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猪牵着鼻子的虎——名将王耀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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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耀武（1904年 - 1968年），字佐民，山东人，百姓党系的名将。这里的名将，不仅仅是有“名气”，而且是好的名气——既是个好将领。百姓党有太多的将领是以“五子登科”留名青史了。

    王耀武是黄埔三期的学生，他开始的历程和其他黄埔生差不多，稳步上升，但是都没有太多值得一提的。

    王耀武很善于人际干系，又能打仗，因此仕途非常顺利。到1930年9月，他已经作了团长。此时他历任上级，包括何应钦刘峙对他都很有好感。1932年，王耀武所在的32旅奉命参加第四次围剿，结果被红军围在宜黄。事先新任旅长柏天民预备撤退，蒋介石也批准了，王耀武却劝说旅长不要撤退。因为红军善于打援，善于野战，与其弃城野战，不如死守。最终32旅守了宜黄24天，土红军多次攻城，连续鏖战，到底没能拿下宜黄-说起来，红军八路，都是这样，什么都能做，就是没法攻城。一向要到束缚军，蒋运输大队长大力接济过后，束缚军才有了足够的攻城能力。

    这一战后，旅长柏天民腿部负重伤，住院期间向前来探望的蒋介石大力推荐王耀武接任旅长。为此蒋介石专门召见了王耀武，询问他为何死守而不撤退。王耀武的“精神原子弹”系统的回答，让蒋介石大为写意。这个回答是“事先已经身陷重重包围，突围已不可能。与其突围失败而死，不如服从与城共亡，况且宜黄是战略要地，一旦失守，即便付出l万人的牺牲也未必能够重新夺取。为整个战局着想，我们便下了与城共存亡，宁死也不放弃的决定。”写意的蒋介石任命王耀武作了补充一旅的旅长，少将军衔。并专门通知他，不让他做32旅的旅长，是考虑到这个旅有许多黄埔一二期的人，怕他这个三期带不好。至此，王耀武成为一个独立军事单位的军事长官，而且在蒋介石那里也算上了名单。

    1933年10月，王耀武的补充一旅划归俞济时(蒋介石的外甥)指挥，参与对红军的作战。就是从这时起，王耀武和自己的亲密上级俞济时碰上了头。以后王耀武就跟着俞济时这条线往上爬。值得一提的是，俞济时在蒋介石内部并不是一个什么系统，因此王耀武安身立命的本钱，不是派系，而是战斗力。

    1934年，王耀武开始展露锋芒，刀锋所指，还不是日本人，而是红军的方志敏、寻淮洲部。事先方志敏和寻淮洲会师后，百姓党立即开始围追堵截。12月23日夜，红军在谭家桥公路两侧设伏，他们伏击的对象就是王耀武。王耀武的补充第一旅前卫团十分郑重，上午10点左右搜索到寻淮洲阵地前，寻淮洲当即发动攻击（这是红军战后总结指出的失利原因，即寻淮洲部过早出击）。在事先的大部分状况下，红军一旦冲锋，百姓党军的常规举措就是溃退。但是王耀武部不是如此，他的人马迅速缩回，而没有溃散。同时开始了迂回，占据了630高地，红军两个师协同不力，而百姓党军在王耀武指挥下从两师结合部突破，将红军各部击溃。最终两军恶战630高地，红军仰攻630阵地，非常不利，战斗最终以红军自动撤退而结束。

    此战寻淮洲身先士卒冲锋，令王耀武感叹不已，连称“猛将”。但是这不一定是个好事：寻淮洲战斗负重伤，转移中牺牲。此外，红军和百姓党都损失了300人，红军8名师以上干部负伤，87团团长黄英特阵亡。

    看红军早期历史，寻淮洲战死一事总会提及一笔。这是一个得到***赞许的，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师长。假以时日，封将不成问题。但是在谭家桥，红军两个师，方志敏寻淮洲两员大将，面对王耀武的一个旅，一战而败，寻淮洲战死。

    谭家桥之战，用方志敏的话说就是决定抗日先遣队能否在皖南站住脚的决定性一战。此战失利，还折损了一个师长，方志敏部的境遇更加恶化。方志敏部遭到百姓党重重尾追，日渐艰巨。1935年1月，方志敏部开始退回赣东北，又在怀玉山地区被围，最终全军尽墨。1月29日，因为叛徒出卖方志敏被捕，8月6日于南京殉国。

    整个方志敏部，能逃离生天的，只有粟裕带的少数残部。这算是王耀武和粟裕第一次比武，王耀武大胜，不久升任五十一师师长。

    事先的中国，内忧外患。内忧，各方有各方的看法，共产党觉得百姓党是内忧，百姓党也觉得共产党是内忧。各个军阀派系相互之间的干系，更是错综复杂。不过外患问题，大家倒是比较一致：日本人。日本人也很快用行动迫使中国人团结起来对付它。七七卢沟桥事变，日本全面侵华，中国百姓政府开始反击，抗日战争就此爆发。

    从某种意义上讲，中国从民国开始，有四次重大洗牌。第一次洗牌是北伐，在北伐军的打击下，北洋军系统基本出局；第二次是中原大战，蒋系开始奠定自己的独大的地位；第三次洗牌就是抗日战争，全国所有的军队，都必须经受日本军队的检验。这次存活下来的，只剩下国共两系；最终一次洗牌，就是束缚战争，国共两系最终决定，谁主神州沉浮。

    在整个抗日战争中，中国军队在正面战场的显示是不能令人写意的。丢失了大半国土，敌我损失比例早期为1：10，中前期也要保持在1：3。极度的战例如中条山之战，高达1：30。但是，正所谓疾风知劲草，强悍的军队和名将，也就是在这种状况下崭露头角的。王耀武的赫赫威名，就是抗日战争中取得的。

    自古以来，你可以搭顺风车封侯拜相，但是搭顺风车名垂青史，那是不可能的。

    王耀武首先是参加了淞沪会战。在上海这个到处是租界的城市，中日两军都有些束手束脚，又都有意向世界作一些宣示，因此战斗特别猛烈。中日双方投入近百万人马（中国70万人马，日本投入28万人马），40万中国军人死伤，日本军死伤4万（注意：10：1）。战争最终以中国失败告终，但是日本人的速胜打算也完全破产，因此迫不得已和中国进行长期较量。

