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拉丁的母亲率领婢仆们一行进入宫内,宫中上下便沉浸在一片羡慕与赞叹之中。那光芒四射的宝石,那犹如仙女下凡的婢仆,怎能不使他们目瞪口呆。
保护官如梦方醒地赶忙跑去向天子报告送礼队伍的情景。
天子听了异常吃惊,但又大为欢乐,马上吩咐引客入见。阿拉丁的母亲率领婢仆们,随保护官来到接待厅,在天子面前一路跪下,同声祝福他世代荣华、万寿无疆。婢女们把顶在头上盛满宝石的金盘拿下来,依顺序摆在天子脚下,并揭开覆在盘上的丝帕,然前进到一旁,毕恭毕敬地站着听候吩咐。
天子眼看这些具有仙女般苗条的身段和鲜艳容貌的婢女们,激动得险些发狂。他打量着金盘中的宝石,一时竟被那灿烂夺目的光芒弄得心神模糊,呆若木鸡。
碰到这样的意外,天子简直不知该怎样应付才好,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过了一会,他才清醒过来,意识到在这么长久的时间内,求婚者居然能够收集这样多的宝物,实在是非同一般。这使他万分惊奇。
最终天子欣然接纳下聘礼,并吩咐婢女将礼品送进后宫,献给白狄奴·卜多鲁公主。
阿拉丁的母亲乘机毕恭毕敬地对天子说:“启禀主上,我儿阿拉丁呈献的这份薄礼和白狄奴·卜多鲁公主那高贵、体面的身份比起来,可能有些不相等了。论公主的身价,再多几倍这样的彩金也不为过呀。”
天子听了老太婆一番谦虚话,转头瞧了一下宰相,问道:“爱卿,你怎样看待这件事?我想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筹措得这样一笔彩礼的人,是完全有资格被选做附马的。”
宰相对这份彩礼的惊奇、羡慕程度,决不亚于天子,但是他要陷害阿拉丁的妒忌心也迅速膨胀起来。当他看到天子满足于彩礼,婚姻也成定局时,便不好正面反对,只得暗昧其辞地说:“不管怎样,这是不太适宜的。”他以极卑鄙的手段,持续破坏阿拉丁和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的婚姻,大言不惭地对天子说:“陛下,就算宇宙间的至宝全收集起来,也不能买公主的一片指甲。可是陛下却过于正视聘礼而轻视公主本身了。”
天子听了,完全晓畅宰相的这种言论,显而易见是出于太过的妒忌,所以不屑理睬。他对阿拉丁的母亲说:“老人家,你回去通知令郎吧,我收下聘礼,赞成选他为附马,并通知他马上进宫来,今晚就让他和公主举行结婚仪式。”
阿拉丁的母亲高兴万分,欣然告辞出来,在回家的路上,步履如飞,一心要痛痛快快地祝贺儿子一番。她想到儿子的心愿就要成为现实,心里快乐得真是难以形容。
天子把阿拉丁的母亲打发走后,立即在侍从在保护下,来到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的内室中,吩咐奴婢们将聘礼拿给公主一一过目。
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看了聘礼,感到震动,叹道:“在我看来,这些至宝真是人间罕见的啊!”她环顾身边这些形貌苗条鲜艳、举止聪明活泼的婢女们,心里感到格外高兴。她知道这些婢女们和一盘盘至宝,都是那位深深爱着她的那人儿的聘礼,便感到心旷神怡,虽然她曾一度婚姻遭到挫折,并为此而悲伤、苦恼,但此时,她已完全从痛苦中摆脱出来,终于笑脸可掬,容光抖擞。
见此情景,天子心中的顾忌也消逝了,于是兴高采烈地对公主说:“闺女(daughter)啊!这些聘礼,还合你的心意吧?我敢说,昔日向你求婚的这个人,比宰相的儿子更适合做你的丈夫。你这桩婚姻一定是幸福美满的。”
阿拉丁一见母亲笑脸可掬,满面春风地奔回家来,意识到这是个好兆头,便不由自立地大声说:“谢天谢地!娘啊,看你这高兴劲儿,一定是给我带来了好新闻吧?”
“儿啊!高兴吧。你的愿望已成为现实。通知你,天子已赏脸收下了我送去的聘礼,他非常写意,答应将公主嫁给你,并嘱咐我:‘叫你儿子立即进宫,今晚就给他和公主完婚。’儿啊,为你的婚事,我已尽了最大努力,今后就看你的了。”
阿拉丁高兴地当即跳了起来,他拉着母亲的手,亲切地吻着,不断地说着感谢的话。
过了一会儿,他走进宿舍,取出神灯一擦,灯神便出现在他面前。他吩咐道:“你现在立即把我带到一座人间罕见的澡堂去,我要在那里洗澡熏香,同时为我预备一套古今帝王都没见过的御用衣冠。”
灯神欣然应允,随即带阿拉丁飞到一座无比富丽堂皇的、连波斯国王也没见过的澡堂里。澡堂四周是用花岗石和红玉石建成的,富丽堂皇,光彩夺目。大厅的墙壁上镶嵌着各种名贵的宝石,真像人间天堂。澡堂安静极了,空无一人,只在阿拉丁到来时,才有一个神仆前来伺候他,替他擦背、冲洗。
阿拉丁洗澡完毕后,便来到大厅歇息,这是灯神按要求为他预备好的。神仆端出一些果子和一杯浓香的咖啡供他享受。待他吃喝、歇息过后,一队黑肤色仆人便前来服侍他,替他穿衣整冠,并用香烟熏沐他,把他打扮得整整齐齐。此时的阿拉丁一下变成为仪表出众的人物。现在人们再不会把他当穷裁缝的儿子看待了,因为他即将成为附马,跻身皇亲国戚了。
阿拉丁穿戴齐全后,灯神又出现在他面前,说道:“主人,你有什么吩咐?”
