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的隐居达人
文/王峰
袁氏一门,四世三公,到袁绍、袁术时,虽然不在三公之位,却也贵宠无比。袁绍有一个堂兄袁闳,自幼便有良好的品行,一边耕种,一边阅读,自得其乐。袁绍的父亲(father)在世时就常常给予他馈赠,可袁闳一概谢绝,从不接受。
袁闳看到国事日飞,时局邪恶,而袁氏一门富贵奢华,却又不知收敛,认为不是好兆头,便常常对自家的兄弟们说: “我们的祖先靠的是德行立身,而后代的子孙却竞相攀比骄傲和奢侈,在乱世中与人争夺权力,搞不好就会遭受晋国的三郤(晋国的三郤因为权势显赫、骄横霸道而被晋厉公满门抄斩)一样的命运。”袁闳从此便产生了隐居的念头。
公元169年,党锢之祸爆发,袁闳想逃到深山老林中逃避这场动乱,可是母亲已经年老体弱,不宜赶路,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袁闳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减缓方式,他就坐在自家的院子里,让家人围着他盖起一个土屋。这个土屋很特别,没有门,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仅供家人递饮食出来。只有当母亲想念他的时候,他才打开窗户看一看母亲,其他任何人都不得相见。母亲站在窗口,握着他的手问: “孩子,你这是何必呢?受这非人的苦楚。咱出来吧,好吗?”袁闳忍不住流泪: “娘,我不能出去,我在这里过得很舒心,外面的世界太阴郁,不安全,出去心惊肉跳的,还不如在这里……”说着,母子都失声痛哭起来。但是没有办法,袁闳的决定很大,从未说过在里面孤独寥寂的话,所以家人只能遵从他的意思。
袁闳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认为隐居的第一特征就是要尽量和外界隔绝。只有这样,袁氏一门万一犯了灭门之罪,才不至于祸及自身。否则,就失去了隐居的意义。然而袁闳担忧的事儿终究没有发生。虽然腥风血雨笼罩着时局,不少人流离失所,但袁氏一门的贵宠却一向经久不衰,并没有遭到阉人的打击。袁闳在土屋里住了18年,最终在土屋中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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