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教育搜检团明天到农场小学搜检工作,因为学校离县城远,等搜检团到的时候,已是正午了,搜检团一行在教育局局长的带领下,走马观花看了一遍破乱的校舍,就到了吃饭时间,农场条件差,就是大碗的肉,大碗的酒,吃过喝过,教育局长来了兴致,说要跳会舞解解酒,校长邰正东急了,学校这么大略,一没音响,二没场地,再说了,搜检团都是一帮大老爷们,这总不能让他们男的搂着男的跳吧,这女舞伴到哪找去?邰校长刚把自己的理由一说,谁知局长指斥起他来了:邰校长呀!不是我指斥你,下下层到农场,怎么能讲求条件呢?没音响,有录音机吧,没场地办公室也行嘛,舞伴嘛,我看你们的女教师就行啊,叫过来陪陪舞,和搜检团同志们一路娱乐娱乐,这也叫鱼水情嘛。
邰校长没有办法,明天就是指望局长大人看过破旧的校舍能给一点维修的钱,要是局长不高兴,这钱就没影了,邰校长一咬牙,跑进了教室 一把将林芬老师拖了出来,说:“林老师,让学生自习吧,你快跟我来。”
正在上音乐课的林芬老师看到邰校长弁急火撩的样,头脑嗡地一声,险些站不住了,她一把抓住邰校长的手,问:“我丈夫出事了?”
邰校长一甩手,说:“嗨,你又想到哪去了,我是让你去陪陪舞。”
“陪舞?”林芬不解地问。
邰校长说:“是这样的,县教育搜检团不是到我们学校搜检工作来了吗,这会儿刚喝完了酒,局长想轻松轻松。”
“轻松轻松?”林芬不解。
“也就是跳跳舞。”校长说:“可是,男多女少,你就去陪会吧!”
“这事我不去!”林芬扭头就往教室里走。
“哎呀,我的林老师,你就给我一点面子吧。”邰校长一把抓住林芬,说:“就算是我求你了行不行,再说了,你不是常嚷着要找局长减缓你们夫妻长期两地分居的困难吗?通知你吧,这次搜检团下来其中有一条就是帮助老师减缓一些现实困难,你的事我已经给局长报告过了,你要是自己再背后给局长说一说不更保险了吗!”
“我……”林芬还想说什么。
邰校长把她一推,说:“我啥呀,有啥事,以后咱们再说。”
教师办公室里,桌子被拉到了四周,录音机里一个破锣嗓子的男人正在嘶声力竭地吼着一首通俗歌曲。
邰校长拉着林芬走到一个胖子跟前,说:“局长,这是林老师,我们学校就她还会跳两步。”
局长伸出胖胖的指头,对邰校长说:“老邰呀,不是我指斥你,咱们不能光抓了扫文盲的工作,而且还要抓扫舞盲,你看一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咱们老师怎么能不会跳舞呢?”
邰校长满脸都是笑,点着头说:“是,是,局长,下来后我们马上就补上这一课,在老师们中心开展扫除舞盲运动。”
局长胖手一挥,说:“不,不是下来补,而是现在就开始补,我也可以给你们当当老师嘛”
局长说完,伸出手搂住林芬的腰走到了场子中心。
林芬是师范学院毕业的,在学校她就是文艺运动自动分子,什么华尔兹,布鲁斯三步四步的她跳得极棒,同学们戏称她是“舞会皇后”。
打参加工作来到这边远学校后,她还从来没有跳过舞了。
林芬老师的丈夫,另有邰校长都是校友,只是林老师的丈夫是学中文的,十年前都是热血青年,上面有召唤,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于是,他们一路报名来到了这边远的地区,尽管在分配时,林芬曾向局长表明过两人的干系,希望能分到一路,可是,局长说:“你们还年轻,要以反动事业为重,怎么能光考虑自己个人的事呢?依然先下去安心工作吧!”
局长一席话,使得两人为自己萌发这样的私心暗暗愧疚了好久。
一晃十年已往了,夫妻俩始终没有调到一块,这些年,两口子打了好频频报告,要求减缓夫妻两地分居的问题,可是总不见覆信。
林老师想,这次是个好机会,该向局长说说自己的苦衷了,只要两人能调到一路,相互有个照应,哪怕是把俩人都调到一所更偏僻的学校去也行,
局长依然原来的局长,只是比以前胖了许多,长得倒是慈眉善目的,一幅弥勒像,没一点官架子,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粗暴可亲的人,林芬看到老局长的第一眼起,就对自己调动的事有了信念,她甚至有点懊悔,先前怎么没有想到去找老局长呢?
老局长的舞步真多,平步花步插花步引得众人一阵阵叫好,倒是当年被称作是“舞会皇后”的林芬这些年不跳了,步子有些生硬了。
老局长被酒精烧红的脸使他显得更加精神,完全没有一个五六十岁老头所显出来的腰弓背驼萎糜不振的样子,一圈转完,局长笑眯眯地招呼大家:“你们也跳啊,都跳嘛,轻松轻松嘛,列宁同志老早就说过,不会歇息,就不会工作。”
局长一发话,其他的人便嘻嘻哈哈你推我我拉你走进了场中心,跳舞的人一多,办公室就显得有些挤了,老局长就不再走花步了,速度也就放缓了许多。
“姓啥呀?”老局长低下头,问林老师。
“姓林,双木林。”林芬赶紧答话,脚却差点踩着局长锃亮的皮鞋了。
“听口音像是不是本地人呀?”
