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省南召县清末农民起义纪实
迷迷教,真热闹,
小演艺山上把反造。
打富济贫杀贪官,
立旗顺天改国号。
咚!咚!咚!
三声炮,
南阳来了谢老道,
打洋鼓,吹洋号,
扛着洋枪和土炮,
官兵围着演艺山,
不到百天全完了!
这段顺口溜在伏牛山东部已流传了近百年,每当人们说起这个顺口溜的时候,百年前的硝烟仿佛就弥漫在眼前……
事儿发生在1910年,清朝宣统二年,八百里伏牛山东部,有一个人类祖先的发祥地——南召县杏花山猿人遗址。杏花山绵延起伏,蔚为壮观,在杏花山南麓有一条长达几公里的山沟,在这个景色秀丽,山水相依的山沟里,生长着成排结队的参天大杨树,尤其是村口那棵,粗如碾盘,高入云端,威武挺拔,引人注目,此地也因为杨树而得名,曰:“杨树沟”,现在小店乡凌小庄村境内。
杨树沟事先只有几十户人家,除了三、四户朱姓之外,大都是姓马的,相传马氏家属都是在1840年从密县迁来的难民。
清末时期,政府腐败,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天下白姓民不聊生,时年干旱,五谷绝收,路匪劫人,真乃天恨人怨。
在马氏家属中,有一个叫马国方的壮士,时年40岁,生得豹头环眼,身高五尺,膀阔腰圆,古铜色的脸上长着浓密的络腮胡子,眉宇间透射出一股威猛英气。他的爷爷在他八岁时就把他送到了崇兴寺(今小店乡龙潭村境内)交给方丈习文练武,十五岁离寺回乡,拳脚功夫已十分了得,喜欢打抱不平,附近人称他“马教师”。
马教师全家六口,爷爷马骏,父亲(father)马宗生,母亲刘氏,另有妻子孩子,全家靠编席种地维持生计。
马国方久立江湖,结识了三位朋友,一位是李付义,三十八岁,今方城县柳河北藏佛寺附近人氏,此人稍高于马国方,面大耳阔,白里透红,威武英俊,通读五经四书,能言善辩,对父母十分孝敬,为人极其忠厚。另一位叫许天顺,五十来岁,清末进士,云阳附近人,此人足智多谋,精通奇术,在知府衙门供职,因对清政府不满,弃官返乡,人送外号“小诸葛”,常常身穿长褂,手执折扇,加上清秀的外表和庸俗的谈吐,极具超凡脱俗的儒雅之风。外号“母夜叉”的吴丽娘,年方三十八岁,生得俏丽端庄,幼读诗书,习武弄棒,家住鲁山谭顶山人氏,她丈夫因反抗清政府被杀害,她也是马国方的知已。
端午节当日,李付义,许天顺,吴丽娘,和往年一样不约而同地来到马国方家中相聚,他们之间无话不谈,当谈及清政府的腐败,农民受苦受难时,无不群情激愤,恨入骨髓。
李付义说:“诸位兄长,清廷无道,天气干旱,百姓无法生活,天生吾辈能甘心受一辈子苦吗?”马国方接着说:“我们何不效法宋朝晁盖、宋江,去占山造反,有朝一日推翻清王朝,也好让天下百姓能过上痛快景色!。”吴丽娘接着说:“诸兄长且慢!半月前我在后山挖药,挖出一个铜镜来,上面图案模糊不清,请诸兄判别。”许天顺接过铜镜擦洗多时,又默念数语,递给李付义,李付义接过来一看,大为惊奇!镜内李付义头戴王冠,气宇轩昂,好一个帝王之派。李付义将铜镜递于马国方,马国方一看大叫道:“啊呀!我成为大将军了!”传看完毕,许天顺正色道:“此镜乃神物也!传递天机也!咱们四人应结拜兄妹,共图大业”。大家听后无不异口同声说:“好”!马国方即时预备香案,三牲供品,摆在家中堂屋牌位桌上,男女四人同施膜拜大礼,共同发誓:“虽非同生,但求同死,推翻清王朝,有福同享,有难共当!”随即摆开酒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许天顺道:“我等四人造反,可推李付义为王,吴妹为娘娘,马国方为大元帅,我为军师,立国号为“顺天”,以迷人古镜为由,取名“迷迷教”,在九里山扎营,此山甚是雄伟,地处险峻,正是我等用武之地也!”
