就在那一年(公元前655年,周惠王22年,齐桓公31年,晋献公22年,秦穆公5年,楚成王17年),秦穆公派公子葵到晋国去求婚。晋献公答应把大女儿[就是申生的妹妹]嫁给他。他还要送几个人过去,作为陪嫁的奴仆。有人说:“百里奚不愿意做官,不如拿他做个陪嫁的奴仆吧!”晋献公就叫百里奚跟着公子葵和别的陪嫁的奴仆一同到秦国去。百里奚只好自叹命苦。半道上人家一不留神,他就偷偷地跑了。东奔西逃,一点准主意也没有。后来居然到了楚国。楚国人把他当作奸细,绑起来了。他们说:“你是干什么的?”他说:“还提呐?我是虞国人,亡了国,逃难出来的。哪儿还作什么奸细呐?”大家伙儿一瞧他上了年纪,又挺老实,就问他:“你是干什么营生的?”他说:“看牛的。”他们就叫他看牛。他也不推辞,就看起牛来了。他居然还有看牛的本领,他看管的牛慢慢地都比别人的牛强。楚国人给他起个外号叫“看牛大王”。看牛大王出了名,连楚成王也知道了,就叫他到南海去看马。
当初公子葵以为跑了个老奴仆,算不了什么,一路回来没把这事搁在心里。有一天,他瞧见一个大汉在地里干活。他那锄头比别人的大好几倍,往地上一锄,就进去一尺来深。公子葵越看越有意思。他叫手下的人拿那锄头来瞧瞧。喝!手下的人拿都拿不动。公子葵问那个大汉:“你叫什么?我带你到秦国去好不好?”那个大汉说:“我叫公孙枝,晋国人。您能引见,那太好了。”公子葵就带他去见秦穆公。
秦穆公结了婚。他瞧见名单上有百里奚的名字,就问公子葵:“怎么没有这个人呐?”公子葵说:“他是虞国人,是个亡国的大夫,跑了。”秦穆公回头问公孙枝:“你在晋国知道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公孙枝说:“他是挺有本领的,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秦穆公一听又是一位英雄,就派人去打听百里奚的下落。后来居然给他们打听着了。百里奚原来在楚国看马呐。秦穆公就要送厚礼给楚成王,请他派人把百里奚送回来。公孙枝说:“这可千万使不得。楚国人叫他看马是因为还不知道他有多大的能耐。要是主公这么去请他,分明是告诉楚王去重用他,还能放他到这儿来吗?”秦穆公就依照当时一般奴隶的价钱,派人带了五张羊皮去见楚成王,说:“我们有个奴隶叫百里奚,他犯了法,躲在贵国。请让我们把他赎回去,办他的罪,免得叫别的奴隶学他的样儿。”楚成王叫人把百里奚逮住,装上囚车,交给秦国派去的人。
百里奚一到秦国,就有公孙枝来迎接他。秦穆公一瞧是个白头发的老头子,问他有多大岁数了。他说:“我才七十。”秦穆公叹了一口气,说:“唉!可惜老了!”百里奚可不服气,他说:“主公要是叫我去打老虎,我是老了。要是叫我坐下来商议商议朝廷大事,那我比姜太公还少十岁呐!”秦穆公觉得他的话也有道理。就跟他聊聊富国强兵的大道理。想不到越聊越对劲儿,越觉得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一连聊了三天,就要请他当相国。百里奚可不答应。他说:“我算什么?我的朋友蹇叔比我强得多!主公真要搜罗人才,最好把他请来。”秦穆公见了百里奚,就觉着他是万中不挑一的能人,非常信任他。现在听说还有比他更能干的人,怎么能轻易放过呐?他立刻叫百里奚写信,派公子葵上鸣鹿村去迎接蹇叔。
蹇叔可真不愿意出去做官,直急得公子葵什么似的。他说:“要是先生不去,恐怕百里奚也不会一个人儿留在秦国。”蹇叔皱了皱眉头子,过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百里奚有才能,一向没有地方去使,现在找到个好主人,我得成全他。”回头对公子葵说:“好吧,我就为了他走一趟吧。可是以后我还得回来种我的地。”公子葵又跟蹇叔的儿子西乞术和白乙丙聊了一会儿,觉得他们也是了不起的人物,一定请他们一块儿到秦国去。蹇叔也答应了。
公子葵带着蹇叔和他两个儿子见了秦穆公。秦穆公问蹇叔怎么样才能够做个开明的君主。蹇叔一条一条地说了出来,乐得秦穆公连晚饭也忘了吃了。第二天,秦穆公就拜蹇叔为右相,百里奚为左相,西乞术、白乙丙为大夫。这么着,秦国新得了五位能人---蹇叔、百里奚、公孙枝、西乞术、白乙丙。没有几天又来了个勇士,就是百里奚的儿子孟明视。
原来百里奚的媳妇儿自从她男人走了以后,靠着双手凑合着过日子。后来碰上荒年,只好带着儿子去逃荒。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磨难,末了到了秦国,给人家缝缝洗洗,娘儿俩过着苦日子。没想到孟明视长大成人,不好好地干活,就喜欢跟着一群小伙子使枪弄棒,反倒叫上了岁数的妈去养活他。有一天,孟明视听那群小伙子说:“我们的国君用了两个老头儿做相国,已经够有意思了。最新鲜的是一个叫百里奚的相国,说是用五张羊皮买来的,真是听也没听说过。”孟明视一听,心想:“也许是我爸爸吧。”回来告诉了他妈。杜氏也起了疑,想尽了法子到“五羊皮”的相府里去洗衣裳。手底下的人见她作事利落,全挺喜欢她。可是她哪儿能见得到相国呐?有一天,百里奚在家里请客,乐工在堂下作乐,有的弹琴,有的唱歌,挺热闹。杜氏在大厅外头,想瞧瞧这位相国。相府里头的人知道她是洗衣裳的老妈子,也不去管她。她瞧了一会儿,好像这位老头儿有几分像她的男人,可也瞧不准。她瞧见一个弹琴的出来,就挺小心地跟他探听一下,又说:“我从小也弹过琴,让我弹弹,行不行?”乐工起了好奇心,就把琴交给她。她拿过来一弹,居然跟乐工差不了多少。他们高兴极了,叫她唱个歌儿。她说:“好吧!不过得请示相国。”百里奚正在兴头上,顺口答应了。杜氏对相国跟来宾行了礼,唱了起来:
百里奚,
五羊皮,
可记得
熬白菜,煮小米,
灶下没柴火,
劈了门闩炖母鸡?