“我是支援边疆来的。”
“从大都市到边疆,不轻易啊!爱人啥工作呀?”
“也是老师。”
“好嘛,教师之家,当教师庆幸,有困难吗?”
“没,没有。”林芬心头一热,话就出口了,当老师的就是死要面子,这不,局长自动开口问了,一激动,困难就没了,林芬有点恨自己。
局长对林芬笑眯眯地说:“有困难就找我。”
一记强音,舞曲嘎然而止。
老局长亲热地拍拍林芬的肩膀,称赞道:“到底是大城市里来的,跳得不错嘛。”林芬刚张口要说自己夫妻长期分居的事,老局长却擦拭着脸上汗朝座位上走去了。
第二支舞曲刚响,林芬就被人请了起来,蓬嚓嚓,蓬嚓嚓,林芬机器地迈着步子,完全没有了已往在师范跳舞时那种潇洒的感觉。
她在想:下支舞曲老局长会请我吗?他说我的舞跳得好,如果他不请我我就请他,那别人会说什么呢?拍马屁!管他呢,拍就拍这一次吧,夫妻团聚要紧,这次得拉下脸来,把困难说得重些,这可是次机会,错过了,再到哪去找老局长呀,老局长也够忙的,才六十的人,头发竟全白了,六十岁!六十了会不会退下来,现在不是讲年轻化吗,不行,明天说啥得让他帮这个忙。
林芬想着自己的心事,频频都险些踩到舞伴的脚了,幸亏男伴并不盘算,仍然搂着林芬兴致勃勃地蓬嚓嚓蓬嚓嚓。
谢天谢地,舞曲终于完了,林芬赶紧走了几步,坐到老局长旁边,她对老局长笑了笑,老局长了回了一笑,这一笑,鼓起了林芬的勇气,她想:下支舞曲一响,我就请老局长起来,跳上一圈,就说我们夫妻两地分居的事。
音乐响了起来,《马车夫之歌》,典型的新疆民族舞曲。
林芬站起身,走到老局长跟前,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脸就憋得通红,嗫嚅道:“局长,我......”鬼知道,林芬老师咋一会儿变成为结巴,她平常授课可不是这样子的。
倒是老局长善解人意,对林芬宽厚地一笑,说“噢,我歇息会。”老局长说完,擦把脸上的汗,显得有些气喘嘘嘘,胖手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来。
救心丸!
林芬瞟了一眼,那药丸她太熟悉了,丈夫口袋里不就常装着这药,不到四十的人,就得了这病,刚才邰校长叫她的时候,林老师还以为是丈夫出事了呢,想到这,林芬老师更着急了,她想:自己不能再等了,该跟老局长说一说了,局长也有心脏病,同病相怜嘛。
刚要对局长开口,一个男人晃悠过来,伸出手请林芬跳舞。
“对不起,我累了下支曲子好吗”林芬极有分寸地谢绝说,
谁知那个男人并不理会林芬的谢绝,伸出手来抓住林芬的衣袖不放,满口的酒臭喷到了林芬的脸上。
林芬求救似地看着老局长,老局长笑眯眯地说:“跳吧,跳吧,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
林芬无可奈何,被那男人抓小鸡(chick)样拖到了舞场中。
下一场,下一场说啥得和局长跳一次,林芬被那个男人搂得生疼,那男人脸上长满粉刺,一粒粒被酒精浸泡得发胀发亮,频频险些挨到了林芬的脸。
对付这种人,林芬是有办法的,比如装着跟不上步子,故意用脚后跟踩他两下就够他受的了,八寸高跟皮鞋,钉的铁掌,专踩他的脚尖尖,不疼得他滋滋直吸凉气才怪哩,然后再满含歉意地对他说声对不起,然后再踩频频,再说频频对不起,直到那想占便宜的男人窝着一肚子火而又说不出乖乖败下阵来才算结束,保险那男人再见到你就会脚疼,可是,这次林芬没敢这样做,这些都是上面来的人,她不敢得罪,再说自己夫妻两地分居的事还要求人家办哩。
达坂城的姑娘辨子长呀,
两个眼睛真漂亮,
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给别人,
一定要嫁给我......
这也算华尔兹?林芬想,管他呢,夫妻团聚要紧,跳就跳吧。
林芬总算把老局长请进了舞场。
可是,不等林芬开口,老局长倒先开口了:
“姓啥呀?”老局长低下头,问林芬。
“姓林,双木林。”林芬赶紧答话,脚又差点踩到局长锃亮的皮鞋了。
“听口音像是不是本地人?”
“我是支援边疆来的。。”
“从大都市到边疆,不轻易啊!爱人啥工作呀?”
“也是老师。”
“好嘛,教师之家,当教师庆幸,有困难吗?”
"没 -------有!"林芬抬起头,望着老局长一字一句地说。
局长没有看出林芬的转变,仍然笑眯眯地说:“有困难就找我。”
舞曲一完,林芬就朝老局长点摇头,快快走出办公室,这时候,她再也忍住了,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教室里,传来孩子们的歌声:
我们是快乐的好儿童,
快乐的好儿童,
生长在这个时代中,
到处是悲哀的歌声......
林芬擦把泪拢拢头发走进了教室.
作者通讯地址:新疆博湖县宣传部 841400 谢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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