    这个时候的王耀武，还不是大明星，但是小明星自有小明星的打法。他这个时候已经是五十一师的师长，奉命守罗店。这个地方很不好，因为处于日本人的舰炮射击范围内，遭受的压力很大。但是王耀武打得有条有理：白天你打我，那么对不起，晚上我要捞返来！夜袭！结果击毙日军联队队长竹田和炮兵联队队长莫森，受到总部通报表扬，上海数家报纸如《申报》、《大公报》等均报道了五十一师战绩，还在头版刊登了王耀武的照片，王耀武这番风头可算大了。

    罗店最终成为日本人嘴里的“血肉磨坊”，而磨坊的大股东之一，不虚心就是这位王耀武。

    赶赴淞沪战场前，五十一师和五十八师合编，百姓党系第一王牌74军（之后的74师）就此诞生。第一任军长，就是王耀武的生死之交，铁杆老上级俞济时。而此时王耀武的一个小弟（营长）就是杀妻入狱刚刚放出来的张灵甫。也正是这个张灵甫，日后在孟良崮让74军遭到了灭顶之灾。依然他，直到现在还因为死忠秃顶和长得帅，被人拿出来不断说事，号称抗日名将。不过我们很快能够看到，和王耀武比起来，他这个抗日名将，分量是很不一样的。

    淞沪会战后，百姓党军的老毛病犯了，撤退成溃退，一向退到了南京。然后蒋介石的毛病也犯了，死活要守无法固守的南京。最终南京也依然只打了6天，中国人算抗日的会战都不算它。但是南京保卫战，却差点让王耀武和他的五十一师彻底下课。因为事先王耀武负责殿后，维持秩序，而军队撤离完全杂乱，根本就是溃散。王耀武带着残部走到江边，已经没船过江了。

    幸亏他的上司是俞济时，真是济时！这个时候一个人冒出来，说他是俞济时的副官，奉命带了一个小火轮，一次能载300人，在这里等王耀武。最终，王耀武从南京带出去4000人马，损失过半，不久即调至湖北沙市休整，补充兵员。

    台儿庄会战后，日本人为“报复”，同时试图消灭中国军队主力，而中国政府方面盲目乐观，也集结主力在徐州，预备决战。结果日本人进行大迂回，意图一口鲸(whale)吞中国军队主力50万人。日本军14师团也就是土肥原师团杀入兰封，中国军队则反包围，试图吞掉这个师团。这个会战，74军参加了，但是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此战中国军队十余师团吞不下土肥原师团，反而差点被日本人合围，被蒋介石称为“千古笑柄”。

    但是接下来，就是74军的成名之战：万家岭战争（1938年7月）。此战争应该算武汉会战的前奏大概组成之一，日本人试图逼近武汉，结果又一次自豪，把106师团送进了包围圈。但是日本人的战斗力和装备都强于中国军队，因此为了解救这个106使团，避免它成为第一个在中国战场被全歼的师团，日本人也下了血本。

    在其中，74军先是以58师对抗106师团攻击（这个不是王耀武的战功，因为师长是冯圣法），全师打到只剩下500人，师长向军长俞济时求救，军长手里也没人了，最终给自己留下一个班，把最终一个营派了上去。这个营上去的时候，日本人已经冲入阵地，当即肉搏，再把日本人赶出去！

    被日本人打了，那就得打返来。反击的时候，主攻也依然74军，这就是王耀武的51师了。第一天攻击，就让日本人伤亡高达4000，拿下了长岭。日本人残部近千人死守张古山。这个山山势很险，中国军队屡攻不下。

    要说俞济时和王耀武的干系，和陈毅粟裕的干系还真类似。陈毅和粟裕的干系，就是粟裕你管打仗，其他的事，什么和上级扯皮和下级扯皮，说道理大概不说道理，背黑锅大概被上级训，陈毅都干了；俞济时也这样。张古山打不下来？他通知王耀武：“张古山我不管了！反正两天后，我要上张古山向薛岳（战争指挥官）报告战况！”

    反正要管也没得管。74军的58师损失殆尽，俞济时自己身边剩下一个班。怎么算，也轮到你王耀武自己想办法了。

    这个时候旅长张灵甫提议从绝壁上去。这一提议得到认可，张率部杀上日军阵地，夺取了张古山主阵地。日本人一度反攻，张就在张古山率部血战，第二次抢回阵地。这一战张灵甫部杀得尸山血海，一个团长重伤，一个代理团长阵亡，三个营长一死一重伤。张自己腿部受伤。这个伤一向没有治好，因此张灵甫之后就有点瘸，人称“张瘸子”，一向到他在孟良崮自杀。

    日本的师团长松浦淳六郎率少量部下躲过了中国军队的搜索。但是106师团在包围圈内的建制一切被歼，只有在包围圈外的重炮部队（因为拉不进密林，才得以幸免），现实上整个师团在建制上已经不复存在。在最终时候，因为日本军死伤惨重，中下级军官险些死尽，日本人迫不得已空投了200名联队长以下军官以图重新控制局面。

    这一战，日本人106师团死伤9000人，被俘300人（依然得佩服一下，只有300人被俘），残部2000人（另一说不足千人）完全散布在包围圈的密林里隐蔽。直到中国军队撤退，这2000残部才被日本人救出。出于士气考虑，日本人没有取消106师团建制，也否认此师团被全歼，而是补充兵力重建。但是这个补充的数量，根本就是新建师团了。

    中国军方面，此一战薛岳成名，74军成名，张灵甫也成名，被编成为话剧，以真名出现在剧中。

    说到这里，倒要对比一下张灵甫和王耀武。你可能注意到，王耀武可没有类似的亲身血战竟日的经历，他也没受过什么值得一提的伤。王耀武和张灵甫，属于两个极度。王耀武所长，是练兵，练习，指挥，运筹，这是一个战略人才，指挥家。他和中共方面的粟裕、刘伯承、林彪等人属于同一类型。而张灵甫则以勇悍闻名，敢打恶战，敢冲，不怕死。他倒和前面提到的寻淮洲很类似。寻淮洲被王耀武称为“猛将”，是因为他提着机枪率先冲锋。中共方面的徐海东、王近山、许世友和张灵甫更多相同之处。这些人站在某个阵地上，就能让这个阵地的人感受到一种杀戮的冲动，给所有人以勇气。