“你听好啦,我要四十八名仆人来做我的卫队,其中一半作为前卫,一半作为后卫,他们穿戴和装备必须是罕见的,还要一匹适合帝王身份的人骑用的高头骏马,马鞍应嵌满珠宝并由金银制成。再要四万八千枚金币,这样可以使每个侍从各携带一千枚金币。另外,还要为我母亲预备十二个美如天仙的婢女,当然她们的衣裙应是最考究的,以便陪老人家一路进入皇宫。”
“晓畅了。”灯神回答一声,并随即带他一路飞回了家,然后就马上隐退了。
一会儿,当灯神再次出现时,便带来阿拉丁要求的一切。他牵着一匹闻名于世的,就是最好的阿拉伯骏马也不能与之媲美的高头大马,马身上配着金鞍银辔,鞍垫是用最名贵的锦缎制的,上面镶满珠宝,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阿拉丁跨上座骑。卫队分为前后两部分,排成整齐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皇宫进发。街上的行人被他们威武的气势和整齐的装束吸引住,都停下来看热闹,他们既惊羡,又赞叹。
阿拉丁在队伍中尤其显眼。他相貌英俊,举止大方,使人肃然起敬。路上,侍卫们按阿拉丁的吩咐,把金币一把一把地撒向人群。那派头不和势,完全就是王孙公子在出巡。人们对阿拉丁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他们中有些人虽然知道阿拉丁出自贫穷人家,是裁缝的儿子,但是没有谁妒忌他,相反,人们却说这是上天的安排,他时来运转,应该享受他应得的幸福,并替他祈祷福寿。
阿拉丁在卫队的保护下,来到皇宫门前,正预备下马进宫,一位受天子吩咐专门在此迎候的大臣赶忙上前阻止道:“主人啊!奉天子圣旨,请你骑马进宫,直至殿前下马。”
此时,皇宫门前文武百官已遵循天子的命令,按身份地位的高低,排列在那里迎接新郎。他们见阿拉丁来到了迎宾殿,便争先恐后地扶他下马。随后众人鱼贯进入迎宾殿。
早已等候在这里的天子立即离开宝座,来到阿拉丁面前,不但免他下跪、磕头,而且紧紧地拥抱他,吻他。随后安排他在右边坐下,亲密地和他攀谈。
阿拉丁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举措、应酬、对答都恰如其分,完全符合王宫的礼仪。他向天子行礼、祝愿,说道:“皇上,尊敬的万民之主啊!因为陛下的慷慨犒赏,使我如愿以偿,与鲜艳无比的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结成夫妻,而成为明天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我的感激之情是不能用语言所表达的。在此,我作为陛下谦恭、卑顺的奴婢,衷心祝愿陛下万寿无疆、国泰民安。现在切望陛下恩上加恩,赏我一块土地,让我替公主修建一幢适合她居住的宫室,借此表示我对她的敬仰爱慕之情。”
天子看了阿拉丁穿的全是御用服饰,而且容貌英俊,随身有威武的卫队伺候,感到很不寻常,因而产钦佩的心情。同样,当阿拉丁的母亲穿戴着极度华丽的衣裙,打扮得像皇后一样,在十二名天仙般鲜艳的婢女簇拥下,到宫中参加婚礼时,也引来了阵阵赞叹声。阿拉丁口齿聪明,他诗一般的语言以及恰如其分地引用那些优雅的词藻,给天子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此,不仅天子本人,就是在场的文武朝臣也都从心底对他表示钦佩。当然,这其中只有宰相例外。他妒忌阿拉丁,心里燃烧着忿恨的火焰。
天子一时乐得抑制不住热情,把阿拉丁紧紧地抱在怀里,边吻边说:“我的孩子,你的言谈举止完全合我心意,此时此刻,这种兴奋的心情,我依然生平第一次体会到。”
目睹这所有,宰相那颗仇恨、妒忌的心就即将爆炸了。
天子亲切地拉着阿拉丁的手,脸上堆满了笑。他吩咐乐师奏乐,与阿拉丁一路,带着朝臣们,在高兴的乐曲声中步入宴会厅。此时大厅内已摆下了丰盛的筵席。天子拉着阿拉丁在自己右边坐下,其余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也按官阶大小,地位高低顺序入席。
在热闹的鼓乐声中,一场阔气、隆重的婚宴大典开始了。
席间,天子和阿拉丁一向在亲切地交谈。
阿拉丁有问必答,彬彬有礼,殷勤谦恭。言谈、举止完全像一个从小就生活在宫廷中,熟悉各种礼节的公子王孙。在天子及朝臣的眼中,阿拉丁作为附马是当之无愧的。
宴会过后,天子随即召法官和证婚人,预备马上举行订婚仪式。此时,阿拉丁突然之间之间之间起身朝外走去。天子见此行动,颇感新鲜,立即阻止,说道:“我的孩子,马上要举行订婚仪式,下一步便要举行结婚典礼,一切都预备妥当了,你却要离开,不知是什么原因?”
“启禀皇上,有一件非常主要的事,我必须现在马上去做,那便是为我心爱的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建一幢适合她崇高地位和尊贵身份的居室,以此来表示我对她深深的爱意。在此之前,我是不能同她晤面的。不过,请陛下放心,在你的眷注之下,依靠老天的力量和我自己的努力,这座举世无双的宫殿会在最短期限内建成。为了白狄奴·卜多鲁公主一生的幸福,我必须这样做,这是我义不容辞的份内事。”
“哦,我的孩子,你的心意我完全能够理解。”天子说,“这样吧,你自己去察看一下。不过我看皇宫前面那片广阔平坦的空地,倒是一块理想的基地,不知你认为怎样?能否就在那里修建呢?”
“正合我的心愿。能在皇宫附近替白狄奴·卜多鲁公主修建宫室是最好不过的了。”阿拉丁说完,便告辞了天子,骑上坐骑,带领卫队离开皇宫。
阿拉丁所显示出的武断言行,博得众人的称赞。
回到家中,阿拉丁马上进入卧室。
他取出神灯一擦,灯神随即就出现在他的面前,问道:“主人,需要什么,请吩咐吧!”
阿拉丁马上向灯神指示道:“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在皇宫前那块空地上,建起一幢异常鲜艳、宏伟的宫殿。里面的陈设和物品要应有尽有,而且全是名贵的御用之物。”
“晓畅了,一定照办。”灯神应诺着,悄然隐退。
第二天一大早,灯神就出现在阿拉丁面前,说道:“禀告主人,宫殿已经按照你的设想和要求修建好啦,现在请随我一块去搜检一下,看你是否写意?”
阿拉丁欣然赞成前往察看,于是灯神驮着他,转眼便来到新宫殿的所在地。
阿拉丁带着欣喜的目光,仔细观赏这座巍峨壮丽的修建物,非常写意。整幢修建都是用名贵的碧玉、花岗石、云石等材料,经过精雕细凿建成的。而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楼上那个有二十四扇格子窗的望景亭台。每扇窗户上都嵌有各种名贵的宝石,其构思之新奇,做工之考究,是伟人所无法想象的,但这窗户中显而易见有一扇是故意没有完工的,这是阿拉丁想借机考验一下天子的能力而留下的。
阿拉丁还想对宫内的装饰和陈设进行察看,于是,他在灯神的带领下,步入宫殿。
他们先来到贮藏室,见里面有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数量之多,质量之好,无法估量。在一间间布置得美仑美焕的宿舍内,摆放着堂皇的卧具、富丽的陈设和罕见的装饰品。他们步入餐厅,见摆放在那里的餐具非金即银,锃亮无比。最终他们来到马厩,那里饲养着一匹匹结实的高头骏马,远非一般帝王拥有的骡马可以比拟。除此之外,在这幢新落成的宫殿中,另有大批供使唤的阉人、奴仆以及美若天仙的婢女。
阿拉丁心情兴奋地看完整幢宫殿后,便迈着轻松的步子,向宫外走去。
走着走着,他突然之间转过身,对跟在前面的灯神说:“哦,我还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请主人吩咐吧。”
“为了使白狄奴·卜多鲁公主从皇宫走到这儿来时,脚不接触地面,我需要一张纯金丝编的地毯,并把它从这里一向铺到皇宫。”
灯神领命而去,转眼间就回到阿拉丁面前,说道:“事儿已办妥,请主人前去察看。”
于是,阿拉丁随灯神一路走出宫殿。他仔细看了看铺在两宫之间那令人赞叹的地毯,才心写意足地离开那里,在灯神护送下回到家里。
第二天早晨,天子醒来后,便起身推开窗子。他一眼便望见皇宫对面那幢宏伟壮丽的宫殿。为证实自己不是在梦中,他揉一揉眼睛,再次仔细调查。最终,他确信那的确是一幢非常富丽堂皇的大修建物。而当他看到铺在两座宫殿之间的,绝无仅有的地毯时,简直惊得目瞪口呆。
这天早晨,宰相进宫早朝,在皇宫面前停住了脚步,对眼前看到的这所有,他惊诧万分,茫然不知所以。稍时,他才回过神来,便匆匆进宫,谒见天子。君臣二人马上便以这个不可思议的奇迹为话题,议论起来。最终,天子得意洋洋地对宰相说:“我想你现在应该改变看法了吧。当初,我说阿拉丁有资格做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的丈夫,你还不以为然。”
宰相对阿拉丁的忿恨、妒忌之情始终没有改变,因此他回答天子说:“陛下,这么巍峨富丽的大修建,世间即便是最有钱的大富翁和最有权势的帝王,也不可能在一晚间把它建成,我看这只是魔法师玩弄的把戏罢了。”
“你这是在诋毁阿拉丁。我看你那妒忌之情显而易见又在作祟了。从阿拉丁打算为公主营建一幢宫殿而向我要一块基地起,到他实现诺言止的整个历程都是知道的,怎么还要嫌疑一个能把帝王所没有的名贵至宝作为聘礼的人,不能修建这样一幢宫殿呢?”
