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世友的一生中,对他影响最大的人要数毛泽东。他对毛泽东的敬重、忠诚、崇拜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把自己喻为毛泽东的“匣中宝剑”,毛泽东指向哪,他就杀向哪,士为知己者死,剑为识己者啸。
许世友常讲:“毛泽东两次救我许世友。”
毛泽东第一次救许世友,牵涉到中国反动史上一位主要人物张国焘。
张国焘是中共“一大”代表,三十年代任中共鄂豫皖中心分局书记兼军委主席,现实上是红四方面军的主要指挥者和决策人。1935年,红四方面军与中心红军齐集以後,张国焘担任红军总政委,仍然对红四方面军的全面工作负总责。他对党中心“北上抗日”的主张不满,在长征途中召开红四方面军初级部聚会会议,另立“一时中心”,分裂党,分裂红军。
红军三大主力会师之後不久,党中心作出了《关於张国焘错误的决定》,召唤开展对张国焘的错误进行批判。事先的方针在批判张国焘的同时,一定红四方面军的宽大部战士的功劳和贡献,把张国焘的错误与指战员的英勇奋斗区别开来。大多数的红四方面军干部态度端正,拥护中心决定,敢於揭发批判张国焘的错误。无庸讳言,事先也出现了一些偏差行为和偏激言语。
但谁都没有料到,许世友自己跳出来,差点儿弄丢了脑袋。
那时,许世友在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一天,校长林彪迫切召开学员大会,他悲痛地通知大家:“……董振堂部的千馀人在高地区全军覆没,军长董振堂、政治部主任杨克明壮烈牺牲……整个西路军失败了,部队损失约两万人……”
西路军的厄运震颤了红四方面军每一位官兵的心。西征前,他们曾南征北战进军川北,束缚南充,转战川康,三次穿越无人眕的雪山草地。艰辛的岁月,使他们有苦同受,挤身而眠,现在昔日的手足战友,长眠黄沙,悲壮牺牲,怎不令人痛心疾首?於是,抗大的红四方面军的学员,一个又一个都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许世友是被人搀扶着送回宿舍的。
他悲伤得连鞋也没脱,就和衣上床,以被蒙头恸哭。炊事员把饭菜频频热了又端来,许世友却置若罔闻。陈赓红着眼睛来劝说许世友,他依然绝食了一天。
恰在西路军以二万人伤亡大败而归、有许多人形如乞丐一路讨饭奔向陕北的时候,批张国焘的斗争开始了。殊不知在那个情况下,抗日军政大学的某些人已开始把张国焘和红四方面军的部战士捆在了一路。
暴风雨就要来了。抗大的红四方面军的学员将作替罪羊被批斗,有口难辩,人人自危。
开完了批斗张国焘的大会,各队又开小会,批到红四方面军部战士身上来了。许世友忍不住了:“中心已经定了调,张国焘犯错误,不等於红四方面军的官兵都犯了错误嘛!”
“噢,另有第二个张国焘。你许世友竟敢为张国焘辩解,真是典型的托洛茨基。”一个学员立即站起来反驳许世友。
“日你娘的,老子说了几句话就成为托洛茨基,啥托洛茨基,老子不懂!”