    此战后，王耀武成为74军副军长，依然兼任51师师长。1939年6月，蒋介石亲自召见这位黄埔三期的名将，提升他为74军军长（俞济时升任第十整体军副总司令）。至此，抗日名将王耀武能够完全指挥一军，独立完成战术义务。

    1939年9月，第一次长沙会战。此战日本人以10万人攻长沙，最终损失3万人，退回原地。此战争中，王耀武展露了自己的指挥才华。他奉命率74军截击长沙进犯的日军两个师团，恶战于高安。但是王耀武不仅仅是恶战血战，还反包围，断敌退路，然后以51师主攻，夺回了高安。这里多嘴一下，你可能看见74军一打二（日本人一个师团编制上和中国一个军类似），觉得74军简直是天军-虽然我是在鼓吹王耀武将军，但是这里依然提醒一下。两个日本师团，一个101，另外一个就是那个倒霉的106。所以...嘿嘿，74军还没那么悍，不过自己在万家岭种的树，自己就可以乘凉。

    第一长沙会战，74军的赣北方面不算主战场，都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悲壮血战。但是，王耀武的特点却展露出来。说起来很简朴，迂回、包围。但是现实是，百姓党军，无论抗日依然剿共，习惯于守阵地，被伏击，向来缺乏自动精神，想不到用迂回包抄这些方式去包围别人。转头再看一看谭家桥之战，百姓党有多少将领和军队，在遭到伏击后，会想到可以反包抄共军？

    很简朴，但是能完成这个简朴，就是名将。你说穿了，共产党的打法也很简朴：聚集优势兵力，包围分割，围点打援。结果打了这么多年，对越自卫反击，依然围点打援，越南人持续上当。

    简朴就是美，你能完成它就是成功。

    1941年3月，上高会战爆发。此时日本人在华北已经非常头痛，因此1941年初决定调33师团回去进行华北治安战-也就是“扫荡”。在回去前，他们决定让33师团参加一次战争，以巩固南昌外围，免得后院失火正在扑，前面有人砸烂墙。3月14日，日军第33、第34师团落第20混成旅团，分北、中、南三路秘密集结，合击上高，引发上高战争。

    战争开始不久，中国方面70军接连失利，日本人很快打到了驻扎在上高城外的74军面前，20旅团和34师团会师。3月21日，两军开始交兵。这里说一下，我不是要贬低70军。现实上，74军是抗战中正面战场最强的军，所以你从上看下来，恶战连连，战果不断。但是事先中国军队的整体状况可不是74军这样。70军被日本人拿下一切阵地，这就是事先中国一般军队的状况：他努力了，他能力不足，他失败了。

    但是打到了这里，日本人打不动了。74军频繁出击，和日本人尽量“打成一片”，这样日本人的炮火飞机都不敢乱来-这也是中共常用的办法。74军阵地三次丢失，三次收复，日本人连攻三天，寸步未进。这三天时间，中国军队就从侧翼对日本人形成为包围，攻守之势逆转。

    25日，中国军队全面反攻。日本人赶紧令33师团（该师团被70军打了个伏击，所以还在外围）支援34师团。剩下的就很简朴，中国人追，日本人退，赶鸭子。最终日本人狼(wolf)狈逃回出发地，留下1.5万尸体给中国大地增加肥力（现实上是死伤1.5万，所以还不能算一切是肥料），第34师团少将指挥官岩永也荣幸地进了靖国神社，小泉前不久才去看过他。

    大家可能注意到，日本人似乎没以前那么亡命了？这也有原因。第一批老牌士兵差不多死完了，新的没那么悍；而且日本人也没那么多力量投入到决战了。像前面的万家岭之战，日本人为了解救106师团，援军尽出，恶战不断。而更往前，日本人在徐州是试图决战。但是到现在，后方也要兵力，不然八路要翻天。那么再来搞决战，正面的百姓党军是否能被全歼且不说，日本军队被消灭后还能补齐么？日本人自己也没把握，所以死战也就不太需要，转进能保存实力，更有代价。

    此外，万家岭的日军主帅是冈村宁次，也就是“三光”政策的策划者。这个政策残酷也罢，非人道也罢，的确给敌后运动的中共造成为很大的压力，因此对于日军而言是很有效的。战后百姓政府因为岗村帮助他们对付中共，放了岗村，中共果断反对，直到现在中共依然记录在案。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岗村给中共方面造成的损失极大。这也说明了岗村是一个出色的军事人才。

    另外，国人有个坏毛病，就是喜欢惨烈。一个战争，非要杀得血肉模糊，死伤巨大，千钧一发之际扭转战局，这才高兴。最极致的，就是拿百姓政府在抗战中死伤多大来证明他是中流砥柱-我们抗日是为了杀日本人，依然为了杀自己人？

    这不是小说，老这么打仗不算什么好事。战争的目的是消灭敌人，不是消灭自己，更不是耍杂技走钢丝，非要惊险万状。所以你看叙述下来波澜不惊的上高，其流程也很平淡：日本人被74军堵住，然后中国军两翼插上包抄。日本人转身就跑，我们就追。但是其战绩，在那个写了这么多文字的万家岭之上。

    这一战的关头，就是74军堵住了日本人三天。因此战后74军被战争指挥官罗卓英誉为“抗日铁军”，七十四军被授军中最高奖品——飞虎旗，王耀武本人亦受军队最高勋章。

    此后王耀武和74军参加浙赣会战、鄂西战争，虽然整体战争失利，但是74军再有斩获，王耀武升任第二十九整体军副总司令，仍兼七十四军军长。至此，王耀武已经进入整体军战区层次。

    1943年11月日军进攻常德，常德战争爆发。常德的守军就是74军57师，师长余程万。为了攻下常德，日军出动了3万之众，300余门火炮，而常德守军57师只有8000人，险些是4：1的比例。前面提到过，抗战中，纵然到前期，正面战场的死伤比例，中日也是3：1。以4倍兵力的优势攻击中国军队，对于日本人而言，那是杀鸡用牛刀。