天子的一番言论,使宰相晓畅他很爱阿拉丁,这就更激起了宰相的妒忌和怨恨。但他没有其它办法,也不敢明目张胆同阿拉丁对抗,所以只得忍气吞声,不再吭气。他只能唯唯诺诺,惟命是从,跟随天子及文臣武将,在阉人、宫女簇拥下,等待着参加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的婚礼。
这天早晨,阿拉丁一醒来,便想到了明天是他同公主结婚的好日子,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马上取来神灯一擦,灯神便出现在他面前,说道:“我的主人,有什么事要做?请吩咐吧。”
“我马上要到皇宫去举行婚礼。你快去给我弄一万金币,待会我要用。”
灯神立即隐去,转瞬便带来一万金币。
阿拉丁带着金币,跨上高头大马,在前后侍卫的保护下,往皇宫进发。一路上,他不停地把金币撒向人群,充分显示出他慷慨豪迈的派头,人群中传来阵阵赞扬和祝福声,无形中,他的地位声望显得更高贵了。
阿拉丁率领侍从浩浩荡荡来到宫门前,文武百官赶忙迎了上去。传令官立即向天子报告驸马驾到。天子离开宝座,步出厅外迎接阿拉丁,热烈地拥抱、亲吻他,然后拉着他的手一路步入客厅,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于是装饰得焕然一新的皇宫和整座城市便开始欢庆公主的结婚大典,乐师们吹奏起高兴的乐曲,艺人们伴伴随着乐曲翩翩起舞,到处都是一片欢歌笑语,全城上下鸦雀无声。直到正午时分,天子才吩咐摆宴。
阉人遵循命令,立即指挥婢仆们迅速安排桌椅,端出饭菜,大宴宾客。天子与阿拉丁、朝中文臣武将、富人、名流等人兴奋地步入宴会厅,随即按官阶的大小和地位的高低顺序坐下,然后大家无拘无束地尽情吃喝起来。
婚宴席上,宾朋满座,谈笑风生。大家都尽情享受那满桌的山珍海味。皇宫和阿拉丁新建的壮丽宫殿内外,人来人往,门庭若市,到处都沉浸在一片悲哀之中,天子的影象中里突然之间之间之间闪现出当初阿拉丁的母亲前来求见时的那副寒酸模样,现在看来,前后完全是两回事。
宴会结束后,阿拉丁起身向天子告辞,然后跨上骏马,在侍从的保护下,转回到自己的宫殿里去,预备参加下面的运动。
在新宫殿门前,阿拉丁从马上跳下来,步入客厅。侍从排成整齐的行列,恭候着他。见他出去,便小心翼翼地上前伺候他。婢仆为他端来果汁,阿拉丁一饮而尽,随即吩咐宫中的奴婢、阉人和各色人等,大家分头预备,届时迎接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到新宫殿中举行结婚典礼。
过了正午,太阳逐渐西斜,天子在武官、公候和宰相的陪同下来宫前的广场,寓目骑术、武艺表演。
同样,阿拉丁也骑了一匹高头大马,在侍卫的簇拥下,来到广场参加表演。他在竞技场中大显身手,充分显露他高超的骑术和精湛的武艺。
此时,白狄奴·卜多鲁公主正坐在内室的阳台上,透过窗子,俯看广场。当她看见阿拉丁英俊漂亮的外貌和活泼强健的身姿,便抑制不住爱慕的热情,从座位上跳起来,冲到阳台边上向他挥手致意。
参加表演骑术、武艺的人,各显身手,尽情表演后,便伴伴随着铃声辨别归队,听候评比。结果阿拉丁被公认为出类拔萃的优胜者。表演结束后,天子率领亲信臣僚,高高兴兴地回宫去了。阿拉丁也在侍从的簇拥下,胜利回到。
傍晚时候,天子的大臣和贵族陪新郎阿拉丁前往皇家澡堂洗澡。阿拉丁洗澡、熏香后,穿戴华丽衣冠,跨上骏马,左右有四个手持宝剑的骑兵保护着。仕宦、贵族排成整整齐齐的队伍跟在他前面,浩浩荡荡向新宫殿进发。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有的抬着蜡烛,有的敲着铜鼓,有的吹奏着各式各样的管弦乐器,簇拥着把阿拉丁和陪伴他的仕宦、贵族送到新宫殿门前。
阿拉丁请陪伴他的仕宦、贵族到客厅就坐。婢仆们立即端来了果子露等饮料招待他们,同时也盛情款待那些前来欢呼祝愿的人群。新宫殿内外挤满了人,盛况空前。阿拉丁面对这样的高兴景象,感到无比快慰,吩咐侍从站在宫殿门前,拿金币撒给他们,表示谒诚感谢。
天子从广场回到宫中后,马上吩咐所有皇亲贵戚,为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组成送亲的班子,先在宫中举行各种传统的礼节和仪式,然后热热闹闹地送公主前往丈夫宫中,举行结婚仪式。天子的亲信属僚也奉命加入到送亲队伍中。宫娥彩女和阉人婢仆手持蜡烛走在前头,接着是文武仕宦、大公、朱紫和他们的妻妾,最终是当初阿拉丁打发她们送聘礼给公主的那四十名婢女。她们每人手上握着一只巨大蜡烛,插在嵌宝石的金蜡台上,散收回樟脑和龙涎香的气味。重大的皇家送亲队伍浩浩荡荡,走向阿拉丁的宫殿,形成壮观的场面,一向把公主送到新宫殿楼上的洞房中。接着妇女们便忙着替公主重新梳妆打扮,给她穿上霞帔,配戴上鲜艳的凤冠,然后陪她到堂上行礼,新郎新娘便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共拜天地,正式结成夫妻。阿拉丁的母亲一向站在新娘身旁,当新郎伸手揭下新娘的面纱时,她才真正确信自己的儿媳妇的确像外界所传的那样,是位鲜艳无比的绝世才子。
白狄奴·卜多鲁公主以惊喜的目光环顾四周,见房屋内灯火光辉,一盏盏各式各样的烛台都是黄金制成的,嵌满了绿宝石、红宝石。她暗自想道:“我一向以为天子的宫殿是世间最富丽堂皇的了,现在看来,这幢宫殿才是独一无二的,古今所有帝王的宫殿都无法与之相比。我相信,纵然聚集全人类的力量,也不可能在一个晚上建成这样一幢宫殿的,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除了宫内的装潢陈设之外,整幢宫殿雄伟壮丽的外观,也使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在心底暗暗赞叹。
这时,款待送亲队伍的筵席已经摆开,大家入席吃喝,满堂都是欢声笑语。
正当大家开怀畅饮,尽情悲哀时,由八十名手持管弦乐器的歌女组成的乐队来到席间,乐器在她们玉指的弹拨下奏出了协调悦耳的美妙乐曲,大家都被美丽的音乐所陶醉。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听了抑扬顿挫的音乐,感到心旷神怡,暗自叹道:“我生平还没有听到过这样美妙动听的音乐呢。”她索性不再吃喝,心神专注地浏览起音乐来。
宴会持续不停,宾客开怀畅饮,音乐和欢笑融成一片,直热闹到夜半三更,最终新郎站起来,亲自斟了一杯酒,递给新娘。公主接已往,一饮而尽。此时宾客们高兴的程度达到最低潮,大家认为这是最值得怀念的一晚。这样快乐的气氛,就是赫赫不可一世的亚历山大大帝也是不曾享受过的。
阿拉丁和爱妻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待宾客尽欢,筵席散后,才双双并肩进入洞房。
这一晚他们百般恩爱,共度鱼水之欢。
次日早晨,阿拉丁早早就起来了,他在仆从的服侍下穿戴,吃喝完毕,稍事歇息,便吩咐备马,前往皇宫去。他刚进入皇宫庭院,阉人便赶忙奔进后宫,向天子报告阿拉丁莅临的新闻。
天子听说阿拉丁驾临,赶忙起身迎接。一见阿拉丁,便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热烈地拥抱、亲吻他,让他坐在自己右边。
阿拉丁先向天子请安、祝福,然后向他说道:“皇上,我的主人,明天你能否赏光,率领满朝文武和皇亲贵族,前往令媛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的家中,吃一顿午饭?”
