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千允棠棠
最近天气很热,火辣辣的太阳照射着大地,就算你往路面上泼水都会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迅速蒸发到,过路的行人们热的快要虚脱,恨不得找一家伞店买一把伞,甚至雨伞也行。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的一个小角落的树荫下,有一位八九岁的小女孩在路边卖伞,伞都是统一绿色,小脸苍白。
而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大热天嘛,很多人都会热的,晒得脸上没有血色。
这位小女孩看到我正在看着她,立刻笑逐颜开,热情的问着我:“姐姐!看看这几把伞吧,里面雨伞,和遮阳伞,您看这么热的天,要不要买一把伞?”
那天真无邪的小脸让我有些不忍心,才这么小的小女孩就出来买伞,她的父母呢?又是一对虐待儿童的父母。
小女孩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开始了苦情计“姐姐――您就买一把吧,要是我今天挣不了钱,爸爸妈妈又该打我了……”说着说着就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于心不忍,随手挑了一把遮阳伞问了她价钱。
她立马高兴了,咯咯咯的笑着:“不多不多,五元就好!”
“那姐姐给你十元吧!”我看她可怜的样子,同情心立马指使我给了她十元。
然后不等她回答,打开伞,挡在头顶上就走了。
小女孩一直盯着我,笑了……
打着伞,我直奔家里去,但是打着打着,快到家的时候,头很痛,就像是有什么往头顶吸似的。
到了家中,我把伞收起来,靠在墙上,我迷迷糊糊走向大床,躺了上去,这才好点。肯定是中暑了!那么热的天自己都快要虚脱了。
我一直睡到了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头还是有些痛,于是我就吃了些止痛药,这才好一点。恍恍惚惚中,我瞟见了那把绿色的遮阳伞,在黑暗中,那把绿伞显得异常诡异……
直到第二天,天空没有了那害人的太阳,阴阴的,不冷不热,正是我心中所期盼的天气。
为了不让这样的“好”天气快速的流失过去,我拿了些钱,准备出去逛商场。
又是昨天那个路段,一样的树,一样的路,就是没有一样的天气,一样的人。
过路的行人很稀少,只有三四个行人,我哼着小曲,跨着大步向商场走去。
诶?又是昨天的那个小女孩?只见那个小女孩笑眯眯的看着她,那眼神很诡异……很诡异……
“姐姐――”还没等我说话,那个小女孩便先开了口。
“嗯?有事吗?”
“姐姐,我今天还你昨天你给多了的钱。”说完,小女孩从口袋里掏出钱,放在了我的面前。
当时我的脸色就变了,脸上毫无血色,更多的是惊吓。冥币!!那是冥币!!
“姐姐,昨天打着那把伞有没有什么感觉啊?”小女孩测过脸,一脸笑容的样子。
我没有说话,不,更多的是还没有回神,只是盯着她。
“呵呵――姐姐,我就知道,是不是头很痛?”小女孩说到这,面色改了改阴笑一声。“头痛就对了,因为那把伞,是在吸你的魂!吸你的魂!”小女孩开始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我被她那高昂的声音给吓回了神,不管不顾,立马向家冲,可是,我的头越来越痛了,最后晕倒在路边。周边没有一个行人……
“醒醒……醒醒……”我仿佛听见一个人在叫我,于是,我便向回走……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睁着模糊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人,阴阴的天气已经有了一丝阳光,本来没有行人的路上也渐渐人多了起来。
我缓缓坐起身,看向叫醒我的老人:“这是……哪里?”
“你晕倒在了路边。”
我回想了一下。顿时大惊失色。
“怎么了?”老人问。
我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向老人说了。老人的脸色一下比一下白。
“那个女孩在前好几年就死了。因为事情久远,所以人们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顿时,我脸色煞白。
“当时那个女孩在街上买绿伞,但是,当时她去马路的对面推销伞,也许是太过急切,没有注意到车,其实,如果当时那辆车的主人及时踩刹车,也不会酿成悲剧,而那个开车的是一个女人,应该是新手吧,误把油门当刹车,当场小女孩就不在人世间了。”说完,老人眼底闪过悲痛。
听了一遍,感觉小女孩挺可怜的。
我回到家,看了那把遮阳伞,心生一股寒意,于是,我找了一个好地方,把那把绿伞埋了……
……
每当孤身一人的女人走在大街上,都会看见那个卖绿伞的小女孩,谁也没有看到……
那诡异的一抹笑……
作者: 华基
这是我来到大学的第一天,一路的舟车劳顿使我感到疲乏。但是对大学的美好向往还是令我打起了精神。我提着沉重的行李箱走进了满怀我梦想的大学校门。这是一所对成绩要求不是很高的学校,才让我这种学渣进来了。看到门口的保安铁青这个脸,还有又黑又重的双眼皮,令我想到:大家都说保安最厉害,是第二个城管,现在也困成狗了。这时的保安看到我来,就从保安室里走出来,拿着一束柳叶,一些平安福在我的身上,擦擦撒撒的。说是学校有东西不干净,新生来都必须这样,而且刚来的前一个月不可以乱走,免的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这我就奇怪了,我报名这所大学的时候也没人跟我说有这样的事情啊,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这个令人感到神秘的大学,仿佛感受到我的到来,以一种令人难以形容的吸引力,让我对它一探究竟!
我最先要去的地方就是报到处了,但是我是半路出家的和尚――找不到庙,东走西顾的。我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人"对不起啊,我没有看见你。"说是没看见,其实我是真的没看见这个人,她就像凭空出现了一样,故意让我撞到她。"撞了人就说没看见吗?看你是个新生啊。"我一听这个语气就知道这个人是高年级的学生,而且还是个长相标准的美女嘞。俗话说郎才女貌啊!我赶紧跟她搭讪"学姐,我错了嘛。而且我看这个学校好邪乎哦,那个保安说这里不干净啊!""不干净是不可能的,不过邪乎的事情还真是有啊"我趁机把手放到学姐的肩膀上占便宜跟她说"学姐你说一些吧,我想听。"学姐说"好吧,这个事情啊也是我的学姐告诉我的,还要从六年前说起"那是六年前一个,一个名字叫李安的人,来到这所大学学习,在上课的第一天里就遇到了别人一辈子都遇不到的事情。那时,李安无聊的趴在桌子上,默默的感受大学的无拘无束。突然,他就感觉到桌子里有人在叫他"李安,是李安吗?"李安低下头一看,桌子底下没有人啊,可是桌子里又传来了声音"李安,我在这里"这次,李安知道了。那个声音是在抽屉里面,他觉得很惊恐,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声音呢?他叫别的同学来听,同学们都说听不见,都说没有声音。跟让李安恐怖的是这个声音每每在他上课的时候就会响起,问他说"你想不想玩一玩"或者是"你想知道什么事情吗"让李安觉得里面的声音就是一个先知,他就不断的向桌里的先知提问"我什么时候能找到女朋友"、"我将来干什么工作",还向先知许愿"我希望当老板"、"我想有100万"等等的,不现实的东西。但是,桌子里的声音没有完成他的愿望只告诉他"等你看到我的时候我就完成你的愿望"李安觉得这有什么难的,于是他就拿来了锤子、手电筒等等工具,准备把这个桌子拆了!
就当李安准备开始拆桌子的时候,那声音又传出来了"你过来吧,我完成你的愿望"李安拿这手电筒往课桌里照了一下,还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啊。他就走上过去,蹲下身子,听桌子里声音又会说什么。但是,这次他等来的不是什么声音而是一只绿油油的,长满了脓疮的,爬满了蛆虫的手,这令人一看就作呕的手,有力的抓住了李安的脖子,一点一点的挤压这李安的呼吸道,又在李安朦朦胧胧因为缺氧而要昏过去时候,那只令人作呕的手居然伸进了李安的喉咙,直插到胃里,在胃里翻腾,在胃里挤压!但是,李安一副要死的样子,连吐的力气的没有了,更别说反抗了!时间一长,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了,意识生效在黑暗里。只剩下那只充满恐惧的,要吃掉你的手,在哪里不停的淘着、挖着。它就是要这样,从神秘中出现,从神秘中消失。
第二天一早,学校的保安起来巡逻,当走到李安那间教室的时候,整个人都吓的,软到了地上。因为那是李安的头啊!那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惧,一个孤零零的头,却不见了身体,卡在狭窄的抽屉里,两只眼眶里黑漆漆,他的眼珠居然不见了,嘴巴想是被塞了什么东西,地板上一滩鲜艳、刺眼的血。而李安的眼眶里、耳朵里还在不停的流血发出"滴、滴、滴"的声音。(www.limaogushi.com)吓得半死的保安,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他甚至感觉那滩血正朝自己蔓延过来,伸出了一只只猩红的手。最好,爬满了保安的身体,将保安活活的拖入吃人的血洞里。
半个小时后,学校方面派出了领导,警察也出马了。这是一起诡异的死人事件,经过法医的检查,李安嘴里的东西,是属于他自己的一截手臂,而他为何只剩下一个头,身体却不见了,却无从下手。一时间,鬼杀人的传闻传遍了学校。学生个个都很恐慌,校方怕学生闹情绪,便将李安所在的教室废弃,李安所坐的课桌椅当全校人的面烧毁,才使大家的心安定了一些。
但是令人跟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李安的死,原来他所住的宿舍也被废弃。可是,住在两旁的宿舍却经常听到房间里面传来"咚、咚、咚"的打墙壁的声音,还有水龙头流水的声音,冲马桶的声音。有人曾经透过门缝看里面的情况却被吓了一跳,他们说:里面有一双眼睛,却看不到脸,那是李安的眼睛,因为李安的眼睛做过手术,左眼是纯黑的,没有眼白,一看就看出来了。终于,学生们再也忍受不住这种诡异的事情了,让生管打开了废弃的宿舍的门,开门的一瞬间,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厚的臭气,是物体腐烂的味道。而宿舍的中间,赫然躺着一具无头尸体,大家最先想到的就是李安那不翼而飞的尸体。走进前,看到了令人作呕的一幕:那说不出多少条的蛆虫爬满了无头尸体,尸体上粘满了绿色又粘稠的液体,那些黑蛆不停的蠕动,又像是一条条大蚯蚓,在无头尸体上横行。
见到这种场景,生管也怕的要死,赶紧叫大家出去,拨打了110.当警察在给尸体检查,发现了尸体的手紧握着拳头,在根据死者的肌肉状况断定,死者的手是生前就握着的。打开尸体的手一看,所有人都震惊了,那是一双眼睛,而且是一双一黑一白的眼睛啊!这就表明这是李安的身体啊,他居然在死前还紧握着他的双眼,难道是他自己抠下了双眼吗?