这一骂,惹出乱子来。有人说许世友原来就跟张国焘是一伙的,不像红军的初级部,倒像一个大别山区冲出来的土匪,还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军阀。批张国焘的会转成批斗许世友了。
许世友被气病了,住进了医院。一些红四方面军的老战友纷纷来探望,来一个哭一个,还相传中心要枪毙周纯全、何畏、
张国焘。许世友骂道:“你们就知道哭,眼?顶屁用?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走!” 大家睁大了眼睛:“走,到哪?” “回四川找刘子才去!他们另有一千多人,又是我们的老部下,巴不得我们去哩!”许世友说着说着,显得激动起来:“在这天天说我们是反反动,还要缴枪!我们到四川去打?击,叫他们看一看我们到底是不是反动的,愿走的就走,不愿走的也不要通知中心!” 毛泽东二顾牢房 许世友终生感激 曾和许世友同事多年的王建安首先响应,接着大家都表示赞成,多日不见的笑脸重又回到了每个人的脸上。 经过秘密串连,愿走者越来越多。到第三天时,延安有两个营职干部、二十多个团职干部、六个师职干部、五个军职干部愿意走,其中有王建安、洪学智、陈再道、朱崇德、刘世模、詹才芳等人。许世友打算预备步行七天七夜,通过陕北,到达四川齐集刘子才再说,一切打算都是许世友做的,路线图也是许世友画的,另有写给毛泽东的信,预备4月4日夜10时出发。 谁知临走那天王建安变了卦,他意识到这是对不起中心、叛变反动的行为,於是静静将打算密告了党支部书记谢富治。 结果,密谋逃跑的人全都抓起来了,包括王建安。 许世友刚出事,他的妻子(第二任)就托人带信给许世友,提出离婚。许世友又生气又绝望:“臭娘们,你不要我,我还看不上你呢,离就离!” 但许世友这一次痛心疾首地哭了。同志的误解,战友的背叛,妻子的离婚,难道人间另有比这更痛苦的吗?许世友的心彻底凉了,他把这所有都记到了毛泽东的“账”上…… 审讯期间,有人主张,许世友“大骂党中心”,态度如此恶劣,应该宣判枪毙,免得为党留下後患;有人认为,事儿并不是这么简朴,枪毙了一个许世友还会不会出现第二、第三个许世友?红四方面军的一批初级将领会怎样看待这个问题?另有人跑出来煽风点火,企图把事儿闹大,惟恐天下不乱…… 毛泽东岑寂地想到了许世友。 他再次翻开许世友出走前给他写的那封信,陷入了沉思:许世友固然有他个人的问题,而我们一些同志都没有起到多少好的作用,硬把事儿做绝了,硬把人家逼上梁山,人家能不造反吗?许世友的问题就要定性处理,中心一定要掌握好政策,力排众议啊! 想到这里,毛泽东在那份关於“枪毙许世友”的报告上,断然行使了否决权。 6月6日上午,最高法院开特别军事法庭公审许世友等人逃跑一案。根据毛泽东的意见和指示,法庭尊敬历史事实,认定他们已往对反动有过功劳,决定从轻判决。判处许世友一年半徒刑,其馀辨别判处一年、八个月或六个月不等。 惩罚之後,毛泽东礼贤下士地看望了每一个人。 毛泽东先托人给许世友捎去一条“哈德门”香烟,徐向前带领西路军残部刚到延安,他又叫徐向前“去看一看许世友等人,做点工作”。做了这些铺垫以後,毛泽东决定亲自去看望许世友。 许世友在牢房里度日如年。一天,看管的战士说:“许世友,毛主席看你来了,请跟我们走一趟。” 开始,许世友以为听错了,没有当回事。战士又重复了刚才的话,这回是真的,他不由得抬起了头,险些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见!” 说话间,毛泽东已经来到了牢房门口。 毛泽东低头进了牢房,站在了许世友面前,道:“许军长,让你吃皮肉之苦啦。 我代表党中心,向你和四方面军被抓的全体干部赔礼道歉!”站着的毛泽东,接着脱下八角帽,向坐在石炕上的许世友连鞠三躬。 坐在石炕上的许世友,此时并没有感恩之状,他在想:你既然批示抓我,让我 受尽皮肉之苦,难道两片嘴赔个礼道个歉,就算拉倒,没这么便宜的事!我许世友也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人! 