“我的孩子,有何不可呢?”天子高兴地接受阿拉丁的邀请。
天子率领应邀的文武朝臣和皇亲贵族,同阿拉丁一路离开皇宫,来到阿拉丁为白狄奴·卜多鲁公主修建的新宫殿里。天子举目环顾,对这座富丽堂皇,造形别致,举世无双的宫殿赞不绝口。
过后,他转头对宰相说:“你觉得怎样?谈谈你的看法吧。”
“皇上,这的确是一幢富丽堂皇的宫殿,可它不是亚当的子孙中最有权势的帝王所能制作的,纵然聚集全人类的力量也不可能制作这样的宫殿。也就是说,它绝不是人力所为,而是魔法和巫术的产物。”
宰相的这通议论,显而易见出自他仇恨、妒忌阿拉丁的心理,天子对此非常清楚。于是他直接了当的对宰相说:“你心里想些什么,不用说我都清楚,希望你别再宣布这样的谬论了。”
阿拉丁带着天子及其僚属在宫殿内转了一圈后,便把他们领到最高层的望景台上。他们举目远望,见亭榭的门窗,全是用祖母绿石、红宝石和其它珍贵宝石嵌镶而成,美观华丽的程度为世间罕见,无与伦比。面对那样的景象,天子有些飘飘然,像是置身于仙境之中。他怀着陶醉的心情,漫步绕着亭榭兜圈子,仔细观赏。就在这时,他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发现那道阿拉丁故意安排没有完工的窗子,便惊奇地叹道:“阿拉丁,对你来说,这可是美中不足呀!”接着他转头问宰相:“你知道,这扇窗子为什么局部还未完工呢?”
“主上,据我设想,这扇窗子之所以还未完工,可能是陛下催阿拉丁赶来办婚事,因为时间太紧迫而未来得及完工吧。”
阿拉丁趁天子和宰相谈话的时候,抽空下楼,来到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的房中,通知她天子驾临的新闻。他再次回到天子面前时,天子问他:“我的孩子,这望景亭的窗子,为什么局部还未完工呢?”
“皇上,我的主人,鉴于婚期迫在眉捷,我太忙碌,仓卒间来不及物色能工巧匠,因而造成部合作程未完工的状况。”
“这扇窗子未竣工的地方,我打算动用我的能工巧匠来完成它。”天子许下心愿。
“真能这样,老天爷会使陛下留芳百世的。”
天子决定用所有的力量来完成那扇窗子的未完工程。于是便马上布置下去,要下边的人,立即分头召集并遴选一批能工巧匠,打开宫内库藏,提供需的一切材料,在最短时间内完成那扇窗子的工程。
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姗姗前来迎接天子,笑脸可掬地向天子走过来。天子看见公主满面春风,便高兴地上前拥抱她,亲切地吻她的额角。他带领僚属,跟随公主,一路来到楼下的餐厅里。天子坐在为他设置的首席,左右有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和阿拉丁附马陪同,朝臣、大公、贵族和内侍的头目,则顺序坐在专为他们设置的座位上,一路共进午餐。
天子品尝了一点东西,便觉得菜肴格外芳香,味道特别可口,是他平生所未尝过的。他对烹调的高超技能和豪华的餐具羡慕到了极点。席间,有八十名歌女排队站在宾客面前奏乐助兴。那动人心弦的美妙乐声,使在座的人心情格外愉快,他们乐不可支,胃口大开。
天子抑制不住奔腾澎湃的心情,由衷地叹道:“我从心里感觉到,这所有都远远超出一般国王和波斯大帝的权力范围之外了。”
天子和僚属们一个又一个无拘无束,大吃大喝,尽情享受这美味佳肴,直至吃饱喝足,洗过手,才转到客厅歇息、聊天,品尝各种各样的水果。在兴奋的气氛中,天子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想到那扇窗子工程进展状况,于是忙站起来,预备亲自去察看。他走上最高层,来到工匠跟前,发觉工作险些毫无进展。
他暗想:要求尽快完工,真是谈何轻易。而且他们的武艺,跟原来的工程技能比起来,也太逊色了。
天子离开望景亭不久,工匠们便来报告,说放在小库藏中的宝石虽已一切搬来供他们使用,但跟现实需要相比,还差得多。天子听了,马上下令开启宫中最大的库藏,取出其中的宝石,按工匠的需要供给,而且说,如果还不够,可以把阿拉丁贡献的那份宝石也拿来使用。
工匠们小心翼翼地从皇宫中取来一切宝石,拼命地专心工作,但工程还没做完一半,宝石就又用完了。
为了实现自己许下的诺言,不得已,天子只好下令征用宰相和朝臣们私人的宝石。人们虽然按天子的命令来办,可是宝石的数量仍然远远不够。
次日,阿拉丁一早便去搜检工匠们的工作,发现工程只完成一半,而且质量远远达不到要求。他一气之下,命令他们马上停工,没需要再做下去,并吩咐他们把宝石物归原主。
工匠们按照阿拉丁的指示,赶快拆卸用上的宝石,归并在一路,辨别送还物主。天子的归天子,宰相、朝臣的也送还本人。做完这所有,工匠们才向天子报告他们奉阿拉丁的命令休止了施工。
天子听了,感到不可理解,于是马上吩咐侍从备马,跨上坐骑离开皇宫,上阿拉丁的宫殿去,以便亲自了解真实状况。
阿拉丁命令工匠们停工,并把他们遣走后,便回到房中,取出神灯一擦,灯神马上出现在他面前,说道:“有什么吩咐,你只管说吧。”
“你去把望景亭中那扇未完工的窗子做完吧,注意要使它与整个修建保持协调一致。”
“晓畅了。”灯神应诺着悄然隐退。
一会儿,灯神再次出现在阿拉丁面前说道:“我的主人,你吩咐我做的事,已经做完了,你去看一下吧,看是否符合要求。”
阿拉丁高兴地来到最高层的望景亭,见那扇窗子已修理完整,跟其它的窗子一模一样,毫无差别。当他正预备离开时,一个阉人急赶忙忙跑到他面前,说道:“禀告主人,天子骑着御马前来看你,现已到了楼下。”
阿拉丁听了,赶快下楼迎接。
天子一见阿拉丁便说:“我的孩子,你不让匠人们做完那扇窗子的工程,而使宫殿中留下残缺不全的地方,是何目的呀?”