恐怖的气氛再出席卷学校,人人惶恐不安,这种离奇的死人事件不与鬼挂钩好像都说不通。学校最后也不了了之。
"恐怖吗?"学姐问我"真的假的啊,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啊"我是真的被吓到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假的。然后啊,我留了学姐的联系方法,希望以后啊……哈哈哈。
作者: 苏婵
1
佟老二原本叫佟志豪,挺刚气的一个名字,可惜这个名字却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了,大家都当面叫他佟老二,背后叫他窝囊废。
佟老二的确窝囊。自从他领着儿子入赘到庥寡妇家,他的脊梁骨就变软了,软到不足以为自己和儿子撑起一片天来。
每天他就像一只狗一样被庥寡妇呼来喝去,更苦了他才八岁的儿子小虎。
上学是不可能的,小虎的任务就是每天上山去放麻寡妇的那几十只羊。
在山深草密的地方,羊儿总能吃得饱饱的,而虎子仍然饿着肚子。
如果只是放羊,只是吃不饱,虎子都会认为自己很幸福,但是回家之后还有又多又重的活计等着他。做得好了,他会受到后娘的白眼,做得不好,就是一顿暴打。
每次虎子挨打的时候,佟老二就背匕粪筐,垂着头默默地走出家门。不知道他的眼睛有没有看见儿子求救的目光,耳朵有没有听见儿子撕心裂怖的哭喊。
他不敢看不敢听,唯一听见的就是麻寡妇一次次指着他的脊梁骨恶狠狠地咒骂:“你们这两个挨千刀的饿死鬼,整天就知道吃老娘的肉喝老娘的血,等哪天老娘气极了,把你这小饿死鬼剁了熬汤喝!”
佟老二想,不管怎么样,自己爷俩在麻寡妇这受点气,好歹也有个活路,要是离了她,自己拿什么养活儿子,拿什么买那天的二两烧酒。
2
终于有一灭,虎子失踪了。
清早虎子像往常一样赶着羊群上了山,到了晚匕,羊群自己回来了,虎子却没回来。
麻寡妇发着横在院子里破口大骂:“要是丢了老娘的羊,死了也把你剁了熬汤……”
夜已经黑透了,麻寡妇骂累了,躺在炕上把呼噜打得山响。睡不着的佟老二悄悄爬了起来,他还没忘自己是个爹,他还知道该去找找自己可怜的孩子。
佟老二找了一夜,越找心越凉。虎子真的不见了!佟老二的心揪紧了,他已窝囊到麻木的感知慢慢苏醒过来。他开始后悔,如果不是他窝窝囊囊的没有给儿子一点保护,儿子就不会每天挨打受累,不会总吃不饱饿得像一只瘦狗……也才突然想起来,虎子已经有多久没喊过自己一声爸了。
是啊!自己哪还配做一个爸爸,是自己让儿子小小的心失望乃至绝望了啊!
那一夜,在凄冷的夜里,佟老二的嚎哭惊醒了沉睡的旷野。
天亮了,佟老二失魂落魄地回家了。当他刚刚恢复一点的骨气被一场人哭泄去之后,麻寡妇凶蛮的脸又让他的脊梁快速地软了下去。他怕她,怕到骨子里。
很难得,麻寡妇居然没有刁难他对虎字一夜的寻找,反而早起熬了肉汤等着他回来。
佟老二哪里有心思吃饭,但肉汤已经熬了,他不敢不坐在桌子前面。
麻寡妇居然还亲自盛了一勺汤放进佟老二的碗里。浓浓的汤汁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佟老二拿起筷子搅了搅汤碗,一小块白白的肉浮了上来。佟老二看得分明,那是一根手指,小孩的手指!
佟老二一下子僵住了,他的身子开始颤抖,他的眼睛开始允血,终于,他发疯一样叫了起来。
老娘把你剁了熬汤!老娘把你剁了熬汤!麻寡妇恶毒的咒骂像劈雷一样炸响在他的脑子里。
麻寡妇傻傻地看着他叫,傻傻地看着他站起来走进厨房,又傻傻地看着他拎着菜刀出来,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做了刀下鬼。
3
佟老二给小虎子起了一个小小的坟茔,埋下了他小小的手指。然后把剁碎的庥寡妇熬成一锅浓浓的汤端到坟前。
“虎子,是爸对不起你,爸让你活着受罪,死了还让那婆娘熬成汤,是爸对不起你啊!你活着的时候没吃过一顿饱饭,今天爸也把那坏婆娘熬了汤给你吃,你吃吧,吃得饱饱的。吃了,你就再也不会饿了……”
佟老二痴痴傻傻地诉说着。忽然,一个小小的声音说:“爸,我们一起吃。”
佟老二哆嗦了一下子,就见坟后转出一个小小的人来,正是失踪了的虎了!
佟老二眼窝一热,哪里还去想是人是鬼,一把抱住儿子放声大哭:“虎了!你回来看爸了啊?”
“爸,丢了一只羊,我躲在山里不敢回家,二妈会打死我的。我几天没吃饭了,爸,我饿。”
虎了的眼睛看着那罐了里的肉汤,放出了让佟老二心寒的绿光。
佟老二猛然想起了什么,他一把抓住儿了的手:小虎了的手脏兮兮的,但手指一根也不少!
佟老二怿叫一声扑到新起的坟上,疯狂地用手扒土,直扒得双手鲜血泥泞。
他扒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布袋,里面装着的,就是那肉汤里捞出来的“儿子的手指”.
佟老二哆嗦着打开布袋,一截小小的藕掉了出来。
作者: 花自零落
妮娜与亚刚结婚七年了,他们有两个可爱的小宝贝。妮娜平时在家里带小孩,亚刚为了生活到处奔波,刚开始是给别人做业务,后来费尽周折,好不容易开了家公司,因业务关系,他要经常出差。
有一天,亚刚路过家里,妮娜和孩子们兴奋地冲上去抱住他:"终于回来了!"这时,亚刚的手机又响了,妮娜不高兴地说:"关掉它!"亚刚着急了:"不行啊,这是一大笔业务,我们这个月的开销都要靠它呢。"亚刚像平常一样又是谈判,又是打电话,还要找人帮忙等。终于说服了对方,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发现家里人都睡着了,已经是半夜了。
亚刚有一次做一笔生意,急缺资金,在找不到资金的情况下,又不甘心半途而废,别人介绍了一个人和他合作,叫李冬,此人阴险狡诈,亚刚也略有耳闻,但他抱着侥幸心理想:就合作一次而已,应该不会怎么样。刚开始李冬规规距距地合作,大家相安无事,到后来原形毕露:想劝说亚刚欺骗客户,取得更多的利润,亚刚马上拒绝了,并且亲自换回了李冬偷放的劣质产品,导致客户知道了,减少了订单。李冬没占到什么便宜,对亚刚怀恨在心,他盯着亚刚的背影咬牙切齿:"小子,谁让你不听话,该让你清醒了!"
李冬正在家里想着整人的办法,脸黑得像锅灰,突然门口自己开了,原来是密友洪法师来了。洪法师喜欢嘴巴不停地动来动去,练习他的口诀,看到李冬的样子,想了想,说:"我有一个计谋,让你的仇人方寸大乱。"接着,他对着李冬一阵耳语,李冬喜上眉梢。他们开始实施计划,先收集所需要的东西。
在收集途中,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因为这些奇珍异物不好找。一次李冬在山崖上找一架几百年的灵长类动物的骨架,一阵头昏差点坠入山崖,李冬看着一堆自己用生命换来的药引子,咬牙切齿地说:"亚刚,要你好看!"
当各式各样稀有诡异的材料加上咒语,在一个月圆之夜,妮娜感到一阵头昏,她以为自己生病了,坐在椅子上休息,谁知越来越昏,迷糊中似睡非睡,无力动弹,像在做梦。
亚刚赶回家时,已经半夜。他像平常一样走进书房,写写工作总结。后来肚子有点饿,想叫妻子煮点宵夜吃,走到睡房发现没人,他想:奇怪了,半夜不在睡房上哪去呢?他到处找,走到厨房里,看到妻子竟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怎么叫都不醒,儿子与女儿也趴在妈妈脚边睡着了。她们的姿势都很僵硬,像闭着眼睛的木头人。惨淡的月光照进来,她们与厨房的家具一样,一动不动,好像厨房里的一堆新家具。亚刚心里发毛,觉得不对劲,紧张得汗流浃背。
不知过了多久,天慢慢亮了,妮娜慢慢恢复了知觉,但还是全身无力,她慢慢睁开眼睛,惊讶地看到丈夫在自己身边,他一脸的疲倦和担忧,脸色阴沉。妮娜说:"怎么回事,我自己睡着了?"亚刚急忙告诉她事情的经过,妮娜听完并没有太大的伤心,而是说:"你觉得我们像人型家具?那最好不过了,你从来都在忙你的事情,都不理我们,我们在你心里早就像家具一样,是摆在家里看的,有空就看一眼,没空连看都不看!"
亚刚听了妻子的抱怨,很内疚,更坚定了帮助妻子恢复正常的决心。每天,天一黑,妮娜和孩子们又会变成人型家具,直到天亮才能自由活动,亚刚看在眼里,心如刀绞。他到处打听,看看这些巫术谁能解除,寻访奇人。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他真的找到了一个人,名叫吉安,人称安心大师,他曾经帮助别人解决过类似的困难,在当地很有名气。
安心大师听完亚刚的描述,说:"亚刚,你做得对,我支持你!你放心,我自有办法。"他们到亚刚家里看了看,安心大师内心都充满了怜悯:不该受苦的人呀,他斩钉截铁地说:"我将倾尽全力把她们变回来!"
安心大师试验了好几十次,吃尽了苦头,终于有一天,方法奏效了!有好几天妮娜她们都变正常了,大家高兴得想庆祝一下,安心大师却对亚刚说:"兄弟,她们还没完全好,还差一味药,就是你!"亚刚很疑惑,说:"我不明白大师的意思,我怎么成了药了?"安心大师哈哈大笑:"我这个最后根除的法术必须有你做重心才有效,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不用问这么多,到时你一定要在家。"
因工作繁忙,亚刚也没空多想,就记住了安心大师的话,在五天之后的月圆之夜必须在家。他想:今天才周一,急什么,要等到周五的晚上呢,时间多的是。
第二天,好友的电话催了又催:"亚刚,李冬正找机会蚕食你的股份,要把你的公司搞跨!快出来商量对策。"亚刚没想到对方下手如此之快,急忙赶出去。好一场官司,昏天地暗!等他精疲力尽地从法院走出来,已经是周五的下午,他急忙赶去飞机场,满座,已经没票了。他焦急地等待有没有人退票,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等到最后十一点的末班飞机有一个退票,他心急如焚地赶回家,无奈到家已经超过夜里十二点了!
安心大师正站在无法动弹的她们旁边,看到他生气地吼到:"为什么不能准时到?错过了难上加难,你一点都不在乎你家人的痛苦吗?"亚刚嗫嚅着说:"我已经尽力赶回来了,天意弄人呀!你再想想办法,肯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亚刚一边流泪一边摇晃着大师的肩膀,紧张得指甲都掐进对方的肉里了。安心大师内心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回答:"没错,是有办法,最后一招了。你一字一句地给我听好:从今以后你要一刻不离地陪着你的妻子和儿女,一离开她们,她们就会变成人型家具,再也变不回来了!"
亚刚郑重地点点头:"我一定做到,我必须这么做!我再也不会离开她们半步,再也不让别人有伤害她们的机会!"
