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决定了?”主任把报告又看了一次,随后又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又问了我一句:“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啊?家里出事了?工资不够过日子?依然歇息时间太少?说出来大家会为你想办法的呀。”我只有苦笑着摇了摇头,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说了,他也不会相信的。
故事要从两个星期之前开始说起,那时的我刚毕业,来到了这家公司实习,这是家小公司,在一个大院里面,一出去直接面朝着一栋三层小楼,每层楼外都有走廊,走廊的一边是办公室,另外一边则是铁栏杆,女厕所在二楼,男厕所在一楼。整个小楼只有一个楼梯通道,在楼的中心。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许多城市里都会有这样的小楼,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刚上了两天班就碰上了怪事。
那天晚上,来了一个大项目,时间还很急,而且工作量出奇的多。一向到晚上十点多还没有核对完毕,这时候主任考虑到歇息问题,让我们留两个人加班赶工,剩下的下班回家。我觉得这是一个显示的机会,就自告奋勇的留了下来,另外一个人,是公司的老员工,和我老爸的年龄差不多,在我入职以来一向很照顾我,我一向喊他陈叔。等其他人走了过后,我们就把所有资料连带着笔记本电脑一齐拿到了二楼中心的聚会会议室,那里的空间比较大,有饮水机和沙发,空调的制冷也比较好(因为是炎天,还比较热),所以我们打算在那里干一个通宵。
在一片噼里啪啦打字声和文件翻动的声音中我和陈叔已经快做完了大部分的核对,另有一些收尾工作就结束了。我斜靠在座椅上把眼镜摘了下来,揉了揉我的眼睛,又抬手看了看我的手表,已经快三点了。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之间,一股便意直涌而上。我向陈叔打了个招呼,便起身离开了聚会会议室。
我来到了走廊上面,扶着栏杆呼吸着新鲜空气。又点上了一支烟。正预备下楼去男厕所小便在这时我转念一想,反正二楼女厕所又没有人,不如我就近原则,先去里面尿一泡算了,省得又下楼上楼的麻烦事。想着我就朝不远方的女厕所走去。
拉开了门我不禁感叹:女厕所就是干净啊,地上也不像男人一样甩的到处都是。因为是女厕所没有小便池,只有三个隔间,我就就挑了最终一个隔间出来后,习惯性地扣上了隔间的小门,随后我叼着烟脱下裤子蹲了下来,预备大小便一齐减缓算了。谁知就在我蹲下后,新鲜的事儿发生了。
在我蹲下不到一分钟后,我就听见了女厕所的门被拉开的声音,接着,是一阵脚步声,像是有人出去了。一开始,我没觉得新鲜,可能是陈叔也想上厕所跑这来了,我都没有出声,却听见这脚步声一向走,走到了第一个隔间,拉开了门,接着又关闭了。我以为这就停了,可是诡异的事儿发生了,脚步声并没有休止,而是挪到了第二个隔间,同样地,拉开了门,又合上了,外面的人似乎并不想上厕所而只是想看一看有没有人,接着脚步声挪到了我的隔间,在隔间门的缝隙下我看见了一双白色的皮鞋,我暗笑道这老小子还真没注意他明天穿的依然红鞋。
这双鞋就在我的隔间前停了下来,接着,隔间的门被拉了一下,因为我之前扣住了的原因,门只是晃动了一下,并没有被拉开。可是接下里的事越发让我想不到,外面的人没有拉开门却并没有停下,反而开始不停地拉着隔间的门,是那种好疯狂地拉动,门也在不停地晃动,扣住的铁环也开始剧烈晃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拉开。我瞬间被吓了一跳,脸上的冷汗滴了下来,接下来我才反应过来,对外面喊了一声:“陈叔!”