李付义当众吩咐道:“马兄负责操练人马,许兄主管筹划起事预备,你二人在岭南(杨树沟岭南三间房)安营驻扎,吴丽娘负责军需后勤,我到周边府县联络能人将才,共同起事!”
一场声势浩大的讨伐清政府的造反运动开始了!
李付义在联络人马时说:“随我‘迷迷教’者吃穿不愁,等我们人马操练成功,攻下北京以后,尔等均可得一官半职。”百姓恨清政府无道,响应的人许多,一天便召集几百人之多,马国方将士兵分布在岭南茂密的森林(forest)里 ,在那里搭起了帐篷,舞刀弄枪,厉兵秣马。特别是到了晚上,许天顺在聚义厅设坛祭法,人能遁形入土,板凳会腾空跑马,人头可开砖断石,身体抵刀枪不入,人们无不拍手称奇,叹为观止,门口挡一簸箕,屋内人声鼎沸,门外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实为仙道奇术也!镇静的练兵,在不停的进行,投军的百姓日渐增多!母夜叉吴丽娘用牛车拉回大量的刀、枪、盾、甲,衣物、粮草,一切存放在森林深处一天然洞穴之中。李付义为争取力量,上鲁山,下武汉,去商洛,走渭南,跑遍了三省(河南,湖北,陕西)十三县,扩大了迷迷教人马,一切预备就绪,他们四人商定,六月初九到九里山韩信寨祭旗议事。六月初一晚间二更时分,许天顺手拿折扇在院子里纳凉,抬头间见一火球从南方升起,在天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最终火球落入小演艺山上,许天顺回屋里占了一卦,说是上小演艺山大吉大利,他们确定后,派快马去往各地义师处交代,并派人到北召店接应各路义师代表上山。小演艺山位于伏牛山东部,今南召县小店乡境内,山势呈燕尾状,相传中天神杨二郎担山撵太阳之时,因为用力过猛,导致所担的两座山,一头叉了,一头抹了,抹了的山上扎了一个洞,就是小店乡空山村的空山洞,叉了的这头就叫“坷岔山”,因其和笔架很相像,也有人叫“笔架山”,后汉时刘秀曾在小店乡皇城村和建坪村所属的两座山上用过兵,从此过后皇城村的那座山就叫“大演艺山”,建坪村的这座“坷岔山”就更名为“小演艺山”。小演艺山两峰对峙,峰高千丈,峰顶有天然清泉,山上有奇花野果。此山四周山势陡峭,山石如斧劈刀削,唯西南方向有一拖岭,岭上一羊肠小道,通往山脚,由此道上山后再登九十三道台阶,方可到达峰顶,在接近峰顶的平坦处建有一座庙院,人称“灵官庙”,庙院内有祖师庙、大殿、廊房等修建。此山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环山有苍松翠柏,茂林修竹,近有鸟语花香,远有猴舞猿嬉,缭绕的山雾把这座山衬托得更加神秘雄奇。小演艺上的后勤军需,早有提前上山的郭宗禹、曹荣莲、张坤三位负责筹措。郭宗禹时年46岁,家住二龙村龙脖人,此人生得白净矮小,精通天文,晓知地理,善用文王八卦。曹荣莲,时年28岁,是位精明能干的小伙,英勇异常,练就一手好功夫,家住小店柏林村曹庄。张坤英勇神武,机制多谋,乃鲁山人士,年方25岁,是吴丽娘的表弟,他们三人负责迎接义师头领上山及外县各路头领的到来。 六月初九,李付义、马国方、吴丽娘、许天顺,卯时用过早饭,辰时整装出发,只听得咚!咚!咚三声炮,前边杏黄旗开道,李付义、吴丽娘、马国方、许天顺骑着高头大马,后边500多名士兵,头扎红巾,身穿白色号衣,肩扛土枪,手拿大刀,彩旗招展,浩浩荡荡,在群众的欢送下,向小演艺开拔。