今天富贵了,
扔了儿子忘了妻!
百里奚听得愣住了,叫过来一问,果然是自己的媳妇儿杜氏。他也不顾别人,抱着她哭起来了。两口子一伤心,引出了大家伙儿的眼泪。秦穆公听说他们夫妻父子相会,特意赏给他们不少东西。又听说孟明视武艺高强,就拜他为大夫,和公孙枝、西乞术、白乙丙共同管理军事。
秦国搜罗人才,操练兵马,开发富源,努力生产,国家越来越强起来了。可是临近的姜戎还不断地来侵犯边疆。秦穆公就叫孟明视他们发兵去征伐,把姜戎打得远远地逃走了。秦国占有了瓜州[就是甘肃省敦煌县]一带的土地。西戎的头子赤斑,听到姜戎给秦国打败了,就打发他的臣下由余聘问秦国,去看看秦穆公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国君。百里奚、公孙枝他们都知道由余原来是晋国数一数二的人才,晋君不能用他,才给西戎用了去。秦穆公一心要留住他,就好好地招待他,还叫蹇叔、百里奚、公孙枝他们轮流作伴,不断地请客。一面预备了一些能歌能舞的美人儿,派人送给赤斑,算是回报他来聘问的好意。把由余留了一年,才让他回去。赤斑疑心由余跟秦国私通,就不像以前那么重用他了。再说赤斑自从得了美人儿以后,整天躲在后宫,不理朝政,由余苦口婆心地劝告了几回,更叫他讨厌。秦穆公暗地里派人去把由余请来。由余就这么做了秦国的大臣,跟着蹇叔、百里奚共同帮助秦穆公管理朝政。
西门庆是山东清河县的商人,他几乎垄断了这个运河城镇全部的药材与纺织品销售,此外还经营着典当行,发放高利贷,并参与官盐买卖,获取了商业发展的关键资金。
刚出场的西门庆,不过是个“破落户财主”,全部商业资产只是“就县门前开着个生药铺”。但因他“专在县里管些公事,与人把揽说事过钱,交通官吏,因此满县人都惧怕他……排行第一,人都叫他做‘西门大郎’;近来发迹有钱,人都称他做‘西门大官人’”(第二回)。他与官府的关系,对他的日后发迹至关重要。以后他又巴结朝中权要蔡京,当上了“金吾卫衣左所副千户、山东等处提刑所理刑”(第三十回),日后又升了正千户(第七十回)。官商合一,财势相辅,他的买卖也越做越大。经过数年的打拼,西门庆已是“山东第一个财主”(第五十四回)了。
小说第六十九回,媒婆文嫂向林太太夸说西门庆的财势:“县门前西门大老爹,如今见在提刑院做掌刑千户,家中放官吏债,开四五处铺面,缎子铺、生药铺、绸绢铺、绒线铺,外边江湖又走标船,扬州兴贩盐引,东平府上纳香蜡,伙计主管约有数十。东京蔡太师是他干爷,朱太尉是他卫主,翟管家是他亲家,巡抚、巡按多与他相交,知府、知县是不消说。家中田连阡陌,米烂陈仓,赤的是金,白的是银,圆的是珠,光的是宝……端的朝朝寒食,夜夜元宵……”媒婆的嘴,本来是信口开河的。不过这篇言辞,除了“田连阡陌”等语,却是基本属实。至小说第七十九回,西门庆纵欲而亡,临终前向陈经济嘱托后事,把家中资产说得最为明白:
我死后,缎子铺是五万银子本钱,有你乔亲家爹那边多少本利,都找与他。教傅伙计把货卖一宗交一宗,休要开了。贲四绒线铺,本银六千五百两;吴二舅绸绒铺,是五千两,都卖尽了货物,收了来家……李三、黄四身上,还欠五百两本钱、一百五十两利钱未算,讨来发送我。你只和傅伙计守着家门这两个铺子罢。印子铺占用银二万两(按:词话本此处原文是“缎子铺占用银二万两”,误;因为前文已有“缎子铺是五万银子本钱”等语。这里应为“印子铺”,即典当铺),生药铺五千两。韩伙计、来保松江船上四千两。开了河,你早起身往下边接船去。接了来家,卖了银子交进来,你娘儿们盘缠。前边刘学官还少我二百两,华主簿少我五十两,门外徐四铺内还本利欠我三百四十两,都有合同见在,上紧使人催去。到日后,对门并狮子街两处房子,都卖了罢,只怕你娘儿们顾揽不过来。
根据这篇交代,西门庆死前的商业资产总值,合白银六七万两,这还不算房产。这是个相当可观的数字,放在今天,西门庆堪称“千万富翁”了。这里面生药铺的本钱五千两,可能是从他父亲那里继承来的;剩下的六万余两,则是西门庆在五六年间利用种种合法、非法手段获取的。算下来,年均获利一万两(合现在两百万元),增速惊人。
西门庆的巨额资产,是怎样聚拢起来的?归纳起来,无非是经商获利、做官受贿、放债取息、纳妾得财等几个方面。作为商人,商业经营仍是西门庆主要的获利来源,只是经营手段多种多样,有合法的,也有非法的。
“贱买贵卖”是世上一切商业经营的铁律,西门庆最初的发迹,就是乘人之危,压低价格,开辟廉价货源以赚取差价。小说第十六回,西门庆去会李瓶儿,仆人玳安来报告说:“家中有三个川广客人,在家中坐着,有许多细货要科兑与傅二叔。只要一百两银子押合同,其余约八月中旬找完银子。大娘(指正妻吴月娘)使小的来请爹家去,理会此事。”西门庆不肯回去,吩咐:“教把傅二叔打发他便了。”李瓶儿劝他:“买卖要紧,你不去,惹得他大娘不怪么?”西门庆答道:“你不知,贼蛮奴才,行市迟,货物没处