“主上,首先声明,留下这扇窗子并不是表明我能力有限,也不是要有意为难陛下,我的目的只是为让陛下参观时,能即时发现这其中的缺陷,并指出还应当添补些什么罢了。”
阿拉丁向天子表明状况后,便陪着他再次上到望景亭。天子把所有的窗子仔细看了一遍,终于认为每扇窗子都完整无缺,全都一个模样,挑剔不出涓滴瑕玷。他骇然震动,激动得热烈拥抱阿拉丁,亲切地吻他,说道:“我的孩子,你是从哪儿学来这种非凡的独特工艺?你在一晚上做成的事,那些能工巧匠花几个月工夫也无法完成。我敢说,世上再也找不出像你这样能干的人了。”
“承蒙主上的夸奖,我可不该受此赞扬。但愿老天爷犒赏陛下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对天发誓,我的孩子,就你的能力而言,接受如此赞扬是当之无愧的。”
天子和阿拉丁彼此谦虚,相互恭维了一番,一路来到楼下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的房中。公主见父王驾到,便立即起身迎接,让父王歇息,自己在一旁小心伺候着。天子眼看自己的闺女生活在豪华、宏伟的宫殿中,过着极度安乐、舒适的生活,心里感到无限满足和快慰。他和闺女亲热地交谈了一阵,才高高兴兴地回宫去了。
阿拉丁新婚过后,过着甜蜜安定的生活。他每日总要在侍人们前呼后拥下,去城中巡游,借看热闹消遣的机会做好事,所到之处总是把大量金币撒给街道两旁的人群,用这样的办法广施博济。
阿拉丁的声誉、地位虽然日渐显赫,但他仍未改变自己本来的面目,始终保持着已往的某些生活习惯,依然与原来的旧友交往密切。他保持骑马,常常驰骋于宫前的广场,参加天子主持的骑术比赛。白狄奴·卜多鲁公主活泼聪明,喜热闹,爱玩耍。每当她看见阿拉丁强健的身影和高超的骑术时,心里就充满了爱慕之情。她深切感到老天爷为她所安排的这所有是如此的美好。想到当初她一度跟宰相的儿子发生纠缠的时候,是她的丈夫阿拉丁来保护她,使她保持了贞操。而现在她能如愿以偿地与阿拉丁相亲相爱,都是老天爷对她无上恩赐的例证。
阿拉丁的声誉越传越远,朝野上下爱戴他和信赖他的心情日渐增加。在一般老百姓的心目中,他已成为伟大非凡的人物,博得世人的敬仰和拥戴。
这天,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从边境传来敌人入侵的新闻。天子马上调兵遣将,并让阿拉丁挂帅,率领全副武装的部队,开往前线御敌。
阿拉丁遵命,统率部队,马不停蹄,日以继夜地奔赴战场,与强敌对垒。他在战火纷飞的阵地中,身先士卒,奋不顾身,英勇杀敌。战斗越打越猛烈,双方都伤亡惨重。战场上,刀枪剑戟的碰撞声,人吼马嘶的喧闹声融为一片,汇成悲壮惨烈的景象。最终阿拉丁大显身手,冲破敌阵,杀得敌人落花流水,狼(wolf)狈逃窜。
阿拉丁大获全胜,夺得许多的战利品。
阿拉丁战胜敌人的捷报传来,全城高兴。
当他凯旋返来时,天子亲自出城迎接,亲切地拥抱他,吻他。老百姓也争先恐后地出来一睹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向他欢呼、祝贺,整个城市都笼罩在节日的悲哀气氛中。
天子和阿拉丁翁婿二人喜气洋洋地并肩进城。在天子的陪同的下,阿拉丁回到他自己的宫殿中。白狄奴·卜多鲁公主早已等着迎接他,满心欢乐地吻他的额角,殷勤地让他和天子歇息,并吩咐婢仆端出果汁、糕点,陪他俩吃喝。
阿拉丁歼敌有功,博得朝野的钦佩和爱戴。为了祝贺他的凯旋,天子发布圣旨,命令全国各城市张灯结彩,欢庆胜利。这样一来,阿拉丁一鸣惊人,扬名天下,上自仕宦、部队,下至老百姓都另眼看待他。在众人心目中,阿拉丁被视为上帝,他们虔诚地为他祷告祝福。因为阿拉丁为人慷慨,本来就受人们的拥护、爱戴,再加上他高超的骑术、精湛的武艺,以及捍卫社稷消灭敌人的功勋,使人们格外崇敬他。
此时的阿拉丁,信用、地位已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再说非洲魔法师自从回到故乡后,一向不甘心自己的失败,总是耿耿于怀,想着自己为谋取神灯所经受的跋涉劳累,尤其是在经过多少艰巨困苦后,就即将到手的神灯却不翼而飞的情景,就深感悲伤和愤怒。他咒骂阿拉丁违背命令,给他造成终身遗憾。他有时抑制不住悲愤情绪而狂叫大喊,但最终他依然自我安慰道:“那个小杂种现在已死在地道中,有机会我会再去谋取神灯,反正它仍安然地保存在那里。”
非洲魔法师的心中尚存的一线希望,在经过一些日子后,又重新规复了。他决定重振旗鼓、行动起来。
这一天,他取出沙盘,仔细搜检并作好一切预备,打算卜问阿拉丁的下场和神灯的去向。他摊平沙粒,布成平整的轮廓,并在上面弄出许多小点子,然后开始占卜。他将呈现在沙盘上的形迹,仔细转挪到一张纸上,然后心神专注地对它进行调查、研究,结果却不见任何反应。他不甘心,经太短时间的歇息,便重新布置一番,把盘中沙粒的体形按主要和次要的秩序,更正确地流动下来,再作第二次卜卦,结果仍不知神灯的去向。这使他大失所望,怒火中烧。他为探听阿拉丁的下场,迫不得已耐着性子持续卜第三次卦。
这一次,他终于知道了阿拉丁并未埋葬在那个宝藏的地道中,这使他非常惊诧,愤怒到了极点。经过仔细调查、研究过后,总算把阿拉丁的去向弄晓畅了。原来这个小家伙已经溜出地道,还活在人间,而且他为人机灵灵活,已成为神灯的主人。他不由自立地联想到自己的悲惨遭遇。他自怨自艾地说:“为了寻求神灯,我所经历的艰辛和所吃的苦头,是别人无法忍受的。可是那个该死的小杂种却不劳而获,坐享其成。他到底如何知道神灯的秘密,而一跃成为世间地位崇高、无比富有的人物的呢?”
非洲魔法师通过卜卦,知道阿拉丁目前的状况后,气得肺都要炸了。他咬牙切齿地说:“只有把他置于死地,我才会解恨呢。”
为达到报复阿拉丁和夺取神灯的目的,他强压怒火,收拾行装,作好啦重返中国的预备。
魔法师怀着希望和仇恨的复杂心情,风尘仆仆,经过漫长的旅程,终于再次来到中国,并进入阿拉丁所在的京城。他来到一家旅店中住下,换了一身衣服,便走出旅店,到大街上遛达去了。他来到人群中,侧耳谛听他们谈话。有的人对新建的宫殿的宏伟、壮丽赞不绝口;有的人对阿拉丁的高尚操行推崇备至;有的人浏览其仪表堂堂;有的人模仿其言谈举止。魔法师来到一家茶馆,见人们一边品茶一边聊天,有低头细语的,有高谈阔论的,真是五花八门。魔法师挤到一个正在夸赞阿拉丁的年轻人身旁,插嘴说:“小伙子,你所夸奖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呀?”
“老人家,你一定不是本地人,而且一定是从遥远的国度刚到这儿来的。但纵然是这样,你也应该听说过大名鼎鼎的阿拉丁啊。他那幢富丽堂皇的宫殿已经驰名天下,成为人间奇迹了。他的荣誉和威望,险些和上帝齐名,难道对他的状况,你一点也不了解吗?”
“听你这样说,我倒是很想亲眼看一看那幢宫殿,能劳你的驾,带我去看一看吗?”
