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日内瓦舌战“十六国”：显现大国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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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周恩来总理出席日内瓦聚会会议

    1954年4月，减缓朝鲜问题和规复印度支那宁静问题的国际聚会会议在日内瓦举行。不久前还执政鲜战场上短兵相接仍处于敌对状况的中美两国代表同时来到日内瓦。中国政府总理兼外交部长周恩来首次以大国身份参加聚会会议，就与以杜勒斯为代表的“十六国”，在日内瓦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鏖战。周恩来通过台前幕后有理、有利、有节的斗争，不但打击了美国霸权主义的嚣张气焰，也大大提高了中国的国际威望。

    莫衷一是的握手传闻

    1954年4月24日下午，新中国第一次派出的180多人的重大代表团乘坐的专机刚一下降在日内瓦国际机场，就立即引起了世界的关注。因为事先中国和大部分西方国家没有外交干系，因此西方各国对新中国有着一种神秘感。周恩来是出席聚会会议的中国首席代表，张闻天、王稼祥、李克农任代表，外交部办公厅主任熊向晖为新闻办公室主任，顾问有雷任民、师哲、乔冠华、陈家康、柯柏年、宦乡、黄华、龚澎、吴冷西、王绰如、雷英夫。

    早在飞机到达前，就已有几百名记者早早等候在日内瓦宽特兰机场了。专机刚刚停稳，各国记者便像潮水般涌上前来，围着中国代表团一顿拍照。面对不断闪烁的镁光灯和此起彼伏的相机快门的咔嚓声，周恩来面色从容，微笑着向记者招手致意，并在机场宣布了简短的书面声明。他说：“日内瓦聚会会议将要讨论宁静减缓朝鲜问题和规复印度支那宁静问题。亚洲这两个迫切问题如果能得到减缓，将有利于保障亚洲的宁静，并进一步和缓国际的镇静局势。……中华人民共和国代表团是抱着诚意来参加这个聚会会议的。我们相信，与会者的共同努力和巩固宁静的共同愿望，将会使亚洲问题的减缓成为可能。”随后，中国代表团驱车来到城郊莱蒙湖畔查尔索瓦镇的万花岭别墅驻地。当日，世界各大报纸的头版都刊登了来自日内瓦的电讯报道：“一个年轻的白色外交家率领着一批更年轻的白色外交家。”

    同一天，就在中国代表团到达日内瓦不久，美国国务卿杜勒斯也赶到了日内瓦。一下飞机，杜勒斯就迫不及待地问美国代表团副团长史密斯：“周恩来到了吗？”史密斯连忙把一张当地报纸呈上并回答：“周恩来也刚刚到达。”杜勒斯接过报纸，看见史密斯特意用红笔划出来的部分写道：“日内瓦来了一连中国军人，他们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中山装，连手提箱也相似。瑞士人误认为是传教队，都站下来脱帽向他们致敬！”一丝冷笑浮现在杜勒斯阴沉的面孔上，他不屑一顾地调侃道：“这样的乡巴佬，怎是我们美国人的对手？”

    杜勒斯十分仇视新中国，在日内瓦聚会会议召开前，他公开声明，美国赞成中国参加日内瓦聚会会议，但不含有对中国的外交承认。杜勒斯还亲自向美国代表团下令：禁止美国代表团的人员同中国代表团人员握手。这大概就是传出周恩来在日内瓦要同杜勒斯握手而被拒绝的传闻起因之一。之后，王炳南在他撰写的《中美会谈九年回顾》中写道“现实上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他认为这是以讹传讹。王炳南说，在整个日内瓦聚会会议期间，自己始终在周恩来左右，总理从来就没有去和杜勒斯握过手。