发脱,才来上门脱与人。迟半年三个月找银子;若快时,他就张致(本指装腔作势,这里指拿架子,不肯降价)了。满清河县,除了我家铺子大,发货多,随问多少时,不怕他不来寻我。” 这就是西门庆的生意经:他不肯尽快回去处理生意,不仅是贪恋李瓶儿,更是与川广客人打心理战。若回去快了,显得买卖有利可图,客人就不肯降价了。西门庆“店大欺客”,知道唯有自家本钱足,能消化这批货,因此不怕买卖跑掉,一定要把价钱压到最低。 另外,这桩买卖不是现钱交易,只需付一百两银子“押合同”,余下的钱八月份才结算。有道是:“时间就是金钱。”压下的货款可以投资商业或放债取息,资金多周转一轮,利润自然也要翻番。因此这样一笔送上门来的买卖,会让西门庆足足赚上一笔。 至第三十三回,又有个湖州姓何的客商,因有急事要回家去,有五百两银子的丝线要脱手。帮闲应伯爵来牵线,西门庆硬把价钱压到四百五十两。收货后,他利用狮子街的两间门面房开起了绒线铺,找了“能人”韩道国与家中仆人来保搭伙,雇人染丝发卖,“一日卖数十两银子”。 西门庆的经营头脑十分灵活,做买卖并非专捡便宜。第七十七回,花大舅来介绍一笔生意:“门外客人有五百包无锡米,冻了河,紧等要卖了回家去。我想着姐夫倒好买下等价钱。”西门庆当即回答:“我平白要它做什么?冻河还没人要,到开河船来了,越发价钱跌了。如今家中也没银子。”——这样的“便宜”货,他是不捡的。 然而这些零星送上门来的便宜货,并非西门庆的主要货源。西门庆搞丝绸贸易,多半是派人到产地直接采购,自家运回销售。以缎子铺为例,西门庆派伙计分两路去产地进货。一路是仆人来保,到丝绸之乡杭州采买,然后经南京运回;一路是伙计韩道国,到另一丝绸产地湖州就地订货,坐等人家织就,长途运回。因没有中间商的盘剥,货物成本大大降低;而坐等染织,便于监督,丝绸质量也有了保证。 缎子铺的投资,是西门庆与乔大户各出银五百两,另外加上三万“盐引”。日后韩道国这一路从湖州运回十大车缎货,“直卸到掌灯时分”(第五十九回),价值一万两银子。来保从杭州运回的货物“连行李共装二十大车”(第六十回),应值二万两。这要算西门庆商业经营中获得的最大一桶金了。 西门庆在经营管理上也有一套手段,缎子铺没开张,便已雇下伙计,订下合同。因是西门庆与乔大户合资开店,规定“譬如得利十分为率:西门庆分五分,乔大户分三分,其余韩道国、甘出身与崔本三分均分”(第五十八回)。股东得了大头,同时也照顾到伙计(经营者)的利益。 缎子铺开张的第一天,“伙计攒账,就卖了五百余两银子”(第六十回)。假若按获利百分之十计算,每位伙计这一天便有三两多的收入,这对于他们的经营积极性,该是多大的刺激!而最大的赢家当然是西门庆,他身不动、膀不摇,一日便有二十多两银子的进账,相当于今天四五千元——西门庆的千万家私,就是这样积累起来的。 行贿支盐与偷税获利——西门庆如何赚钱之二 西门庆能在商业经营中获取巨额利润,一来是资本雄厚、巧于算计,二来也离不开违法、半违法手段的使用。 这里不能不说说盐引获利的事。小说第四十八回,来保从京城回来,带回蔡京向朝廷新奏七件事的邸报(即有关朝廷所发信息的抄本)。其中第三件是关于改革盐政的建议,来保对此解释说: 太师老爷新近条陈了七件事,旨意已是准行。如今老爷亲家、户部侍郎韩爷题准事例,在陕西等三边开引种盐,各府州郡县,设立义仓,官粜粮米。令民间上上之户,赴仓上米,讨仓钞,派给盐引支盐。旧仓钞七分,新仓钞三分。咱旧时和乔亲家爹高 阳关上纳的那三万粮仓钞,派三万盐引,户部坐派。倒好趁着蔡老爹巡盐下场,支种了罢,倒有好些利息。 食盐是百姓生活刻不能离的饮食调料,因主要取自海水(也有井盐、岩盐等),易制易得,故经营食盐是一本万利。历代官府都垄断其利,实行食盐官卖。即如明代,就由户部尚书直接监管盐政,下设都转运盐使司和盐课提举司,还不时委派专门的御史巡视。来保带回消息说“蔡老爹巡盐下场”,即指曾受西门庆热情款待的状元蔡蕴被任命为两淮巡盐御史,到扬州主持盐政。孔子离开鲁国的时候,已经五十五岁了(公元前497年,周敬王23年,鲁定公13年)。他不能往东走,因为东边正是齐国,刚用美人计把孔子轰走。他往西到卫国去,因为卫国的大夫蘧伯玉[蘧qu二声]是孔子的好朋友,而且卫国的宠臣弥子瑕和子路是联襟。孔子到了卫国,住在弥子瑕家里。卫灵公[卫献公的孙子]给他的俸禄跟鲁国给他一样。可是有人在卫灵公面前说,孔子不是卫国人,带着这许多门生到这儿来,是替鲁国做事的。卫灵公就派了一个心腹跟着孔子进进出出,监视着他的行动。
孔子在卫国不能够发挥自己的才能,打算上陈国去。他也不跟人家告辞,就带着门生走了。他们路过一个叫匡的地方[在河北省长垣县西南],那边的人把他当做阳虎,就把孔子和他的门生包围起来。因为阳虎早先压迫过匡人,匡人都恨他。可巧孔子的相貌有点像阳虎,匡人就趁着他不得意的时候打算报仇。子路想要跟匡人打一打。孔子拦住他,说:“我和匡人没冤没仇,他们为什么把我围起来呐?这一定是个误会。”他坐下来弹琴,让人家知道他是个心气沉静的文人,不是阳虎。恰好卫灵公派人来请孔子回去,匡人才知道是他们自己弄错了,直向孔子赔不是。孔子白白地受了五天罪。