杨树沟与小演艺山相距20多里,时至巳时,一切人马已行至灵官庙,守候在山上的郭宗禹、曹荣连会同各路头领从灵官庙排到峰顶接待。马国方令士兵守候在灵官庙,其余头领均到峰顶。彩旗招展,锣鼓齐鸣,郭宗禹、曹荣连、张坤把李付义、马国方、吴丽娘、许天顺迎接到大殿。午时整,许天顺高呼:“吉时已到!请天王祭旗!”众头领拥着李付义到大殿外,但见院中旗杆下方摆着猪、牛、羊三牲供品,旗杆两旁,各站四位护旗兵,极其庄严。锣鼓和鞭炮声再次响起,众将士齐声欢呼,各种声音齐集在一路,在山谷中回荡,尤如百万雄狮。李付义将绣有“顺天王”的杏黄旗交于旗手升挂开旗,李天王祭酒三杯,并将镇山之宝“迷迷镜”用红布包好,供奉于大殿之上,李付义和众头领面向“顺天旗”行了三拜九叩大礼,然后,李付义端坐在旗帜下面,左有许天顺、郭宗禹,右有马国方、吴丽娘。马国方高声道:“诸位弟兄们!我们立旗造反,是为了推翻清政府,让穷人有衣穿,有饭吃!队伍壮大后,先攻打北京,到时候论功行赏,你们大小都有官做!”话毕,又是一阵欢呼。许天顺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请大家静一静,下面有天王给我们加封!”李付义站起来,正重地说:“咱们立国号为‘顺天’,马国方为兵马大元帅,许天顺为护国军师,吴丽娘为娘娘,郭宗禹为副军师,曹荣莲为顺天灭清扫北大都督,张坤为先行官”。场下面响起了阵阵拥戴的欢呼声,李付义随即手持名单,又将各地头领加封一遍,众将官一一叩首谢恩。下午山上众头领商定,九月初九各路义师同时起义,直攻北京。他们又立下军规,并出榜了安民告示,一场声势浩大的反清运动就这样大张旗鼓地干起来了!许天顺令人购买了几十口大缸,里面装满黑豆,夜半施法,说百日后可撒豆成兵。许天顺和郭宗禹整日在运筹攻打北京的打算。
马国方令扫北督都曹荣莲驻扎灵官庙,令先峰张坤驻扎桐条沟口,整日布兵演阵,数日景色,附近青壮年纷纷入伙,兵丁已超过千员。马国方和许天顺商议,攻打北京务须有一支强悍英勇的先头部队,他们组织一支“敢死队”,老百姓称他们的“敢死队”为“硬肚兵”,有大督都曹荣莲负责操练,选精兵500人,日夜在峰顶、山沟操练起来,只练得上树爬山如山猿,窜沟过涧似平川,不怕严寒苦暑,闻鸡而起,定更方眠,不仅练得一身好武艺,尤其硬功更是十分了得。许天顺和吴娘娘常常闯洲过县,常在李青店、留山、鲁山等地运动,他们打富济贫,杀贪官,很受老百姓的拥护,月余,十三县义师已发展到十万人马,并保证九月九日各地同时起义。李天王也效法历代帝王,不顾吴丽娘劝阻,又娶了一名妃子,将官们也竞相效仿。八月十五日下午,在顺天灭清扫北大督都曹荣莲带领下,众头领来到灵官庙,寓目比武演习,主席台一字排开,中心坐着李付义,左右辨别坐着马国方,吴丽娘、许天顺、郭宗禹,曹荣莲手持令旗,左边是赤裸上身的士兵,右边是身着号衣的壮士,但见曹荣莲令旗一摆,鼓声响起,从左方出列十名壮士,只见他们头系红巾,赤裸上身,下穿白色灯笼裤,腰扎玄色板带,向上深施一礼,前进二十步,间距三尺站定,曹荣莲又摆动了一下令旗,从右方过来十名身穿号衣的持枪士兵,他们一字排开,先面对着头领们施礼,然后迅速将炸药、弹丸、铁条装入枪内,继而转身一对一瞄准赤身士兵,忽见令旗一摆,鼓声擂动,持枪士兵对准赤条兵的肚子扣动了扳机,寓目的人群中有的是手掩面目,有的是呆若木鸡,只听得一阵砰砰枪响,光肚兵安然无恙,功夫深的,肚皮把弹丸、铁条弹回五尺开外,功夫浅的,也只在肚皮上留下些许斑点,定过神来是一片欢呼、唏嘘、赞叹之声,真乃神兵也!