毛泽东在吞云吐雾中进了许多道理,说明张国焘的错误,说明张国焘的错误与红四方面军的区别。许世友不说一句话,只是听着。毛泽东见一时难以说服他,便婉转地结束了第一次谈话。 过了一段时间,毛泽东决定二看许世友。这一次,毛泽东一开始就变换了口吻,毛泽东脱下帽子说:“世友同志,你打了许多仗,吃了许多苦,够辛苦的了!我对你表示敬意!” 许世友顿觉心头一热。 毛泽东接着说:“红四方面军的干部,都是党的干部、党的宝贝,不是他张国焘的干部,张国焘是党中心派到四方面军去的,他的错误应该由他自己负责,与你们这些同志没干系。张国焘就是张国焘,你许世友就是许世友,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毛泽东这一番话,深深打动了许世友,这个刚强的男人掉下了热泪。 毛泽东趁热打铁,谈起张国焘错误的实质、危害和根源,张国焘的“愚民政策”和两面手法,及其给中国反动造成的巨大损失等等,讲着讲着,毛泽东情不自禁地亲自为许世友打开了脚镣、手铐。许世友紧握着毛泽东的手,迸出一句话:“斗争中考验我许世友!” 毛泽东又亲自把一杯开水放在许世友的面前,说:“许军长,按照我们湖南人的话,咱们是不打不成交。你的出身我了解,你的性格我喜欢。常言说文武打天下。我毛泽东是文人,没有你这武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说是不是?我爱都爱不过来,岂有处斩你之理!也请你理解我,理解我身旁的同志。单枝易折,多枝难断。没有团结,什么事也难成啊!” 毛主席两救许世友 “主席,明天我终於熟悉到了,你讲的话句句在理。 以前我总是对中心不满,认为中心在报复我们四方面军,其实不是这回事。我在思想上犯了严重的错误。”许世友突然之间之间之间间“扑咚”一声跪在毛泽东面前。 毛泽东拍了拍许世友的肩膀:“你的性格很可爱。这既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瑕玷。我送给你几句话,望你时候铭记。” “哪几句话?”许世友有些迫不及待。 毛泽东幽默幽默地说:“单用鼻子闻,认不得佳肴;光发暴脾气,找不到好朋友。”接着,毛泽东又补充,“除我例外。” 许世友闻言,爽朗大笑。 後来,许世友谈起他和毛泽东的碰面,情深义笃地说:“毛泽东主席的一席话,一会儿解开了我的思想疙瘩,使我感到非常愉快,非常温暖,毛泽东多么了解我们这些工农部啊!我郁积在心里深处的苦闷情绪,被毛主席温暖的话语一扫而光。” 许世友还讲道:“以後在抗大多次聆听毛泽东讲哲学,讲政治,讲军事,讲形势,得益匪浅,更加感受到毛泽东是我党我军当之无愧的英明领袖。从此,我对毛泽东思想坚信不疑,对毛泽东深为敬佩。红四方面军的宽大指战员经过自身痛苦的经历也从思想上、行动上团结到伟大的毛泽东思想旗帜之下。” 在毛泽东的亲自干预下,许世友被释放了出来。 放出来的第二天,许世友专程把脸面整饰乾净,便来到了毛泽东的住处。 许世友登门看望毛泽东,毛泽东非常高兴,他知道许世友爱饮酒,便让警卫员打来一坛子“延安醇”酒,对许世友说:“事先没有预备,下酒的菜不多,但酒管够。” 许世友“哈哈”大笑,抱着酒坛子,“咕噜”灌了一口,他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角,眼帘潮湿地说:“知我许世友,唯有毛主席您……” 毛泽东和许世友一边饮酒,一边亲热地交谈。毛泽东对许世友说:“还得给你安排一份工作,就到抗大去当校务部副部长吧,那里工作不是很忙,你正好可以半工半读 ,把拉下的功课补上来。” 听毛泽东这么一说,许世友兴奋得不得了,这顿饭,他竟把一坛子白酒喝了个底朝天。後来,毛泽东又把许世友派到山东抗日前线,当八路军的副旅长兼胶东军分区司令员。对此,一些人说,怕不放心,派他出去带兵打仗,会不会“出事”呢? 毛泽东没有正面回答这些人,他绕了一个弯子说:“要在斗争中考验许世友嘛。” 1941年3月15日,许世友在山东胶东区党委召开的大会上首次公开登台“亮相”。 “毛泽东派我来胶东就是要打仗的。