    很遗憾，这不是鸡，这是虎。

    从11月2日一向杀到12月2日，两军一向在德山血战。12月2日，德山失守。12月3日，常德失陷。守城的57师师长余程万仅率100人突围。这也是57师最终存活的人员，其余军人全数阵亡于常德。

    7900军人，拖住3万日本军一个月。8000人只有100人生还，余皆战死。我想我不用再写什么煽情的描述了。

    一个国家的卫国战争，就应该这么打。

    一个月时间不是好玩的。前面上高战争3天时间让日本人攻守易势。12月3日常德失陷，12月4日，中国军队已经开始反攻常德外围，12约7日中国军队全面反击。12月9日，中国军队收复常德。次年一月，日本人退回原地，战争结束。

    此战争，日本人死伤2万人，高于上高会战。

    这里我也想谈一下方先觉阁下。中国文人有个很坏的习惯，就是喜欢奇谈以惹人注目。方先觉守衡阳47天，然后投降。于是许多人拼命为方先觉的指挥能力唱赞歌，却不愿意谈及另外一点：方先觉叛国。

    这是中国的卫国战争，这是中国的土地，中国人战败就要亡国灭种！

    所以74军8000人战死7900人，剩下的人突围，还要再战！

    而方先觉阁下呢？你另有多少人？1200人。你也不是突围，你是投降。

    不错，我不是人道主义者，我在要求军人战死。国野生兵为了什么？为了丢东北？丢华北？华中？华南？树白旗？

    军人不死国难，谁死国难？

    张自忠将军说过，他抗日，不是带着大家（士兵们）求生，而是为大家求一个死地。

    仗打到这个份儿上，中国大半国土沦陷，被日本人打到险些灭国，死伤高达3500万！（也有说7000万的）每个身穿军服的人，在这个时候首先应该感到的是羞耻，就像张自忠将军一样！

    投降，如果你这个中国军队守的是日本的大阪城，你就可以投降。日本人的一寸山河，要日本人流血，不要中国人流血。可这里是中国的衡阳！

    中国人的行事方式，该改了。余程万擅自突围，离开自己的阵地，徒刑两年；而方先觉反而得了一枚勋章。真不知道是表彰他投降，依然表彰他玷污了衡阳。

    此战74军另外一位师长廖龄奇也被白痴的秃顶害了。因为军队被冲散，廖龄奇被以临阵逃脱罪判死刑，58师师长由张灵甫接任。现实的说，军队被冲散，指挥不力是真的，脱逃这个罪不对。廖龄奇死非其罪。

    同时也另有一点值得一提，即王耀武也不认可余程万擅自突围，丢失防区。直到雪峰山之战（抗战最终一战），王耀武才有所转变，出面说情，保出余程万。这里也可以看出74军自身的军事纪律，可谓苛刻。

    无论如何，74军在常德战争中的显示非常突出。一个月的服从以及之后的反攻，74军都居功至伟，战后蒋介石在南岳召见王耀武，备加嘉奖。1944年2月，蒋介石提升王耀武为二十四整体军总司令。

    方先觉的衡阳之战，属于日军打通大陆交通线战争的一个插曲。这个插曲另有一个插曲，为了救援方先觉，张灵甫奉命出战，打到衡阳近郊。但是此时张灵甫也已经无力再推进，现实上他自身也是孤军深入，非常危险，因此只能打炮给方先觉听。战后，中国军方为大陆交通线战争令人愤怒的溃败，险些惩罚了所有将领，只有张灵甫一人受奖。

    1945年1月，百姓党军事当局为了增强陆军装备，作反攻的预备，成立了陆军总司令部，以何应钦为总司令，下辖四个方面军，王耀武升任第四方面军司令官。与老资格的卢汉、张发奎、汤恩伯等三个方面军司令并驾齐驱。这个时候的王耀武，已经进入军事高层。中心军委开会，至少有了旁听资格吧？

    1945年已经是日本人的最终一年。抗日战争的最终一战（正确说是正面战场的最终一次战争，敌后反正天天打，没法找最终一战）雪峰山战争粉墨登场。这次，王耀武作为战争指挥官站在了日本人的对面。他在雪峰山屯兵30万，静候日本人。

    这是的日本人，已经完全落于下风。军队人员来自社会，练习不足，士气也相对高涨；武器装备也不再占优。唯一还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另有军官团，另有战斗的勇气。在雪峰山下，10万日本军打了两个月，连值得一提的威胁都罕见，最终中国军队反攻，日本人溃散而去。整个战争，日本人损失3万人，再也无力发动任何守势。

    因为此战的功绩，年仅40岁的王耀武不久后被选为百姓党中心执行委员。

    这还不是王耀武最光辉的时候。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战败，无条件投降。9月初，王耀武作为长衡地区受降长官，接过了了日本第二十军指挥官坂西一良中将呈上的指挥刀。

    这才是王耀武最光辉的时候。作为一个中国军人，王耀武从一个师长开始，历战而至方面军司令官，亲身经历了中国近现代第一次战胜，并以战胜国将领身份受降。他的74军被誉为“抗日铁军”。在整个抗日战争中，只有74军逢战必有战功，和日本人的死伤比，始终在1：1。

    在百姓党系统中，有两个将领是应该被牢牢记取的。一个是张自忠，带着赎罪心情寻一个符合死地的将领，只有他敢在1：30的兵力比下向日本人发动进攻。中国人应该永远承当张将军的勇气；另外一个就是王耀武，他的74军始终以1：1死伤对抗日本人。这是中国人应该永远学习的一种聪明。

    战争，不是为了死自己人，而是为了死敌人。

    但是光辉到了顶，也就开始下坡了。

    王耀武自己的说法，抗战结束后，他就想退出军界了。为此，他称病躲进了医院，希望以此躲过接下来的国共内战。

    如果他成功了，王耀武的生涯将非常完美。一个只对外的将军，一个不曾失败的将军。

    但是很遗憾，蒋介石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蒋介石可以算一个生错了时代的君主。如果扔到现代，他很可能就是一代开国名君-虽然他打仗很烂，但是他会笼络人。可惜，他生在近代中国，中国正在进行蜕变、飞跃。中国不再需要任何帝王和君主，新时代新的人群已经来到。

