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请点一支蜡烛,让烛光充溢你周围的空间,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是关于叶的故事,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你知道,我是不善于讲故事的。故事平平淡淡,就象天天在你身边发生过的事儿。
……不,那只是你不愿意去想,去感受。这个故事也许很有趣,所以,请你沏上一杯浓浓的咖啡,慢慢地听我讲。好啦,打起精神来。
故宫的旁边有一条护城河。我常去东华门旁边散步,那时,总还觉得时间宽松一些。那天夜间,天冷冷地,我独自一人漫步到护城河边。在清冷的初冬夜间散步在月亮的清辉中,是一种奢侈的享受,并非是每个人都能意识到的。天空瓦蓝瓦蓝,皎洁的月亮在天空中撒下清光,无声地泻到地上、树梢,世间每一个物体的表面都仿佛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朦朦胧胧。
其时,柳树的枝条已然光秃,河上轻轻地笼着一层水汽,连同河边迷离的灯光、古旧瓦房、枯苇,使人想到一句古诗,就是……对,杜牧的"烟笼寒水月笼沙",只是没有他那么凄清。
仰头看月亮时,除了人们常常描述的皎洁、清冷等感觉外,我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感觉到她是那么高贵不容轻亵,娴静如处子,我心中涌起一股温温的暖流。是的,是一种温温的感觉。我感到她如同一个贵妇人,一个有着极高修养,又富有恻隐和同情心、悲天悯人的个人形象。在她的清辉中,你可以尽情地涤荡你的灵魂,理顺你的思维,抛弃一切烦杂的事务,尽情地感受生活。在那一瞬间,先前所有的凄迷、清冷的感觉,在她一片温温的微光中消逝殆尽。我就在这时熟悉了叶。他倚在河岸的护墙边,手里玩弄着一根香烟,却并不扑灭,望着河水默默地出神,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得郁闷,却不伤感。我走到他身边,扑灭一支烟,把打火机递已往。他看了我一眼,没有接,转过头持续望着河水。"谢谢,"大概是觉着不太礼貌,半晌,
他说,"我已戒烟了。有时忍不住,拿着烟有点事干。"他笑笑,有点尴尬。
"我也是,想戒却戒不掉。我倒是很佩服你。"
"我是在别人的劝勉下戒掉的,不是你想象得那样。"
"哦。"戒烟的人大概总是需要借助一点外部力量吧,我倒是颇能理解。
"再说,在这样的景致里吸烟有点煞景色。"他看一看我,见我要熄灭烟,又添一句,
"有时也蛮有味道。"
我突然之间觉得他这个人很有意思,不由得增加了兴趣,说着说着,就慢慢谈起了刚才的感受。没想到,在这方面,他的感触竟和我那样地相同,我不由得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就这样,我们俩慢慢熟悉了起来,临别时,彼此留下了对方的地址。我并没有想到这使我成为他的第一个听众。
临近春节,叶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打电话给我,我一时没有想到是谁,直到他说起故宫的夜晚,我才想到来。他约我到他那里去。正好我打算晚上到姑妈那里去,下班后,便骑车沿着美术馆大街向他的单位走去。路上,顺便买了两瓶啤酒。
他住在骑河楼的一间地下室里,门开着。屋子里光芒稍暗,其时,他正坐在桌子边,看着靠床的墙壁,见我来了忙招呼我坐下。我环视了一下屋子,很整洁,床上摆着许多书,上面一本是新版的《诗经》,靠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张横幅,写着"热爱生活"四个字,字写得不能说是书法,却也工整,我心里暗想,大概是类似中学生的自勉辞吧。桌子上是一本摊开的英语书,显而易见,他是在读书的时候走神了。
见我拿出去的啤酒,他说:"本来想一路出去,什么都没有预备,既然这样,我再出去买点凉菜,凑合一下吧。"见我站起来,他按住我的肩头,"随便点,一拘束