孔子又回到卫国。这回给卫灵公的夫人南子知道了。她想利用孔子,屡次打发人去请他。孔子推辞不了,只好去拜见南子。子路可在外头撅着嘴、气哼哼地等着。一见孔子出来,就挺生气地怪孔子不应当跟这种女人见面。他还疑心老师也许改变了主意,急得老人家冲着天直起誓,说:“我要是有不合情理的地方,老天爷罚我,老天爷罚我!”
自从孔子见了南子之后,卫灵公就待孔子特别好。卫灵公出去的时候,叫南子一块儿坐在车里,还叫孔子陪着。卫灵公带着美女和孔子得意洋洋地在街上路过,觉得挺体面。可有一样,卫国的老百姓见了,一个个都觉得恶心得要吐。
孔子离开卫国,上曹国去。曹国也不能安身,就跑到宋国去。到了宋国地界,在一棵大树底下,和几个门生研究学问。宋国有个挺得宠的臣下,怕国君重用孔子,对他不利,就想办法要把他轰出去。宋国人倒挺能够顾全面子,先给孔子一个警告:他们把那棵大树砍倒了。孔子没法,只好离开宋国,上郑国去。
他到了那边,跟他的一些门生失散了,自己没有事,垂头丧气地在东门口站着。他的门生子贡沿路找他老师。有人告诉他说:“东门口站着一个老头儿。他的脖子像皋陶[gao一声yao二声],肩膀像子产,腰以下比大禹短三寸,丧荡得好像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狗,不知道是不是你老师。”子贡到了东门口一瞧,果然是他老师。他就把刚才那个郑国人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孔子。孔子听了反倒笑着说:“皋陶、子产、大禹我都不像。要说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狗,这倒挺像,挺对!”
后来孔子到了陈国,就在一位同情他的大官家里住了三年。这时候,晋国和楚国争夺陈国,紧接着吴国又来攻打。孔子就打算还是回到卫国去。他们到了蒲城[在河南省长垣县]以后,可巧蒲城打起仗来了。兵荒马乱地把孔子夹在当中,急得他进退两难。幸亏蒲城有个勇士叫公良孺,他也是孔子的门生,带着五辆车马,来保护老师。可是蒲城的贵族提出一个条件。他们说:“我们跟卫国有怨仇,您答应我们不上卫国去,我们就让您出去。”孔子答应了。他们还怕他说了不算,非要孔子起誓立约不可。孔子就跟他们冲着天起了誓。公良孺这才保护着孔子和他门生们逃出来了。孔子一逃出蒲城,马上就上路往卫国去。子贡问孔子,说:“老师不是刚立了约不上卫国去吗?您怎么不遵守盟约呐?”孔子说:“强迫着立的约不算数。这种约就是不遵守,老天爷也不管。”
孔子到了卫国,住在蘧伯玉家里。卫灵公正在发狠心想把卫国弄得强大点儿,一听说孔子又回来了,挺高兴地欢迎着他。他抱着一肚子的希望向孔子讨教操练兵马和打仗的计策。孔子对他说:“我就懂得关于礼节和道德这些事,没学过打仗。”卫灵公一听这话,心里就凉了。孔子又离开卫国。接着卫灵公的儿子,太子蒯瞶[kuai三声kui四声]为了反对他母亲南子,给卫灵公轰了出去。卫灵公一死,蒯瞶的儿子当了国君,就是卫出公。他不让他父亲回国。蒯瞶借了晋国的兵马来夺君位。孔子听到儿子跟父亲争地盘,非常讨厌。他越走越往南去了。他到了陈国,又想到蔡国去。
楚昭王听说孔子在陈国和蔡国一带呆着,就打发大去请他。这时候,陈国和蔡国正恨着楚国,一见楚国派人来请孔子,就把孔子当作敌人。两国的大夫发兵把孔子围住。好在孔子的门生当中有好些人是能打仗的。他们拿少数人抵抗着多数人,保护着孔子。孔子给人家围在里头,三天没吃的。他就饿着肚子弹弹琴,解解闷气。有时候还给门生讲书。可是有几个人已经饿得病倒了。子路发了脾气。他问孔子:“君子也有倒霉的时候吗?”孔子说:“君子、小人都会碰到困难,可是君子碰到困难不变节,小人碰到困难就乱来了。”
孔子一面和学生们谈论,一面派子贡到楚国去接头。到了第四天,楚国的兵马到了,总算把孔子他们接到楚国去。楚昭王打算封给他一块土地。楚国的令尹子西反对这件事。他说:“大王千万可别小瞧了孔丘。他不像个当臣下的人。跟着他的那班人里头有文的、有武的,都是头等人才。要是他们有了地盘,慢慢地往大里发展,到那时候,大王想管他可就管不住了!”楚昭王一听,对待孔子的那一片热心,可就凉下去了。
孔子知道楚国也不用他,他决定还是回到卫国或者鲁国去。孔子在回到卫国去的路上,瞧见两个人正在耕地。他叫子路去问他们渡口在哪儿。子路问路的时候,他们反问子路说:“坐在车上的是谁?你是谁?”子路告诉了他们。他们说:“现在的世道到处乱哄哄的,哪儿不都是一样?与其跑来跑去,找这个、投那个,还不如像我们这样不去管它的好。”他们说了这话,就不再理子路,继续耕他们的地。子路回来把他们的话告诉给孔子。孔子想了一想,说:“正因为到处乱哄哄的,我才跑来跑去呀!要是天下太平了,我何必到处跑呐?”