太平我不来,我来不太平。蒋介石造了血腥的“皖南事变”,胶东投降派配合日军天天打我们。我们不打就没有出路,不打就不能抗战到底。我们一定要当硬骨头,保持打出去,打垮投降派的进攻,打出山东的新局面。” 许世友一口气吼出了七个“打”字,险些“打,打,打”之声不绝於耳。 白天开的会,夜间就打上了。 许世友指挥部队,兵分三路,合围牙山,首先拿蒋介石的一个区长蔡晋康开刀。前後只用三天时间,把蔡晋康这个“司令”一会儿抹掉了。 夺取牙山,许世友马不停蹄,挥师南下,寻歼胶东最大投降派赵保原的主力……几年“打”下来,许世友果然打出了山东抗日的新局面。对此,毛泽东曾高度评价说:“许世友打红了胶东半边天,了不起,了不起。” 实践证明,毛泽东确实有眼光,他派许世友到山东派对了。 此後,许世友凭着卓著的军功和对领袖的忠诚军阶直上,1955年被授予共和国上将军衔,後升任南京军区司令员之职,开始了特殊将星的特殊岁月。 毛泽东二救许世友是在“文革”中。 在林彪、江青的策划下,北京工人体育场召开了十万人的批斗大会,批斗台上,站着彭德怀、贺龙、陈毅、叶剑英、徐向前、聂荣臻、罗瑞卿、谭震林等四十七位老人。 这新闻传到南京,使许世友的情绪坏到了极点。他一边在屋里背着手踱着将军步,一边自言自语道:“都打倒了,都打倒了,军队的老人都靠边了……” 这时候,南京军区也在空军政委江腾蛟的煽动下,天翻地覆地闹了起来。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打倒许世友。 江腾蛟清楚,南京军区副司令兼南京军区空军司令员聂凤智和南京军区副司令兼东海舰队司令员陶勇,是许世友的老战友,更是许的左膀右臂,只要把这两位打下去,许世友就在军区失去了强有力的支持,非垮台不可。在江腾蛟的指使策划下,仅仅一晚间,陶勇在上海被“造反派”抄家关押起来,不久,就无缘无故地“自杀”了,聂凤智呢,青天白日之下,“造反派”把他塞进麻袋里,一顿毒打,打掉了八颗牙。“造反派”还打算把装在麻袋里的聂凤智从南京长江大桥上扔进长江里喂鱼。许世友听说了,心急火燎地打电话派军区警卫营在半路上阻挡,硬是把聂凤智抢救了下来。 许世友的家也被抄了,他的上将制服被造反派用长矛戳得稀烂,连警卫员也被赶跑了。街上到处是“打倒许世友”的标语,造反派还成立了“揪许指挥部”。 大别山许司令托孤 局势严重,许世友心急如焚。 此时,他还不知道这些都是江腾蛟一手导演的。只是他担忧造反派随时都可能冲击部队,冲击部队,那就坏大事了。许世友一边踱着步,一边在嘴念叨: 三国英雄无有好下场,死的死来伤的伤; 现在头上戴军帽,大不了回家种田戴草帽;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惹不起,躲开总可以吧。 许世友静静地离开了南京,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去了那边。面对中心三令五申党政军主要负责人不得“躲”的指令,查遍各省市自治区和各大军区的党 政军主要负责人,事先没有一个人敢擅自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 许世友不管那一套,他先到无锡自己的老部下尤太忠任军长的二十七军“躲”了一阵子,接着他便被逼着“躲”进了大别山。但是,大别山也不是远离政治的世外桃源。就在许世友乐滋滋逍遥山中的时候,“中心文革小组”的电话就追上了山,说他要造反。这下,许世友可受不了了:“我有错误,在历次召开的军区党委聚会会议上做过搜检。”许世友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愤懑,“但我忠於毛主席,烧成灰也是毛主席的人!”“我有错误可以由组织上审查,不许可造反派搞人身攻击!” 许世友的两道黑眉像两条粗大的毛毛虫(caterpillar)一样在额上蠕动,阴沉着脸听了几十秒钟对方的发言。 “我不去!”许世友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冲着发话器叫喊:“组织上审查可以,去接受人格欺侮不行!