我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半杯啤酒下去,他的脸上现出酡红,我才知道他有点不胜酒。"你是不是对这幅字有点不以为然?"他看着墙上的那幅字问我。
"没有,没有。"我有点不自然,为他仔细的调查能力感到有点吃惊。事先,我只是在心里有这么一个念头,相信自己在表情上没有太多的表示。
"那幅字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感悟出来的。"他对我的否认不置可否,"这句话我不知道听过多少次,看过多少遍,只有从她那里我才真正体会到了里面的含义。"我并不知道这个"她"指得是"她"依然"他",但我朦朦胧胧地感觉到,这个人在他的生活里一定占有很主要的位置。
"那天晚上,你给我的印象特别深,我们两个人的感觉那么相似,使我很想再和你交往。我这样邀请你来,你不会认为我太冒昧吧?"说实话,我倒是真有点这样的感觉。
"她叫艳,明天回家过春节去了。"他呷了一口啤酒,徐徐说道。我发现他的眼光有点异样,尽管感到有些突兀,依然安安静静地听他讲。我晓畅此时他的心底里压抑的东西太多,需要有个宣泄的地方,需要有人做听众。他只所以找上我,也许仅仅因为那天夜间两个人有共同的感觉。"我熟悉她很偶然,是在一个朋友家中。那天,她穿着一件蓝底的碎花长裙,留着长发,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不大说话。然
而,她每说一句话,都使我感觉到她的不寻常。你知道,女孩儿子体贴的话题通常都是一些叫做'时尚'的东西。她事先说了些什么,确切的内容我已经记不起来了,只模模糊糊记得与生活态度有关。她的话很平淡,象白开水,不添加任何佐料,但非常耐听,耐琢磨。她的概括能力很强,往往一两句话就能点出事儿的根本。
因为有了她,我觉得那次聚会平添了许多魅力。慢慢地我们就熟悉了。"
细雨,别耍鬼聪明,好好听故事。不过你说得对,叶由对艳的注意,开始了解她,慢慢爱上了艳,而艳的态度似乎没有超出朋友的界限。--平庸?平庸又怎么了?
是不是单相思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巫师。那我就不清楚了,叶的感知能力虽然很强,恐怕也逃脱不了"当事者迷"这条真理。你那时不也象个傻子似的跑到我这里来哭哭啼啼的?--好,好,不说你。
你再沏上一杯热热的咖啡,听我慢慢讲之后的故事。
艳确实是个难得的女孩儿子。从叶的叙述中,我深深感觉到,艳待人接物的方式恐怕是我所知道的女孩儿子中最温柔、最体贴,而又最有策略的一个。你?差远了,没有可比性。当然,这所有也只是我的直接感受。
有一次,叶到艳那里去,自告奋勇地去炒菜,艳微笑着说:"嗯,你做得一定很好吃。"有时,叶和艳会谈起自己的工作,或取得的一点成绩,艳总是说,"祝贺你呵,听到真高兴。"
大概说,"你真行,持续努力,下次我会听到更好的新闻。"她温柔可人的性情激起了我见见她的愿望。
没有,还没有见到。行,到时一定和你一路去。是妒忌吧?不是?你呵,真是不可救药。听到有个比自己强的女孩儿就一定去比试比试。好,不株连你了,不过,可不许再打岔。
之后,叶约艳去了一个公园。那天,天有些阴,但公园里人仍然许多,却绝没有喧嚷。从山上看下去的时候,在轻微的雾气中,只感觉到整个人群在迅速地旋转,公园也在迅速地旋转,甚至连外面的整个世界都会在迅速地旋转。人生活在一个迅速旋转的世界里,已经学会了沉默,学会了迅速地工作,迅速地歇息,连游玩都是默默地、有秩序地迅速进行着。
叶和艳也被裹在这涌动的人流里。连续的超强度的工作,固然使人感到成就感和幸福感,一旦稍事轻松,疲惫却象瘟疫一般,静静地袭上身心,使人迫不得已尽量设法舒散身心,去应付下一个七天的轮回。然而,有时还需要分出一些精力去处理生活上的一些事儿,即便是在歇息的时候,都不能轻松。
此时的叶正是如此。