孔子回到卫国,已经六十三岁了。卫出公请他做大夫,他推辞了。鲁国的相国季孙肥[季孙斯的儿子,也叫季康子]派人来请孔子和冉有回去。孔子就回到本国,不打算再上各处去奔波了。他的门生当中,子路、子羔留在卫国做官,子贡、冉有在鲁国做官。打这儿起,孔子就一心一意地把精力搁在编书上头。他编了好几本书,其中最主要的一本叫《春秋》,批判地记载从鲁隐公元年到鲁哀公14年:就是公元前722一481年的大事。这一段时期在中国历史上就叫“春秋时期”。
费无极一见楚昭王这么信任伯郤宛,心里又气又恨。他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计,好容易才得到楚平王的信任,满想着等到老令尹囊瓦一死,准能够提升他当令尹。哪儿知道囊瓦还没死呐,楚平王倒死在头里了。如今楚昭王又这么信任伯郤宛,就说囊瓦立刻死了,这令尹的位置也轮不到他。这一来,他老瞧着伯郤宛是他的对头,总想使个花招去了他。
有一天,他对囊瓦说:“伯郤宛想请您吃饭,托我探听探听您的意思,不知道您能不能赏脸?”囊瓦说:“他请客,我怎么能不去呐?”费无极又去跟伯郤宛说:“令尹跟我说,他想上您这儿来吃顿饭,不知道您请不请客?”伯郤宛说:“只要令尹瞧得起我,赏脸上我家来,我哪儿能不请?明天我就请他。”费无极问他:“令尹真要是上您这儿来,您送他点什么礼物呐?”伯郤宛倒没想到这一层,就问费无极:“不知道令尹喜欢什么?”费无极说:“您还不知道吗?他顶喜爱上等的盔甲和吴国的宝剑。您上回打了胜仗,大王把您从吴国拿来的东西给了您好些个,这里头不是就有上等的盔甲和宝剑吗?明天吃饭的时候,您就拿出几件好的来,让令尹自个儿挑一两样随心喜爱的,他准得高兴。我这是为您,您可别忘了我这份好心好意!”伯郤宛千恩万谢地送了他出去。
第二天,伯郤宛准备了上等的酒席,还把楚王赏给他的东西都摆上,然后才托费无极去请囊瓦。囊瓦刚要动身,费无极赶紧拦着他,说:“令尹!您就这个样儿去吗?俗话说‘人心隔肚皮’,您知道他请客是好意还是歹意?我先瞧一瞧去,再来请您过去。”囊瓦只得又坐下了,叫费无极先去查看查看。呆了一会儿,费无极连呼带喘地跑进来。缓了口气,才说:“差一点害了令尹,我跑到伯郤宛门口一瞧,里边摆着好些个盔甲和兵器。幸亏您没去,不然准上了他的当,遭了他的毒手!”囊瓦说:“我跟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干么要害我?真叫我纳闷儿。”费无极仰着尖下巴颏儿,说:“令尹真是个好人!这么重要的事您会不介意。他近来在大王面前得了宠,有点自高自大,就要一步登天,想做令尹。真是笑话!听说他还跟吴国勾搭上了。起头我也不信,后来我才知道总是咱们太信任别人了。上回咱们跟吴国打仗,不是打了胜仗吗?正在这个时候,吴王被刺,国内大乱,将士们都想趁势打进吴国去。没想到伯郤宛说,‘人家国里有丧事,不能够再打人家。’您想想!吴国还不是趁着咱们办丧事就来打咱们的吗?现在他们有丧事,正是咱们报仇的好时机,他会不知道吗?怪不得有人说他勾串了吴国。我虽说不敢十分相信,可是这也不能一点不留神。俗捂说,‘风不动,草不摇。’您想是不是?”囊瓦听了这一篇话,心里也有点半信半疑。他就背地里打发几个心腹再来探看探看。
囊瓦的心腹回来报告,说:“屋子里真有埋伏。犄角里都藏着穿着盔甲拿着家伙的人。”囊瓦一听,当时差点气炸了肺,也没顾得吃饭,立刻就去找大将鄢将师,把这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那个鄢将师和费无极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他趁着囊瓦在气头上,来个火上浇油。囊瓦就去禀报楚昭王,一边打发鄢将师带着士兵先把伯郤宛的家围上。伯郤宛到了这时候,才知道上了费无极的当,有口难辩,把心一横,自杀了。
囊瓦还不甘心,非要把伯家灭门不可。这一下子伯郤宛一家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被害了。只有伯郤宛的儿子伯嚭[pi三声]逃了。囊瓦的气还没消,又叫人放火,要把伯家的房子整个地烧了。有好多人知道伯郤宛受了宽屈,谁也不顺意动手。囊瓦更加生气了。他说:“谁要不动手就是伯家的一党!”大家伙儿一看势头不对,只好烧了伯家的房子,连伯郤宛的尸首也烧在里头。楚国人差不多都替伯郤宛叫冤,可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有这么一个晚上,囊瓦正在园子里看月亮,忽然听见街上有人唱歌。细那么一听,原来是骂他的。那唱的是:
做了忠臣真倒霉,
伯郤宛,烧成灰!
