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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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好运气

原名：《商人的故事》（The Merchant）

选自《五日谈》（The Pentamerone）

原著 [意] 吉阿姆贝蒂斯塔·巴塞尔

英译 [英] 约翰·爱德华·泰勒

肖毛译写

说明

这篇故事选自《五日谈》。开头有一段总结性的叙述，类似话本小说的“入话”，但没有什么大意思，被我删掉了。故事中的一些细节不公道或不可解，我只好把它们删去或是改写了。原故事中带有宿命论的思想，也被我不虚心地改掉了。总之，这篇译文绝非直译，我对它做了许多改动，增加了许多内容。

15:50 06-4-20 肖毛

已往，那不勒斯王国有一个富人，名叫安东尼洛，他有一个儿子，名叫西恩佐。一天，西恩佐和国王的儿子在海边吵了一架。王子朝安东尼洛丢了一块小石头，被西恩佐躲开了。西恩佐捡起一块小石头，也朝王子丢已往，一会儿打破了他的脑袋。王子捂着脑袋跑回家去了。西恩佐回到家，把这件事通知了父亲(father)。安东尼洛听了，开始大发雷霆，把儿子狠狠地骂了一顿。 “你怎么敢打王子呢？国王马上就会派人来抓你的，说不定还会杀了你呢！” 西恩佐回答说：“爸爸，我常听人家说：‘站在法院里，总要比躺在医院里舒服。’要是被打破脑袋的是我，那不是更糟糕吗？再说了，要是王子没欺负我，我也不会跟他对打呀！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们两个小伙子之间的事，跟别人都没干系。另有，是王子最先朝我丢小石头的，国王怎么能怪我呢？就算发生了最坏的事，国王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全国这么大，我在哪儿不能藏身呀？要是国王想要报复，就让他派人来找我好啦！” 可安东尼洛却根本不听这些注释，他越想越畏惧，总觉得国王一定会派人来杀死西恩佐的。 “儿子，你可不能拿你的小命开玩笑！快快逃命去吧，国王随时都有可能派人把你抓走，到时候，不管你说什么都没有效了。你没听人家说过吗？‘鸟在林子里，总要比在笼子里安闲。’你快点拿着钱，骑上马，带着你的狗，出去躲一阵子吧。你没听人家说过吗？‘宁愿用自己的脚走路，也不愿被人用脚踢着走。宁愿甩开两条腿逃命，也不愿让脑袋掉在两腿当间。’赶紧背着行李逃命去吧，要是再不走，就算是仙人也救不了你呀！” 于是，西恩佐带上宝剑，抱着他的小狗(pup)，骑着马走出了家门。当他走到晚上，看见了一座无人居住的破房子，它的旁边有一座大宅院。他敲了敲宅院的门，想要出来投宿，主人怕他是来打劫的强盗，说什么也不肯开门。他没有办法，只好来到那座破房子跟前，把马拴在外面，带着狗走出来，躺在地上，把宝剑放在身边，打算睡觉(sleep)。可是，西恩佐刚一闭上眼就被狗叫声惊醒了。西恩佐侧耳一听，听见房间里有脚步声。他马上抓起身边的宝剑，在阴郁中四处挥动了半天，却什么人都没有打到。于是，他放下宝剑，开始睡觉。快到天亮的时候，西恩佐突然之间感到有谁在轻轻抓挠他的脚心。他一翻身，抓起宝剑，猛地跳起来，在阴郁中大喊： “是谁呀？这么憎恶！不许再开这种玩笑了！有胆子就过来跟我好好较量一下，看一看到底谁更厉害！” 西恩佐刚说完，就听到了一阵大笑。接着，他又听到了一种瓮声瓮气的声音： “你要是敢走下来，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西恩佐绝不犹豫地回答说：“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然后，他开始在阴郁中寻找起来。不久，他发现了一个地窖，地窖口竖着一架梯子。他顺着梯子走到地窖里，看见了一盏油灯，灯下站着三个幽灵，其中的一个伤心地大叫： “唉，我们的藏宝地点被你发现了！” 说完，那个幽灵开始大哭。他哭了一会儿，对西恩佐说：“既然这样，我们的金银财宝就属于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保管呀！” 然后，三个幽灵都消逝了。西恩佐对幽灵的金银财宝毫无兴趣，本打算离开地窖，却再也找不到那架梯子了，便拼命地大喊起来。他的喊声非常大，那座大宅院的主人听见了，走过来问是怎么回事。西恩佐把事儿讲了一遍，他马上搬来一架梯子，走下地窖，在里面找到了一箱子金银财宝。他想和西恩佐平分这些金银财宝，西恩佐却一点也不想要。他走出地窖，等到天大亮，就抱着狗，骑着马持续往前走。不久，西恩佐来到了河边，看见有一伙强盗正打算抢劫一个鲜艳的姑娘。他抽出宝剑，打跑了强盗，姑娘非常感激，请他去家里作客，还说要重重地酬谢他。西恩佐回答说：“多谢你的美意，可我必须要马上离开了，因为我另有很主要的事要去办呢！” 说完，西恩佐持续往前走。