和艳徐徐行走在人流中,叶默默地望着她,尽力压抑着自己矛盾的思绪,连眼前美妙的景色都不能细细地浏览、品味。他知道,长期压抑的结果,是使心中时时不得安宁。而此时,这种情愫在他心中升腾着,窜动着,搅得他胆战心惊。甚至刚才开玩笑时,他竟然笑打了她一下。尽管是出于她的可爱和对她的珍视,尽管他心中没有涓滴杂念,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小妹妹,以到于举措是那么自然,然而他马上就懊悔了,羞愧得无地自容。他觉得亵渎了她,亵渎了他们之间的友谊(他叫它友谊),亵渎了他心中的那份感情。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以至于懊悔得无以复加。他感到脸上发烧,静静地落后半步,免得艳看到他的脸色。一时间,羞愧使他沉默下来。
其实,艳早已察觉到了叶的心事,以她玲珑剔透的心思,这点事自然瞒不过她。
生活中形成的那种如花解语的处事方式,和真诚又不乏策略的待人接物的态度,使她能够淡然处之。善解人意的她自然不会因这件事而使叶感到尴尬。她徐徐地前行着,不时地用话来岔开叶的思绪。
看着艳大大方方的神态,叶无奈地苦笑。在他心里艳是神圣的。从熟悉她的那一天开始,这个地位从来没有刚强过。正因为如此,才使他感到非常的矛盾和痛苦。
生活中的事儿就是如此。当生活中的一个人,或一件物对某个人来讲极度主要,以至于超过他生命的时候,无论从哪个意义上来讲,他都不愿意以尘俗的东西来加上于上,更不愿意亵渎于他(她)或它,哪怕是他自己。在叶的身上,这种现象更为显明。只要他认为是有某种代价的东西,他是绝不会轻易地将之破坏的。
尽管他对艳满怀着爱慕和热恋,长期以来形成的对她的尊敬和敬意,阻碍着他表白自己的感情。他知道,不被艳知道的单方面的爱恋,无疑是对自己生命无谓的消费,但他却不知道如何解脱。这使他想到了和lily的一次交谈。
那次,lily在电话中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怂恿他去追求艳。大概是在给lily信中谈及艳多了一些吧,也可能是她真心希望两个朋友能走到一路,反正lily是抱着极大的热心想促成这件事。
"叶,艳是一个好姑娘,很适合你的。"
"我知道。可是--,不行。"叶的声音里搀杂着一丝叹息。
"为什么?你可是一向认为,她是你所熟悉的人中最受人敬重、最有魅力的姑娘,而且,最温柔温顺。你不是说过你喜欢她吗?"
"是的,我爱她。"叶坦率地说。但是,让他去向艳表白自己的心思,却难煞了他。
他不是那种腼腆的男人,不是那种能将自己的感情控制自如的人。面对如此优秀的女孩儿,他不可能心静如水。你可以拒绝一切,却拒绝不了自己心灵深处的召唤,更拒绝不了她的吸引。每次想到艳充满睿智的话,他心中就涌上一股激动,艳总能以她对生活的精辟看法和坦诚的人生态度博得周围的人对她的敬重。和艳相处,
他常常被她那娴静如水的气质所透收回的柔柔的力量所折服,被她那种自动向上、对生活无限热爱的态度所感染。在她身边,他感到人生是如此地美好,甚至连他自己也骤然变得美好起来。说忠实话,叶对艳爱慕已是好久了,多少次,他都想对艳说他爱她,可话到口边,只能是再次缩回去。这次,当lily谈及此事时,他心中仍上乱乱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自动一点?错过这一次,你会懊悔的。"电话那头的lily声音大了起来,"要不要我去和她说呀?"
"不,不,你别这样。"叶失声地叫起来。
"你怎么了?既然你爱她,就大胆地找她。"lily不悦地责备着,"你到底怕什么?"
是啊,我怕什么呢?叶不由得问自己,那时的他真的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怕什么,依然仅仅因为尊敬艳。他理不清。他只能低低地对lily说:"你依然不要和她说的好。"
"你呀,真麻烦事。那以后我可就不管了。"lily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样下去可不好。"
之后,lily又来过频频电话,每次都催着叶努力,叶却只和lily说一些无关话题的东西,再不然,就嘻嘻哈哈,竭力避开这个话题。其实,他在试图忘却自己的感情,但他不晓畅感情这东西不是可以忘记的。它一旦出现在心里,就会伴你终生,你可以慢慢地将它淡化,却永远不可能忘却。
明天,处在这山色湖光之中,叶岑寂下来,仔仔细细地理顺着他的感情。他看一眼身边的艳,似乎在探究什么。我尊敬她,爱她,这并不矛盾呀,为什么因为敬重她,就不敢向她表示自己的爱慕?