    据时任中国代表团新闻办公室主任的熊向晖披露：4月26日开幕式后，英国代表团成员杜威廉（英国驻北京的谈判代表）找到中国代表团成员宦乡，说：艾登外相有一个设想，预备在第二次聚会会议的前后，由艾登外相介绍杜勒斯国务卿同周恩来总理相识，彼此握手致意。如果周恩来赞成，艾登外相再派人询问杜勒斯先生的意见。宦乡请示周恩来后答复杜威廉说：周总理赞赏艾登外相的设想，既然在一路开会，理应相互接触。周恩来愿意通过艾登外相的介绍，同杜勒斯先生握手致意。但在第二天一早，杜威廉对宦乡说：杜勒斯先生表示，不能接受艾登的发起。也许这是之后诠释成杜勒斯拒绝与周恩来握手的另一原因。熊向晖十分一定地说：在聚会会议期间，周恩来从没有自动伸出手而被杜勒斯拒绝。他还引用了事先美联社的一篇报道进行证实。这篇当天的报道称：“一位美国发言人说，虽然杜勒斯差不多每日都和周恩来在同一间屋里，但是他从来没有和他谈过话，甚至没有朝他那方向看一眼。” 　　

    5月11日，杜勒斯在回到华盛顿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对此事还作过专门的说明。他讲，自己在日内瓦聚会会议上与共产党中国领袖周恩来并没有任何接触。杜勒斯还在聚会会议的第一天曾对他的一位密友说，自己与共产党中外洋交部长周恩来“只有在我们的车子相撞的时候才会面面”。针对美国代表团的敌对行动，事先中方也采取了响应的对策。周恩来为中国代表团作了如下规定：第一，我们不自动和美国人握手；第二，如果他们自动来握手，礼尚往来，我们不要拒绝。

    4月26日，日内瓦聚会会议在国际联盟大厦隆重开幕。出席聚会会议的国家有：中国、苏联、美国、英国、法国、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大韩民国、澳大利亚、比利时、加拿大、哥伦比亚、阿比西尼亚（埃塞俄比亚）、希腊、卢森堡、荷兰、新西兰、菲律宾、泰国、土耳其等19个国家，其中有14个国家参加了以美国为首的侵略朝鲜的联合国军。出席这次日内瓦聚会会议的各国代表许多是事先活跃在国际政治舞台上的外交家，如苏联外长莫洛托夫、英外洋交大臣艾登、法外洋长皮杜尔等。根据日内瓦聚会会议拟定的日程，聚会会议首先讨论朝鲜问题。

    语惊四座的亮相发言

    为了促进朝鲜的宁静统一，朝、中、苏三方代表在会上，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反共势力进行了费力卓绝的斗争。4月27日，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代表团首席代表南日外相根据中、苏、朝三方在会前商定的方案，提出了一项减缓朝鲜问题的发起，其中包括6个月外国军队撤退、全国举行自由选举、规复朝鲜的宁静统一三项内容。

    4月28日，杜勒斯在会上为美军永久性驻扎朝鲜辩护说：“苏联的目的一向是把北朝鲜变成一个卫星国，而且可能的话，将他们的统治扩展到整个朝鲜。而美国不希望美军无限日地留执政鲜，美国和韩国签订的共同安全条约不含有侵略的目的。”杜勒斯还提出了实现所谓“联合国统一朝鲜”的决议案，强调：美国拒绝从朝鲜撤军，并要求中国军队撤出朝鲜。

    杜勒斯发言时，周恩来一向在认真地倾听。待他发言结束后，周恩来镇静地走上讲台。周恩来首先全面阐述了中国政府对亚洲问题，特别是朝鲜问题和印度支那问题的立场，训斥美国在亚洲的侵略政策和战争政策，支持南日外相关于规复朝鲜国家统一的三项发起。周恩来发言说：南日的发起是完全公平公道的，“我们希望聚会会议的参加者郑重地考虑这一发起，使这一发起成为宁静减缓朝鲜问题的协议的底子”。周恩来还进一步指出：朝鲜战争是美国侵略朝鲜，干涉朝鲜内政。美国还同时侵略了台湾，美国才是真正的侵略者。

    周恩来虽然也拿着发言稿，但针对杜勒斯强词夺理的发言内容，一时作了一些调整，义正词严地说：“杜勒斯刚才的发言完全违反亚洲人民的利益。无可辩驳的事实证明，美国在亚洲推行的侵略政策，是造成亚洲局势镇静和不安的根源。”美国在亚洲的“侵略行动应该被阻止，亚洲的宁静应该得到保证，亚洲各国的独立和主权应该得到尊敬，亚洲人民的民族权利和自由应该得到保障，对亚洲各国内政的干涉应马上休止，在亚洲各国的外国军事基地应该撤出，驻在亚洲各国的外国军队应该撤退。”“我们尊敬各国人民的选择和维护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国家制度不受外来干涉的权利；同时，我们也要求其他国家用同样的态度对待我们。只要世界各国都遵守这些原则，我们认为，在不同的社会制度下的世界各国事可以宁静共处的。”周恩来的发言，赢得了许多国家代表的称赞亲睦评。

