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走桃花
张兼刚刚死了妻子不久,就明目张胆地,开始与小情人红儿出双入对起来。每日灯红酒绿,或饭店、或舞厅进进出出,过得好不惬意,几杯酒下肚,张兼丑态百出地发着感叹∶“想不到我奔四十的人了,终于也迎来了第二春,人生实在太美好啦!”
张兼正陶醉在他自己营造的生活氛围当中,忘了他另有个闺女(daughter)需要他照顾,而他却在妻子死后立马就把才十三四大的小女孩儿送去了郊区的奶奶家,在次后的两个多月内,不闻不问。
就在张兼尽情的享受着生活的时候,不曾想他的一举一动,早已在别人的监督下了。这天也不例外,两个人依旧喝得醉醺醺的才搂搂抱抱地回到了家。红儿那个专门在男人堆里打滚的小女人,除了会用妖媚功夫媚人外,其他一点贤德本性都没有,她嘴上发嗲地说爱张兼如何如何,却从不帮张兼打扫一次房间,下一次厨房。
两个人走过满是脏鞋臭袜子的走廊,径直步入卧室,正预备上床亲热,床头小几上的电话突然之间铃声大作。张兼先是一愣接着抱怨地去摸发话器,却被红儿的小手抢先抓住,瞪起化了彩妆的小眼睛,发着淫威∶我通知你,如果是哪个混帐东西约你去泡别的妞儿,你趁早给我死了这专心,我还通知你,我可不是你妻子柳云凤那样好欺负的——有了我就别想再招三惹四的搞别的女人。
挨了抢白的张兼后脸馋涎∶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 这么晚了还来找我,你就吃上干醋了!喂,我就是张兼……张兼接完电话,一扫脸上的醉意∶那个死鬼的妹妹来了,因为找不到这里,铁路派出所打来了电话让我去接人哪。看一看红儿并没有要动窝的意思,张兼继而道∶你得赶快收拾东西走人哪,,她不走你就不可以露面。
红儿这下真的不高兴了∶以前偷偷摸摸是因为你有妻子,现在还怕,该不是她长得漂亮,你又想要她而甩了我吧?张兼顿时像吃了苦瓜似的咧开嘴,呲着因烟酒太过而发黄的大牙∶“她漂亮,她若漂亮,这世上就再没有丑人了!”那人不人鬼不鬼的鬼样子—— 满脸的黑红胎记见了她半年之内都会噩梦不断。红儿想笑又强忍住∶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总不会为了骗我而编瞎话哪吧?张兼连忙起誓发愿,并又不正经地在红儿那张艳唇上很啄了一口说你真以为我是饿急了的色狼(wolf),什么都要啊,实话通知你,如果不是那死鬼尸骨未寒,怕她妹妹来了对我有看法,才懒得理她哪。红儿听到这冷哼一声∶“尸骨未寒,哼,还不是你做下了亏心事!说完狡诈地盯住张兼的脸是何表情。”张兼果然脸色有变,但马上又镇静了下来,并恶声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红儿当然知道哪轻哪重,立马又声音发嗲∶哎呦呦,这就急了,人家还不是怕被你甩了。
于是,两个人接下来又都各怀鬼胎地说一些甜言蜜语哄对方。打发走了红儿,并讨好地抢着付了车费,然后自己也坐上一辆出租车,直奔车站而去。快到车站了,张兼的心里也开始复杂了,不知道那个丑八怪来这干什么,最好是派出所的人弄错了,自己只是和另外一个叫张兼的人同名同姓而已。万一没错,她真的来了,也要尽快打发她走,而且千万不能让她见到闺女,不然被那小丫头告上一状——这十几年的模范姐夫个人形象泡汤不说,说不定还会惹来什么麻烦事哪。念头打定,便装着很着急的样子走进值班室,一双不安分的眼珠子把屋内的每个角落都打量了一遍。屋里的人并不多,除了一个身穿制服,却还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小警察外,另有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坐在长形沙发里,也似在等人的样子。只见她一头黑亮的头发,白净皮肤 ,如星星般闪亮的双睛,使人看后绝对相信她是个美人坯子,尽管那一身穿着并不见得多名贵、时尚,却仍掩不住成熟女人应有的迷人魅力。