“不妨事,我带你去吧。”年轻人答应魔法师的要求,他带魔法师一向来到阿拉丁的宫殿所在地。
魔法师仔细打量、寓目一番,心里晓畅到这幢宫殿的建成,只能是神灯起的作用。他暗自嘀咕:“这个该死的家伙,我不置他于死地,决不罢休。”
魔法师此刻的愤怒已到了极点。
回到旅店,他取出天文历表和沙盘,卜了卦,寻找神灯的所在。当他发现神灯不在阿拉丁身边,而摆在新宫殿时,便喜不自禁地大声说:“现在我有办法了。阿拉丁,你等着吧!我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你,并把神灯弄到手了。”
他打定念头后,便急赶忙忙走出旅店,来到一个打铁的店铺,对店主说:“你替我做几盏油灯吧,我愿更加付你工钱,只要你赶快把灯做出来就可以了。”
店主正愁这两天生意清淡,便欣然赞成替魔法师做灯,他马上动手,日以继夜地专心工作,很快便按要求把灯赶做出来了。
魔法师付了一笔工钱,把灯带回旅店,装在一个篮子里。他提着一篮油灯,走出旅店,在大街、小巷高喊道:“谁有旧灯?快拿来换新灯罗!”人们听他这么叫喊,都耻笑奚落他:“这人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用新灯换旧灯呢?”因此围着他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小孩尤其好奇,老是跟在前面嘲弄他。魔法师却绝不在乎地一个劲朝前走,终于来到阿拉丁的宫殿前。
他把叫唤声提高,孩子们也跟着放开嗓子大声嚷:“老疯子……”
说来凑巧,事先恰好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坐在望景亭中远望景致,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听到一阵阵叫喊的嘈杂声,便从窗户朝下看,见那种景象很新鲜,不知是怎么回事,便打发女仆下去了解状况。
女仆立即下楼,走出大门一看,便听见有人在喊:“谁有旧灯?愿意拿来换新灯吗?”
同时一群孩子在前面,闹得非常厉害。
女仆赶快回去通知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公主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于是婢女们七嘴八舌同公主议论开了。其中有人说:“我觉得这个人所说的,一定不是真话。”
“公主,我看见咱们主人房中有一盏旧灯。”另一个婢女说,“干脆我们就拿去与他换,这样便知道他所说的是真话依然谎话了。”原来因为阿拉丁一时疏忽大意,竟忘记把神灯收藏起来,被那个婢女看见了。
关于神灯的秘密,白狄奴·卜多鲁公主一点也不知道,当然她也不知道阿拉丁能一步登天而同她结婚,成为天子的快婿,当上驸马,全是这盏神灯的功劳。因此,她赞成婢女的发起,说道:“好的,去把你主人房中的那盏旧灯拿来吧。”
她所以这样做,不外乎是为了证实那个叫唤者是否真能以旧灯换新灯罢了。
婢女马上把神灯拿来,递给白狄奴·卜多鲁公主。
公主压根不知道这是魔法师的企图,绝不犹豫地就打发一个阉人把旧灯拿下去换新灯。阉人遵命下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盏新灯来到楼上,小心翼翼地放在公主面前。当公主仔细看一看换来的果然是一盏新灯时,才真正觉得那个换灯人的行为不可理解,不禁捧腹大笑起来。
非洲魔法师见换到的旧灯,确实是从地下宝藏中取出来的那盏令人心醉的神灯,万分高兴,马上把它塞在胸前的衣袋里,扔掉作为交易使用的那些剩余的新灯,拔脚就走。他摆脱孩子们,一向跑到远离城市的郊外,才放慢脚步,持续向前,在荒无人烟的野外,耐心地等待夜幕来临。看见差不多是时候了,魔法师才掏出神灯一擦,灯神随即出现在他面前,说道:“主人,奴婢听你的召唤,到你面前来了,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吧。”
于是魔法师对灯神说:“你把阿拉丁的那幢宫殿,连同里面所有的一切人和物,全都给我搬到我的故乡非洲去,当然,别忘了连我本人也一路带走。”
“晓畅了,愿意效劳。现在你先闭上眼睛,等你再睁眼时,便可看到你自己连同宫殿一路都会在你的故乡了。”
果然在转眼之间,灯神便把魔法师和阿拉丁的宫殿连同其中的一切,全搬到了非洲。
天子一贯钟爱自己的掌上明珠白狄奴·卜多鲁公主,所以每日早晨起来第一件事,便是张望闺女的宫殿。
在阿拉丁的宫殿被搬走的第二天早晨,天子照常起得很早,他打开窗户,却发现皇宫对面的那座富丽堂皇的新宫殿不在了,只剩下那块空旷、平坦的基地。他异常吃惊,恐怖得浑身战栗。为证实自己没有看错,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调查了半天,终于证明自己没有看错,前面的宫殿的确已无影无踪了。他一下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腮颊流下,浸湿了络腮胡。
他毫无办法,只得赶忙召宰相进宫。
宰相谒见天子,看到天子哭哭啼啼的可怜相,暗自吃惊,说道:“请饶恕我,天子陛下!求老天爷护佑,使陛下免除每件灾祸。现在见陛下如此悲痛,我心里也非常震动和惆怅,恳请陛下表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真的不知道我的遭遇,依然故意装出来的?”
“主上,对天发誓,臣一点也不知道。”
“那么,明天你显而易见没注意到阿拉丁的宫殿罗?”
“主上,臣确实没有留意那幢宫殿,想必是关锁着还未开门吧。”
“你既然没看到,怎能说这样的话,现在你站起来,从窗户往外看一看,你能说它关锁着还未开门吗?”
宰相走近窗前,朝外一看,这才看清,皇宫的对面已是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了。他感到茫然,哑口无言地回到天子面前。天子问他:“现在你知道我悲痛的原因了吗?你能说出那幢宫殿现在那边吗?”
“主上,前些时候,臣曾一再提醒陛下,指出那幢宫殿非伟人所为,而是魔法、巫术的产物。”
天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狂怒地吼叫着:“阿拉丁哪里去了?”
“他上山打猎去了。”宰相轻轻地回答一句。
天子赶忙下令,派卫队出发,前去捉拿阿拉丁。
卫队、侍从一齐出动,上山寻找,在猎区他们找到了阿拉丁,诚恳地对他说:“阿拉丁,我们的主人啊!求你宽恕,别责怪我们。因为我们是奉皇上的命令来逮捕你的。我们可不敢抗命不从啊!”
阿拉丁听了卫士的话,不禁大吃一惊,因为不知是什么原因,所以不可能有任何心理预备。待他稍微镇静一下情绪后,才对卫士们说:“你们知道天子为什么要下令逮捕我吗?是我冒犯了他老人家,依然我有叛国行为?”
“我们的主人啊!我们只是执行逮捕你的义务,至于为什么,我们一点也不知道。”
阿拉丁从马上下来,坦率地对卫士们说:“既是天子的圣旨,你们就按其吩咐做吧。”
卫士们勉为其难地给阿拉丁戴上桎梏镣铐,把他押解进城。人们见被捕者是阿拉丁,简直不敢相信。因为阿拉丁平时对人谦虚、慷慨、善良,一贯同情普通的穷苦人,所以一贯博得他们的拥护和爱戴。他被捕的新闻一会儿便传开了,人们闻风而动,都想亲自证实自己所听到的是否属实。沿途的人越聚越多,大家都流下同情的眼泪。有的怀着愤怒的心情,质问:为什么要逮捕阿拉丁?其中有的卫士也同情阿拉丁,打算为他求情。
卫士们把阿拉丁押至宫中,立即向天子报告了逮捕的经过。天子不问青红皂白,马上下令将阿拉丁推出斩首。
刽子手奉命,赶快铺下皮垫子,让阿拉丁跪在上面,用布条蒙住他的眼睛,然后抽出宝剑,围着他绕圈子,等天子最终的处决令一下,便动手行刑。
天子要处决阿拉丁的新闻刚一传出,人们便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他们把皇宫团团围住,并派人去见天子,陈述他们的意见:“倘使阿拉丁稍微受到一点危害,我们马上夷平你的宫殿,把你和其他的人通通埋葬在里面。”
人们对天子提出了警告,而宰相清楚,这些愤怒的人群说得到做得到。为了平息事态,他及时进谏天子,奏道:“陛下,你的这道命令会很快毁掉我们的生命,必须马上收回成命,宽恕你的女婿,否则,人们的莽撞行为,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灾难。因为他们爱戴阿拉丁的程度,远远超过了我们。”
天子从窗户朝外一看,见百姓们蜂拥而至,人越来越多,来势汹汹,潮涌般势不可挡,大有推倒宫墙之势。见此情景,天子迫于压力收回成命。于是他一方面吩咐刽子手释放阿拉丁,另一方面赶快着人差人向人群宣布宽恕阿拉丁,规复他的自由。这才使人群的骚动平息下来。
阿拉丁得到了自由,感到十分高兴。他抬头见天子在宝座上,便走到御前,说道:“主上,承蒙陛下开恩,赏我活命,我永生难忘。但我依然要了解,我到底什么地方触犯了陛下?因为什么罪过,才得到如此的待遇?”