第二场演习和前一场相似,同是十名光肚兵,仰卧在地上,肚子上各放一根筷子,由另十名手持大刀的士兵辨别向他们砍去,只见令旗一摆,士兵们手起刀落,但见被砍断了的筷子散射一地,光肚兵却是毫发无损,随即躺在地上的士兵一个又一个鱼跃站起,打躬施礼,退回原位。第三场演习已近傍晚,人群中无一人离去,曹荣莲安排将士点上松枝照明,只见场地中心放了五条板凳,板凳上辨别坐上了五名士兵,许天顺手拿折扇对着板凳一指,那板凳竟运动起来,像马一样相互追逐,后边撵着前面的,眼看前面的士兵就要被前面的丁勇撵上,只见前边的士兵就地撮了一小撮土,往头上一撒,竟变得无有踪影,惹得人们哄堂大笑。演习过后,头领们给显示好的士兵发了奖历,夜更时分方才散场。迷迷教立旗造反,南召知县(今云阳镇老街)徐配堂早有耳闻,地保也有上报,他便组织民团预备进山剿灭反叛。且说小演义山顺天灭清扫北大都督曹荣莲近几日心情烦躁,一心要下山走走。当日,辞过元帅,带领二十名头扎红巾身穿号衣,前胸后背都绣着“顺”字的士兵,手持大刀,下山而去,刚行至头道庙后庄,后边便有传令兵追上道:“大帅有令,军师算过,人马不能过刁河(今头道庙水库坝头处),过则有险!”曹荣莲道:“请回禀元帅,我抗令一次!”传令兵飞马回山。曹荣莲率兵行将周湾河边,传令兵二次追上,高呼:“大帅有令,人马过黑虎庙有失!”(现周湾村下边大堰头一石庙)曹荣莲想:“刚才说过刁河有险,现在又说过黑虎庙有失,我倒想见地一下军师的本领,”随即说道:“请回禀大帅,我曹荣莲二次抗令,我要下山走走”!传令兵又飞马回山禀报去了。曹荣莲带兵勇来到空山洞山前,摆开阵势操练起来。徐知县率领民团三十来人,携带洋枪、土炮前往小演义山开拔,行到裴庄村头,乡绅们备有茶水接应,有探马报称:“叛贼已经下山,正在空山方向!”徐配堂下令迅速迎敌,务必一切剿灭,兵行至北空山岭,已可隐约听到叛贼的喊杀声,怕死的徐知县推拖自己身体不适,留在农家饮茶歇息,下令兵勇分两路从南空山岭和黄楝庄包剿。曹荣莲正在得意之际,忽听山坡上四面枪响,突如其来的包抄夹攻把毫无防备的义师打得七零八落,有的当场毙命,有的仓皇逃窜,剩下十几人从龙昌沟迂回小演义山而去。徐知县首战告捷,犒赏有功将士,打算多调集些人马,再次上山剿灭反贼,也好向上请功升级。曹荣莲带残兵回到山上,向元帅马国方请罪:“我悔不该两次违抗军令,造成如此下场,请元帅发落!”马国方正色道:“初次用兵抗令不遵,又造成恶果,按律当斩!奈举事未成,先斩大将于军不利,念你尚已知罪,且是初犯,下次决不可妄为!”曹谢恩退出。小演义山大殿,众头领聚集在一路,副军师郭宗禹道:“夜观天象,主有外扰,需强加防备!”许天顺接着说:“官兵初战得利,接着必来剿山,大家需做好一切迎敌预备!”李付义最终说:“尽快和各路义师取得联系,咱已有大军十万,保证九月九日攻打北京,守山之事有元帅和军师承当!”马、许立身道:“谨遵王命”。大殿由上午巳时开始议事,到晚上子时方才熄灯散会。吴丽娘安排山上军需及备战物品,撤回沟口营寨,留哨兵增强巡逻,滚木擂石已预备停当。