    蒋介石曾经非常遗憾周恩来不为自己所用，其实这就是关头。周恩来也并没有为***所用，他为自己的理想所用，为了自己的理想，他选择了***作为自己的合资人，***也是如此。新的时代，中国需要现代的政治体制，也许民主制度，也许共和制度，也许苏维埃制度，也许法西斯制度，这些都是现代社会的制度。无论如何，中国不再需要一位君主，也不需要门阀制度。共产党不是依靠私人的恩义联系起来的派系，而是依靠一个理想一种理论联系起来的政党。无论你是否支持这个理想大概理论，共产党是现代化的政党，而蒋介石的百姓党，纵然挂着法西斯的牌子，也仅仅是蒋介石以私人恩义联系起来的一个私人整体。

    在中共的历史上，政治斗争贯穿始终。许多论者往往以此指责中共人员缺乏情感，清洗大概和缓一些的争执、权力斗争从不虚心。但是从另外一面来说，共产党人参加这个党，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情，而是为了政治理想，为了获得拯救这个国家的权利，并拯救这个国家。那么他们为什么要为了私情而放弃清洗、争执和权力斗争呢？

    不能以私废公啊。

    蒋介石一方就不同了。私人感情占了很大的份额，这就是所谓的黄埔系、土木系等等派系的由来，这些私情成为了整体的核心凝聚力，在这个新时代，也成为整体毁灭的根源。

    王耀武也不能免俗-我们前面会提到，现实上王耀武很俗-，他和蒋介石的干系太密切了。校长，而且是一再提拔自己，鼓励自己，嘉奖自己的仇人，他依然自己另外一个仇人俞济时的舅舅。王耀武去蒋介石家，蒋介石的夫人宋美玲从厨房端出来王耀武喜欢的菜肴。

    还能怎么办？是贼船也得上。

    王耀武的新职务是第二“绥靖”区司令，其辖区为山东，义务是遏制山东的束缚军，并阻止山东与东北联系。值得一提的是，山东是八路实力最雄厚的地区-毕竟，这里比陕西可富多了，养得起兵啊。

    大多数资料没提及王耀武的接纳状况。不过前面我们会体积王耀武的为人，所以他的接纳只怕不会令人写意。到1946年初冬，王耀武作为黄埔生中第一个省主席，当上了山东省政府主席，山东军政大权独揽，好一个封疆大吏。这期间，他也和他以后的对手陈毅有交往。陈毅对他的评价颇高，说王耀武在百姓党里算是头脑比较晓畅的。

    现在看一看我的标题，“被猪牵着鼻子的虎”。无论政治立场如何，王耀武作为军事将领，他的军事素质很高，所以牵他鼻子的，从来不是他的敌人，不管敌人是日本人依然共产党人，而是他上面的国防部和校长阁下。

    上级指挥下级，合情公道正当。问题是，这个上级真的是猪！

    国内战争开始了，当年方志敏的遗部粟裕坐到了棋盘的另外一边，开始和王耀武较量。第一回合，莱芜战争。

    陈诚在南面追杀粟裕，要求王耀武出兵南下，形成夹攻。尽管王耀武自身兵力也不足，但是申辩无效后，依然服从了命令，创建了一个前敌指挥部，但是王耀武不是张灵甫，他没有亲自带队冲锋，他任命了李仙洲为指挥官。

    说到这里，我也有些嫌疑，王耀武是不是也有些贪图安逸了？无论如何，李仙洲的资历以及他显示出来的战术能力，让人觉得他但当这个职务完全不合格。

    李仙洲一出动，中共方面就琢磨上了。南面是百姓党25个旅，前面另有10个旅马上到。而且这些人马吃了苦头，都不聚集了，扎成团走，粟裕胃口大嘴不大，实在不敢吞。再看一看北面的李仙洲，人马不多还梯次分明，怎么看都符合。于是共匪在南边放了些小部队牵制，主力北上来吃李仙洲。

    2月15日，百姓党军占领共产党的山东首府临沂，一时间陈诚欣喜若狂，更加确信华东野战军伤亡过大、无力再战的结论，要李仙洲减速南下，配合欧震整体，聚歼共匪。

    但是王耀武可不这么看。在他看来，共匪没有鏖战就放弃了临沂，这是有阴谋的。而且他的飞机侦察发现了中共军队北上的迹象，他立即感到李仙洲军团有危险，马上下令军队开始撤退。

    他判断对了。现实上，当他的军队开始撤退的时候，中共方面的将领也急了。要知道他们放弃临沂，兼程北上，那是要吃肉的！事先就报告粟裕，让我们干吧。吃不到肉，也要咬一口油。吃不到满汉全席，那也得捞走两盘菜！至少能搞掉敌人的断后部队。

    但是粟裕不是寻淮洲，他不会急于冲锋。粟裕下令不许动，而且很有预见性的说了：就算王耀武不打，陈诚蒋介石要打，他们会把大餐送返来！

    他也没说错。陈诚发现李仙洲军团在前进，又发现粟裕架设的浮桥，立即认定粟裕要北渡黄河。他一面斥令王耀武不准后缩，一面又直接命令北路前敌总指挥李仙洲，要他确保新泰、莱芜阵地，堵住胶济路一线。于是仅仅过了一天，李仙洲又被陈诚送回了粟裕的嘴边。

    2月19日，束缚军八路人马开始动手，下马先立威，从胶济线南下支援的77师于20日被全歼，师长田君健被击毙。标准的中共打法，一口吞，骨头都不剩。百姓党的64军和73军困居莱芜。束缚军攻克吐丝口镇，并控制了从该镇到明水的公路，李仙洲退路全断。

    但是束缚军依然没有什么攻城能力，看着莱芜的厚城墙心里就犯慌。于是决定网开一面，让出去土丝口的路，两面设伏。因为土丝口是李仙洲军团的补给要点，弹药都会在那里，而且城池也比较大，更便于布阵。因此估计李仙洲更愿意去守吐丝口，而不是莱芜。

    这个时候王耀武的选择也不多了。莱芜城塞出来了两个军，军心动荡，物资不足，而且人员密度大，被炮击损失惊人。共产党怕城厚，百姓党也怕没弹没粮没水没士气，于是决定突围。