好色的张兼难舍地把目光从那女子身上移开,当下确定并不见丑八怪在此,心中别提有多得意了,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陪着笑脸,和颜悦色地走到小警察面前开了腔∶我就是接到电话通知的张兼,是来接姨妹柳彩凤的,不知她人现在在哪?“你还真难请啊!”娃娃脸显而易见是不高兴他的迟到,但没等他再说什么,坐在沙发里的女人站起身,快步走到张兼跟前甜声道∶我就是彩凤啊,姐夫你没认出我吧?“你是——彩凤……”张兼一时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任凭彩凤热情而又得体地挽起他的手臂。这要是在平时,若有个漂亮女人自动和他热情,他早乐不可支了,但此时他却还保持岑寂,暗自嘀咕彩凤明明是个丑八怪,而眼前的女子却美的宛如彷佛“天空上掉下的林妹妹”一般,是丑八怪经过加工——也变成人造美人了?那样的例子倒也从电视上看到过不少——依然有人冒充……想到这张兼自己都觉得后一个念头谬妄。
采凤看出了张兼的疑虑,轻声道∶姐夫,我实在好累,咱们回去慢慢说好吗,回过神的张兼心底暗自发狠,权当自己有走回桃花运呗,管那么多。于是,他又开始死性不改地想入非非起来。
天降幸福
张兼一手拎起行李,等彩凤向小警察致谢告辞后,便与她手挽手,美滋滋地出了值班室。在回去的路上,彩凤先伤心地哭了起来,整个身体无助地靠向张吞并不坚固的肩膀,许久,逐步平静下来的彩凤才讲诉了这几年的不幸经历说∶
因为我长得丑,直到二十几岁才嫁给了一个大她近十岁的男人,婚后,本想好好的和他过日子,谁知他却不忠,我忍不住背后质问他,哪怕他什么也不说只要和我回家,我都预备原谅他,不料反惹来一顿打骂,好强的性格使我决定离开他。在离婚以后,开始拼命的赚钱,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皇天不负苦心人,几年后,我终于如愿地做了整容手术,变成为现在的样子本打算到姐姐家小住一阵,不料又接到了姐姐去世的噩耗,因此我又病了两个月。说到这,彩凤又止不住泪流满面了,张兼早已“顺水推舟”用手臂搂住彩凤的细腰而且越搂越紧,安慰说∶已经都已往了,尤其是为那样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为他伤心。只见彩凤抬起闪着泪光的眼睛,摇了摇头说,我才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呢,我伤心,是为我们两姐妹,为和我们的命都如此的苦,我因长得难看,碰到不幸也就认了,姐姐可是样样比我强呀,姐夫的为人又是这么好,姐姐正应该好好在世享福才对,老天却妒忌她,偏偏让她长寿!彩凤说不下去了,又抽抽噎噎泪流不止。
张兼那个小块头男人,被彩凤恭维的又飘飘然了起来,俨然自己真的也一会儿变成为正人正人了,大有要在彩凤面前显示一番的劲头。回到家时,已是午夜。张兼以老大哥的身份,安慰了依旧愁眉不展的彩凤一番,等到辨别回房睡觉(sleep),已是凌晨两点多钟了。
张兼一醒悟来,天已大亮,一看时间,快要十点了,发了一会呆,当想到彩凤的突然之间到来及此后的一幕幕,心中不止一个鬼的他惊得鼻子尖都冒出了冷汗,深怕说错了话、或举措偏激惹起彩凤的嫌疑。但转念一想,彩凤与他是何等的亲昵,似有半推半就之意,又使他色胆包天起来,不由想入非非。
当他穿戴整齐,推开卧室的门走出来,不由又大吃一惊,但见往日脏乱不堪的房间,在彩凤的手下像变魔术似的窗明几亮不说,简直是四壁生辉呀,更有打扮的楚楚动人的彩凤,早已坐在餐桌旁等他哪,见了他忙笑吟吟地站起身∶饿了吧姐夫,咱们这就吃饭吧,饭菜我刚刚又热了一遍。张兼哪受得了这阵势,顿时又思想失控,一颗心冲动的像只小鸟一样乱扑腾,忍不住又想入非非起来∶如果美色与贤良可以同时拥有该多好……
于是张兼不失时机地探问∶二妹,你不必把自己弄得太辛苦帮我打理好一切,不然把我惯坏了,几天以后你走了,我会很不习惯的。只见彩凤怕羞带媚∶“那我不会不走了,我还想着把月月从她奶奶家接返来哪,以后就咱仨人过吧!”上半截话张兼爱听,听了下半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彩凤立时星目含泪∶一定是因为我结过婚,让姐夫嫌弃,好吧,我这就走,说着从椅子里站起身——免得姐夫为难。