此时的艳却并不清楚叶在想些什么。她完全把自己溶于这难得的山水之间,借以轻松自己劳累的身心。她的工作极忙,又参加了一个培训班,歇息的时间很少,难得象明天这样在公园中毫无心事地放松,许久没有在如此静谧的情况里伸展一下了,她希望能够好好地养精蓄锐。所以,她也根本不想在这时候考虑这样的问题。当然,她的思维是迅速的,对叶所提及的任何一个话题,她都不必用心地去思考,完全用她所惯有的敏锐的思维,将她的看法随心所欲地表达出来。
"这不是可不可怜的问题。"艳以她惯有的平静语气说道。在谈及她工作情况时,叶对艳超常的工作强度表示不满,戏谑地说"你真可怜",艳似乎并没有去仔细体会叶所表达的体贴之情,而是把角度转向了这句话的本身上来。"我不认为这种工作强度很正常,但我也不会抱怨。人需要学会热爱生活。人生在世不轻易,那么大的世界,什么位置才是你自己最适合的?并不是每一个人清楚这一点。所以,得有一个目标,不管是否真得值得自己去努力,只要你认为应该这样做,殉国无反顾地走下去,直到得到一个结果。其实,什么是热爱生活?不就是对所要干的事儿抱着自己一切的责任心,用上一切的努力吗?"叶很了解艳,她善于思考,长于在生活中学习,尤其是她能够通过生活中的一些细节发现自己需要的东西。对艳的这种能力,叶既浏览又佩服,他有时甚至想知道她的大脑是否会歇息,是否一向处在高速运转的状况中。听着艳迟钝而清楚、利落的述说,叶心里涌起一股柔情,"你知道,我之所以辞去公职,到这个城市来,就是想寻找一个适于自己生活的位置,谋求自己的发展。在决定辞职的时候,亲友同事都对我的未来抱着悲观的态度,他们觉得我一个女孩儿子到外面的世界里闯,风险太大,我事先也是忐忑不安。毕竟这是我一生中的一个大事件,能否把握住自己的命运,我并没有太大的信念。但不证明自己的代价,我是不会甘心的。我不是不想歇息,也不是不在意我所得到的回报,但我得先给自己鼓起劲,用能力和成绩证明,我有能力把握好自己的命运,有能力为自己设计未来的道路。不管怎么说,毕竟我感到收获多于损失,我认为我成功了,至少,我已经避免自己的命运控制在别人手上。"艳安安静静地看着蒙着轻雾的湖面,似乎在思考什么,嘴角流露出一丝惬意的微笑。旋即,又规复了她平日宁静的样子。她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龙爪槐,对叶说道,"象这棵树,天生并不是这个样子,它也能长得高矮小大。但是,人们给它进行嫁接,迫使它吸收的养分供到早已给它嫁接好的枝条上,它很难随心所欲地按自己的意愿向上生长,结果就长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弯着头,弓着腰,成为观赏植物。
尽管它依然想着枝干挺拔,根须努力吸收着养分,想实现它向往阳光的理想。然而,它的命运已经完全被人控制了,吸收的养分越多,它的弯曲程度越重,也就越接近地面。这不是一件很可怜的事吗?"
叶的心中充满了感动、爱怜,他真想把艳轻轻地拥在怀中,把自己的所有都化成柔情,一切给予艳。他想抚去他眼角的疲惫,消弭她心上的劳累。然而,他知道,此时的艳所需要的不是这些,艳需要自己的代价在更大的范围内得到承认,而这些,叶是不可能有所帮助的。除非……
两个人在公园中徐徐地走着,慢慢地爬上一座土山。站在山上顶的亭子上远望,远山近水,都被一层薄雾所笼罩,尽管如此,心胸亦为之一阔。望着山下已变得"小巧精致"的景色和慢慢翻腾的雾岚,叶不由地吟道:"登斯楼也,则心旷神怡,宠辱皆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听着叶吟颂古文,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艳说道:"登山的感觉真好。怪不得孔子说,'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人站得高度一高,其心胸也开阔,其性情也豪迈,人世间所有的熙攘,也只能变得如芥籽了。我喜欢登山,上学时,常常在山上一呆就是半天。"
"'仁者爱山,智者乐水'。你已经成仁了。"叶打趣道。
"我听许多人提起过这句话,不过明天我倒觉得这两句话本身挺有意思。古人遣词造句其实是极度讲求的,你看,仁者爱山,只这个'爱'字就让人感到宽厚、慈详,而'乐'则洋溢着活力,完全表达出了聪明本身所固有的特性。这两句话水到渠成,成为千古名言也就顺理成章了。谢谢你让我晓畅这么多。"艳充满真诚说。
那天下午,叶讲到这里的时候说:"和她在一路的时候,你简直不想快乐都不行,你随时都可以从她那里学到一些生活的真谛。当然,只要你肯学。从她那里我学到的不仅仅是热爱生活,只是因为这是所有生命运动的底子,我才把它贴到了墙上,时候勉励自己。"
说起lily的电话,我问他,你为什么不向她表白?叶长久没有说话,最终,问我:"你摔过扑满吗?"我不懂,他都没有再持续解说。
听着叶的述说,我一时也能体会得到事先的情景。一个长于感性熟悉,一个长于理性思维,两个人在一路的谈话必然是很妙的。就如同并行的铁路和公路,没有交点,却相互补充。就在此时,我的脑海中闪出一点亮光:没有交点?