当妮娜醒来,得知这个消息,有些惊愕,但当她听到亚刚再也不会离开她们半步,她还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不停地说:"因祸得福!太好了,感谢上帝!"
作者: 守望天使
闫旭是个很好看的男人,而且有钱,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只要你有钱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所以他有两个女人――妻子和情人,
两个都是优秀的女人,各有各的特点,美貌与智慧并存。
可是当闫旭有天回家的时候,他发现妻子安画倒在血泊中,姿势很美,像在沉睡。他没有惊叫,也没有惊讶,只是冷冷的看着妻子身下那红色黏稠的液体。他蹲下来,伸手触碰了一点,放在鼻下嗅了嗅,味道刺鼻……
闫旭和情人枚在一起的时候,枚经常问他:“如果我杀了你的妻子,你会怎样?”
“呵!我会成为你专属的奴仆。”闫旭邪邪地笑着,把手伸进她的内衣,揉搓着她的乳房,她便夸张的呻吟着……
如今那呻吟声还环绕在耳畔,安画却死了,难得是枚?闫旭的心里一惊,看来他忽略了女人的占有欲。
警察来了,又走,初步认定安画是自杀。
闫旭摇头,侧眼窗外,树影斑驳,月色冰冷凄惶,一辆辆汽车呼啸而过,空余深浅不一的车轮声。
枚抓起闫旭的手,眼睛里含着泪水,看着他,楚楚可怜。“她死了吗?”
“死了!”闫旭淡淡地回应。
“怎么会这样?前几天还活得好好的……”
闫旭的眼,严厉地阻止了她下面的话,那眼神中写满了怀疑。
枚被他的眼神逼退了一步,颤颤地说:“你怀疑我?……”
闫旭突然变得悲哀,他摆摆手说:“算了,我不想追究,我已然失去了一个,不想再失去了。”这一刻闫旭似乎老了许多。
枚也闭上了嘴,把泡好的茶放进他的手里,温柔的样子到想极了安画。
那一夜闫旭躺在枚的怀里,睡得极不安稳,说着梦话、四肢激烈地摆动,不动时,他开始流眼泪,汹涌的泪像是忘关的水龙头,惹得枚也想流泪,看来他真正爱着的始终是他的妻。
他还在流泪,枚将他手握紧,感受着彼此的温暖。他的手好冷,像是冰块一般。她忍不住喃喃地说:“如果死的人是我,你还会如此不安吗?”
她问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把心问疼了,才住了嘴。
可她闭上嘴的同时,她看见闫旭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她看,惊得枚一身冷汗。
办完了安画的葬礼,闫旭和枚住在了一起,枚说:“看你这阵意志低沉,不如我们去旅行吧!”
闫旭点点头,他也想出去走一走,以前一直答应带安画回她老家,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至今没有去成。
安画的老家,是个偏僻的地方,没什么好景色,和城市唯一不同的就是有着清新的空气,他决定就去安画的老家。
坐了一整日的汽车,整个人被崎岖的山路颠得昏昏沉沉,筋疲力尽,枚埋怨闫旭怎么会选择这么一个地方旅游,闫旭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没说。
突然一声尖锐急促的刹车声过后,司机冷冷地说:“车坏了,剩下的路不远了,你们自己走吧。”
他们下了车,车跳起来,扭头开走了,不是说坏了吗?怎么跑的那么快?
还好行李不多,吃的喝的倒也充足,只是这无尽的山路,让两人没了好气。
“都是你,非要来这种鬼地方。”枚扔下手里的包,耍上了脾气。
闫旭的心情同样很糟,冷冷地回答:“不走,你就留在这里,晚上估计会有野兽出没,别怕,它们也许不喜欢骨瘦如柴。”说着大步想前走去。
枚跺了跺脚,撅着嘴,可很快就看不见闫旭的人影了,枚唯恐他把自己扔下,撒欢一样跑到他身边,紧跟在他的左右,一路小跑。
山路走尽,前面无路可去,闫旭黯然地想,安画的老家自己也去过多次,这条山路也不是第一回走,怎会迷路了哪?他唐突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枚小心地凑到他面前说:“你看!前面有条小路我们试试看能不能走出去?”
闫旭茫然地向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站起了身,率先走了进去。此时的天渐渐黑了,恐惧像一张大网拉在俩人的心里。没想到这条小路的尽头,真的让他们看见了希望。就在俩人欢天喜地向村庄走去的时候,闫旭突然站住,死盯着枚问:“这条路你是怎么知道的?”
枚被问的一愣,脸极不自然地扭到了一边,故作轻松地说:“我只是猜测。”
“猜测?”闫旭的目光变得严厉。
“是呀!不然你以为什么?我来过这鬼地方?我就是这么说你也不信是不是?”枚说着,眼里竟是坦然。
闫旭没有在说什么,天快黑了,要赶快找到地方投宿才行。
进入村庄,找住的地方并不难,只要有钱。村长让出了自己的房子,一座小二层楼,他们进去的时候,二楼有一处窗口闪烁着萤火一样微弱的亮点,诡异之极。
进入小楼,枚说她要住二楼去。闫旭没吭声,随着她一起走了上去,刚要迈上台阶去,身后一个熟悉地声音传来。闫旭猛地回头,只见一位清丽的女孩正抬头看着他,年龄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穿着一件白色短裙,直发披肩,整个人看上去像极了一个人,年轻时候的安画。
女孩笑了笑,问道:“你是闫旭姐夫吧?还记得我吗?安画表姐曾经带你来过这里,咦?安画表姐在哪?”
闫旭回过神来,赶忙回答:“哦!哦!是表妹呀!看我这记性,你安画表姐没来,我……我……说着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哦!表姐没回来呀!那一定是她让你回来祭祖的吧!我给她打电话了,她说,她没有时间回来是的话,就让你代表她祭祖,可……这是谁?”女孩指着枚奇怪的问道。
“这……是我妹妹,来玩的。”闫旭瞪了枚一眼希望她配合。
枚勉强的笑了笑,一脸的不高兴。
“你好,我叫小冉。”女孩并不介意她的傲慢,自我介绍说。
枚哼了一声,没有介绍自己,咚咚咚跑去二楼去找房间。
“吱呀――”
闫旭听见一声门响,心想准是枚推开了一扇并不常用的木门。他边小冉先聊着,边往上走,在二楼的走廊里没有见到枚,这样的情况他不好和枚住在一个房间里,所以,他随意推开了一扇门,门无声的开了,一股腐朽变质的气味扑鼻而来,迅速在他周围弥漫,有种走进了棺材的感觉。
小冉跟在闫旭的身后,帮他铺好了被褥,让他早点休息,便退出了房间。他想问一下枚住哪个房间,可想起小冉是和自己一起上来的,未必知道,也就没开口。他走到床前拉上窗帘,躺在床上,陌生诡异的环境,总让人感到莫名地恐怖,好在他走了许久,真的是累坏了,慢慢进入了睡眠状态。
“咚咚咚――”
遽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醒了他,他微微侧身,耳朵警觉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咚咚咚――”
声音断断续续,他有些怀疑他是否出现了幻听。为了证实,他起身走到门边,听到枚隔着门板小声急迫地说着:“闫旭,开门。”
闫旭将门打开了一道缝,枚便闪身进来,然后把门轻轻的关上。
“你不应该来我这里,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兄妹。”闫旭沉声说道。
“不!我不回去。”枚一脸的惊恐神色,而且脸色惨白,眼线深黑,这使她看上去很颓废,有点像中邪的人,看来貌似有什么事发生。
闫旭没有问她怎么了,继续下着逐客令。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声音有些哽咽:“来时的那个女孩,你真的认识吗?”
“你是说小冉?”闫旭回道。
枚点点头,继续说:“你不觉得她很怪异吗?你没注意她不是用脚走路吗?”
“什么?不用脚走路?”闫旭对此感到荒谬,“不用脚走路用什么?”
“就是……”枚咽了咽口水,“飘……”
“飘?”闫旭瞪着她,感觉她神经不太正常。
枚见他不信,拉住他的胳膊说:“你来看。”说着拉开了窗帘的一角,冷冷地月光下,一个白衣女孩飘在半空中,诡异地伸展着腰肢,如鬼如魅。
闫旭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张大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目光定格在女孩身上,他突然想起,安画是有个表妹叫小冉,可她在两年前已经死了,说是自杀,他只是偶尔听安画提起过一次,早就忘了,这会不知道怎么又想起来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相信,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于是他跑下了楼,去求证,外面的夜风很大,呼啸地在耳边刮过,他站在小楼的门口,望了望刚才女孩飘起的地方,可除了漆黑一片,什么人都没有。
枚不知道何时走到闫旭的身后,声音颤抖地说:“这里太恐怖了,咱们还是走吧!”
“走?今天也太晚了吧!这山路崎岖,我们怎么走出去?你也别担心,也许刚才只是幻觉。”闫旭安慰着枚。
然后拉着他走会自己的房间,抱着她躺在了床上,有了他的保护,枚因为太累,不一会就睡着了。
他的眼皮也在打架,迷迷糊糊中,看见小冉站在他面前,一脸铁青地说道:“是她害死了安画表姐,你为什么不替表姐报仇?”
闫旭一惊,睁大眼睛,这一次不是幻觉,小冉确确实实地飘在他面前,恐怖极了,他几乎被吓傻了是呆呆地说道:“不!不是枚杀了你表姐,你表姐是自杀的……”
“放屁……”小冉大喝一声,双眼冒出了仇恨的火光。然后狠狠地说:“你躲开,我要杀了这个贱货。”说着向枚扑了过去,可手刚接触到枚的皮肤便缩了回来,一脸的惊讶。
闫旭没敢问她怎么了,只见她悄悄退了出去时,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他把枚叫醒,拉着她往山上跑去,这鬼地方他是一分钟也不敢耽搁了,山路难走,黑夜里更是难行,一路奔跑,先是闫旭拉着枚跑,后来竟是枚拉着闫旭跑。
一直到了天亮,俩人才跑出山路,搭上一辆回城的汽车,车主是个大汉,对他们很亲热,临上车时,还扶了枚一把。
车缓缓地向前开着。
在车上闫旭问枚:“你到底是谁?”
“我是枚啊!”
“你不是!”
“为什么?”
