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是道浓烈艳丽的伤痕,每个人都是太阳或明或暗的伤口。
夕颜说这句话的样子像裂开的水印一样斑驳在我的影象里。记得那时候我是趴在桌子上微笑着将脸埋在手臂里,看阳光带着炎天的味道将我左手的影子映照在我的右手上。她就这样笑脸如花的看着我,逐步热起来的风一阵阵的飘出去。
许多许多的爱
而我现在习惯了一个人在空空的阶梯教室上自习,一向到自习厅的治理员来说:“熄灯了,回去吧。”然后她不顾我是否收拾好东西关掉那20盏灯走了。 在阴郁中收拾书和文具,踏着夜色回宿舍。
天气好的时候,我会安静的走在这个北方城市的街道上。仰头看红墙上那些摇晃的树,影子明亮的倾斜在墙上。我一向想会不会突然之间听到夕颜那种南方人坚固生涩的普通话。她发错音的时候就像个做错事儿的小孩子捂着嘴笑着,然后蹦蹦跳跳的跑开。
天空上是好久好久的风,就像一向吹了若干个朝代。桃花,宫殿,红墙,被吹散在风里面,像反复褶皱的故事。又像山丘上飘白的蒲公英。
夕颜说她是隔岸观火的人,只希望安静的走自己的路,不想泅渡。有时候看见烧满天的彼岸,就狠狠的心疼起来。然后持续走。一向走。不再看彼岸。就像埙,一个人的忧伤几千年都是一样。
我问夕颜为什么。夕颜说埙的声音有一种天荒地老的感觉。而天荒地老,我们谁又抗得住。
想到看过的《两个女人》中的话:为一个人在屋子里洗衣服做饭需要许多许多的爱。
那个男人说:我们会度过的,这次以后,我将永远目不斜视,做一个认命的人。其实就这样平安的过一辈子,也会值得羡慕。
离开学校两年后再返来持续念我的研究生。干净的短发,就像和夕颜一路念大学的时候。
在图书馆的位子,夕颜习惯的,204教室的靠窗数过来右边的第2个座位。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那,翻动书的声音在炎天涌动,如同潮水一样。
而现在的夕颜就像一只过境的胡蝶(butterfly)一样安静的没有表情的生活在她的南方城市。
想到她的时候,总是想到她说的那些南方景象,南方氛围,另有那些潮湿的空气和厚重的香樟的树叶,充沛的阳光,另有交往的自行车的铃铛的声音,穿着拖鞋的女人,在时间中奔跑的孩子,热热的小笼包子,另有阴郁里长长的木楼梯。
一场车祸。植物人。始终没有足够的勇气去看她。
我的生活持续,身边有喜欢自己的男孩子,说好等毕业以后就结婚。
我想生活的滑翔轨迹就是这样的干净,像某种在风中散开的疼痛一样,错开再错开。
独来独往的人
夕颜常常逃课,大概上课的时候她就在最终一排狠狠的睡觉(sleep)。她就像帷幔前面的一阵风一样没有颜色,都没有形状。不需要深刻的旁白。
学校里她是个独来独往的人。有时候在图书馆。有时候在某条回宿舍的巷子上。
开始和夕颜熟悉起来是因为曾经整个女生宿舍楼相当轰动的一件事儿。
那天回宿舍的时候看见203宿舍的习习,哭着跑下楼。刚巧我下课抱着厚厚的字典回宿舍。习习是南方一个小城市来的女孩儿子,长久被她宿舍里那些本地的女孩儿子嘲弄,因为她没有K2的香水,没有可以依赖的家景。在一般的工人家庭长大的孩子,却依然是被父母放在手心里疼爱着长大的,第一次离开家那么远。我抱着她,轻轻的说:习习,怎么了。习习说那些人笑她的手表是破表,然后几个恶作剧的女孩儿子将表扔在厕所里了。
我不是个愿意去管许多事儿的人。沉默着不说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夕颜已经站在我们身边。她很愤怒的样子,咬着自己的嘴唇。
然后安静的说:现在,朵潜,你带习习去我的宿舍,我去处理这件事儿。然后不是很温柔的将纸巾给习习说:现在不许哭了。将脸擦干净。眼泪有什么用。
然后她一个人去了习习的宿舍,剩下的事儿是之后听别人讲的。
夕颜什么话都没有给那些嚣张的女生说,问了句谁扔了习习的表,然后让她带去的几个女孩儿子将那些扔习习表的女孩儿子的被子、被单、枕头等物什一切抱下楼甩在垃圾库里。然后冷冷的给那些已经吓傻的女孩儿子说:我叫夕颜,英语系6班的。你们再这样欺负习习,我绝对不让你们好过。
没人去给宿舍的治理员说这件事儿,那些嚣张的女孩儿子原本就是许多人看见敢怒不敢言的。
夕颜是帮了许多人出气。
开始还觉得夕颜很好。越发觉得她其实表面上冷冷的,其实就是个快乐的孩子。
我们一路在红墙下的CD市场,淘碟片,夕颜说最快乐的就是暴走和淘碟。我喜欢的是一些安静的片子,而夕颜喜欢那些伊拉克大概阿拉伯,意大利,国内很少有正版的碟片,没有引进,只有从这些盗版的碟片市场一张张的淘出来。夕颜说就像《白气球》那片子,总有种淡淡的忧伤让她觉得疼痛,不猛烈,却像阳光掩盖的河面一样,安静的表面下却涌动着河床里斑斓的鱼。没有眼睛。没有方向。
夕颜擦着流下来的汗水,仰起面庞笑着说是,就像某些已经消逝的感情,走出去了便不再返来。我却还站在被他伤害过的地方,仰望大概等待。用他的姿势的时候才知道绝望从一开始便是,只是自己还不知道应该什么时候愿意去承认。
我笑着说:夕颜,我终于知道你消逝的时候会怎样生活。
温暖的北方城市,我们的友情,另有我们爱过的人。
夕颜说她是个快乐的隐者,不想参加学生会,不想参加那些女生唧唧喳喳的谈论,不喜欢大堆的人。
喜欢与个性相当安静的人在一路,没有压力。可以长久的沉默。
年少的热情和忧伤就是阳灼烁媚的时候风里扩散的丁香,一散千里。
有时候我们趴在机场外的护栏上说话。安静的。
阴天的风吹起我们的头发。