时过数日,有地方百姓来报,说南召知县带领五个民团,约有三千之众,马上前来剿山,马元帅闻报,立即和许天顺、郭宗禹、曹荣莲商议:急令先峰张坤把守桐条沟口,在路旁边树林(wood)里埋伏弓箭手,听命令放箭,且负责诱敌上山。曹荣莲把守灵官庙,路旁增设伏兵,听命令杀出。吴丽娘把守山峰,使用滚木擂石,不得放一卒上山。义务分派完毕,辨别领命而去,回营安排布置兵力。南召知县徐配堂乃清朝进士,年方五十来岁,生得个肥头大耳,配上一对八字眉和一个鹰勾鼻子,好一副阴险狡诈之相,上次剿山成功,更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此次调集五个民团力量,约三千人马,大本营设在鹁鸽崖儿,兵分两路包围攻山,徐青路带兵一千二百人由小南沟包抄,到亚坡齐集,李四路带兵一千三百人由桐条沟口直上,和徐青兵力齐集后直攻峰顶,务必抓住要犯,怕死的徐知县守在大本营观阵。李四带兵刚进入桐条沟口就被先峰张坤的号衣兵一阵狂杀,李四吃了大亏,溃败下去,年轻气盛的李四立功心切,一声令下,把人马一切聚集到桐条沟,持续向前推进,这时只听得高山上铜锣响亮,树丛两旁箭如飞蝗,把正在发呆的李四兵部射得个人仰马翻、猝不及防,立时死伤过半,李四只好率残部拼死上亚坡岭和徐青部齐集。徐青兵部由小南沟绕道到灵官庙下边亚坡刚与李四残兵齐集,只见山上红旗招展,似有十余人在晃动,他们自以为人多势 重,蜂拥直奔灵官庙而去,先头刚到灵官庙,只听得高山上铜锣二次响起,徐青兵部情知不妙,正要退却,路两旁的树林里杀出无数头扎红巾身穿号衣的神兵来,只见神兵一个又一个英勇异常,逢人便砍,混战中,三个官兵追一个号衣兵,眼看就要追上了,只见号衣兵撮一把土往头上一撒,人便入地无影了,有时对准号衣兵开枪,枪子竟被反弹了返来,官兵们用大刀砍杀号衣兵的肚子,号衣兵并不躲闪,手起刀落,号衣兵毫发无损,官兵见状,早已吓的魂不附体,个个竞相逃生去了。逃生的官兵只见桐条沟口和亚坡岭上已有红旗招展,便知已无去路,无奈只好从山根寻路逃走,正在此时,山上铜锣三次响起,滚木擂石顺山而下,只砸得官兵们鬼哭狼(wolf)嚎,死伤无数,徐配堂官兵伤亡两千多人,剩下的不足千人,伤亡实为惨重。晚上有人向知县进言:“小演义山山势险峻,不可强攻,何不放火烧山。”知县听后大喜,立派壹佰人前去烧山,待火烧至峰顶,再派伍百人上山去捉拿贼首。官兵们六百人开始进桐条沟布点烧山,时值夏历八月底,东北风甚大,而桐条沟是在小演义山南边,火刚刚扑灭,一股东北风吹来,火借风势熊熊大火把点火的数百人烧得死伤大半,剩余残兵连滚带爬的回了大本营。徐知县险些要全军覆没,三千兵丁只剩下了伍百人,眼看要山穷水尽,无奈之下只好派一名强壮的士兵到南阳府搬兵求救,去南阳搬兵的壮士叫闫青合,三十来岁,家住龙潭沟人,稍会一点拳脚,且轻功十分了得,身轻若燕,行走如飞,在空山冲小有名气,提起大名,妇孺皆知,因脸上有几个麻子,故人送外号大麻子,闫青合着一身轻装,紧身衣裤,肩背一长杆烟袋,带着知县的书信,前往南阳府搬兵而去。