    杜勒斯对周恩来无懈可击的发言感到十分不安和恼火，他在向美国国内电告聚会会议状况时称：“周恩来的发言在措辞和内容上都是标准的中共式的新闻宣传，但与会各国都相信周的蛊惑宣传，使我比以前更清楚地感到了这么一种可能，即美国对印度支那的任何公开干涉，都将导致中国对亚洲事务的公开干涉，真使人头痛！”

    通过几天的聚会会议，周恩来意识到美国及其他西方大国根本没有减缓朝鲜问题的诚意。4月28日，周恩来致电毛泽东、刘少奇并中共中心：根据三天聚会会议的状况，朝鲜问题形成对峙局面，因美国不打算减缓问题，法国对朝鲜问题又不发言，英国也表示不想发言。但我们并没有失去减缓朝鲜问题的信念。

    5月1，周恩来出席同美、苏、英、法和南、北朝鲜外长举行的关于朝鲜问题的一般性非正式聚会会议，再次驳斥了杜勒斯提出的关于朝鲜问题备忘录中的四点意见。5月3日，在持续讨论朝鲜问题的聚会会议上，周恩来又着重批驳了美国以联合国为招牌的侵略行为。他指出：美国发动武装干涉朝鲜的战争后，操纵联合国“非法地追认了美国的这一侵略行动。这就将联合国置于朝鲜战争中交兵一方的地位，因而使它失去了公平处理朝鲜问题的资格”。以后，联合国又“不顾中国和世界公正舆论关于美军不应超过三八线的警告，批准了美国扩大侵略战争和统治全朝鲜的打算”。联合国不仅对中国控诉美国侵占中国台湾的行动置之度外，反而诋毁中国人民自愿军的反抗侵略、援助朝鲜的正义行为，诬蔑中国为侵略者。“这些状况严重地破坏了联合国的威信，并使联合国丧失了处理朝鲜问题和其他亚洲问题的道义力量”。同时，“因为美国利用联合国的名义拖延停战谈判，并阻挠政治聚会会议的召开，就更加证明联合国已无能力处理朝鲜问题，因而我们现在才在这里举行这个关于宁静减缓朝鲜问题的聚会会议。我们这个聚会会议与联合国毫无干系。但是，美国代表却硬要朝鲜人民执行联合国的非法决议，赞成由联合国监督朝鲜的选举，岂非无理之至”。“为了使朝鲜人民得以在不受外国干涉的条件下宁静减缓自己的问题，有军队执政鲜的各国应该达成协议，活期从朝鲜撤退一切外国军队”。周恩来的发言合情公道，而且得到了参会国的赞赏。

    一次歇息时，加拿大代表静静对中国代表说，他听了周恩来的发言，认为合乎情理。中国代表马上把他的话反映给周恩来，周恩来听后十分高兴。谁知歇息过后，加拿大代表发言，又将杜勒斯的提案大加发扬，还重复美国对中国的攻击，污蔑中国挑起朝鲜战争，是侵略者等等。可是会后碰到中国代表，他们又自动握手，并抱歉地说请原谅，他必须要听美国的话，照美国的意思发言，不能越雷池一步。西方盟国的这一行为说明他们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在随后的斗争中，周恩来调整了对付他们的策略，注重利用矛盾，分化瓦解，争取多数，以孤立美国为代表的顽固派。

    5月30日，杜勒斯借口国内事务繁忙而离开日内瓦，留下副国务卿史密斯代理首席代表持续参加聚会会议。杜勒斯开始由前台转为在幕后指挥。一天聚会会议歇息中心，史密斯端着酒杯自动走过来与周恩来的翻译浦寿昌攀谈，夸浦英语讲得很好，是地道的美国音。问他是在哪学的，还赞扬了中国的现代文化，说了一些友好的话。浦寿昌回去后，立即将此事报告给了周恩来。周恩来说：“好啊，既然史密斯愿意而且敢于同我们接触，那明天歇息时，我找他谈谈。”