楚国没君王,
一个鄢,一个费!
令尹没心肝,
不知是非!
这么冤屈没人晓,
天掉眠泪!
囊瓦听了,很生气。每一句歌都刺着他的心。他打发人去把那唱歌的人逮来。唱的人可多了。拿都没法拿。囊瓦闷闷不乐,一夜也没睡好。
第二灭,大将沈尹戍来见囊瓦,对他说:“老百姓在城外赛会。他们拿伯郤宛当做神,还咒骂您,说您纵着费无极和鄢将师。全国的人都埋怨您,您还蒙在鼓里呐,费无极叫先王娶了儿媳妇,杀了伍奢父子,害得太子建死在外头。如今又把伯郤宛害了。让这种小人得了势,楚国不完还等什么?全国的人都说,这些个过错都得由令尹担当。俗话说,‘众怒难犯’,您得防备着啊!”囊瓦连连点头,说:“实在是我不好。请将军想个法子,惩治那两个奸贼。”沈尹戍说:“这是再好没有的了!”他立刻叫人上街上去说:“伯郤宛是费无极和鄢将师害死的。如今令尹已经知道了他的冤屈,要惩办这两个奸贼。谁愿意去惩办他们的都跟我来!”老百姓一听说去打费无极和鄢将师,就都拿着长矛、短刀、锄头、铁锹各样的家伙跟着令尹和沈尹戍的士兵,一窝蜂似地跑到这两家去,拿住了费无极和鄢将师,把他们都杀了。还没等囊瓦下命令,大家伙儿把这两家的房子都烧了。
那时候,伯嚭早就逃到别的国去了。他听说伍子胥在吴国,就跑到吴国去找他。他们两个人全家都给奸臣、昏君害了,决心要报仇。同病相怜,交上了朋友。伍子胥在吴王阖闾面前引见了伯嚭,吴王阖闾叫他做了大夫,和伍子胥一同办事。
他们两个人屡次三番地在吴王阖闾面前哭诉着他们的冤屈,请求他发兵去攻打楚国。吴王阖闾为了另有心事,没答应他们。他说:“等到我自个儿国内安定之后,我准替你们报仇。”伍子胥说:“大王还有什么没办完的事呐?”吴王阖闾说:“我自从得到了先生的帮助,治死了王僚,做了国王。可是庆忌活着,总是个后患。为这个,我老担着心,连吃饭都不香。先生还得再想个法子才好!”伍子胥说:“大王已经把王僚杀了,怎么还要去害他儿子呐?我说还是饶了他吧。”阖闾说:“早先武王杀了纣王,把纣王的儿子武庚也杀了。周朝的人可并没说武王不对。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办呐?再说,庆忌活着,就跟王僚没死一个样。万一他得到敌国的帮助打进来,咱们也不见得准能打得过他。到那时候,我就是有心打算给先生报仇,怕也不能成功。先生总得想个主意才好。”他接着又叹了口气说:“唉,哪儿能再找个专诸去呐!”伍子胥说:“既是这样,我索性再引见一个专诸给大王吧。”
吴王阖闾一见楚国的两个属国来归附他,进攻楚国就有了领路的,已经有几分高兴了,再加上伍子胥和伯嚭又直在旁边鼓动,不由得他不发兵。孙武也说:“我当初不愿意急着去打楚国,就是为了楚国的属国太多,恐怕沿路有阻挡。这回晋国会合诸侯,到会的就有十八国,其中像陈、许、顿、胡这些个小国向来都是归附楚国的,这回居然都脱离楚国,归附了晋国。由此可见东南诸侯差不多全都怨恨楚国,哪儿光是蔡国和唐国呐?目前楚国这么孤单,咱们要发兵,这可是时候了。”
公元前506年(周敬王14年,鲁定公4年),阖闾嘱咐被离和专毅[专诸的儿子]辅助太子波守卫本国,拜孙武为大将,伍子胥和伯嚭为副将,派自己的亲兄弟公子夫概为先锋,发出六万大兵,由水路去救蔡国。囊瓦打了败仗,一见吴国兵马这么强大,赶紧扔了蔡国,跑回去了。
蔡昭侯和唐成公全都来迎接吴王阖闾。他们自动地率领着本国的兵马跟着吴国的大军去打郢都。囊瓦早已失了人心,他又不信任别人,内部先就起了乱子,发号令也不管事了。他一连气打了几阵败仗,死伤了不少将士,急得他偷偷地一个人跑到郑国躲着去了。
楚昭王眼瞧着郢都难保,匆匆忙忙地带着一部分亲信的大臣和将士逃到随国[在湖北省随县南]。吴国的大军连着打了五阵胜仗。这是东周时期一个大战争。楚国从来没败得这么惨,连建都两百来年的郢城也丢了。孙武、伍子胥、伯嚭、蔡昭侯、唐成公护卫着吴王阖闾进了郢都。吴国的君臣和将士就在楚国的朝堂上开了个庆功大会。