“因为只有安画才能在这漆黑的夜晚,跑出这座山。”
“……”枚没在说话,手绞这衣襟,有些紧张。
“你是安画,所以小冉没杀你。”
枚听完诡异地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说:“爱从来都是是自私的,为了成为爱人的唯一,我只能杀了我自己,用我的灵魂代替你的情人……”
闫旭没等她说完,就惊叫了一声,因为一把刀插进了他的胸膛,接着他看见了开车的大汉,在枚的身上蹂踏着,肆虐着、驰骋着……
他想去阻止,可伸出的手,是那么的无力……
作者: 木瓜
西江边一座老城有条瓶隐巷,冬晌午、夏凉夜,小孩子常搬来板凳听奶奶说过去的故事。
这天说的是:解放前,街坊里有一处老宅,是有矮墙庭院的瓦房,但却无人居住,因为据说是鬼宅。当时有一位姓荆的广西人,是个背着杂货箱走街串巷摇鼓卖杂货的货郎,这一日,他来到瓶隐巷时已经天晚,就想找户人家借宿。
走进巷口,只觉家家户户高墙密闭,只有一家的篱笆矮墙内透出昏黄的灯光,便上去叩门乞水。
谁啊?出来相迎的是一位布衣少妇,说话声音极弱,人也长得削肩细腰,十分清瘦,面容惨白憔悴。
她得知货郎的意图后,欣然点头答应,一边引货郎入院内放置货担,一边进屋内端出一碗凉水给他喝下,并且说:天雨路滑,如果不嫌弃就请进屋歇脚,我家男人出远门未归,你可随意。
姓荆的货郎觉得她的话有点奇怪,因为自己进屋之前,外面并没有下雨,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说天雨路滑?但就在他走进正堂后,身后突然传来哗哗水声,回头一看,外面在一瞬间就下起了大雨。
货郎想到一句俗话叫下雨天,留客天,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少难免想入非非。但站在这屋里,货郎四下看看,又渐渐开始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屋中的一切陈设,除了刚才自己喝水的碗以外,其余的无论是桌子、椅子,还是一些器皿什物,都刷得五颜六色,且薄得像纸皮,一进门的灶台也是灰土蒙尘,好像很久没使用过的样子。
那妇人却是毫不在意,径直回到摆着一篮女红作物的灯下坐着,一边继续拿起未缝完的衣服在缝,一边还招呼货郎坐下。
这姓荆的货郎仗着年轻,也不太害怕,从自家的行装里拿出一个烧饼:可还有水吗?
妇人示意灶台地上:那块砖掀开,底下就是。货郎按照她的话打开地砖一看,原来那里地面塌陷了一处,恰好屋外的雨水能流入,便淤积在坑中成了蓄水。想来那妇人刚才拿给他喝的也是这地下的污水,只是夜色黑暗,看不清晰罢了。因此他疑虑更深,拿碗舀起来看,倒也没什么泥腥臭虫,便勉强用这水吃下半个饼。
货郎垫完肚子,看外面雨势越来越大,现在就想离开也不可能,只得挨灶台旁干净的地面坐下。他偷看那妇人坐在纸皮椅上做事的样子,便生出试探她的念头,就把剩下的半块饼举起问:承蒙你的照顾,你可吃过晚饭?我这还有半块饼,如不嫌弃,你愿吃吗?
没想到那妇人放下手中的活儿,抬头望向货郎手中的饼,说道:你若有心给我吃,就请放到那个碗里,拿过来放在这地上。
货郎依言行事,把饼放进碗里,然后放在地上,又缩回灶台边坐下。
那妇人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走到碗前跪伏在地,拿起饼却没送入口中,只是深深嗅了几下,再把饼放回碗中,朝货郎颔首致谢。货郎饶再胆大,也明白自己遇到的是鬼了,一时吓得倒吸几口凉气,手撑着身体后退,直到背贴在门框上,面无人色。
那妇人倒没有露出狰狞的面目,而是倒身再拜:小妇人三年前在此宅中重病身亡,因是远嫁来到本地,丈夫出门经营许久未归,不知生死,小妇人没有亲族照看,所以邻人暂将尸身停殡在后院,当时只有一碗水酒供奉三年来虫咬鼠啮,忍饥挨饿惨痛无以言表,今日得货郎赐半饼充饥,不胜感激。说到这儿,妇人倒身三拜,低头抽泣起来,只是小妇人还有个不情之请,望货郎帮忙。
货郎虽然恐惧至极,但见这鬼妇人不像说谎,且模样可怜,就大着胆子问:帮你何事?
妇人继续说:在阴间,没有入土为安的停殡之魂,就不能得到阎罗审判以及轮回的资格,所以小妇人唯一愿望是能得到棺椁收敛尸身,木质不拘种类,但求规整,并有一套寿衣加身,也就满足了。
货郎叹息:我这种做小本经营的人,身上哪有足够买一套棺椁寿衣的银两,实在力不能及,恐怕你所托非人了。
妇人却笑道:只要货郎应允,钱财不是问题。
她起身从那纸桌上拿出一根刻有小字的木簪,交给货郎道:小妇人三年来,每夜都到前面一里外禹门坊中曾氏大户家中做女佣,为其老太夫人伺夜,斟茶递水便溺,每月薪钱从未领取过半文,这根簪子是老太夫人喜欢时赏赐的,上面有曾氏家人认得的纹饰,货郎只需拿这做凭证,替我领取三年薪钱便是,以此做安葬费用,剩余多少货郎可收下,当小妇人酬谢。
姓荆的货郎没别的办法,只得答应,在鬼宅中勉强将就一宿,第二天睡醒,果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年久失修的破屋里,屋中既无妇人,更无纸皮桌椅,只有他背靠的灶台为实物,而昨夜那妇人给的木簪,就静静躺在货担上。
其后,他也不敢到这老宅的后院去察看妇人是否停殡,只是战战兢兢地揣好木簪,挑起货担赶紧离开。青天白日下,再回想昨夜的经历,犹如梦境,但货郎到底是守信之人,便拿着木簪寻摸到距瓶隐巷一里外的禹门坊内,问当地人,果然有姓曾的大户人口,便拿出木簪上门求见。
姓曾的主家听完货郎讲的来龙去脉后,惊疑不定,说老母亲数年前中风,所以半身瘫痪后,家中丫环年纪小,不懂照料,他确实为母亲请来一位李氏女佣,每天日落之后上工,观其周全稳重,不但任劳任怨,女红也甚好,常帮老母缝补衣裤,所以母亲也喜欢,会赠些并不贵重的小饰品,但她最奇之处,就是佣金一直不领,只说请求主家帮忙攒存,日后再一并领取云云,三年来已有十万钱了。
于是,这曾家主人陪同姓荆的货郎一起,再回到瓶隐巷那家老宅去寻找,果然在后院的柴房里发现一具覆盖霉烂孝布,已经被虫鼠啃食得七零八落的骷髅。骷髅的身边,还散落着两个银耳环和头绳,也是平时曾老夫人给的物什。
曾家便出面,请本地乡老作证,与货郎一起到镇上用妇人的薪资买来寿衣棺椁,又自掏几千钱送棺椁到附近道观中受斋经祭祀三日,才送出城去,择一荒野处掘土将其安葬了后来那货郎怎么样了?听故事的孩子们意犹未尽,纷纷追问。
后来,货郎就拿着剩下的钱走啦,再也没回来过,至于那鬼宅,因为无主,解放后就推掉建成公社粮仓了。
呀?这是真的假的?孩子们还不甘心。
呵,当然是假的了。讲故事的老奶奶扑哧一笑,扶着腰站起身,把小板凳拿起背在身后,都这个时辰了,我这老胳膊可经不起过堂风这般吹,得回家做饭去啦。
张伟是一名制鞋厂工人,每天上下班都和工友李伟一起,因为名字里都有一个"伟"字,所以这两人关系也是非一般的瓷实。
奇味轩,是一家距离制鞋厂不远的小餐馆,早上卖包子稀饭,中午和晚上卖家常小炒,因为价格实惠,菜品分量足,所以很多制鞋厂的工人都把此地作为就餐的不二之选。店老板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至今单身,虽然谈不上多漂亮,但是对于这些儿个工人来说,绝对称得上"沉鱼落雁",这也就是这家餐馆生意好于周围餐馆的最重要的原因了。
这天张伟和李伟照常在此吃饭,席间,张伟想解手,便来到餐馆后面的那条小巷子里,正解着手,一个圆咕噜的东西碰到了张伟的脚,张伟下意识低下头一看,大叫了一声"妈呀!"来不及系裤腰带就冲了出来,李伟见张伟惊慌失措,便问道:"你怎么了?撒泡尿就成了这怂样了"张伟惊魂未定,支支吾吾的说道:"人头,小孩的人头,我看到一个小孩的人头"还没等李伟明白怎么回事,张伟拿出手机拨打了"110",不多一会儿,警察赶来了,张伟边说边把警察往巷子里领。"警察同志,我刚才说的句句属实"张伟再三向警察保证,可是巷子里只有一个老奶奶在清洗菜品,在餐馆后面的储物间也没有发现可以物品,警察笑着离开了餐馆,李伟也对张伟表示不解,其他人更多的是嘲笑他,只有女老板和那个老奶奶用狡黠的目光看着他。
这天回家之后,张伟一直在想这件事,他坚信自己没有看错。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决定做些什么。
这天和往常一样,他和李伟在奇味轩匆匆吃完饭后便各自回家了。然而走了一段路之后,张伟有悄悄迂回了回去,在不远处静静地观察着奇味轩里的动静。夜深了,店打烊了,女老板骑着电动三轮车载着老奶奶回家了,张伟一路尾随,由于车速不快,张伟跟着并不吃力。来到一个郊区小区,张伟随他们上了三楼,这时候,女老板似乎发现了他,转过身说道:"走了这么远,也累了吧,进来喝一杯吧"张伟心想任他们两个也奈何不了自己,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家门。家里客厅布置的比较简单,几条板凳,一台老旧的电视,就没什么其他像样的东西了。张伟警惕地坐了下来,那位老奶奶盛来一杯茶水让张伟喝,女老板则去给财神爷上了一炷香,之后边去厨房准备次日的菜品了。那杯茶水张伟自然是不会喝的,此时一间虚掩着的房门吸引了张伟的注意力,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详的东西在里面,站起身来慢慢走近,往里一瞅,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赫然映入眼帘,他惊得双腿打颤,下意识往门口逃去,可是,他双腿没有力气,不听使唤的倒了下去,渐渐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被抬走了……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桌子上,四肢被死死固定住,他想呼喊,但是却发不出声――声带已经被切去了,这时,老奶奶端来一碗褐色的粘稠液体,低声说道:"喝了它,你便不在属于这个世界"不由他反抗,老奶奶强行灌入他的嘴中。第二天,李伟如同往常一样来到奇味轩吃饭,只不过是和另一个工友一起就餐,两人有说有笑的,时不时称赞一下今天的宫保鸡丁肉质嫩滑。
作者: 木瓜
母爱是伟大的,是无私的,也是无价的,她就像春风,呵护着我们;就像春雨哺育着我们。母爱常常伴随在我们的身旁,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们。
记得小时候,我经常生病,打针吃药就更不用说了。那时候,爸爸长期在外工作,妈妈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呵护着我。有一次晚上,我发高烧,妈妈和奶奶很着急,妈妈二话不说就背起我去医院拿药,拿过药便背着我回了家。回到家,更是忙里忙外,一会儿帮我倒水,一会儿帮我洗脸,一会儿换头上的毛巾,忙的不亦乐乎!过了一会,我的烧就退了,妈妈也就放心了,她把我头上的毛巾拿了下来,又帮我盖上了被子才睡觉。妈妈很辛苦!