    第二天聚会会议歇息时，各国代表挤满了歇息大厅。在王炳南的安排下，周恩来步入大厅，看到史密斯正在酒吧的柜台边喝饮料，于是便从容地走已往。当周恩来走到史密斯面前伸出右手时，史密斯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沉着中顺势用左手握住周恩来的右腕摇了几下胳膊。周恩来并未介意，并用友好的语气同他聊了一阵。

    因为美国及韩国的顽固立场和层层阻挠，减缓朝鲜问题的会谈虽然进行了多次，但仍无实质性进展。与此同时，美国代表团又接到国内指示：一定要使会谈破裂，不许达成任何协议。随后，美国代表团开始了镇静的幕后运动，采用说服和压制手段，迫使参加“联合国军”的国家赞成拟定一个所谓“十六国宣言”。

    美国代表的异常运动，引起了苏联和中国代表团的警觉。与此同时，苏联代表莫洛托夫通知周恩来说：有迹象表明美国要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停会。在周恩来的发起下，6月14日晚上，中国、苏联、朝鲜三国代表召开聚会会议，商讨对策。最终一致认为：现已不可能在会上从容地提出原定的方案，必须争取在最终一次聚会会议上把一切牌都打出来。鉴于此，中方再次发起尽早提出方案，这样能使对方处于不利的被动地位，并对聚会会议破裂负有更大的责任。经商议，3国代表共同制定了在15日聚会会议上的行动方案。

    影响深远的巅峰对决

    6月15日，聚会会议持续讨论朝鲜问题。这次聚会会议由英外洋相艾登担任主席。聚会会议开始不久，艾登就宣布要提前闭会。此时，中、苏、朝按事先预备的方案，立即采取了措施：首先，由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外洋相南日提出关于保证朝鲜宁静状况的六点新发起，谋求“在成立一个统一、独立和民主的朝鲜国家的底子上达成宁静减缓朝鲜问题的协议”。接下来，周恩来发言表示完全支持南日提出的关于保证朝鲜宁静状况的六项新发起，指出：“六项发起提供了保证朝鲜宁静发展的基本条件。”“发起本聚会会议召开中、苏、英、美、法、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和大韩民国七国参加的限制性聚会会议，讨论巩固朝鲜宁静的有关措施。”周恩来讲完后，莫洛托夫接着发言。他说：“我支持南日外相所提出的六项发起，并提议与会的19国宣布关于不威胁朝鲜宁静的共同宣言。”随即，莫洛托夫宣读了宣言草案：“参加日内瓦聚会会议的各国业已赞成在等待朝鲜问题最终减缓的期间，任何国家不得采取任何可能对维持朝鲜宁静构成威胁的行动。与会者表示相信，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和大韩民国为了宁静的利益将遵照本宣言而行动。”

1954年日内瓦聚会会议期间，中国中心人民政府政务院总理兼外交部长周恩来会面英外洋交大臣艾登

这3个发起一会儿打乱了美国的阵脚，会场内一时大乱，西方代表面面相觑，艾登连忙宣布暂时休会。在休会时，美国迫切召集16国代表开了40分钟的秘密聚会会议，统一思想，磋商对策。复会后，史密斯首先发言，他根本不提南日的六项发起，只看着莫洛托夫说：“我拒绝莫洛托夫外长的发起。因为朝鲜停战协定早有规定，没需要再议。”随后澳大利亚、菲律宾、比利时的代表随声附和，都表示拒绝南日外相和莫洛托夫的发起。但从代表发言时的神态可以看出，他们的发言并不是自己独立的念头。比利时代表斯巴克的发言更证实了这点。他面无表情地说：“不接受这一发起的理由就是因为刚才美国代表反对这一发起。否则这一发起是可以接受的。”接着泰国代表宣读了《十六国宣言》，再次企图强行结束对朝鲜问题的讨论。