“朵潜,又飞了一只大鸟。”
飞机夜航的时候,在灯火燃起时像某种遗忘的告别。减速度。心跳。另有突然之间远离的城市。大概是返来过,大概是再次的告别。
“朵潜,我想就这样一向走。 一向走,就像那只大鸟一样。那些喜欢我的男孩子,为什么要对我说喜欢我呢,何必将幸福交在我手里,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灾难。我只想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写自己想写的文字。是不是就像你说的:青春是乡愁,而我们的理想国永远在别处?我想去新疆去草原。西藏呢,应该和最爱的人一路去,所以我不会一个人去的,大概一辈子都是看一本杂志——《西藏旅游》,然后理想着那里的开裂了花一样的阳光和信仰。”
“夕颜,我想人其实依然都需要那种很俗的幸福。我依然需要有个人在冬天将我的手放在他厚厚的毛衣里将它捂暖,我依然希望有个人吃我炒糊的饭像孩子一样皱着眉却依旧傻傻的说真的很好吃,我希望阳灼烁媚的时候有个人牵着我的手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然后突然之间将我抱起来。”
很庸俗的幸福其实有时候都只是在彼岸。
夕颜会长时间呆在画室,许多时候我都会在嫌疑她的专业究竟是美术依然英语。
夕颜和一些做美术的人很好,一天夕颜说她开始做人体的油画了。我说怎样,她说她的位置不好,关头部分都挡住了。然后笑起来。我的夕颜,总是那么直接可爱。
有时候听她说:他们出去画画的时候住在小的乡村,男孩子和女孩儿子一路在干净的河里裸泳,在学艺术表演系的宿舍里穿着内衣到处走。
始终记得上课的时候我们坐在最终一排,夕颜通知我她很喜欢南方的院落。不像北方的样子,南方是在屋子背后有个院落,让人觉得安全和温暖。而北方的院落却在屋子的前面,隐约让她觉得是没有退路的。我问她是否喜欢北方的城市。她笑着。这个北方城市是我的信仰,因为我生活过了。
大四的时候,总是告别。
就像在最终的聚餐时系主任——平时那个严厉的老太太,我们在前面叫她玄色寓言的老太太——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着说:怎么每年都要来次辨别呀,我每年都要看一些孩子出去,舍不得呀。其实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结束。
夕颜依旧坐在靠窗的位置。许多人在哭,她却没有。她安静的笑。
其实我们一向在告别。也许这就是她说的彼岸的烟花。看着就足够。何必交出自己的眼泪。
有人在静静说夕颜麻木。想到夕颜的话:其实眼泪落下来的时候我一切都忘记了。
我在微笑的时候其实大概比谁都想哭。比谁都惆怅。
夕颜回到她生活的南方城市。她说是场放逐,从原点回到原点。
她想一边走一边看景色。
我一个人在火车站送她。大家拥抱,笑着,没有敢说许多话。
再说下去,我们都抗不住眼泪。
夕颜说你先走吧,我看着你。保持联系。
我说好。然后使劲尽量快的走出她的视线。
看着她哭了。
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远远的看着她上车。哭了。
我大学里最好的朋友。
一盏灯亮到天亮
生活持续。喜欢自己的男孩子依然大学时的那个,我们始终在一路。
没有改变。我是个懒的人,不需要热情。只是安静的选择一盏灯到亮天亮的感情。
等着结婚。等着生孩子。等着老。也等着死。
庸俗的幸福,始终让我觉得安全,因为身边有几千几万几亿的人都是这样生活。死亡,出生,每日都会在发生。我安稳的在写字楼里生在世,迅速落下的电梯,失重的感觉。有时候收到夕颜的电邮。
“朵潜,我现在在草原上,知道吗。云一向在走,走,走。我骑马的时候听见风都将我劈裂了,骨头里是芳菲四溅的草的香味。想大声唱情歌。”
“朵潜,我明天应聘的关于广告设计那个位子没有拿到。看见那个老头子笑着说我不适合的时候,我一向在笑。因为他的头发少得做鸟巢鸟都会被冻死,不要笑呀,因为我觉得他很像我爸爸。我走出公司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却觉得相当快乐。你知道吗?人生没有欠我们什么。
一路走,知恩并感激。就像有你这样的朋友。”
“朵潜,你什么时候结婚呀,我想做你的伴娘。通知那个傻小子,要找一个帅气的伴郎呀。”
我说过我结婚你一定是伴娘。你笑着说就是在喜马拉雅山上你也提着裙子杀过来做我的伴娘。你毕业以后一向没有回到过这个我们曾经一块待过的北方城市。
车祸,植物人。我没有办法接受,就是到现在。所以我一向给你写信,等你醒来时便可以看见。医生说另有机会的。是呀,你说要相信奇迹,你说要保持自己的念头。
知道吗?明天是个阴天。我去学校的图书馆,看见你喜欢读的那本《围城》还在原来的那个位置,依然那本,缺少第67页的那本。我对面坐着的那个女孩儿子很像你。很安静,有时候自己在那儿微笑着抄笔记。
我不是个坚强的人,没有你坚强。所以一向不敢去看你。
夕颜,答应我:等到我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醒来做我的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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