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包括对子女的爱,妈妈总是把好的留给自己的儿女,总是一心想着儿女,总着想着为儿女好。有一句诗写的好: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如果没有母亲,怎么会有我们的今天呢?母爱是无私的,是伟大的。
每当我做错事时,妈妈总是和我一起分析错在哪了;每当我遇到困难时,妈妈便会鼓励我:不要气馁,不要灰心;每当我快要考试时,妈妈便会对我说:考不好没关系,只要努力就行了・・・・・・
在母亲的呵护下,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再惹妈妈生气了。尽管现在妈妈经常在城里工作很少回家,但是也会回来看我,也会回来询问我学习成绩。
母爱是无私的;是伟大的;是无价的;是无法取代的。她总是伴随在每个孩子的身边,总是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每个孩子。
作者: 木瓜
特大消息啊!那游戏出来了!大嘴巴一脸神秘从寝室外面跑进来,招着手让我们围在他身边,桌子上铺开了一张海报毫无违和感,史诗级网游,死亡游戏,震撼来袭!寝室长胖哥啃着鸡腿,直勾勾地看向大嘴巴,哪里弄的?这游戏不是说要等明年才公测么?我们也点点头表示赞同,疑惑的盯着大嘴巴,这家伙素来说话不靠谱,指不定又是糊弄我们的。他急了,推开手提,手指飞快的敲击键盘,点进一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网页死亡游戏官网,而且真的把下载地址放出来了,我们不禁呆了,这可以说是三年前宣传就做的特别好的游戏,夸下海口让我们等四年去享受一生的至高追求,现在,提前一年公测,这是要与最近火爆的竞技网游xx联盟相抗衡的节奏啊?
猴子连忙关上门,戴上耳机打开电脑,我们四个已经顾不上隔壁寝室的内战邀请了,迅速的点开链接,静待游戏下载完成,寝室网速还是很快的,下个几G的游戏至多是半小时的事,很快,叮的一声,我们点击共享,开始进入游戏,四台电脑屏幕黑屏的瞬间,都同时出现了一行字你准备好了吗?我看了看旁边的胖哥,打算问他怎么回事,可是他没理我,我又望了望后面的猴子和大嘴巴,都是一脸的聚精会神,等我回过头看屏幕,居然出现了5秒的倒计时,5,4,3,2,1唰的一下,我的天,周围已经不是那个阴暗潮湿的寝室了,鸟语花香的园林景色,各种不曾认识的动植物正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活脱脱的一副世外桃源之境。伴随前方一声惊天的咆哮、巨大的震动感,一只凶猛的暴龙劈开两棵苍天大树,喘着粗气朝我奔来,这是在拍实时纪录片吗?出于本能,我侧翻滚到一边的碎石堆,暴龙扑了个空自然是十分愤怒的,它猛地转身,尾巴在巨石旁甩了个结实,那些石头瞬间四分五裂。我爬起来,拿着石子抛向暴龙,这简直跟它饶痒痒一样,眼看着离我是越来越近,几乎放弃挣扎的同时,厉声般的晴空霹雳给了我生的希望,暴龙的头不知道被什么利刃给削了下来,然后树林里走出一位刀客,他走到我身边,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吗?你的级别太低了,没有我满意的装备,我不杀弱者,你走吧。他冷冷的回答让我突然醒悟过来,原来,我和室友进入了二次元世界。
我偷偷跟在他后面,路过一座石桥时,他警觉的说了声小心,尔后手里挥出两枚飞镖替我挡掉了银针似的暗器,我很好奇想用手摸那银针,他飞身至我背后,抓着我的手臂说,这东西有毒。你看!我仔细的瞧那飞镖,已经被银针溶解了。我吓得一身冷汗,他放开我,继而问道,为什么要跟着?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我摇摇头,本想解释不可思议的遭遇,但是又觉得太突兀怕二次元的他难以理解,便扯谎,我是个孤儿,一直四处漂泊,刚才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便跟了过来。他眼里没有常人的那种怜悯,只是对我招了招手,似乎肯定了我的存在,这对我而言,确实够了。
翻过了两座冰山,通过当地的雪怪得知这里有个冰之国,常年强征赋税,欺压它们,这估计是属于刀客的任务了,而我恐怕得帮助他一起完成。可是他好像并不希望我去,他走之前要雪怪照顾好我,他则孤身一人消失在雪夜。第二日,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了大门,风雪无情的钻了进来,我与雪怪将他扶起,他笑着递给我一个包袱,里面滚落出了一颗人头,据雪怪说,这是它们心中的大仇人冰之国的暴君,如今痛快复仇,总算能过个安逸日子了。刀客的酬劳得到了很多,还有雪怪领主的邀请函雪人骑士的盛宴,这是冒险家们梦寐以求的荣耀。当然,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室友们是否安好,而我又何尝不知道,一旦离开了刀客,我将什么也不是了,是饿死或者被不知名的怪物吞噬,我会死的不明不白。
行程依然前行,他马上就要看到自己公会了,这对于常年领着S级任务的勇士,凯旋而归,兴奋无比。他拍着我肩膀,鼓励我留下来,会如同他一样光彩夺目。我其实很想说,你有过自己的世界吗?但是,他们的世界就是公会,就是这里,而我便是那天外来客,他们跟我不一样。我只能叹着气表示可以考虑。小镇很热闹,里里外外都是人,估计刀客在山顶眺望时,附近的探子就已经把消息送回城镇了吧,他们会长是个绝色美女,微笑着带我们走进公会,大厅的人们疯狂的举行着庆祝仪式,喝酒划拳的喧闹刺激着我的心扉,我忍不住拿起酒杯喝下去,刀客显得更加高兴,大笑着拿着酒杯与我一饮而尽。
半夜,人们差不多都昏睡在了一起,我踉跄着走向厕所,微微的这么一瞥,旁边的通缉布告栏吓傻了我,上面的三个头像正是我的死党猴子,大嘴巴,胖哥。为什么他们会被通缉?会长突然在我背后轻声的讲起了一个故事,这游戏,原本是禁止公测的,(www.limaogushi.com)因为我们人类无法控制这世界里的一切,这会直接导致我们无法回到现实的世界里。像我,本是游戏的策划人员,却在内测的时候,无法出来,不得已,我的同伴来找我,全部沦陷至此,而我们又不能让这里面的怪物逃出去,因此成立了这个公会,用来保护误入游戏的新人。她若有所思的看向我,耸耸肩说,至于你和你的朋友,确实,我们是打算在明年发行游戏,同时把之前的新人解救出来,这就好比以前游戏里的重新洗点,可是没想到,有人利用了我们这个特权,提前公测,直接最坏的结果就是,新人队伍人数的扩大化,解救计划得搁浅,漏洞得不到完善。我听到这么多,几乎呆了。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朋友会被通缉。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很简单,他们出生的地方没有选择好,不像你,遇到了我们,他们却直接到访了这次别有用心的谋划者杰克训练营。她说了这么多,丝毫没打算继续下去,拿了酒杯,手打着哈欠,趴在桌子就睡了。
看来,这里很不太平,我得走,带朋友们一起走!我蹑手蹑脚的跑出去,找来一匹马,挑了个自认为正确的方向奔去,路上寒风呼啸,刮的我耳朵生疼,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阵睡意袭来,便瘫倒在马背上。等我醒来的时候,周围三个死党满是关切的神情,你丫的终于醒了!喊你玩个联盟偏要自己玩个游戏,真是醉了。就是,本来不打算管你了,可你自己大叫一声跑出去,差点被车撞了,知道吗?我撑着身体想坐起来,他们三给我按了下去,一边喊着医生,一边给学校打电话说明情况。我竟然在做梦,这梦如真似幻,真的是呵呵了。
女护士进来的时候,我的心跳加快,那眼神,就算戴着口罩我也认得,不就是梦里的女会长吗?而窗外,分明有一双邪恶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作者: 故事大王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感情很折磨人,我们将它称之为暗恋。暗恋者要么停留在自己的感情真空中去睹物思人,要么将自己最美好的岁月葬送在一场苦苦的等待中,暗恋是苦的,相思是累的,但却是世界上最纯粹的感情,因为不涉及任何一方的责任性问题,爱你却不告诉你,只远远的看着你,不打扰你的生活,便是真的爱你。是这样吗?请看以下的这个故事。
月色撩人却寂寞如雪。
苍青色的天穹张开了血盆大口,好像要吞噬了这个浮躁的世界中的一切歧视与奚落,至少此时,女生A栋宿舍楼上面的一个女孩是这样认为的。
世界早已在她的心中变得千疮百孔,黑暗的湖水在心底荡漾,罪恶与痛苦交织成噩梦缠绕着她的每一个日夜。
是一个好时刻,残月不甘地照射着她,似是做着最后的挽留。女孩只要一个纵身,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便都与她无关了,那些白眼,同宿舍友的嘲笑,无情的隔阂……都见鬼去吧。她要去一个五彩缤纷的地方,那里阳光正盛,所有人都会接纳她这个穷山僻壤中冲出来的融入不到这群富家子弟的圈子中而备受嘲弄的大学生。
有恨,无奈,不甘心……她觉得这个世界带给了她太多的伤害,可她无力改变,只能被命运安排,死亡是她的宿命……听楼下叽喳的人群好像并不待见她:
"呦,那不是国贸班的丑小鸭吴萌蒙吗?站在顶楼晒日光浴呀,以我看,还是算了吧,一脸的马雀斑,再晒也晒不出一个貌美如花来……""哎不对呀,她好像是要跳楼,快打电话报警,免得溅我们一身血,脏了地面让警察叔叔来收拾,哈哈哈……""哦,吴萌蒙呀,听说她以前曾偷宿舍友买的零食吃来的(天地良心,那个德芙巧克力是她在超市打工的叔叔塞给她的,她一直没舍得吃拿到了宿舍,被室友误以为是她偷来的,也是平时一个连食堂中带点荤味的饭菜也不敢点的女孩哪有钱去买这么奢侈的东西)这种人死了就是该,免得以后毕业了,祸害社会……""不,为什么这么对我,就因为我家穷,就因为我没钱所以要受到你们的嘲弄和白眼,就要被这个社会所抛弃吗?这……不公平……不公平呀……"屈辱的泪水顺着瘦削的脸颊流了下来,弱弱的身子像一个轻盈的羽毛一跃而下……地面一阵惊呼"天……她真的跳了,我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大家快闪开……","快……快叫保安……"
这一切吴萌蒙都听不到了,眼神迷离着涣散着,最后一个身影从人群中挤了进来,高高大大的男孩,她整整暗恋了三年的男生啊,为什么连他都不替我辩驳?
头好痛,腿怎么不像是自己的,好麻,为什么没有痛的感觉?救护车呼啸着,终于有人忙碌了起来,他们是在关心"我"吗?
眼皮慢慢地耷拉了下来,困乏的再也张不开……不过一切都没有变,天光大亮的时候,吴萌蒙睁开眼的一瞬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去到了一个五彩缤纷,像童话一样的地方。一切还是一切,熟悉的教学楼,该死的惨白色墙壁,懒懒散散的同学,恶臭的校园湖……哦,对了,有那么一点不同,身子好像比以前更轻了,难道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摔掉了几斤肉。那些同学们为什么像不认识"我"一样,对我熟视无睹,他们不是一直把"我"当作生活的笑料和谈资吗?