“叛贼!”天子吼了一声,“犯了什么罪过,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继而他又对宰相说道:“你带他已往,让他向窗外看一看,再叫他通知我们,他的宫殿哪儿去了?”
宰相遵命照办,随即带阿拉丁来到窗前。
阿拉丁朝外一望,只见皇宫对面那座自己的宫殿已不知去向,这才晓畅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结果。当然,对发生的一切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感到震动和不可理解。他恍模糊惚地回到天子面前,听见天子质问:“你的宫殿呢?我的闺女哪里去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吗?”
“主上,我不知道宫殿和公主的去向,对发生的这所有我简直一无所知。”
“阿拉丁,你要知道,我之所以饶恕你,是为了让你尽快把我的闺女找返来。只有找到公主,才许可你再来见我。用我的头颅起誓,找不回公主,我非砍你的头不可。”
“晓畅了,不过恳求陛下给我四十天的期限。要是过了期限还找不到公主,那就随陛下处置了。”
“我可以答应你要求的期限,但你别想逃离我的手心。你纵然逃到月亮上,我也要把你抓返来。”
“皇上,如期限已到还找不到公主,我会返来自首,并愿把头颅献上。”
人们得知阿拉丁受宽恕,规复了自由,都由衷地为他高兴,默默地替他祝福。可是阿拉丁本人却因为这次重大打击而深感羞耻和痛苦。他无颜见亲友,在人们面前也总感抬不起头。他离开皇宫,神志模糊地在大街上游荡,对目前自己的境遇和未来怎么办,都感到茫然。就这样朦朦胧胧地在城中游荡了两天,这期间,许多人都体贴、同情他,不断地送些饮食给他充饥度日。
阿拉丁见这样流浪下去不是办法,丝绝不能减缓问题,便索性离开城市,来到郊外。
这天,他来到一条河边,因为失望太过,使他险些丧失了生存下去的勇气,一度产生投河自杀的念头。他站在河岸上,面对滔滔的河水,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想到那次他埋在地道中遇险的状况。事先他并没有丧生,而且渡过难关,成就大业,现在怎能轻生呢?
他蹲下去用河水洗脸,想使自己清醒清醒,以便岑寂地思考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他刚捧了水在手上,双手一搓,便擦着手指上的戒指,戒指神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出现在他面前,说道:“我的主人,奴婢奉招前来,有什么事要做?请吩咐吧。”
阿拉丁一见戒指神,喜得跳了起来,大声说道:“我要你把我的宫殿和我的妻子白狄奴·卜多鲁公主,以及宫中所有的一切,都给我搬到这儿来。”
“主人啊!不是我不愿意,你要我做的事,我实在无能为力。因为这是灯神职权范围内的事儿,我不敢去尝试。”
“哦,原来是这样。好吧,我不勉强你。不过,最低限度你得把我送到宫殿所在地。无论宫殿在什么地方,我都非立即去那里不可。”
“遵命。”戒指神说完,便背着阿拉丁飞腾起来。
戒指神把阿拉丁送到他的宫殿面前,而他落脚的地点,正对着他妻子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的宿舍。此时已是夜深人静了。当阿拉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十分困难辩认出自己的住室时,他满腔的忧愁立即消逝了。他确信这是老天爷让他重见妻子的安排,戒指神在他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危急状况下,及时前来救援,给予了他生存的希望。
因为一段时间来阿拉丁遭受了重重的的打击,忧愁痛苦一向萦绕着他,他已整整四天没睡好觉,此刻他疲惫不堪,当他走到宫殿左边的一棵树下时,刚坐定就沉沉睡着了。
阿拉丁因为太疲倦,一觉就睡到大天亮。
当他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时,太阳已经照在他脸上。他一骨碌爬起来,走到小河边洗手洗脸,然后合掌默默祈祷老天爷援助他顺利救出妻子。他来到宫殿前,仔细打量一番后,靠墙坐了下来,心里思忖着用什么办法闯进宫去跟妻子晤面。
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受了非洲魔法师的诳骗,失去了神灯,现在跌在陷阱中。因为离别丈夫和父亲(father),心情万分痛苦,她茶不思,饭不香,更无法安睡,整日里悲哀哭泣。她的亲信使女非常同情她,随时在她身边照顾她。恰巧这天早晨,在命运的驱使下,婢女伺候公主时,随手打开了窗户。本来是想让公主看一看树木、溪流,以使她放松一下,得到一些心理慰藉。可此时她却一眼看见阿拉丁坐在墙边,便迫不及待地嚷道:“公主啊!你快来看,谁坐在墙脚下呀。”
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听到叫唤声,赶快一骨碌站起来。
她到窗前向外张望,看见了阿拉丁。此时阿拉丁也抬头看见了她,于是两人的目光相对,互用眼光问好。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对阿拉丁说:“你赶快从侧门出去吧。那个该死的家伙不在屋里。”
她立即打发婢女下去给阿拉丁开门。
阿拉丁快步来到白狄奴·卜多鲁公主面前,夫妻重逢,相互拥抱、接吻,高兴得热泪盈眶。阿拉丁说道:“亲爱的!我现在急需知道的是,我有一盏旧油灯,原来摆在我的房间里,你知道它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公主听了丈夫的询问,像是晓畅了什么,她长叹一声,说道:“亲爱的,我万万没想到,这盏油灯会使我们落入明天这种境况之中啊。”
“快通知我油灯的去向吧。”阿拉丁忙着催问。
于是,公主把事儿的原委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尤其把旧灯掉换新灯的历程讲得更详细,最终说:“第二天我发觉我置身于这里,才意识到我们彼此恐再难晤面了。那个用诳骗手段拿走旧灯的人,还厚颜无耻地说,他干这种勾当,是凭其魔力趋使和那盏灯的作用而完成的。他是非洲的摩尔人。现在我们就在他的故乡呢。”
“通知我吧,这个该死的家伙,除了骗走神灯,搬走宫殿外,另有别的什么企图吗?”
“他每日都要到这儿来纠缠我,向我求婚,叫我忘掉你。他还说,我父亲已经将你处死,说你的父母是穷苦人,你是靠他发财致富的。此外他还用许多好话来安慰我,可是我始终处在悲痛之中,整日里以泪洗面,一向没有答理他。”
“快通知我,他把那盏灯放在哪里了?”
“他随时把灯带在身边,一刻也不离开。那天他问我对你还抱什么念头时,曾从胸前的衣袋中掏出灯来,让我看了一眼。”
听到这个新闻,阿拉丁非常高兴,说道:“亲爱的,你听好啦!我将暂时离开这里,换掉我这套衣服,然后再来见你。当你见我改装时,不要惊奇。你必须派个女仆守住侧门,待会儿为我开门。我会教你怎样除掉这个该死的贼人。”
他交代毕,立即溜出宫殿,迈开脚步,不停地朝前走。途中他碰见一个农民,便上前对他说:“你好!庄户人,能把你的衣服跟我的对换一下吗?”