    这时候，中共的一个初级鼹鼠(mole)发扬了作用。整46师师长韩练成是中共党员，因为其部下多为死硬派，无法起义，因此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放弃指挥消逝了，造成为百姓党军一定杂乱。而说李仙洲的不足就是，他没有能控制这种杂乱。

    2月23日上午，李仙洲军团终于出了莱芜，但是很小心。前面已经在与束缚军交火，后卫还没退出莱芜，显而易见随时预备撤回去。直到正午，李仙洲军团才终于撤离莱芜，束缚军赶紧派人出来占城，不许李仙洲再返来。下午一时，束缚军全线出动，4个小时后，李仙洲军团在运动中被全歼。

    整个战争中，李仙洲就没有起到什么有效的指挥作用。他的队伍整个被打乱。从20日被围到23日被歼，三天损失6万人。以至于王耀武说：就算抓6万头猪，3天也抓不完。现实上，真正的战斗是4个小时，可见李仙洲的指挥能力何其差。

    而作为失败一方的王耀武，则是有苦没处说。这是他的失败么？当然，你的6万人没了。但是，王耀武是看出了粟裕的包围圈的，他下令撤退的，是自己上司逼迫自己去打了这么一场败仗。

    在胜利者的总结中，王耀武很荣幸占据了一个位置，在经验教训中。这里全抄粟裕的原文

    “3．我们对敌情的了解还不够，特别是对王耀武的指挥特性了解很差。如果我们了解到王的性格大胆武断，能命令其部队一天一晚后撤数百里，那我们便可大胆地将部队插到济南附近，这样，敌第十二军也就无法逃跑了。这说明我们不仅要了解敌人番号、兵力、装备、战斗力及部署等，还应了解敌指挥官之性格特点。如对方是多疑的，我可多设疑兵；如对方是个猛将，我们则来一套软的。 ”

    陈诚也没有什么好果子。他不久就丢掉了参谋总长职位，莱芜战争失策即主因之一。只是这一番折腾，王耀武手下险些没兵了，险些只剩下济南城。接下来就看束缚军到处冲杀，各处的保安团纷纷被歼，王耀武也无可奈何。这还不算，粟裕还给他送了一份特殊的礼物：孟良崮战争，74师全军尽墨。

    对于王耀武来说，这个新闻只怕比李仙洲全军覆没更令人难受。那是王耀武的老部队，一手带出来的部队，在抗日战争中战无不胜的部队。他的师长张灵甫是王耀武一手提拔上来的。一晚之间，没了。而且张灵甫直到临死都和王耀武保持联络，王耀武可以说是亲耳听到自己的老部队如何被消灭，自己的老部下如何战死大概自杀。

    对于百姓党而言，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噩耗。74军是百姓党系统第一王牌，战斗力最强的军队（即是在孟良崮，这支军队的显示也非常出色），它被共军消灭也就意味着共军已经壮大到一个新的水平。任何百姓党军队，都不再安全，都可能被共产党人消灭掉。

    而对于共产党来说...***不饮酒，但是那天他专门去找厨房要了点料酒喝了下去，作为庆祝。孟良崮之战，在百姓党的FANS们鼓噪张某人之前，就已经载入中共战史。不是为了张某人，而是因为这是一个里程碑。从这开始，攻守易势。

    王耀武作为战区司令，他的一亩三分地依然山东。现在，他的济南已经成为孤城。名义上，他手里另有11万人，但是许多是保安团，只有三个整编师而且战斗力不强。他的对面，华东野战军至少能拿出20万主力野战军对付他。为此1948年5月，王耀武飞往南京，向蒋介石发起放弃济南，集兵力于兖州，巩固徐兖。

    还记得抗日中的南京么？南京也是不可守之地，但是蒋介石认为这是首都，必须守。最终依然没守住，连会战都不算，就丢了南京。蒋介石没有吸取教训，他这次认为济南政治地位主要等等，必须守。王耀武没办法只好认帐，守济南。说实话，不认账的就别做军人了。错误的命令依然命令，猪的命令你也得忠厚认真尽责地去执行！

    蒋介石给王耀武的充饥画饼是一旦济南战起，他会让杜聿明带17万人救援。甚至，需要时自己亲自出马！

    王耀武不敢说，我依然敢说的。杜聿明出马就可以了，你蒋总裁就不要出马了。你出马会让共匪高兴死的。

    王耀武没敢太指望这个画饼，他要求把自己的旧部整编八十三师周志道部空运到济南，还要求空运重新编整的新的74师。王耀武的盘算是，用这个自己亲手练习出来的旧部守机场，只要守住20天，共匪不撤退就要被包饺子了。而且只要机场在，空运物资不断，援军不断，济南就能守住。

    但是束缚军的行动很快，一路猛攻，攻必克手必固。9月15日王耀武判断束缚军要开始行动，武断动用预备队。17日束缚军全面进攻，当即拿下可以俯瞰济南全城的制高点茂陵、砚池两山。王耀武急令军队夺回，但是失败。战至19日，束缚军炮火已经控制机场。

    王耀武现在只能指望自己能依托外城和西防区的防线守住15日，杜聿明如约带着援军用15天杀到济南。但是，19日晚，他的济南西区防区司令吴化文倒戈-这位吴化文也可算三姓家奴了。降日、依附百姓党、济南反戈。还好，前面没有什么新鲜行为，总算没有如郝鹏飞一般下场。

    吴化文这一倒戈，战局更加恶化。从19日打到22日，司令部所在省政府已经遭到束缚军炮击。王耀武遂在北极庙西侧成仁祠设司令官指挥部，与依然在省府的参谋长指挥部成犄角之势。23日到24日，外城逐步失守，到24日上午，王耀武只能控制大明湖北岸500X100米的狭小区域。整个区域一切在束缚军步枪射程内。

    纵然在这种状况下，王耀武的指挥依然没有杂乱，其军事能力可见一斑。王耀武下令提前开饭，然后指着“成仁祠”的匾额，对部下说的却是“此不同于抗日，不必萌发轻生的念头”。然后要大家辨别珍重，然后自己还不能这么算，要带一个营出去，还得回去校长那里。