有一个人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固有的冷漠,吴萌蒙认得他,教导主任。那个一天打N多通电话催自己快点缴清学费的秃顶男人。
教导主任走过来,也像没有看到吴萌蒙一样,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径直地走了,吴萌蒙更奇怪了:今天是怎么哪?
她迈开步子追了上去,像搞清楚这一切。
身子不自由地腾空了,像一片被风吹起的落叶,翩翩起舞,轻盈落摆。
脸角有晶莹的液体滑出,原来是这样,普通人怎么可能看到鬼魂呢?吴萌蒙听到内心无语的凝噎。
罢了,也不去细究这些,既然已经是魍魉身,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再也不用怕直面那个温润如玉的男生。
他的名字叫许波涛,剑眉入鬓,天庭饱满,高高的鼻梁,笑起来嘴角有自然凹陷的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此时的吴萌蒙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温暖的小故事:一对情侣吵架,女孩发脾气甩包走了,冲出去不远脚步慢下来,走几步就回头看,男生也不急,捡起包在后面慢慢地跟着。路过一个煎饼摊,男的停了下来,对着女孩大声喊:傻逼,你要加几个火腿?不远处回答:俩……网上听来的一个挺感人的故事,才知道我们喜欢的不是柏拉图似的浪漫,而是鸡毛蒜皮,婆婆妈妈的小体贴。
就像喜欢上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哗众取宠,惊天动地,而是他每时每刻,都会自然地想到你。他不会说什么狗屁情话,但他会细致入微到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
吴萌蒙也想要这样温暖的故事,不需要烟花,沙滩,玫瑰,浪漫的蜡烛摆成的"心形"图案,她仅仅只希望那个叫许波涛的男生,可以正眼看自己一眼,哪怕是陪自己吃一顿饭,她此生也了无遗憾了。
有一种爱情叫做明知道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却依然像迷醉于鸦片一样,投入火海,化为灰烬。
吴萌蒙就是这样的女生。
教导主任走远了,她听得见这一路秃顶老男人嘴里叨咕的是什么:吴萌蒙这个乡巴佬,你死就死了,死前还不把学费缴清,害我被校长骂,可真是个祸害。
有好几次,幻为魂灵的吴萌蒙想将教导主任拖走,丢进校园湖中,让他的尸体被恶臭的湖水裹挟,连他肮脏的灵魂一切尘封,永不见天日。
可吴萌蒙没这样做,她是个魂灵,不是怨灵,善良的吴萌蒙不忍心伤害任何一个人,哪怕自己早已经千疮百孔,她依旧对这个世界有着一份善良的妥协。
来到教学楼,是公共经济学课,同学们还是跟以前一样,顶着黑眼圈玩着手机,谁也没有心思去听什么帕累托原则,边际替代率,无差异曲线等无聊的内容。手机微信中的各种黄色小段、美食宣传、朋友动态才是整个课堂的主业,以前吴萌蒙是怎么也想不通,一学期花家里那么多钱,难道只是为了换个地方玩手机,后来周遭的同学动辄几千几千地买化妆品时,(www.limaogushi.com)吴萌蒙才知道,原来她和她们根本不在一个水平上,就像吃多了鲍鱼的人还会去光顾大排档这些地方吗?答案是否的。所幸,许波涛跟他们不一样,专注地作着笔记,聚精会神在PPT上的各类公式中。
吴萌蒙走了进去,准确一点地说应该是飘了进去……阳光打落在许波涛好看的脸上,形成了一圈淡淡的光晕,吴萌蒙不敢靠的太近,她怕阳光。所以只能躲在一片阴影的角落里看着他。
许波涛紧皱着的眉毛让吴萌蒙揪心,她甚至发现许波涛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一样。
课间铃声在合适的时间合适地响起,吴萌蒙想离许波涛近一点,终于有了机会。她借着男生高大的身影所投射的一片阴影挤到了许波涛的身前,低头,方正的笔记本上写了密密麻麻的字,吴萌蒙差点惊叫出声,因为上面的扉页上全是她的名字和一句伤心的话:吴萌蒙,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你不知道我单身了三年,就是一直等着你,可你为什么连表白的机会都不给我。
许波涛纤细的手指插进在浓密的头发中,嘴角隐瞒着苦涩的伤感,吴萌蒙能感觉处男生瘦削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终于她还是听到了这一生中她听到的最动听的三个字,许波涛哽咽的声音,细如蚊蝇――吴萌蒙,我喜欢你呀。
她俯下身子,脸颊贴在男生的后背上,一片冰冷。许波涛陡地颤栗了一下,后背上一股涌起的冷意,他像是感应到什么,好看的眼睛极力地搜索着,偌大的教室没有看不到吴萌蒙的实体,但他不甘心 ,他确信刚才的感觉是切切实实发生了的,吴萌蒙一定在教室中的某一个地方,只不过他没看见而已。
"傻瓜,我就在你旁边看着你呀。"吴萌蒙自喃自语。
许波涛站起身,瘦瘦高高的身影贴在吴萌蒙地脸颊上,泪水濡湿了纸,工整的字体散了开了,许波涛侧了身,走过去了,阳光窜进了教室,吴萌蒙没来得及躲避,青烟缭绕,她看到自己的身体燃烧起来,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地抱着许波涛……原来,飞蛾扑火的瞬间,死的是这么的壮美。在自己最爱的人的怀里死去,未尝不是一件最幸福的事。
你说呢?
作者: 木瓜
和很多毕业生一样,刚毕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在一家夜总会做了几个月的车场保安便被辞退了,说我偷窥人家车震,老天作证,谁看见车在那儿无缘无故地晃动不得过去查看一下啊!我拿着经理结给我的几千块工资,不知道何去何从。
回家?不可能,毕业了就发誓不再跟家里要钱了,已经让父母养活了这么多年,现在难道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吗?可是工作真的很难找,我在大街上溜达着,一边从路边电线杆子上的小广告里搜寻工作机会,漫不经心走了一个下午,肚子开始咕咕叫了,我打算找个地方吃完面条,忽然路边墙体上的一张招聘告示引起我的注意,我凑过去一看:"跟车司机,月薪五千到八千,包吃住,要求胆大心细,A2以上驾照。"我一琢磨,我连驾照都没有,人家唯一一个硬性的要求就是A2以上驾照,我看没戏了,还是去吃饭吧。恰好旁边有一家小面馆,我就进去吃了一碗拉面。
吃饱以后我又路过刚才的广告,心想要不还是去看看吧,我又不会损失什么,招聘告示上的地址也不是很远,多走几步路而已,反正我已经走了一下午了,这一带我还算熟悉,就溜达着往那儿去了。
这是一个比较破败的物流园,好多家物流公司都在这儿。我按地址找到这家叫做全速的物流公司,只是一个很小的门面,我推门进去,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
"您好,咱家是在招聘跟车司机吗?"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对呀!你要应聘吗?身份证拿过来!"男人抬头看了我一眼,语气生硬而暴躁。
"嗯,那个…我没有驾照可以吗?"我赶紧先交代一下底细。
"没事儿,身份证给我吧!
"我心想这感情好,管他三七二十一,有饭吃就行。身份证递过去,男人一边写着什么,一边跟我说:"一个月休息两天,管吃住,五千。"我说行。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这身板,打架行吗?"我有点儿莫名其妙,不知如何作答,那男人有些不耐烦:"哎好了好了,就这么着吧,身份证给你,今天就睡这儿吧,明天跟着张师傅走车。"我在小店门的后仓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五点的时候边有人叫醒我,我一看是昨天的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微胖的黑汉子。男人说:"这是张师傅,赶紧起来出发了。"一切都奔命似的匆匆忙忙,我跟着张师傅就上了一辆全挂大货车,我坐在副驾上打着哈欠说:"张师傅您好!我叫李木,您叫我小李就行。"张师傅没看我,也没说话,自顾自发动车出发了。
路上,张师傅嘱托我一些注意的事,他还说晚上住汽车旅馆,不要随便拨打卡片上的服务电话,人丑不说,要价还高!我假装听不懂地哦了一声,心想我身上就几千块,还要坚持到发工资呢,可没钱去享受服务。
中午随便吃了点儿东西,一下午我都昏昏沉沉的,没想到跟车虽然什么都不用做,竟然这么累。傍晚六点多的时候,张师傅把车停在了路边一家旅馆的门前空地,这儿还停着好几辆大车,都是路过的司机在这儿休息。张师傅说这家旅店是他经常来的,老板丽丽跟他很熟,我不知道有多熟,但是丽丽真的很漂亮,三十岁的样子,一身花色旗袍,让她看起来不像是小旅馆的老板,倒像是一个贵妇人,正是风韵之年。不过我现在真的很困,开好房间我连饭都没有吃,便倒在床上睡去了。
半夜的时候我被饿醒了,看见对床的张师傅早已酣然入睡,也不好打扰她,只好去前台看看老板睡了没,能不能搞点儿吃的。这样想着我就穿了条裤子出门了,我的房间正是三楼的楼道口,一出门便被一阵阴风吹得清醒了大半,后悔没有披个褂子,想想还是算了,下楼买个面包什么的,很快的。
正要下楼,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怪响,咔咔壳壳的,很难分辨是什么东西,我退后一步停下来仔细听听,那声音好像是楼道尽头那边传来的。我这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好奇起来屎也想吃一把。一时间忘了肚子饿,便朝楼道尽头走去,不知道是没穿外套还是什么原因,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越走越近,那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我听得出那是一个女人,好像很难受地咳喘着,带着点儿嘶哑,我抬头看了一眼门牌,317,声音就是这间屋子里传出的,我伏在门上听了听。
"啊…咳咳…嘶啦嘶啦…"声音好怪异,好像一个人喘不过气来似的,但我很确定不是男欢女爱,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以前也住过小旅馆,对这声音说不上熟悉,但也算是见过猪跑。
我抬手敲敲门,想问问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没想到门竟然没锁,借着敲门的劲儿就曳开了一到门缝,屋里没关灯!我顺着门缝瞧进去,妈呀!一个长发披肩的红衣服女人正吊在天花板上挣扎着!
这我就不能忍了,在我眼皮子地下上吊自杀,是人是鬼我都得救了她啊!我没犹豫,一把推开门,冲过去抱住那女人的腿便往上举起来。
"咳咳!咳咳!"红衣女人被放下来,躺在床上说不出话,看着她白皙的脸蛋,眉头紧蹙,倒有几分姿色,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也没经历过这事儿啊,这出车第一晚,就来个英雄救美,换谁谁不激动啊!但现在不是玩笑时候,我得先通知老板,赶紧报警!
这样想着我便退出房门,往楼道口跑去,刚到楼道口,便撞上一个人,那人娇呼一声,差点儿被我撞下楼去,我定睛一看,这不是老板丽丽吗!正好,我赶紧跟她说317的女人上吊了,快报警!没想到她竟然没有反应,而是疑惑地问我,女人?