农民不知他是何用意,表示拒绝。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动手硬把农民的衣衫脱下来,同时把自己的新衣脱下给农民。他用农民的衣服把自己打扮成庄稼人后,便来到附近的城市,花了两枚金币,从集市里买了一瓶烈性麻醉剂,揣在怀里,然后急赶忙忙,一口气奔到宫殿门前,守门的女仆赶快开门让他出来。
阿拉丁马上到白狄奴·卜多鲁公主面前,说道:“现在你马上去换一身最华丽的衣裙,精心打扮一番。待那个该死的摩尔人返来时,你要一改已往那种忧愁、苦闷的神态,笑脸可掬、落落大方地迎接他,显得异常亲切热情,与他倾心交谈。一定要让他认为你已把丈夫、父亲忘得一干二净了。然后,陪他一路尽情吃喝,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使他以为你已经钟情于他,从而让他对你失去警觉,待时机成熟时,你迅速拿出这瓶麻醉剂滴几滴在他喝的酒杯中,再斟满酒,想尽办法让他喝下去。只要这杯酒一下肚,他就会很快失去知觉,像死人一样倒下去。那时,你再放我出去,前面的事我自会处理。”
“要我对这个该死的无耻之徒笑脸相迎,哪怕是暂时的,我也会觉得很难受。但为了摆脱这个大暴徒,重新回到你的度量,我愿意这样做。”
阿拉丁同妻子商量好啦后,一路吃了一点饮食,便匆匆和她别离。
白狄奴·卜多鲁公主按照阿拉丁的嘱咐马上开始行动,她唤来婢女替她梳妆,换上最华丽的衣裙,打扮得浓妆艳抹,像下凡的仙女一样鲜艳。这时候,那个非洲魔法师也返来了,于是她便笑脸可掬地迎了上去。
魔法师见白狄奴·卜多鲁公主梳妆打扮得这么漂亮,一改前几天那种愁容满面的样子,用和颜悦色的态度待他,使他喜不自禁,认为自己的愿望已有实现的可能了,求爱之心和占有欲也随之膨胀起来。
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强装笑脸,从容大方地让魔法师坐在自己的身边,亲切地对他说道:“亲爱的人儿啊!你是否愿意今晚到我这儿来,陪我喝几杯呢?这种孤单寥寂、度日如年的日子,我可不愿意再忍受下去了。我相信你昨天所说的话,家父一定是为了我而一气之下杀了阿拉丁。因此,他不会再从坟墓中出来见我了。对我明天的这种突然之间之间之间转变,你一定不要觉得新鲜。因为事到现在,除你之外,我没有其他可依靠的人了,所以,我决定委身于你,让你代替阿拉丁,做我的终身伴侣。希望你答应我的请求,今晚上我这儿来,咱俩一路饮酒作乐。酒我这儿有,但都是故乡的。我希望能尝尝这里的美酒,因为听说非洲的酒是再好不过的了。”
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的一番甜言蜜语,说得魔法师心花怒放,忘乎所以,他欣然说道:“你所希望的和吩咐的,一切都能办到。我家里有一坛本地酿的醇酒,埋在地下已经八年了,保存得很好。你现在稍微等一会儿。我马上回家去取酒,很快就返来。”
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善于社交,长于应付,于是她进一步玩弄魔法师,说道:“亲爱的,何必你亲自去呢?你一走,我又会觉得孤单寥寂,倒不如叫一个阉人去取,你就留在我身边,一步也别离开。”
这些话,说得魔法师心里甜滋滋的,于是他忙说:“公主啊!那坛酒埋在什么地方,除我之外,别人是不知道的。我快去快回不会耽搁的。”魔法师说完就走了。
不多一会,魔法师果然带着酒回到公主身边。
公主表示感谢,说道:“亲爱的,你为我不怕麻烦事,太辛苦了,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啊!”
“我的心肝啊!能伺候你,我感到万分的荣幸,哪儿有什么麻烦事可言!”
二人相互虚心一番后,便在桌前坐下。
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端起一杯女仆为他们斟好的酒,顺手递给魔法师,自己同时端起另一杯,然后举杯向魔法师祝福,愿他长命百岁,随即一饮而尽。魔法师也赶紧祝福她,愿她永远年轻、漂亮、幸福,然后一口把杯中的酒干了。他哪里知道,从现在起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落入阿拉丁和公主为他张开的罗网中了。魔法师天真地以为,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已经完全屈服、驯服于他了,心里非常得意。他一边用色迷迷的眼光打量公主,一边飘飘然地狂饮,此刻他险些把世间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始终陪着魔法师吃喝,当见他有几分醉意时,便对他说:“在我的故乡,有一种习俗习惯,不知你们这儿是否也如此?”
“哦,什么习俗习惯?”
“相爱的双方在饮酒时,为表示爱意,应彼此互换酒杯,各干一杯,这称为交杯酒,就算双方已定下了终生。”
说罢,公主拿起魔法师的酒杯,斟了一杯酒摆在自己面前,并把自己的杯子递给女仆,让她按事先的布置,斟一杯有麻醉剂的药酒,递给魔法师。白狄奴·卜多鲁公主从座位上站起来,拉着魔法师的手,娇滴滴地说:“亲爱的,这是你喝过的酒杯,那是我喝过的酒杯,现在咱俩互换,各干一杯交杯酒吧。”
她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魔法师被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的甜言和行为弄得神魂颠倒,欣然学着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的举止,举起他的酒杯,一口就干了下去。不想酒一下肚,他便头晕眼花,重重地倒在地上,苏醒已往。
见此情景,女仆们立即奔下楼,开了侧门,让主人阿拉丁走了出去。
阿拉丁赶忙奔上楼来,见白狄奴·卜多鲁公主坐在桌旁,已经把非洲魔法师彻底麻醉了。他激动地奔上前,一把将公主搂在怀里,紧紧地拥抱她,吻她,随后对公主说:“你同婢女暂时退到内室去,让我来处理这儿的事。”
白狄奴·卜多鲁公主马上和婢女们进入内室。
阿拉丁迅速地把房门关锁起来,然之后到魔法师身边,先从他的衣袋里取出神灯,然后拔出腰刀,绝不犹豫地一刀结果了魔法师的性命。接着他拿起神灯一擦,灯神便出现在他面前,说道:“我的主人,有什么事要做?请吩咐吧。”
“我要你把我的宫殿,从这里马上搬回中国去,仍然把它安置在皇宫前面的那个老地方。”
“晓畅了,愿意效劳。”灯神答应着隐退下去。
阿拉丁这才进入内室,搂着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的脖子,亲切地吻她。夫妻相亲相爱,并肩坐在一路倾心交谈,并吩咐婢仆摆出饮食,兴奋地吃喝,直喝到二人都感觉有些醉意,才从容上床,相拥着甜蜜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阿拉丁从梦中醒来,赶忙唤醒白狄奴·卜多鲁公主,一路洗脸穿衣,婢女们替公主梳妆、佩带首饰,换穿华丽衣裙,打扮得非常漂亮。同时阿拉丁也穿戴整齐。白狄奴·卜多鲁公主显得格外活泼可爱,想到就要同父王重逢,便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悲哀。
天子释放阿拉丁过后,便成天为自己的独生闺女、被他视为掌上明珠的白狄奴·卜多鲁公主的安危焦心。日子一天天已往了,却始终不见闺女的踪影,也不知她现在身在那边,是死是活。异日不思茶饭,夜不能安眠,整天都呆呆地坐着,像妇孺一样悲哀哭泣。每日早晨都怀着一线希望推窗远望,当看到眼前仍是一无所有时,又不免伤心流泪。
这天早晨,他照例远望窗外时,却发现那幢他已非常熟悉的富丽堂皇的宫殿又矗立在那儿了。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背揉了一下再仔细审阅,终于看出那的确是他女婿的宫殿。于是他迫不及待,大声吩咐侍从备马,他要赶快前往阿拉丁的宫殿。
阿拉丁见天子扬鞭策马向他的宫殿跑来,赶忙出门迎接。
阿拉丁搀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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