第二天,伍子胥劝吴王阖闾把楚国的宗庙拆了。孙武不赞成这个主张。他劝阖闾废去楚昭王,立太子建的儿子公子胜为楚王。他说:“楚国人一大半都替太子建抱不平,要是大王能够把公子胜立为楚王,楚国人准会感激大王,列国诸侯也必定佩服大王,公子胜更忘不了大王。这么一来,楚国不就永远是吴国的属国了吗?这是个名利双收的办法,请大王细细想一想吧。”阖闾贪图楚国的地盘,听了伍子胥的话,把楚国的宗庙拆了。伍子胥还不满足,他一定要亲手把楚平王杀了,才能解他心头的仇恨。可是楚平王已经死了,怎么办呐?他就请求阖闾让他去刨楚平王的大坟。阖闾说:“你帮了我不少的忙,这点小事,你自己瞧着办吧。”
伍子胥打听出楚平王的坟是在东门外的寥台湖。他就带着士兵上湖边去找。谁也不知道楚平王的大坟在哪儿。伍子胥捶着胸脯,叹着气,说:“天哪,天哪!我父兄的大仇为什么报不了呐?”正在这个时候,来了个老头儿。他对伍子胥说:“楚平王自己知道他的仇人多,唯恐将来有人刨他的坟。为这个,他做了好几个空坟。他又怕做坟的石工泄漏机关,在完工之后,就把石工全杀了。我就是当时做活儿里头的一个石工,侥幸逃了一条活命。今天将军要替父兄报仇,我也正想要替被害的伙伴们报仇呐。”
伍子胥就叫这老石工领道,找着了坟地的地界。大伙儿拆了石头坟。凿开了棺材,里头只有楚王的衣裳和帽子,连一根骨头也没有。伍子胥大失所望,真要哭出来了。那老头儿说:“上面的坟是假的,真的还在底下呐。”他们拆了底板,再往下挖,又露出了一口棺材。据说楚平王的尸首是用水银炼过的。打开棺材一看,居然还很完整。伍子胥一瞧见楚平王的尸首,当时怒气冲天,立刻把他拉出来,抄起铜鞭,一气打了三百下,打得骨头也折了。他还不解气,把铜鞭戳进楚平王的眼眶子里,说:“你生前有眼无珠,认不清谁是忠巨,谁是奸贼。你听信小人的话,杀了我的父兄。今天你再死在我手里,已经晚了。”他越骂越有气,把楚平王的脑袋砍了下来。
伍子胥亲手“杀了”楚平王的尸首,又对阖闾说:“必须把楚王杀了,楚国才能算灭了。”阖闾就让他带领着一队兵马去找楚昭王。
楚庄王为了郑襄公要求讲和,才去请陈灵公来跟郑国一块儿订立盟约,没想到陈灵公给夏征舒杀了,他只好把三国订约的事搁下,先去平定陈国的内乱。赶到楚庄王收服了陈国,郑襄公又归附了晋国。这一来,差点把楚庄王气坏了。他恨郑国说了不算,打算再去征伐。令尹孙叔敖说:“咱们去打郑国,晋国一定去救;要征服郑国,必须打败晋国。因此,非发大军不可。”楚庄王就率领三军,在公元前597年(周定王10年,楚庄王17年,晋景公3年,郑襄公8年), 浩浩荡荡直向荥阳进发。
楚国的军队占领了郑国的四郊,把荥阳团团围住,日夜攻打。郑襄公一心依靠着晋国,眼巴巴地等着晋国的救兵。楚国人一连气打了十七天。郑国人死伤了不少,将士们咬着牙,守住城,时时刻刻盼着晋国人来救。他们的希望每天跟太阳一同升起来,又每天跟太阳一同落下去。末了荥阳东北角的城墙给楚国人打坏了一大段,一下子倒了好几丈。全城的老百姓一齐全哭了起来。那种大喊大叫发疯似的哭声把整个荥阳城变成了地狱。男女老少只是哭着、哭着。全城的人等着给人家屠杀,或者全掳了去做奴隶。楚庄王一听到全城的哭声,立刻下令退兵。公子婴齐拦住说:“咱们一连气攻打了半个多月,好容易打塌了一段城墙,就该冲进城去,怎么反倒退兵呐?”楚庄王说:“别这么说。郑国人已经知道咱们的厉害了。何必再用武力呐?我不愿意人家光知道咱们的厉害,咱们还得叫人家知道咱们的好心眼。”跟着,楚国的军队退去了十几里,让郑国人缓一口气。
楚庄王只知道好心眼就是好心眼,可不知道怎么样玩花样让人家都知道他的好心眼。比方说:齐桓公要帮助邢国和卫国,并不立刻就动手,他得等着那两国给北狄灭了以后,才向列国诸侯大声嚷嚷,去重新建造夷仪和楚丘,这么着,人家才知道他的好心眼。晋文公要收服原城,他先下命令:三天之内攻不下来,他就不要原城了,大家伙儿嚷嚷出去,人家才把他追回去。宋襄公要用仁义去抵抗武力,他必得做了一面大旗,把“仁义”两个字打出来,人家才能够瞧出他的好心眼。楚庄王对这一手可玩不出来。他下令退兵,谁也不知道这是他的好心眼,这不是白饶吗?郑襄公和那些个等着挨杀的郑国人,一瞧楚国退了兵,不说楚国人让他们缓口气,反说是因为晋国的人马到了。大家伙儿精神百倍地先把城墙修好,等着晋国人替他们去打胜仗。楚庄王这才知道郑国并没有归附的意思,就又把荥阳城包围起来。郑国人一连气守了三个多月,还瞧不见晋国的人马。大家伙儿这才觉得不对头。楚国的大将乐伯率领着勇士上了城墙,杀散了守兵。另外一部分将士冲到城下,劈开城门。楚国的大队人马进了荥阳城。