只用了一个时辰,闫青合已到了台头街,(今鸭河水库处)正预备用午餐,只见从南边过来了一只队伍,吹号打鼓,步伐整齐,军纪严整,听人说是南阳谢总兵在阅边巡境,闫青合不敢怠慢,上前拦着马头,将知县书信交于谢总兵,谢总兵看罢,吩咐左右由闫青合带路,灵敏赶往南召城(今云阳)谢总兵名叫谢培胜,年过半百,生得清瘦,两眼凹陷,黑青色的面孔长着斑白的长须,早年在武当山出家,半路还俗,此人老谋深算,企图多端,,且英勇善战,精通异术,因在鲁山、西峡剿灭农民起义有功,方得封南阳总兵之职。下午酉时,在闫青合带领下,谢老道带兵到达南召城,知县款待众将士后,即向谢总兵如实报告了前后战况。第二天早上,士兵用过作战餐,打鼓吹号,三声炮响,谢老道在大红“谢”字旗下跨上黑青大马,知县徐配堂紧随厥后,带领着浩浩荡荡的洋枪队,耀武扬威地直奔小演义山而去。时至上午巳时,官兵到达桐条沟口,早有民团头目向谢老道禀报:“迷迷教是何等历害,能骑板凳当马,会就地土遁,有刀枪不入本领,个个英勇善战云云……”谢老道听罢禀报,命号手张付德吹号攻山,洋枪开始开火,官兵们开始强攻,兵行山下,义师元帅马国方一声令下,滚木擂石放将下来,砸死砸伤了许多攻山的官兵,谢老道用望远镜向上看去,只见峰顶上人来人往,板凳当马,刀枪不入,撮土遁形,更有妖法邪术护身,好不历害,谢老道放下望远镜急令收兵。谢老道原本是道门弟子,精通异术,且阴险狡诈,企图多端,义兵们的那些把戏他自有对付的妙招。他吩咐知县徐配堂:“小演义山有天然屏障,不可强攻,尔等多备一些妇女坐月子用过的稻草(已往穷人家的女人都是在稻草堆上生产的),铡成四寸长,用红线绳系在枪杆或刀把上,便可破叛贼功法,另可再出一悬赏榜文,缉拿要重”。谢老道放出口风,说今冬不再攻山,待明年春天,整集人马再行剿灭,灭不了叛贼,誓不为官。又过了两天,南召知县收回了通缉悬赏榜文,榜文称:“抓住李付义、马国方、许天顺、吴丽娘、曹荣莲之一者,赏银壹百两,有和叛军来往或隐藏叛军者一律与叛军同罪等等……”小演义山义师头领以为官兵败退,便放松了小心,数日过后便三三两两的到山下募粮招兵了。一日,许天顺带十名义师到杨树底一带运动,碰见两位熟人,一名是龙昌沟的李葫芦,五十来岁,背一个土枪,另一个是黄楝庄的李广,四十八、九岁,背上插一把鹰嘴砍刀,他们二人的刀枪上都系上了红绳月子草,二人佯装闲逛,现实上是谢老道事先安排好的。许天顺和往常一样和二位打招呼,李广道:“天顺,你看你那兵,大白天还抢人家东西,”天顺道:“别胡扯了,哪有的事!”李广正色道:“你不相信,那不就是!”许天顺常常和他们来往,不知是计,便扭头去看:“在哪儿?”说是迟,那时快,李葫芦在背后用土枪对准了许天顺的后心,只听“通”的一声枪响,许天顺应声倒地,李广手持鹰嘴砍刀一步上前割掉了许天顺的人头,去县城请功去了。其余的义兵一切被官兵包围,他们的土遁及刀枪不入之法均被系有“月子稻草”的刀枪所破,义兵有的被杀,有的逃跑了。李付义为了保证九月九日各路义师同时起义,出外数日和各地头领商议有关事益,九月初六他带两名亲兵,在回演艺山时,未敢走大路,绕西花园走建坪东沟翻山回去,刚到山腰,被伏兵捉拿,连夜送往南召城看押。县长徐配堂在审讯两名亲兵时得知,九月九将一切起义。九月七日,天阴沉沉的,刮着东北风,谢老道带领一个连的洋枪队,徐知县带着精壮的民团,把小演义山团团围住,随即吹响了攻山命令。马国方元帅鼓励士兵们,要严防死守,过明天一天,十三县兵力一路事就什么也不怕了。大都督曹荣莲,先锋张坤,吴丽娘更是精神百倍,各把守各的岗位,预备好滚木擂石,足以能应付官兵的进攻。