张兼知道彩凤误会了他的意思,赶忙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大胆地揉搓着,强忍心里的狂喜,脸上影挤出无限悲哀,连连
注释∶二妹你误会我了,我摇头是不想接回那丫头,因为她长得太像她妈妈了,见到她我就想到你姐姐,心里别提多难受……张兼自以为谎话说得比真话还真。“姐夫,真的苦了你!”张兼没料到女人这么好哄,简直被他的“人品”感动得泪水盈盈的彩凤颤声道∶你能够多我姐姐如此情深意重,我也感到很欣慰,所以我决定把我的后半生也托付给给姐夫了,尊敬姐夫的所有决定,哪怕我永远也代替不了姐姐在你心中的位置——只要能够在你左右照料你的生活我愿足以。
张兼一听黄花菜要凉,知道自己的表演太逼真、偏激了,于是赶忙找台阶下∶二妹有情有义,我又于心何忍误了你的后半生幸福,这样吧,等你姐姐丧期一过,我定会热热闹闹娶你进门。只见彩凤,如少女般羞答答地点摇头,张兼简直即将乐疯了,如果不是要保持正人正人的外表,早如饿狼般扑上去了。但此刻他却忍着,纵然想狂笑几声也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才行。
半醉半醒
自从那天与彩凤确定干系后,张兼整个人便像掉进了蜜罐里似的,但高兴之余,因为心中有鬼也随之又闹起心来,一想到闺女、红儿那两个刺儿头,不知该如何摆平怎不叫他心烦。
血浓于水,闺女终究是自己亲生的,几句好话一哄,只要不再生他的气,日后也就不会在她姨妈跟前说他的丑事了,闺女这关可以平安而过。接下来红儿那关就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破财免灾”了……
让张兼料想不到的事一件接一件,当他提出与红儿别离,并可以付给她一笔不算少的别离费时,她既没哭、也没闹,更没有撒泼打滚儿,只是嘴角上挂着的浅浅冷笑,让人摸不着头脑。张兼也懒得去琢磨,还自我安慰,想她一定也是听说了无论是摸样依然人品都比不上彩凤而放弃了胡搅蛮缠。就在张兼洋洋得意之际,自以为减缓了所有的麻烦事而暗自庆幸,,做梦也想不到,他的一举一动依旧没能逃过别人的监督。
时光似箭,一晃柳云凤的丧期已满。张兼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大肆张罗他与彩凤的婚事。先放下这头不提,再说红儿。她自信满满是因为她自认为有了一张必胜的王牌。她搬着指头算日子,只盼日子过的快些、再快些,从镜子里看到自己逐步隆起的小腹,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她想象着找上门去的那一天,那位未来的新娘会如何的醋意大发,那么她就可以迫使张兼再拿出一大笔钱来,或是准新娘生气张兼的龌龊行为而抱恨离去,那么自己另有可能当上张太太呢!总之,她自认为‘刀把子’在她的肚子里,张兼想另结新欢过快活日子——门都没有。
这一天她终于忍耐不住了,扭着发了福的身子找上门去。不巧的是张吞并不在家,只有彩凤一人在家,并给她开了门。红儿仔细打量了一下彩凤,然后怪模怪样地问你就是彩凤?接着不虚心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里,指指故意挺高的小腹∶你知道这是谁的种吗?彩凤好象早料到接下来她会说什么了,却不动声色,只见她从容地转身出去了一趟 ,返来时手里拿了一包乡村豆也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沙发里,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才想到红儿问她的问题,新鲜地反问∶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若自己都不知道他父亲(father)是谁,别人又怎么知道!红儿虽名声不好,却也从没人背后说过她呀,不由涨红了面皮,气急败坏道∶“
谁说我不知道,是你姐夫——张兼的种啊!”说完她也学彩凤的样,静观其变。
不料彩凤依旧神态自若,不急不燥∶开玩笑的是吧,我和姐夫已是未婚夫妻了,他尚且不越雷池一步,我绝对相信他是正人正人。我想,要不是我姐夫曾经得罪了你,你故意前来这么说的对吧?