我许世友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受辱不答应!” 本来,许世友“避难”大别山,是要很好地静养一段时间的,没料到“中心文革”小组的电话“追”了过来。 许世友的身体拖垮了,精神也拖得险些崩溃。自从接了“中心文革小组”的电话,他的嘴边又多了一句顺口溜:“文革,文革,用文章割头;小组,小组,充其量是个小卒。” 他对“中心文革小组”非常不满,“娘的,老子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甜日子,硬是让这些小人们给搅苦了。毛主席身边有大暴徒,有奸臣。” 许世友心情难以平静,造成这样的一个“残酷局面”,没有毛泽东发话是不行的。许世友身在大别山,心想毛泽东,他盼星星,盼月亮,就盼毛泽东讲一句能够安定局面的话。 毛泽东没有忘记许世友。1967年7月,毛泽东到武汉视察,期间武汉发生了“七·二○”事件,毛泽东只好放?“横渡长江”的打算,愤然离开武汉,到了上海。 一到上海,毛泽东就问:“南京军区司令员许世友来了没有?世友呢?”毛泽东认真地说:“许世友怎么不来看我呢?通知张春桥,去把他的军区司令员给我请来,我要好好地和许司令聊聊天。”大家这才心领神会,忙着落实毛泽东的指示。 许世友是“反张的”,张春桥也是“反许的”。这点,毛泽东心非常清楚,毛泽东派张春桥去接许世友有着深层的考虑。这是毛泽东下的一着“妙棋”,是一种非常高明的“表态”。毛泽东想让“许张和,和为贵”。而作为兼任南京军区第一政委的张春桥是带着胆怯的心情去见许世友的。许世友曾多次公开显示出“反张”情绪,说白了,他根本看不起“笔杆子”出身的张春桥。 当张春桥带着毛泽东的“口信”从上海坐飞机赶到合肥去接许世友时,许世友从大别山上下来时的心情很矛盾,既想进上海见毛泽东,又怕进上海。 许世友随张春桥来到上海,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但他却做好啦应付不测的预备。 他叫来一位非常相信的部下,在非常隐秘的屋子,独自谈了一席话。 许世友静静地关严门窗,又拉上窗帘,这位部下敏锐地察觉到,这次谈话非同寻常。许世友直言不讳地说:“主席派张春桥来接我去上海。对主席,我许世友没说的,一个字:忠。对张春桥,我没底,就怕这个人捣鬼。把你叫来,安排一下後事。” 许世友话一出口,惊得那位部下坐立不安。 停顿了一会儿,许世友交代说:“我到上海去,没有事就好。要是出了事,你比我年轻。你是1920年出生的吧?比我小十五岁。你帮我办两件事:我的孩子还小,你要照顾他们;我死了,要把遗体拉回大别山,不能让人家火化了。” 这位部下非常熟悉《三国演义》中的“白帝城先主托孤”的故事,这是许世友在给自己讲叙他个人的故事:大别山许司令托孤。 听到许世友讲到此处,非常了解老司令的部下不觉眼角湿润。按许世友的脾气和性格,平时他很少自动与人交往。除了在 酒桌上,不分大小,随便说说笑笑,平常孤僻得很,难得找人谈谈话,更不用说“交心”了。 南京军区有位领导部向他报告说,他们打算开个会,大家交交心。许世友听後,心一怔:是非颠倒,人妖不分,这是“文革”,还搞什么“交心”?於是,他眼睛一瞪:“你老是交心、交心,你把心交给别人,还能活命?” 这一次,许世友却一反常态,自动和部下“交心”。他去上海前的确作了“不能活命”的思想预备。 毛主席说:“许世友不能倒!” 两辆初级小卧车穿行在上海繁华的街道上。 张春桥坐第一辆车,给许世友的车带路去见毛泽东。 听到警卫报告“南京军区许司令到”後,毛泽东马上停下手上正翻阅的文件,站起身走到门口,用他最高规格的礼节迎接许世友。 毛泽东接见党内的同志和初级将领,纵然是周恩来,他都没有到门口迎接的习惯,这次许世友的到来,他却破了这个习惯,并脱口而出:“世友呵,一员猛将,爱将难得呵!” 许世友见到日思夜想的毛泽东,竟然泪水沾衣,第一句话就说:“毛主席啊,您快下命令吧,社会乱得不行,我许世友不要这个乌纱帽了,依然让我回家戴起草帽放牛吧。” 