"对呀,红衣服的,难不成我见鬼了!赶紧的,报警还是怎么着,她快不行了。"我焦急起来。
"不不,不是女人女鬼的问题,三楼的房间只到316啊,哪儿来的317?"她语气平稳不慌不忙。
哎呀这给我急的,一把拉起她就往楼道尽头走去。
没几步便到了房门前,一把拉开,一阵更大的寒风吹进来。刚才的房间和女人哪儿还有踪影,门外是逃生楼梯的护栏!
我心想不可能啊!便跑到逃生楼梯上,爬在护栏上往下看,一看不要紧,楼下空地上正爬着一个光膀子的男生,脑袋旁边流了一滩血,在路灯的冷光下,显得恐怖至极,这他娘的不就是我吗!我胆战心惊地转过身,发现丽丽的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正是我救下的红衣服女人。
那红衣女人暧昧地看了我一眼,又喏喏地对丽丽说:"丽姐,你看我已经找好了替身,能让我去投胎了吧?"
作者: 四七
清朝末年,有个叫长白先的不第秀才,回到家乡龙母村,在自家门外不远处支了一处茶棚,供过往的行人休憩,并规定,凡是来此喝茶的客人,只要能讲一个故事,便能抵了茶钱。
这一日,乌云压顶,狂风骤起,大雨瓢泼而下。在附近田间劳作的农户,纷纷跑到茶棚避雨。
众人坐定,长白先将沏好的热茶为众人一一满上。其中一位眉毛浓密的汉子先开口道:"按规矩,我先说个故事吧,若是讲得不好,还望长白先老板多多担待。"长白先双手抱拳,示意客人请讲。
浓眉汉子姓白,名耳。三天前的午后,家中老母想吃野味。白耳便提了弓箭,去后山猎了些野兔,准备下山时,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呜咽"的鸣叫声。
风高月冷,那声音越发使人背后渗出股股凉意。突然一阵萤火虫飞过,白耳急忙寻了一处低矮树丛隐藏身子。接着,传来一阵极缓极绵的脚步声。
白耳随着萤火虫发散的幽暗绿光望去,只见一个房梁般高大,略显佝偻体态的巨大人形经过。可是再仔细一瞧,那并不是人!只见那怪物竟然长着一张木瓜般的绿色椭圆形脑袋,双目发出幽暗的绿光!其口大若面盆,齿长三寸而稀疏。通体碧绿若蔬果,行走起来若矫健的老人跳着怪异的舞蹈……
白耳大气也不敢出,等到巨人走后,他才赶忙逃也似的从矮树丛中蹿了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发出的响动太大,那怪物竟然扭转身来,向他望去。他顿时如双腿灌铅,寸步难行。眼见那怪物步步逼近,生死关头,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搭弓射箭,一束箭簇噌地飞了过去。
那边发出一声闷号。因天色昏暗,白耳不知射中没有,慌忙往山下跑去,下山途中还跌倒了好几次。说着,他挽起胳膊,展示自己的肘部擦伤。
"故事讲得甚好。"长白先道,"这茶钱自是免了,不过我想我可以补充几句。"
长白先说完就回到了屋中,过了片刻,又走了出来,道:"方才这位兄弟讲的,可能是这种异物。"说着翻起手中一本线装书来,"《神异经》有云,西方山中有人焉,身长数十尺,性不畏人,犯之则令人寒热,名曰山椒;以竹著火中,而山椒惊惮。"
"原来这种东西叫山椒啊……"众人叹道。
长白先道:"若真是山椒,那也并不可怕,只要按照书上所说引火烧之,那山椒应该属树精,所以惧火……"白耳叹道:"不知那箭射中没有,再说,若真是树精妖怪,那箭根本难以伤他。"
茶客全都一语不发,个个面色凝重。突然,人群中有一长者慢慢走了出来,对大家说:"山椒之事,并非传说,老朽也曾见过。但此山椒虽为树精,却从未有伤过村民之记录。所以,若山椒未袭击村民,以我辈看来,还是不要主动去打扰才好。"
这意见得到在场大多数人的赞同,却有两三个不怕邪物的胆大青年,吆喝道:"正愁着没有乐子,今晚我们就去会会这山椒怪!"
长者闻后,摇摇头,再不言语。
翌日,日上三竿,长白先如往常一般晚出早归,一回来就支起躺椅,在树阴下小寐。忽而,一阵喧哗声打破了宁静,一农户奔跑着冲了过来,对着长白先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长白先想留此人问个究竟,但那人早没了踪影。长白先匆匆赶往村长家中,问清了情况。原来,昨日上山的几个青年今日全都死了,尸体横陈在山上。身上衣衫破损,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长白先对众人说:"事关人命,不能就此罢休。我们今日就上后山,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见长白先如此说来,众人却是少有响应。
这时,白耳站出来大喝道:"某虽不才,唯有匹夫之勇,愿与先生共往。"长白先忧心道:"当真不怕死?"白耳道:"不怕。"众人商议一番,决定及早动身,两人带好蘸油火把与火石、弓箭,便一同上山了。
两人上得山时,日头已然落下。银钩高挂,两人燃起了火把,慢慢前行。一阵异味飘过,长白先急忙拉白耳蹲下。须臾后,一个巨大身形现于两人眼前,白耳准备搭弓放暗箭射之,却被长白先止住了:"木箭即使射中又有何用?此怪畏火,来,点燃箭头再射!"
待点燃箭头,那树妖已然走近了,白耳急忙搭箭,却突然感觉肩处一阵酸麻,心说,‘难道此妖会妖术……’接着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白耳醒时,发觉自己正躺在一木床之上,身边正端坐一人,细看之下,原来是长白先。
白耳正欲开口问。长白先用手止住了他,道:"你先不忙说话,我不欲取你性命。"
白耳猛然一惊,这才发觉自己浑身被绳索绑缚,不能动弹:"那几个青年就是遭你毒手了吧?"
长白先并不作否认,缓缓道出了个中缘由:"这后山上,守着一个秘密。为了防止秘密泄露,有人在此处制造出了山椒树精的怪谈,其后,又制造出了一只山椒精。你所见山椒,实为人所扮。话音未落,长白先指了指身后插有箭簇的空心树桩和两名高大汉子。白耳认出那正是自家制作的箭簇。事实已然清晰了,就是他们扮成树精模样,每日于后山巡游,为的便是吓退误闯入后山的村民。
长白先道:"这秘密断然不能让你知晓,以防你到了阴间到处乱说……"说着,长白先向身后两名大汉打了个手势,一汉子上前举起刀柄,欲将白耳切碎剁烂。
正当此时,忽闻一阵猛烈撞门声,一众人影涌了进来,原来是一干村民。众人将长白先与两名汉子团团围住,长白先见状,也不反抗,束手就擒了。
原来,白耳早就见长白先衣服后摆处有刮痕,又嗅到其身上有特殊味道,与山椒精周遭散发的味道相似。他顿感怀疑,为了证实,便与长白先一道上山,另一方面则暗中告知村民,偷偷跟上来。长白先一干人等被绑缚下山,送交管辖之地的官府,长白先被关押了起来。
这晚,衙役巡视,却发现长白先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口边血迹呈暗红色,已然死去多时了。再看另外两名同犯,也以同样方式死去。
山椒精异闻已然揭开,但长白先拼死守护的那个秘密究竟为何呢?官府命人搜山之后,终是一无所获。谁知白耳却突然翕动鼻翼,对官兵说:"跟我来。"
循着一股异味,众人绕着树林转悠了数圈,终于找到一处山丘。在一棵老树下,白耳站定,解释道:"此味道我认得,想是伪装成山椒精那帮人,为了掩盖自身人气,在身上撒下特殊药粉,故而味道奇特。连日天干,滴雨未下,故而气味久未散去。"说罢他一指那树道,"将此树拦腰截断,秘密必藏在此树中。"
树中藏有一狭长宝匣,此匣蛮力恐难打开。衙役查看,原来此匣上了一机关锁。这里面究竟是何物,值得让人装成树精,营造怪谈,守护多年,又搭进数条性命?
众人不解,此事暂且作罢。
不久之后,此怪谈在坊间经人们口耳相传,竟然最终传到了皇帝耳中。皇上得知后,很感有趣,便招了那知县,亲自听了案情,并仔细查看了知县呈上树中发现的物品。
见知县呈上宝匣,皇上亲自接过,(www.limaogushi.com)只觉手感颇为轻巧。翻来覆去地查看,想要得到其中玄机。他却发现其中并不得法,于是下令手下官员,张贴悬赏该匣图样,并悬赏征集,凡能识得此物者,或知此案内情者,赏金五千。
不久之后,有一巧匠识得此匣,并说此匣正是由他所做。皇上问其开启之法,那人一一道来。
皇上命人按照匠人所说机关开启宝匣,匣内却是一只玉琵琶!众人不解,这玉琵琶有何秘密?