他走了好久，最之后到了王宫附近。他听见王宫里传出一片哭声，街上的行人也多半都穿着丧服，感到非常纳闷，就向一个过路人打听这里出了什么事。 “你没听说吗？”那个人回答说，“最近不知从哪里来了一条七头龙，长着猫脑袋、狗嘴巴、蝙蝠(bat)翅膀、熊爪子、蛇(snake)尾巴，简直可怕极了！它每日都要吃掉一个姑娘，可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闺女(daughter)被七头龙吃掉，大家就用每日抽签的办法来决定姑娘们的命运。明天，不幸的命运竟然来临到全国最美的曼尼查拉公主的头上，所以王宫里的人才会哭得那么伤心！” 西恩佐听到这儿，走到王宫的门口，等着公主出来。不久，公主在一群贵妇人和侍女们簇拥下走了出来。女人们痛苦地绞动着双手，一面嚎啕大哭，一面狠揪头发，就像公主已经死了一样。西恩佐静静地跟着这群哭哭啼啼的女人往前走。当她们来到郊外，全都转身跑回去了，只把公主留在那里。公主刚往前走了几步，七头龙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从洞里跳出来，把她吓得昏了已往。西恩佐抽出宝剑，缓慢地冲上去，砍掉了一个龙头。七头龙把脖子在身边的一棵草上摩擦了一下，被砍掉的脑袋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又接到脖子上去了。西恩佐一看，挥起宝剑，在眨眼的工夫把七个龙头都砍了下来。接着，他割下了七条龙舌头，把它们装在衣兜里，又把七个龙头抛得远远的，让它们再也回不到龙的尸体旁边。最终，他抱着苏醒的公主回到王宫，把她放在王宫的门口，然后就去客栈歇息了。看到闺女过后，国王非常高兴。等到公主醒过来，讲完事儿的经过，国王马上派大臣去郊外调查这件事。大臣返来时说，七头龙的确已经被人杀死了，但七个龙头却都不在了。国王以为，七个龙头一定是被杀死七头龙的人拿去了，马上派人贴出了一张布告： “谁拿着那七个龙头来到王宫，谁就可以和公主结婚！” 一个骗子恰好拣到了这七个龙头，听到这个新闻后，他赶紧带着龙头来到王宫，对国王说： “陛下，只要您瞧一瞧这七个龙头，就知道我有多么勇猛了！我常听人家说：‘每个诺言都是一笔债。’现在，您应该把公主嫁给我，送还这笔债才对！” 国王听到这里，马上答应了他，打算在第二天为他和公主举行婚礼。公主要结婚的新闻传得很快，当天便传到了西恩佐的耳朵里。 “到现在为止，我已经放过了两个好运气，”他想，“地窖里的金银财宝本来就不属于我，我当然不应该拿；河边的那个姑娘曾经说要酬谢我，可我救她的目地不是为了报答。这一次，我虽然同样不想贪图什么，可七头龙既然是我杀的，我怎么能让那个骗子白占便宜，诳骗鲜艳的公主，夺走我的好运气呢？” 想到这里，西恩佐朝客栈老板借来墨水瓶、钢笔和信封、信纸，给公主写了一封信： “鲜艳的曼尼查拉公主：明明是我杀死了七头龙，把你送回了王宫，那个骗子却大言不惭地说这所有都是他干的，请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亲吻你温柔的小手。无名氏星期日于花盆客栈” 西恩佐写完信，把信封好，对他的小狗说：“快快跑到王宫里去，把这封信交带给公主！一定要把信放到公主的手里，不要把它交给别人！” 小狗叼起这封信，缓慢地向王宫跑去。当它跑进王宫，发现国王正在跟那个骗子说话。国王看见小狗嘴里的信，很想瞧一瞧，小狗却跑到公主面前，把信放到她的手心里。公主拿起信，读了一遍，马上把它交给国王。国王看了信，马上派两个大臣跟着小狗走，让他们去把狗的主人请过来。两个大臣跟着小狗走了一会儿，来到那间客栈，发现了西恩佐。他们向西恩佐传达了国王的口谕，然后把他领到王宫里。当国王看到西恩佐，便问他凭什么说七头龙是他杀死的。西恩佐指着那个坐在国王身边的骗子说： “陛下，您被这个家伙骗了！您派人仔细看一看他拣到的七个龙头，是不是每个龙头的嘴里都没有舌头？” 说完，西恩佐从衣兜里拿出七条龙舌头，交给国王。 “陛下请看，这是我在杀死七头龙过后当场割下来的！” “啊，你这个大暴徒！”公主听到这里，指着那个骗子大骂，“竟然敢耍弄我！” “来人，快把这个大骗子拉出去，给我砍了！”国王大怒，要人来杀掉那个骗子。 “陛下，把他赶出去就算了，您犯不着跟这种人动气！”西恩佐说。于是，国王让人把那个骗子轰了出去，对西恩佐表示了感谢，又向他打听家里的状况。西恩佐把他不小心打伤王子和被迫他逃亡的经过讲了一遍。国王不但没有见怪西恩佐，还预备在第二天给他和公主举行婚礼。第二天，国王在王宫里摆下丰盛的宴席，又让人把安东尼洛的全家请到王宫里，参加公主的婚礼。当安东尼洛看见儿子，感到非常惊讶。西恩佐把事儿的的前后经过向父亲注释了一遍，当安东尼洛听到国王把那个骗子赶出王宫的事，高兴地总结说： “我常听人家说：‘堂堂正正的港口，容不下曲里拐弯的船。’你看，骗子的下场不就是这样吗？”

15:44 06-4-20 肖毛译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