    然后王耀武带了十五旅高子曰团的一个营，乘束缚军意料不及，猛然向城北沼泽地带突围。进至一华里处一个小村庄，伏在一家民房中。等到束缚军发觉．他已让该营南撤，而他自己则换上便衣，反向束缚军问路，往东而去。值得一提的是，束缚军是从东杀过来的，他的逃跑路线，不是直接往西，而是先往束缚区深入，预备寻机在西返。现实上他也一度西返，因为听到谣相传援军到了，因此就往西走了一段路，结果发现援军没有到，又再往东走。

    他被人发现说起来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上茅房拉屎，拉完了按照日常习惯，理所当然拿出白色的草纸擦屁股。若在昔日，这一定不会有什么人在意，但是当年的中国，用草纸，依然白生生的软软的草纸擦屁股，那可太罕见了。那年头老百姓都用土疙瘩擦-你问具体怎么擦？我也不知道。也许印度人知道吧，他们现在还用手-，当即就有老农提着裤子追赶，报告了束缚军。一查问之下，王耀武道也干脆，要求见县长。然后得知盘问者为公安局长，就直接认了“我就是王耀武”。

    至此，王耀武的军旅生涯结束，粟裕也算勉强报了当年方志敏败亡的仇怨（之所以算勉强，是因为有两个初级猪头帮他的忙，有些胜之不武）。此后的稀里哗啦，我也就没兴趣提了。被猪牵鼻子的虎还可以成文，笼中虎就不必写了。

    接下来当然就要总结一下王耀武将军。首先是军事能力。

    无可置疑，王耀武作为军人是非常出色的。对上面，果断执行命令-就算是猪，是你的上级你也得执行命令；对下面，非常宽厚，前面会提及。同时要求严酷，练习认真，军队战斗强。王耀武本人的指挥能力也很强，反包围、迂回、伏击，象他这么灵活的将领，纵然共军中也不多见。济南之战，打到最终时候，还能保持指挥完整。而且洞察力强，无论是莱芜战争依然济南战争，他的看法都很正确。莱芜战争，他看穿了粟裕的伏击圈；济南战争，现实上弃守济南是最好的也险些是唯一正确的方式。因为济南现实上是孤城，王耀武在这里除了多死一个大将和人马外，没有任何代价。而如果按照王耀武的发起，人马撤退巩固徐兖。接下来如果束缚军还要打淮海战争，那么百姓党就多了一个重兵整体。

    看王耀武的战斗经历，你会发现他险些没有什么履险的经历。当然，他做了初级将领后，犯险之事就不能做了，张灵甫可以舍生忘死奇袭张古山，大不了战死，军长师长不能去，你死了这军队怎么办？将军要用冲锋的勇气，但是将军不是用来冲锋的。

    纵然在下级军官时期，比如旅长、师长，王耀武都没有打那么辛苦。一个关头点就是此人有谋略。比如谭家桥之战，他的前部遇伏击立即回缩开始反包抄，搞到最终成为红军仰攻他的阵地；再比如罗店，他白天挨炸晚上就去夜袭。当了高官，他的打法依然很好。上高会战，简直就象搞示范教学：你攻我守，两翼迂回。

    其实战争就该这么打。总是千钧一发，那你的那一发早晚得断。

    此外，王耀武很善于练兵。他早年拍何应钦和刘峙的马屁，就是帮对方不懂军事的亲戚长官练兵。而他练习出来的的军队，从抗日到内战，战斗力的确惊人。常德会战，8000人杀到只剩下100人，还能建制突围；孟良崮之战，师长张灵甫都死了，另有数千残兵在一个参谋的带领，在山谷里保持静默，预备等束缚军打扫完战场后再出来（幸亏粟裕多了心眼，查了一下资料，发现除了死伤俘，另有一群人下落不明，下令再次搜查），这种军事纪律和素质，令人叹为观止；济南之战，打到最终关头，指挥依然正常-说实话这让我想到了柏林战争，希特勒直到死，依然能控制德国军队。

    战前鼓励，可以提高士气。但是士气不是一切，那只是“红”。红而不专，是不行的。比如，我们热血沸腾忠贞不二，8000人一切殉国。那么一定会有文人墨客来写一文章，真是壮怀猛烈，还可以建个烈士墓，留下一群FANS天天空天。但是历史学家一写：8000人阵亡，阵地只守了一天不到。这对于国家毫无意义。

    中国人做了许多图虚名而无实利的事儿，现在叫做“面子工程”。希望大家的爱国主义，不要是一个面子工程。

    王耀武的军事生涯，以抗日胜利为一条分水线。之前，战无不胜，逢战必有功。过后，其实也没频频机会。莱芜一战，断送了6万人马，王耀武基本上成为光杆。吴化文叛不叛，济南都难保。很简朴，援军没有，济南总会被耗尽。王耀武还没有强悍到以一个济南的人力物力财力来荡平天下。

    问题是，这一战根本不能算王耀武打得。这根本是陈诚和蒋介石指挥的。这两位高消费了一番，花的却是王耀武的血汗钱。他们发疯，王耀武大出血，从此一蹶不振。

    不过莱芜战争，王耀武依然应该反省，就是为什么派个李仙洲去指挥？“就算抓6万头猪，3天也抓不完。”这是王耀武责难陈诚的，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现实上是4小时的战斗，6万军队土崩瓦解。王耀武指派的这个指挥官的指挥能力真是让人汗颜。换个人去，输依然要输，至少也能多拉些共匪垫背啊。

    济南战争到的确是王耀武打的，但是这战争根本没有胜算，最多也就是多打死一些束缚军，去和黄维一较高低。就战斗本身，济南战争也被记录为惨烈之战。而且王耀武的老部队知道王耀武被俘，还控制着一些阵地。当年有本军事纪实的书，作者还采访到了当年的百姓党兵，提到此甚为得意。

    值得一提的事，王耀武在抗战和内战中的心态也极其不同。抗战中，余程万弃守常德，王耀武是不认可的，显而易见他认可的就是你余程万死在常德阵地上，也不许丢阵地。而到了济南，同样面对部下，他说的却是“此不同于抗日，不必萌发轻生的念头”。

