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阿布努华斯
(沙特阿拉伯)
在现在还想到来的所有的古人当中,谁是恶作剧的能手呢?有些人说是这个,有些人又说是那个,可是真正了解状况的人都说是阿布努华斯。他的一生简直就是一连串的开玩笑和显聪明。只要他心想逗人发笑大概叫聪明人出丑,那么不论是朴实的乡下佬依然国王,他都不会放过。
据说有一次,阿布努华斯盖了一座两层的楼房。盖好的时候,他想把它卖掉,可就没有人要这两层高的楼房。之后,阿布努华斯劝说一个富人把二楼买了去。那富人搬出来以后,一连好几个月,阿布努华斯都尽力怂恿他把楼下一层也买下来。可是这商人却不答应。
于是一天早晨,阿布努华斯招了一大批工人,把他们带到家里来。他命令他们拆墙。商人在楼上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跑到窗前看个究竟。原来是一大群工人在阿布努华斯指挥之下,拿起十字镐在凿墙壁。
“你们在干什么呀?”他喊道。
“既然这座房子楼下这一层卖不掉,我就把它拆了,”阿布努华斯回答说,“您最好当心您那层楼,别让它塌下来压伤我的工人!”
“慢着,慢着!”商人大叫起来,“我买,我买!”他就把楼下这一层也买下来了。他买一楼是为了保存二楼。成交以后,阿布努华斯才把工人打发走。
连国王也逃不出阿布努华斯的掌心。一天晚上,国王梦见阿布努华斯家里地下埋着许多瓮银子,第二天他赶紧派了一批工人去挖。正好阿布努华斯不在家,他妻子没办法,只好站在旁边,让工人们去挖地下和墙根。之后,这些工人们断定那里没有埋着银子才走了。阿布努华斯返来后,发现墙根下面都挖成坑道,地上也弄得到处坑坑洼洼的,妻子在哭。阿布努华斯说“不要紧,我会回敬国王一下的。”
他吩咐妻子煮一锅饭。饭煮好啦,阿布努华斯就用盘子盛了一点饭,然后用手巾轻轻地盖上。他看着苍蝇(fly)飞过来,落在手巾上面,有些苍蝇还爬出来吃米饭。
第二天早晨,他没挪动那块手巾,就端着盘子去见国王。
“我要告状,”他向国王说,“我控告那些擅自到我家里去,还吃了我的东西的人。”
国王不敢一定阿布努华斯是不是在指桑骂槐。他不知道阿布努华斯是不是指那些到他家里去挖过地的工人,便严厉地问道:“你控告谁呀?”
阿布努华斯把那盘米饭上盖的手巾掀开,三只苍蝇飞了出来。
“我控告的就是这些东西,”阿布努华斯答道。
国王微笑了。
“你控告苍蝇呀?那你要我干什么呢?”
“我希望得到公正的裁判,”阿布努华斯说,“我要求您准许我惩罚苍蝇。”
“好吧,”国王觉得非常有趣,说,“我给你惩罚苍蝇的权利。你看到哪儿有苍蝇,你就可以打。”他把判决写在纸上,还签了字。
阿布努华斯做了一根带大槌子的棍儿。他走到哪儿,都用这根根来打苍蝇。在市场上一看见枣子上有苍蝇,他就打,把枣子撒得满地都是。要是在铺子里看见水果上有苍蝇,他也一棍子打下去,把水果打得稀烂,弄得一文不值。老板提出抗议,阿布努华斯就说:“我又不是打水果,我打的是苍蝇。”说着他就把国王签署的圣旨拿给他们看。他这样搞了好久,对他这种捣乱,有些人觉得厌烦,也有些人觉得很逗。甚至连国王听了他所干的这些事也迫不得已发笑。
之后有一日,国王在他的皇宫前面审案子。阿布努华斯走来,在附近坐下。事先国王在判决一件诉讼案,正在热切地讲着话。就在这个时候,一只苍蝇落在他背上了。阿布努华斯举起他那带大槌子的棍儿,朝着国王啪的一声使劲打已往。顿时全场秩序大乱。人们抓住阿布努华斯,预备惩罚他。
但是,阿布努华斯说:“你们要是惩罚我,那就毫无道理,也不公道。我并没有打国王,我打的是落在他背上的苍蝇。而且国王自己许可我这样做的。”
他拿出国王签署的圣旨给他们看,他们看见真有圣旨,就
把他放了。 “苍蝇真该打,”阿布努华斯说,“因为它们跑到我家里去拿我的东西。” 据说,又有一次,城里有个富人宰了一只山羊(goat),预备举行宴会。正在煮羊肉(mutton)的时候,来了一个乞丐,他在离煮羊肉不远的顺风的地方坐下来,以便可以闻到随风飘来的香味。煮羊肉的时候,那乞丐一向坐在那儿闻着。可是富人一点东西也不给他吃。 第二天,那乞丐碰到了那个商人,就对他说:“老爷,您昨天待我真好。您让我坐在附近,饱尝了您的羊肉的味儿,我走的时候,感到自己吃得饱饱的。” 那商人大叫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羊肉走了味儿了!你坐在那儿把它的香味都闻掉啦!” 于是他就到国王面前控告乞丐偷了他的羊肉的香味。国王偏袒商人,听了商人的控诉反而同情他,命令乞丐给商人十二块银元。 乞丐哭着走了,因为他一个子儿都没有。他碰到了阿布努华斯,就把这件不公平的事诉说了一番。阿布努华斯说:“我给你帮忙。咱们明天早晨碰头,想办法还这笔债。” 第二天,阿布努华斯和乞丐一同去见国王。商人也在那儿预备收钱。 阿布努华斯问商人:“你预备收钱吗?” 商人答道:“对,我预备收。” 阿布努华斯拿出十二块银元,递给乞丐说:“把它们扔在地上。” 乞丐把银元都扔在地上。银元碰到地上的石子,收回了丁当的声音。 “你听见丁当的声音吗?”阿布努华斯问那商人。 “对,”商人大吃一惊,答道,“我听见了。” “钱的响声这一部分是归你的,”阿布努华斯说,“要是一个人闻了闻菜的香味就使它走了味儿。那么你听了听银元的响声也就可以得到补偿了。” 面对着这无可辩驳的理由,国王只好判决商人已经得到了补偿,于是这件案子就结束了。普希金说过:“法律的剑达不到的地方,讥讽的鞭能够达到。”在本故事中,讥讽和幽默达到了水乳交融、相得益彰的境界。一天,国王觉得无聊,对阿凡提说:“如果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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