细雨,盖上毛毯睡吧。你该把这个故事听完的。
走出门外,徜徉在华灯初放的街上,挤在流动的人群中,我的思维四处飞散。大概,哪个和我擦肩而过的女孩儿子就是艳,望一望这千百盏灯,我暗暗地想,哪一盏是为你而亮的呢,艳?你这个让人思之念之的女孩儿。
什么事都没顾上,晕头晕脑忙碌了一天,终于松了一口气,懒懒地对同事说,周末可要好好歇息了。同事笑眯眯地看着我,甜甜的一张脸充满了星期六的快乐:"和小朋友约会?"
就在这时,门被组长推开:"新到一批新的设计图义务,明天一切加班,不许请假。
"指着我,"那屋话。"同事做出一副体贴的样子,"小朋友的电话吧?"
组长刚转过身去,屋里面就爆收回了一阵快乐的笑声。这帮家伙,我恨恨地想,他们原来早就知道了吆。
电话是叶打来的,约我去香山植物园桃花节。我用从没有的态度认真地说:
"真不巧,明天我要加班,实在抽不出功夫。都有谁去?"说话的同时,我看了一下组长,可是那张白白胖胖、堆满慈祥的老脸上没有一丝动静---哪怕是其中某个部件上一个小部位的抽搐。真是俏媚眼做给了瞎子看。
"真的?那太遗憾了。约的都是上次你见过的几个朋友,"叶说,"艳也去。"
我一会儿差点没坐在地上。
好半晌,我盯着组长那一时间变得极其丑陋的脸,稳了稳见了猫的老鼠(mouse)的腿,挺了挺见了狗的猫的腰,抬了抬挨了饱打的狗的头,支愣了支愣两只耳朵,勉强做出一副精神样子,听见叶说:"你顺便通知一下细雨……"
晚上,我找到细雨,她刚从男朋友小贾那里返来。细雨是那类开朗活泼、心直口快、稍任性又爱撒娇的女孩儿子,人缘特好,只和叶见了两次,竟然就熟悉得不得了。
"你怎么不早说,明天我得去贾先生那里。去不了。"
"真的吗?那我就只好替你感到惆怅啦。"
"有什么可惆怅的。以后再去嘛。"
"有一个人也去。"我看着她不以为然的样子,故意卖一关子,"艳。"
"真---的?"她惊喜异常,"同去,同去。"细雨一副阿q相。
她对我不能去显而易见替我感到遗憾,我逗她:"有小贾去就可以了,难道非得让我陪你不成?"
"谁希罕你呀!咱们的贾师傅……"她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停下,似乎诡秘地一笑,说:"算了,我代表他了。"我觉得她的话里好象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星期天下午,我正在楼上看街心公园的人放风筝,细雨风风火火地跑来,一进门,就张牙舞爪地满屋乱跳,笑逐颜开地讲她昨天的旅游。"哥们,幸亏我不是个男人,要不,恐怕我昨天回不来了---丢魂喽。做男人真幸福,是吧?"说到叶,细雨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恻隐,"你们男人哪,"她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扑哧一笑,"多亏姑娘我有先见之明,差点中了你的离间计。"
从细雨那里,我知道艳对叶的态度其实只局限在一般朋友,叶当然是很敏感的。
一时,我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晓畅了他问我摔扑满的含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细雨见我的样子,怪模怪样地凑过来,满脸的不怀美意。研究了半天,挤出一句话:"你是不是也在'关关雎鸠'?"
其时,我在想,象叶对艳的这种感情到底应不应该有?终局似乎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叶应该很晓畅,但谁又能保证自己走到这一步的时候,不重复叶的路呢?毕竟,感情是不能完全用理智来代替的。我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感觉到叶就象是一只风筝,被感情的线放飞后,却遇上了雨,再也难以飞得起来。雨来时候,风消逝了;风来了,
雨又不知被吹到哪里去。生活大概就是这样,你不可能同时得到两种人生的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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