    束缚战争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军事斗争，甚至可以说，它最主要的是政治斗争。将军在这个战争中是不能扭转乾坤的。100个百姓党兵被共产党俘虏了，放了50个，另有50个就成为铁杆共军，共军越打越大。淮海战争，兵力弱势的束缚军身后是成百万的民工支前；而百姓党方面，还得派出人马搞后勤。因此无论王耀武依然杜聿明，发扬正常甚至超群，也只能延缓百姓党的失败进程，而无法扭转。

    但是，作为一个名将，以这样一种方式战败，太令人伤感了。好比台球的丁俊晖走上台球桌，就看见他的父亲(father)大概教练大概女友，总之不是他，拿起台球杆一顿乱打，然后宣布丁输了。每次看莱芜会战，都觉得王耀武真是太亏了。他本来看出了粟裕的谋略，大家势均力敌，棋逢对手，真该一番好戏上场。结果一转眼，剧本改了！他输了！

    军事说完了，谈人品。很遗憾，王某的人品有些问题。

    先说好的。王耀武对部下非常宽厚，平易近人，常常是部下背后诉苦，他马上减缓，直接掏钱给你减缓问题，改善生活。也因此，得到部下和士兵的拥戴。

    前面已经说了，他对于上级是绝对服从。对于同级，他是自动协调，人缘很好。你看他一路升迁，平平稳稳，这四面八方都是打点好的。

    可能有人已经有纳闷了。找你诉苦你就掏钱，你这军长师长是印钞机么？四面八方打点好，怎么打点？大部分百姓党军官将领，都有些五子登科贪污受贿，你光自动协调能行？

    好啦，王耀武还办实业。这个实业我没打引号，的确是实业。问题是，他是作为一个军长在办实业，什么倒卖紧俏物资、走私、漏税，另有一些强买强卖。这种“办”法就有些问题了。这里我可能要说一下王耀武从军前的经历：工人、店员。他当兵的直接原因，应该是事先当兵的很威风，老板不敢得罪。

    自然，打点两字也就晓畅了。王耀武在百姓党将领中另有一个小名气，就是聪明。他能当着蒋介石的面送礼。

    虽说百姓政府这个贪污受贿都成为制度，蒋介石自己和四大家属也都干涉其中。但是蒋介石依然不会喜欢某人在自己面前就开始行贿送礼拉干系。就好比成克杰是贪污犯，那你也不能在他面前悍然行贿啊。

    但是王耀武能做到。比如，他先找你借钢笔写字，然后还的时候就还另外一支金笔，上面一个小纸条：敬赠某某某，请笑纳。

    怎么样，够狠吧？就算海瑞在场，只怕也没办法：总不能禁止大家借笔啊？

    但是就目前看到的资料，王耀武没有任何吃缺的记录。而许多其他军官将领，最喜欢的就是吃缺。

    我们还可以把他和张灵甫比较一下。张的军事才能不如王耀武，喜欢恶战，为人刚愎自用，与上级同僚干系都很糟糕（不过和下级干系依然不错的）。但是张的经济方面就比王干净许多。

    这也是问题所在。在一个普遍不干净的百姓党系统中，一个如此皎白的张灵甫，自然会觉得自己可以傲视群雄，同时理所当然，其他人也会觉得他不是自己的同类。

    张灵甫很像德国的法西斯军官。这不是贬义。他忠诚、勇敢、忠厚，果断执行命令，个人品行良好，勇于战斗不惜牺牲，还很拽，大概说傲慢。不错，他的战术能力和谋略不足，但是王耀武这种人才本来就是少数，大部分的军官都不会具备超群的战术能力和谋略，国家和军队需要绝大多数军官如同张灵甫一样：忠诚、勇敢、忠厚。就可以了。

    反而是王耀武这种人，真的遇见了不太敢要。王耀武可算能吃能拿能干，但是问题是，大部分状况下，能吃能拿的人不能干。为了找出一个王耀武，你可能先得吞下十个汤恩伯胡宗南-这两家伙简直就是毒药。

    张灵甫在百姓党中如出类拔萃，蒋秃顶看着他就心花怒放。但是如果看一看中共这边，我们会发现这样的人险些是一抓一大把。从上将以下，随手一抓：忠诚、勇敢、忠厚，多了去。

    这就是百姓党的悲哀。对于任何军队而言，军人的基本要求就是：忠诚、勇敢、忠厚。任何一个军人，都应该如此，而不是偷奸耍滑，能吃能拿，吃缺贪污，贪生怕死。在这个底子上，军事素质高的人，成为军官、将领甚至统帅。而他们的底子素质，不应该转变，依然是忠诚、勇敢、忠厚。

    而百姓党的将领和军官，尤其是初级将领，绝大多数不忠诚，不勇敢，不忠厚。临阵而惧，以邻为壑，执行命令推三阻四，结果败战连连。

    写这篇文章很大程度上是被张灵甫的FANS们气的。本来，张某人抗日也抗了，兵败也自杀了。作为一个军人，也算不错，说说好话也没有什么。问题是，许多人是带着另外的目的鼓吹他，即他对领袖蒋介石的忠诚！他们把张推成抗日大英雄，然后反过来指责束缚军杀了抗日大英雄，然背景湾式的人造悲情一番。

    在张灵甫对面的那些人，也抗日。而且，是因为作为职业军人的张灵甫们无能，才逼得这些农民迫不得已拿起枪当兵。任何一个百姓党的职业军人，看见这些农民，首先应该感到惭愧！

    其次，抗日名将这个称呼没那么贱价。张灵甫直到常德会战后，才成为师长，独领一军，可以算将。而此后值得一提的抗日战争仅雪峰山，张没有出彩记录。一个旅团级干部，指挥一个旅一个团，怎么抗日名将？打下几个阵地，血战到断腿，就算名将？那我们预备印刷一本辞典厚的名将谱么？

    而在这些人的嘴里，真正的抗日名将，而且也是抗战期间张灵甫的上司的王耀武，从不提及！为什么，王将军抗日不力？战功不显？不是，是因为他之后被束缚军俘虏了，而且被改造了，不再忠于那个校长。

    你要为秃顶招魂，请便，但是请不要玷污“抗日”。抗日不是为了蒋秃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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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 历史故事

日期: 2023-12-20 07: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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