我喊完过后,拉门声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像定格了一样。
外面沉默了快要半分钟的时间,我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正当我预备再喊一次的时候,外面有人说话了:“你怎么在女厕所呢?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进贼了呢!”没错是陈叔的声音,我顿时松了口气。
我又隔着门板注释道:“没有,我是偷了个懒,不想跑下楼了,就在这女厕所里面减缓了。”外面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我吸了一口烟,正预备拿纸起身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我向下望去。
那双红皮鞋还在那,陈叔还站在外面没有走,现在他还在隔着隔间的门,面对着我。
我顿时感觉到了一丝冷气,事先我就想,这老家伙是不是精神病啊。我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下,对面依然没有动静,我忍不住又对着门问了一句:“陈叔?”外面又嗯了一声,“你另有什么事吗?”我没好气地问道,外面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外面才徐徐地问了一句:“几点了?”
什么?站在外面那么长时间就问了这样一个鬼问题?
当我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正预备报出时间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之间打了个激灵。我想到像是在我小的时候,老人家说过,晚上或在野外,有陌生人人问你时间,你不能去回答他。但是外面这个不是陌生人吧?我问了自己一次,不过……外面这个,真的是陈叔吗?
正当我思考的时候,外面又重复了一次:“几点了?”虽然是这短短的三个字,却让我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这声音虽然是陈叔的声音,但是又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他故意掐着嗓子说话,又像是声音变得像女人般尖锐。而平时的陈叔声音是很敦朴的,那么,外面这个……到底是谁?
“几点了?”外面又问了一次,声音也是越来越尖细,越来越诡异。
我感觉到双腿开始发软了。
我咳嗽了一下,颤抖着说:“我也不知道,我表坏了,你等会儿,我拿手机看一看。”
接着我掏出了我的手机,打开了闹铃音乐设置,我记得闹铃里有一个公鸡(cock)打鸣的铃声,在这,找到了,我把声音开到最大,按下了播放按钮。
瞬时间,公鸡打鸣的声音在女厕所里响彻起来。
我就这样闭着眼,按完再按,播完再播,一向按了不知道多少次才停了下来,我再向下望去,红皮鞋已经不见了。难道我的方式起作用了?
过了好一会,我才敢轻轻把门推开,向外一看,女厕所除了我已经没人了。我顾不得喘口气,马上跑了出去。狂奔几步便回到了聚会会议室。
回到聚会会议室我就看见陈叔还坐在桌子前写着报告,见我一脸大汗地跑了出去,脸色露出新鲜的表情。还没等他说完,我就问道:“你刚才上厕所了没有?”没想到陈叔点了摇头:“我去了啊。”那刚才……为什么陈叔……正当我还要问时,陈叔却来了一句:“你说你上厕所,怎么到的比我还晚?”
什么?我这下彻底晕了。
“你……你上的是一楼的男厕所依然二楼的女厕所?”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废话,我一男的,上什么女厕所啊。”陈叔笑了。
我惊讶地张开了嘴巴。却没有喊出来,因为陈叔下面一句话让我彻底呆住了。
“我说你这小子,我刚蹲出来,你怎么来的比我还晚,还敲着我的门问我几点了,什么意思啊?”陈叔脸色还带着不解的表情问我。
“你……你你你……在一楼厕所碰见我了?”我已经开始结巴了。
陈叔点了摇头:“为什么问这个?”他也感觉到了事儿有些不对劲。
“那你……有没有回答我?”我颤抖着又问了一句。
陈叔点了摇头:“我说快三点了。”说完他自己也一呆,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也不再说话了。他把腿翘了起来,我才发现,他穿的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这一宿,我们两个都会在沉默。
第二天,主任来上班的时候让我们两个回家歇息,下午再来上班。我们告别了对方后就都回到了家,不同的是,我下午来上班的时候却没看见陈叔,快下班时大家就得到了噩耗,陈叔心脏病突发去世了。而他死亡时间是在下午的三点钟。
“这样吧,我知道你和陈叔干系很好,他去世了我们也很痛心。你先回家复兴一个星期怎么样?时间也不早了,回家吧!”主任看了看表,对我说道。我点了摇头,谢过了主任,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又是个晚上,我下了楼,想着去哪里找点酒喝,试着去忘掉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走到了门口,却听见身后楼上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那是陈叔的声音。
我回过头去,却看见陈叔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扶着栏杆在对我招着手,脸上尽是诡异的笑脸,他旁边也站着一个人,同样以诡异的表情看着我,那人是那么的眼熟又陌生。
那是我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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