许世友说完,走前几步,“扑通”跪倒在地,响亮地给毛泽东磕了一个头。 这是许世友二跪毛泽东,毛泽东心头一热,眼帘湿润,快步上前,双手把许世友搀起来,用微颤的声音说:“世友呵,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是这个样子?” 许世友顿时放声大哭,诉说委屈:“两件事读书种田,一等人忠臣孝子。主席啊,现在另有忠臣吗?” 毛泽东跟着流下了一串长泪。 他把许世友扶起来,抚摸着许世友的脊背,看到眼前的许世友比前些年瘦了许多,毛泽东的话音有些沙哑。 他欲说又止,沉默片刻之後冲着立在旁边的张春桥说:“世友同志是打不倒的,怎么能丢掉乌纱帽呢?你依然南京军区的司令员嘛。张春桥,我说的对不对?” 张春桥连忙冲着毛泽东和许世友摇头称是,又觉得毛泽东是独自召见许世友,自己无须在场,在场多馀,便静静地退出了毛泽东的房间。 毛泽东把许世友拉到沙发前,一边点眕,一边说:“前些时,我到杭州,一位身兼军政要职的负责人同我谈到社会上要打倒许世友的事,?说许世友一贯反对我毛泽东,这是乱说,这些人不懂历史吗?你许世友从来就没有反对过我毛泽东嘛。 ” 毛泽东的一席话,使许世友的心头涌起阵阵暖流。 许世友见到毛泽东,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话。 他竹筒倒豆子似的一古脑全倒了出来,有什么讲什么,无话不谈。许世友先谈到陶勇惨死事件。 这件事毛泽东曾听陈毅元帅在北京讲过,然而,现在从许世友的口中讲出,毛泽东更感到悲伤。 过了一阵子,许世友见毛泽东的情绪和缓了下来,他一口气着重向毛泽东谈了三条看法: 第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要不要?有的部队不听招呼,军区党委也指挥不动。不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就没章法了; 第二,“文化大反动”矛头不能指向束缚军。好轻易搞成这么一支军队。“揪军内一小撮”非把军队搞乱不可; 第三,农村不能搞“文化大反动”,不能搞得老百姓没有饭吃。全国粮食不余裕,农村千万不能乱,农村一乱,要饿死人,人命关天。 毛泽东这时又扑灭一支眕,慢悠悠地说:“许世友同志,另有什么意见,一切讲出来啊。” “没有了。” 话也许讲得太多、太直了。 许世友不懊悔,他感到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 毛泽东说,南京军区党委是可以信赖的,不揪许世友,你回去同他们讲,就说这是我讲的。 毛泽东召见许世友,一次谈话三次提到“许世友倒不了、许世友不能 倒”。这是毛泽东为保许世友在政治上收回的“信号”。 毛泽东了解许世友,信赖许世友。 他绝对需要许世友“忠臣式”的忠诚,更需要军队尤其是各大军区“保驾护航”的主要作用。 对此,许世友刻骨铭心,临告别毛泽东时,他整了整军帽,立正向最高统帅敬礼:“没有毛主席,就没有我许世友。请看我许世友的行动!” 毛泽东的嘴角流露出浏览的笑脸,他重重地和许世友握手,直到送出门口。 许世友一生只跪过两个人,跪主席,跪母亲。 跪主席是忠,跪母亲是孝。 一忠一孝。 那年国庆前夕,毛泽东又派专机接许世友进京,住进了中南海,国庆那天许世友登上天安门城楼,与毛主席站在一路,亲密交谈。 短短的时间里,毛泽东两次会面许世友,规格高礼节重,许世友顿时身价倍增。 此后,上到中心、下到地方,再都没有人敢打许世友的念头了。杨开慧与毛岸英毛岸青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毛泽东虽然建立了新的家庭,但他仍然关心前妻或她们的娘家人。毛泽东尽管不承认与大秀之间的封建包办婚姻,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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