狡诈的谢老道,只是佯攻,洋枪声、喊杀声,震彻山谷,进攻却十分迟钝,义师以为是敌人上次吃过大亏,现在是胆怯不前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谢老道是在引开义师的视线,在傍晚时分派人进了后山,已经点火烧山了,东风越刮越大,火借风势,风助火力,顷刻间熊熊烈火直逼峰顶,先锋张坤带兵救火,怎奈山上水源有限,火力越烧越猛,粮草库和炸药库相继着火,爆炸声和哭喊声混成一片,通天大火把小演艺山烧成为火焰山,有无数义师、妇幼被活活烧死在山上,有被烈火逼急的义兵无奈舍身跳下山崖。先锋张坤被烈火烧死,付军师郭宗禹情急之下施展撒豆成兵之法,怎奈时限不到,道行尚浅,只能撒豆,无力成兵。谢老道见山上火烧正急,于是下令攻山,马国方、曹荣莲见状况万分危急,一边指挥义兵放滚木擂石,一边顽强拼杀,终因势均力敌,节节溃败,曹荣莲被流弹击中左腿,不幸被官兵捉拿,付军师郭宗禹也被生擒,马国方和吴丽娘会些功夫,杀出重围,深夜从小南沟逃走,走到小南沟南岭时马国方决定去商洛联系重新起事,以雪此恨,吴丽娘却已心灰意冷,执意要回谭顶山,二人只好洒泪告别,当吴丽娘走到小南沟沟口乱坟园时,不幸被伏兵杀死。九月八日上午,小演艺山仍冒着余烟,东北风一个劲的刮着,天空上下起了细雨,谢老道在桐条沟口布下了一时刑场,四周围满了清兵,时至午时,谢老道下令,对反贼执行斩立决,刽子手将背上插着书写有叛贼字样亡命旗的郭宗禹和曹荣莲两人的人头给砍了下来。雨下的更大了,远山处传来了几声猫头鹰(owl)凄惨哀鸣……谢老道将曹荣莲、郭宗禹的人头扔到了五亩潭里,将李付义、许天顺、吴丽娘的人头悬挂在城门楼的高杆上,警示众人。谢老道为了斩草除根,下令将桐条沟大部分青壮年杀死,还将李付义,马国方的儿子、闺女(daughter)等亲眷一切关押,直到民国时期才得以释放。周边各路义师头领得知南召义师失事的新闻,纷纷取消了九月九日的造反打算,各地的义师组织也随之解散。事先自谢老道在桐条沟口大堰上设过刑场过后,一场大雨将大堰冲垮,以后再都没有修复起来。
后 记大火烧山时,,有一母亲情急之下将婴儿扔下山崖,有幸被树杈棚住,后被村民救起方得活命,直到1964年去世。一年青妇女被大火烧得无奈,从北边山崖上抓着葛条溜到了山下,幸得生存,到1967年病亡。现在小演义山的万人坑里,时有发现箭头、矛、刀、剑等兵器,在后山挖药开荒的村民也常常会挖出人体骨骼的残骸。笔者有幸走访了李付义之孙李万玉,他已经65岁,于1943年讨饭流落在小店乡建坪村。马国方的重孙马兴秀,现已42岁,仍在杨树沟居住。当年的顺天灭清大都督曹荣莲之孙曹运兰已近60岁,他们提供了许多鲜为人知的精彩内容,一个惊天动地的反清农民起义的故事才得以流传下来。笔者曾多次到小演义山附近及有关村庄,拜访高龄老人,搜集整理相关资料,历时一年多时间,至1999年9月方完成初稿。笔者旨在发扬民族精神,讴歌民间反压迫反剥削的英雄事迹,并使此义举流传于世。 作者:马兴林 199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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