这招“以守为攻”红儿哪招架得了,在她认为,世界上怎会有如此蠢女人,于是方寸大乱∶说我开玩笑?是你被蒙在鼓里了!实话通知你,我和他混在一路已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你姐姐在世时又怎样,最终还不是气得心脏病发作,你那个‘正人正人’姐夫眼看她快断气了才送她去的医院,结果没用抢救就断了气呀。
彩凤最体贴最终那句话, 面上依旧不露声色∶你这么说,好象是你亲眼所见一样?一句话果然激得红儿连连得意地冷笑说我虽不是亲眼所见,但事后他那恐慌劲,我以女人特有的手段,几句好话、几杯烈酒,他还不乖乖的全说了出来…… 我还通知你,别看他现在对你如何如何,有一日他腻了,说不定你的下场比你姐姐还惨。对于彩凤像看戏的观众似的依旧无动于衷的神情,她不由大失所望,涓滴没有预先设想的有一丝快感,知道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便悻悻的决定离开,临出门前,她又不依不饶地道∶“劳驾你转告他一声,他若不给我一个写意的答复,他别想有好日子过——大不了鱼死网破。”
但见彩凤微微笑着∶放心吧,我会一字不落地转告他的,你安心在家等吧。望着红儿离去的背影,彩凤若有所思了一会,然后便开始行动起来。
等张兼一进家门,便闻到了满桌的酒菜香,更有迷人的彩凤笑盈盈地迎上来,于是几杯酒下肚,不自持地晕晕乎乎起来。这时只见彩凤粉面一绷,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泪如雨下∶姐夫,你骗得我好苦哇!张兼心中有鬼,自然镇静地握住彩凤的小手,就要发誓,彩凤抢先道∶那个叫红儿的来过了,想不到我无意间差点成为第三者,害得她孩子没出世就要没了父亲!我也知道姐夫是一心为我——只可惜我彩凤命苦福薄……接着她一边把红儿的话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一边察言观色,但见张兼瞪起发红的醉眼,恶狠狠地说∶这个贱货,她是存心不让我过好日子呀!彩凤转了转眼珠,话语里不无煽风点火的用意∶她还说姐姐的死也是你直接害得,我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破坏我们。只见张兼厚颜道∶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那么做,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没有证据,公安局来了又能奈我何?好啊,她不是在家等我吗,我一会就去,我要让她流产,而且还要大出血致死——我看谁又能把我怎样!彩凤也不阻拦,任由张兼出门而去。
当屋内只剩下彩凤一人时,立马拿出手机拨通了一组号码∶“我义务已完成,是否可以归队?”随后带上自己的所有东西,扬长而去。
大梦初醒
张兼赶到红儿家时,已是万家灯火。前来开门的红儿,使出全身解数,还想留住张兼的心似的,张兼看上去也特别的善解人意,一向陪着笑脸一一答应了她所提出的要求。两个人看上去又如胶似漆了起来,接着张兼提议喝一杯他带来的好酒以示庆祝,红儿笑着接过酒瓶,嘴角掠过一丝异样的表情∶一定是瓶好酒,让我好悦目一看……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到房门口开了门,突然之间之间之间转身变色道∶好你个张兼哪,彩凤警告我说你会来害我,事先我还半信半疑——想不到你还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呀!
张兼顿时面露凶光,几步即将追到她跟前∶如果不是老子怕惹麻烦事,早把你剁成八块了——聪明的自己喝下去省得再到处造谣坏我的好事。张兼根本没把她说彩凤出卖他当作一回事,他认为她是因为妒忌故意这么说的,就在他伸手即将抓住她时,不料房门口突然之间之间之间闪出几个身穿制服的人,不虚心地冲他怒吼一声∶你还作恶!这当口红儿早麻利地躲到众人背后去了,嘴里还不断地嚷嚷着∶这酒里一定有毒,快拿去化验吧,结果一出来就可以定他的罪了。
张兼如遭雷击,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这时他才回味起红儿那句彩凤警告我说你会害我知道她说的并非谎话了,可是一时又无法相信,彩凤怎会如此对他?他是那么喜欢她,而她看上去也是一样,难道这所有只是个鲜艳诱人的陷阱不成!事实摆在眼前,不由他不信,到此时他才如大梦初醒一般不由浑身冒冷汗,心说这下完了,眼前也开始发黑,如果不是公安给他戴上手铐,并一边一个架住他,恐怕他已经瘫倒了。