楚庄王下令,不许杀害老百姓,不许抢掠财物。楚国的大军又整齐又严肃地到了大街上。迎面来了郑襄公。他打扮成罪犯的样子,披着头发,露着上身[文言叫“肉袒”],手里牵着一只羊,恭恭敬敬地来迎接楚国的军队。他跪在楚庄王面前,说:“我没有好好地伺候贵国,叫大王生气,这全是我一个人的不是。现在敝国的存亡全在大王手里。要是大王看着过去的交情,还让敝国做个属国,永远伺候贵国,这就是您的大恩大德了。”一边说着,一边直流眼泪。公子婴齐恐怕楚庄王耳软心活,就提醒他,说:“郑国直到打得顶不住了才投降。这种投降决不是出于真心。大王今天要是饶了他,让他归附,明天晋国人一到,得!他又背叛起来,那多麻烦哪!不如干脆把郑国灭了,省得以后再麻烦。”楚庄王可比公子婴齐精明得多了。他知道一时不能把郑国灭了,落得答应郑襄公把郑国收为属国。他就故意摆出大大方方的神气,说:“要是申叔时在这儿,他又该说我在庄稼地里夺牛了。”
楚庄王立刻下令退兵三十里。郑襄公带着几个大臣到楚国兵营里再要求楚庄王让郑国归附。楚庄王同他们订了盟约以后,带着大军回去了。
楚国的军队走了一程子,忽然来了个消息,说,晋国拜荀林父为大将,先垮[hu二声;先轸的儿子]为副将,率领六百辆兵车,已经到了黄河边上,前来搭救郑国。楚庄王叫军队安营下寨,要瞧瞧晋国人到底要怎么干。
其实,不光是明朝,其他朝代也有养猫、养狗的侧面记载。如,唐朝皇宫中就盛行养西施犬,杨贵妃也曾养过一只名叫“康国猧子”(《酉阳杂俎》)的狗;萧淑妃被武则天折磨的临死前,诅咒武则天变成老鼠,自己来世变成猫,于是“武后怒,自是宫中不畜猫”(《旧唐书》),说明唐朝皇宫中最初也养猫;宋仁宗出生后被刘皇后“以为己子”(《宋史》),这件事虽被演绎成了“狸猫换太子”,但从另一方面说明宋朝宫廷养猫。
作为一种宠物,猫儿狗儿不可能整天跟着主人打转,有时也会凑在一起像人那样玩耍打闹,谈情说爱。时间长了,它们之间难免会触电,会对上眼,会两情相悦一番。这种动物间的亲昵交媾镜头极具吸引力,小孩子们好奇心重,观摩久了,触类旁通,自然会联想到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些事儿。皇家在宫中豢养小动物,用小动物们毫不避讳的本能的活动,提示皇子皇孙们关于两性关系的概念,可谓煞费苦心。
(明朝后期的欢喜佛)
除了养些猫儿狗儿,皇家还会专门腾出一个宫殿,墙壁上里面张贴一些春宫图,室内摆放一些展示两性交合的塑像和造型,便于皇子皇孙接受性启蒙,接受性教育。据《万历野获编》记载,明宫内廷有一种特殊的二佛合一的“欢喜佛”,“两佛各璎珞严妆,互相抱持,两根凑动,有机可动”。小皇帝大婚前,由宦官带领皇帝进入此殿,“令抚揣陷处,默会交接之法”。所以,历朝历代皇帝(太子、皇子)的性活动从未被耽误过。很多小皇帝,在即位前就和他身边的漂亮宫女发生关系,甚至生下孩子。
贾府是名门望族,也是封建社会的一个浓缩。在这个大户人家中,贾宝玉是“心肝肉”,是“命根子”,是贾府重振雄风的寄托和希望,其处境与那些皇子皇孙极其相似。然而,贾府毕竟不是皇宫,贾宝玉也毕竟不是皇太子;再者,贾府是“昌明隆盛之邦,诗礼簪缨之族”,既没有条件搞到“欢喜佛”,也决不允许春宫的存在。但是,包括贾宝玉在内的诸多步入青春期的公子哥的性启蒙教育还是不容忽视的。在家里养些猫儿狗儿,让子孙们通过看猫儿狗儿嬉闹打架,渐渐明白男女之事,贾府还是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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