    此时，周恩来意识到聚会会议已经到了即将破裂的关头时候，但16国并不是铁板一块，还可以作最终一次争取，纵然达不成协议，至少可以争取人心，这对诞生不久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来说十分主要。于是，周恩来站了起来再次发言：“我完全支持莫洛托夫外长关于与会各国宣布共同宣言的发起。很遗憾的是，就连这样一个表示愿望的发起也被美国代表毫无道理地断然拒绝了。状况虽然如此，我们仍然有义务对宁静减缓朝鲜问题达成某种协议。”周恩来接着把声音放慢，两眼扫视了一下会场，严厉地说：“我提一个两句话的草案……”立时，会场安静下来。周恩来随即开始表述说：“日内瓦与会国家达成协议，他们将持续努力，以期在创建统一、独立和民主的国家的底子上达成宁静减缓朝鲜问题的协议。”“关于规复适当谈判的时间和地点的问题，将由有关国家另行商定。”随后，周恩来又提高声音强调说：“如果这一个发起都被‘联合国’有关国家拒绝，那么这种拒绝协商息争的精神，将为国际社会留下一个极不良的影响。”周恩来话音刚落，莫洛托夫便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妙极了，只有周恩来能挽狂澜于即倒！”

    与会各国代表无不为周恩来的坦诚而动情。就连一些美国的仆从国代表也纷纷摇头表示赞许周恩来的两句话协议。比利时外长斯巴克说：“周恩来的意见有公道成分，可以研究。”并说：“周恩来外长的发起和十六国宣言精神不矛盾。希望以后规复对朝鲜问题的讨论。”接着，周恩来抓住时机第三次发言：“如果十六国宣言只是一方面的宣言，而日内瓦聚会会议有19个国家参加。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用共同协议的形式来表示这一共同愿望呢？难道我们来参加这一聚会会议却连这点息争精神都没有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不能不表示很大的遗憾。”斯巴克马上接过来：“我本人赞成大家接受中华人民共和国代表所提出的这个发起。”史密斯瞪着眼睛看着斯巴克，同时还写了一张字条派人送给斯巴克。

    此时，南朝鲜代表举手并高喊：“比利时不能代表联合国16个国家，也不能代表南朝鲜……”经过一阵唇枪舌剑，担任聚会会议主席的英外洋相艾登最终宣布：“周恩来的发起应该受到最认真的考虑，如果没有不赞成见我将宣布周恩来总理的发起成为聚会会议双方的一致意见。”会场出现了短时间的幽静，没有人表示反对。这时各国代表把目光又都投向了美国代表。史密斯如坐针毡，进退维谷：若表示赞成，将违反美国政府命令；欲表示反对，美国将陷入完全孤立的境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史密斯迫不得已站起来，强作镇静地说：“在未曾请示我国政府的状况，我只能拒绝这项发起。”周恩来乘胜追击，以迟钝和沉稳的语气第四次发言。他说：“我对比利时外长所显示的息争精神感到很写意。聚会会议主席的态度也值得提及。然而我必须同时指出，美国代表马上表示反对并进行阻挠，这就使我们大家都了解到了美国代表如何阻挠日内瓦聚会会议，并阻止达成即便是最低限度的、最具有息争性的发起。”会场鸦雀无声。周恩来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要求把我刚才的发言载入聚会会议记录。”聚会会议主席艾登马上表示赞成。

    因美国的无理阻挠和破坏，加上其同盟国的敢怒不敢言，历时51天的日内瓦聚会会议，最终在没有达成任何关于减缓朝鲜问题的协议下宣告结束。然而周恩来在此次聚会会议上入情入理、深刻尖锐、机敏聪慧的发言，不但展示了他的聪明、风姿和超人的外交艺术才华，而且也赢得了与会代表的尊敬。

    在日内瓦聚会会议的最终一天，周恩来正在歇息室里与人聊天，史密斯微笑着走近周恩来诚恳地说：“聚会会议即将结束，能够在这里与你相识，我感到非常荣幸和高兴，你们在这次聚会会议上发扬了很大的作用。我们希望不管朝鲜也好，越南也好，都能规复宁静！”史密斯说罢，抓住周恩来的胳膊摇晃几下后，便笑眯眯地走开了。6月16日，聚会会议主席艾登在日内瓦专门宴请周恩来。当记者提问此事时，艾登郑重地说：“跟中国的周恩来打交道，我当然乐意。”艾登还在向英国政府报告聚会会议状况时写道：“联合国不能指望没有得到中国周恩来和两个朝鲜代表赞成的状况下减缓朝鲜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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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 历史故事

日期: 2023-12-31 03: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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