在审讯室内,面对两位表情威严的办案人员,及那瓶下了毒的红酒的化验结果也摆在桌上时,张兼说不出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最终警察说了办案经过∶两个月前你亡妻的妹妹来到这里,报告了她对其姐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亡故的嫌疑、及对你人品的不满,经过我们的暗中调查,开会决定——设个圈套让你钻。被你接回家去的那个漂亮姨妹柳彩凤,其实是我们的女队员,如果你只是好色,想再婚,并不犯法;如果你没有犯法,现在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张兼听到这,原来是被那个丑鬼姨妹给算计了,简直气得他肺快炸了,如果不是已失去自由真想马上报复给她看,于是发狠道∶我要见柳彩凤,不然我什么都不会承认……不料警察的声音比他还硬∶你以为你依然有钱的小老板哪?想见谁就见谁!不过人家也正要见你哪。
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张兼这才逐步晓畅,他将要失去的是什么了,那是一个人应有的自由与庄严啊,于是耳边又响起红儿的哭骂声∶他这个败类,不但要害死我,连我肚里的亲骨肉也不放过,可想而知,当初他为了我又是怎样对柳云凤的。张兼接着又想到死得无辜的妻子,想到青春年少时,两个人在故乡是如何的相亲相爱,在乡亲们的眼中是最幸福的一对,过后赶上改革开放,夫妻俩便投奔远房亲戚来到了这座小城市。二十年的费力拼搏,苦吃尽了,痛挨遍了,两个人经风经雨,最终终于挣到了钱,生活开始越来越好,由原来住小破房变成为平方,之后又变成为豪华的小洋楼,然而柳云凤的眼泪也越来越多,鬓角的白发也越来越多,于是他开始一见着她心就烦,巴不得她早点死。
往事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张兼脑海里过了一遍,虽然他也知自己有错,但为时晚矣,眼中有泪,却因为羞愧而难于下落。
心痛难医
这一天,张兼听说柳彩凤已在接见室等了,不由心跳放慢,他希望假彩凤说的做整容手术的话是真的,不然她依旧是个丑八怪,那他才觉得这个跟头栽得冤哪。等他在座位上坐定,慢慢太起头透过大玻璃望出去,只一眼气得他差点没背过气去——那满脸的黑红胎记丑得比已往有过之而无不及。张兼心里这个冤哪,故意话里带刺儿∶“从小到大,我最爱漂亮女人,老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而今我栽在你这个丑女人手里,我会冤得死不瞑目的!”
不料坐在外面的彩凤,竟能够气闲神定,于是张兼接下来的话更加的难听∶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你面貌丑陋,心计却如此精明,只是我不晓畅,你设计害我,你又能得到什么利益哪?你姐姐已死了,是你——让月月以后既没了妈妈、又没了爸爸!我看你将来如何面对你的外甥女……
张兼发泄完,彩凤才无限悲哀而又鄙视地道∶姐夫,你简直猪狗不如,话虽难听,但用在你身上再贴切不过,明明是你毁了自己的家,害死我姐姐,毁了月月快乐的童年——使她年纪轻轻就要忍受失去母爱的痛苦——你还反咬一口。我知道你心中不服,但你可知留给别人的伤痛又有多深……说到这彩凤眼里已有泪水簌簌落入脸上∶那种失去血肉相连的亲人的切骨之痛,相信你这种人是不会有的,是你眼睁睁看着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最终像变魔术似的只剩下几块森森白骨,从此再听不到她的声音,见不着她的面,于是就拼命地想啊,终于在梦里见着了她,却是儿时的情景,悲喜交集,睁开眼却是一场空。
彩凤越说越激动 ,一双愤怒的眼睛恨不能将张兼射穿∶听到姐姐的死信我立马赶来这里,但看到的却是你不耻的行为,没有一丝对姐姐的吊唁,于是我住进旅店,关起房门大哭,哭累了,又睡着了,梦见了姐姐。只见她无奈地对我说,你姐夫辜负了我,我冤哪!更可怜月月还小我放心不下……姐姐绝望悲哀的眼光,让我痛的心都快碎了,我立马跑来公安局,虽然我不敢一定事实会像梦见的那样,但也要查个水落石出,俗话说得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终于钻进了为你而设的圈套里了。
两个人已没有再说下去的需要了,彩凤起身离去,当她向办案人员握手致谢时,竟真是一张妩媚的脸。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小警察无法理解的问队长∶这个女人可真怪,有的女人为了漂亮拼了命的做美容,而她刚才却把自己打扮成那样子。经验丰厚的队长心中晓畅,彩凤是不想让那个好色之徒的姐夫眼睛舒服了,话说返来,这也是变态的报复心理。
结果正如彩凤希望的那样,张兼窝囊的呀恨不能用头撞墙∶栽在这么个丑八怪手里我不服,最终要见她一面更是错误!
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检验自己的错在哪里呢……
附记:如报刊杂志要刊载此文,请直接与作者取得联系,作者信箱:liu_fengling@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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