谁知,此时皇上心中已经了然,顿时龙颜暴怒。原来,这玉琵琶乃属皇上所有,后赐予一位宠妃。而那嫔妃于13年前突然消失,传闻早已逃出了宫中。皇上曾有所查,此嫔妃曾于入宫前与一位高权重者有染。那人与嫔妃之死,乃至这玉琵琶定有关联。
皇上命人召唤了一位大员。那大员见到皇上时,未及开口,便先跪下,求死罪,但求饶恕妻儿。原来,这名位高权重的大员确与那名嫔妃有染,后恐皇上追究此事,便约那嫔妃出来会面。那嫔妃本以为是叙旧,带了皇上赐的玉琵琶,一曲奏毕,却被那位大员残忍杀害。
事后,大员慌乱之下,便将尸体处理,又花些银两打发了嫔妃家眷,买通人证,终将此事瞒了过去。唯有玉琵琶作为物证,难于脱手,即命人将玉琵琶藏于荒山巨树之中,命人装作鬼神加以把守。13年后,那名大员听闻村民有数次差点误入林中,洞悉此事,顿觉不安,便将此事交托于长白先。那长白先本就落魄不第,有归隐之心,加之曾受惠于那名大员,随即,接了这差事,充当起"守墓人"的角色。只是守的并不是墓,而是杀人证据。长白先欲将此事长守,谁想,终究弄巧成拙……
此事终究是皇室丑闻,皇上不愿声张,最终以一莫须有的理由将该大员贬到南方荒蛮之地为官。
最终,此案成了清末一件悬案,而关于山椒精的异闻却渐渐流传开来,直到今天……
作者: 阳光灿烂的时光
明嘉靖三年,扬州城外有一乱葬岗。扬州府每有路边横死或无人认领的尸体都葬在这里,久而久之这里就变成了墓场。此地因阴气浓郁,地处背阴,终年薄雾笼罩,昏暗异常。当地人称它为枯冢地。
话说扬州有一名士,名为秦逸中,此人惊才绝艳,可惜屡次举进士不第,灰心丧气之下,便再也无心科举。此人诗词书画堪称一绝,在扬州府内也是相当的有名气。达官显要举办酒会诗会,都以邀请到他为荣。秦逸中也是乐此不疲,每日酩酊大醉之时,便自诩李白第二,也是一酒中仙。 一日,秦逸中应邀参加扬州知府六十大寿。宴会上,秦大才子书写一付寿联给知府。上联:甲篆一杯酒进兕觥祝纯嘏,下联:庚星重耀筹添鹤算庆长生。写完后就赢得满堂喝彩知府看完后也是心情大好,又与秦逸中喝了几杯。秦逸中几杯酒下肚,也是满脸赤红,脚都快站不稳了。宴会结束后,谢绝了知府留宿的邀请,一步三摇,哼着小调打道回府了。
就这样像秋风卷树叶似得飘飘忽忽走了好长时间,发现前方还是昏暗一片,半点灯光也见不到。突然一阵凉风吹过,秦逸中的酒稍微醒了几分。便奇怪道:"这估摸着走了也有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是漆黑一片,不会走错路了吧?"说完便四下打量起来。这一看不得了,吓得酒意全无,背后寒毛都起来了,四周绿光到处漂浮,两三只乌鸦停留在墓碑上,发出一声声瘆人的叫声,周围还阴风阵阵。原来秦逸中走到扬州城外的乱葬岗来了。当下也来不及考虑怎么走到这来的,秦逸中掉头便跑。跑了小半个时辰,便再也跑不动了,停下来一看差点哭出来。又跑到刚来的那地方了,秦逸中心道不好,遇到鬼打墙,怕是这条性命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
心里正想着怎么跑出这鬼怪之地,突然正前方不远处有一歪斜的破旧木头做的墓碑上红光闪闪,出现了一行血红大字:进士林义冤屈。然后墓碑逐渐下落,又有个白影升了上来。秦逸中吓得是魂不附体,想跑却双腿无力,只得愣愣的站在原地冷汗直流。那白影刹那间就到了秦逸中面前,秦逸中紧闭上眼睛,不敢抬头。白影就在秦逸中跟前停下,秦逸中扑通一下就跪下了,边哭便道:"我的乖乖,龟爷爷你就饶了小生吧,小生以后再也去吃酒席了。""贤弟莫慌张,你还认得我吗?"那白影的话语悠然飘来,听得秦逸中一啰嗦,鼓足了勇气慢慢抬起头来,"你…你…"你个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整话来!这白影他太认识了,这是以前在书院学写文章的同窗林义,前些年考上了进士,当时书院隆重庆祝的还历历在目。不过此人运气不佳,在陪朋友游瘦西湖的时候不慎落水而死,不少人感叹天妒英才,这么一个人才说不定将来是要出将入相的,就这么被冰冷的湖水给吞噬了。
"林兄?是你吗,你不是死了吗?"秦逸中慌忙的退后几步才急声问道。"是的,我五年前就已经死了,你现在看到的是我的亡魂。""啊!林兄,小弟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就放小弟离开吧。"秦逸中声泪俱下,心里只剩下恐惧了。
那林义的鬼魂沉默了半天才幽幽说到:"贤弟不要怕,我是不会害你的,只因我死的冤屈,现在成了孤魂野鬼,在这世间不得超生。贤弟只要帮我洗清冤屈,为兄我就可以砖石投胎,再世为人了。"秦逸中觉得奇怪,便问道:"林兄你不是落水而亡吗,(www.limaogushi.com)这冤屈何来只有?""贤弟你有所不知,当年为兄高中进士的时候有很多人看着眼红,其中要数那黄瀚明最嫉妒。他表面与我为同窗好友,其实背后心机颇深,处处算计我。那次我与他同游瘦西湖,他乘我不备,将我推下湖水中。""这黄翰明竟如此无耻!可是我无凭无据如何将他绳之以法呢?"秦逸中不解的问道。"当初他推我入水之时,我死死抓住他的随身玉佩,我沉入湖底的最后时候,传正好经过五亭桥,我将玉佩插在桥的裂缝之中。贤弟只要带着知府大人去五亭桥将玉佩取出就能了我冤屈。只要贤弟能帮我报仇雪恨,来事必报贤弟大恩。"秦逸中哪敢不答应,连忙称一定办到,请林兄放心。"那我就等贤弟好消息了。"说完白影一闪就消失了,秦逸中酒也完全醒了,连滚带爬的跑回家去,一夜未眠。天一亮就急忙前往知府府衙,知府看到秦逸中这么匆忙的前来,感到十分的意外。秦逸中将昨晚之事向知府娓娓道来,知府听完以后大感意外,急忙招来幕僚询问此事。幕僚当年也是书院中人,对此事知道的十分详尽,连忙说道:"当年那黄翰明邀请林进士夜游瘦西湖,饮酒作诗。哪知一个时辰后披头散发的跑回府衙,说那林进士落水而亡,等大家赶到湖边时,林进士已经溺亡了。黄翰林跟林进士当时是很好地朋友,而且还有岸边的小贩作证,大家也没有多做怀疑。现在想来,那小贩多半是被黄翰明收买了。"知府一听,连忙带人前往瘦西湖,派人在五亭桥下找到了那块玉佩。知府大怒,命衙役将那黄翰明与湖边小贩抓来审问。
一开始黄翰明还百般抵赖,看到玉佩后才慌乱起来,但是还是不肯承认。知府看在眼里。又审问的小贩,哪知那小贩哪里见过这架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五一十全招了。原来当时小贩正好收摊路过岸边,看见那黄翰明行凶,但是黄翰明给了他二十两白银,而他又不想多事便没有告发此事。事已至此,事情全都真相大白。黄翰明谋杀当朝进士被判秋后问斩,小贩包庇元凶,发配辽东充军。
事后,秦逸中又跑去乱坟岗祭拜林义,等找到那块木碑时发现上面的血红大字已经消失不见了,木碑底下还有一卷书籍上面有信一封,写着 秦贤弟亲启 几个大字。信中除了感谢秦逸中的帮助外,还说那卷书是他治学多年的一点心得,希望能够帮助秦逸搞中科举。秦逸中心中万分感动,磕了几个头后就离开了。此后,秦逸中闭门谢客,专心科举和研究那卷书籍。终于在来年的秋闱中高中探花郎,此事也成为一段佳话。
作者: 延安
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是在G省S镇的中心公园里面。
说实话,已经金盆洗手的我本不该关注她,但由于她的举动实在是太诡异了,所以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我的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当时正好是十月,阴云密布的S镇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再加上G省海拔较高的缘故,所以那天格外的冷。
我裹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坐在公园的藤椅上,因为无聊而四处张望,发现喷水池边站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穿着当地深山住民的传统服饰,头发没扎,任由它们披散在背上,没穿鞋的双脚踮起,身子往前倾,脑袋伸入池中,似乎在喷水池里面寻找某个东西。
那个喷水池早已废弃,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她究竟在看什么?这让我很好奇。除此之外,令我感到奇怪的还有她的穿着。像我这样一个大男人都扛不住冷穿了三件衣服,她一个看起来不到五岁的小女孩居然只穿了件短袖。我不知道她的父母是怎么想的,给孩子穿这么少竟然不担心孩子感冒。
突然,女孩变得有些激动,用手撑着身体跃上池壁翻了进去,隔了一会儿又翻出来,我特意看了看她的手,什么东西都没拿。
后面发生的事情更奇怪了,她空空的双手手掌相对,保持一定的距离,十指微张蜷曲,像是握着什么东西,她弯下腰,让脚正好从双手的空隙钻进去——那分明就是穿鞋的动作!可是她手里明明就只有空气!!
女孩的一系列行为令我目瞪口呆,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上前去询问她的想法。穿好"鞋"之后,女孩开心地走了,我仍坐在藤椅上,在那一刻的我更像是空气。
隔天我便回到龙舌山市,生活一层不变,没有任何怪异的事发生。
直到三月份的某天,我在人流量极大的地铁站又遇到了那个女孩。
这一次小女孩换了件衣服,一件有些年头的粉色棉袄,她的小脸被冷风刮得都快裂开了,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扫视着涌动的人群,似乎在找人。
女孩的眼神没有一丝神采,同上次一样眼睛略微有些充血,脸色不太好,像生了病一样。当我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秒,她的眼睛闪了一下,然后便死死地盯住我。我有种感觉,她找的人就是我。
虽然我并不知道原因。
我走上前,蹲下身子和她拉近距离,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叫赤。"
出乎我的意料,女孩没有一点犹豫就回答了。
"哪个‘赤’?是‘翅膀’的‘翅’,还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赤’?"
本来我想问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赤",但考虑到小女孩可能听不懂,就换了一个说法。
"‘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赤’。"
这回她思考了片刻才回答。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呀?你的妈妈呢?"
我轻轻地抚摸小女孩的头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亲切一些。
她没有做出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换种搭话方式,手伸进兜里,那里有一颗我出于之前的职业病而随身携带的棒棒糖。拿出棒棒糖在小女孩眼前摇了摇,我温柔地笑了:"叔叔给你糖吃,你告诉叔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好不好?"
女孩没有接,盯着我的大眼睛狡黠地眨了一下,下一秒,她又露出孩童才有的单纯笑容:
"叔叔,我怕有禁药,你先吃给我看吧。"
虽然讲出来有些难为情,但我曾是个人贩子这事儿却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不过我只拐卖儿童,从来不拐卖妇女。儿童比妇女的价格高得多,因为大人会逃跑,小孩就好处理得多,而且被拐卖的妇女都是卖进穷山沟里给娶不了媳妇的乡野汉子当老婆,他们给不了几个钱。但儿童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年龄和价格成反比,来钱容易得多。婴儿的价钱是最好的,那些生不出孩子却想要孩子的夫妻最想要的就是婴儿,因为养他们没那么麻烦,不用一个劲地向孩子解释有关孩子原来父母的问题。有时也会有专业行乞者向我们购买儿童,一旦落入他们手里,孩子们的日子就会很难过了。大多数孩子会被打断手脚,因为状况越惨越能乞讨到更多的钱,被买去的孩子必须要到足够多的钱才行,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我曾经卖过一个小孩给专业行乞者,他直接把那孩子弄成下身瘫痪,扔到大城市的街边,让她终日躺在那里,向来往的行人举起铁碗乞讨。后来那个女孩被一辆卡车轧死了,我也再没有卖过小孩给假乞丐。从我的内心来讲,我希望被我拐卖的小孩都能被善良的夫妇买走,我希望他们能过得幸福,这样我的罪孽能减轻一些。也许真的是老天爷照顾我,本该断子绝孙不得好死的我结婚后有了个今年五岁的儿子,在金盆洗手后开了个网店,当了个小老板,日子过得还算充裕。
我的生活平淡而幸福,直到再次遇到那个叫赤的女孩。
仓皇回到家后,我发现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明明那个棒棒糖没有任何问题,但我还是有种怀揣赃物的小偷被主人逮着的恐慌感。被小女孩识破后我直接跑回了家,连最开始出门去发货的目的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电脑传来提示音,有买家发来消息。
"您好,请问这种娃娃还有卖的吗?"
一个名叫赫赫的买家问我。
想起那个女孩的名字,再看看这个"赫赫",我好不容易风干的后背又开始冒冷汗了。
"您好,这种娃娃还有很多,您喜欢可以拍下。"
我开的网店是卖娃娃的,各式各样来自全球各地的娃娃,价格也有高有低。他现在问的这种是我店里最贵的一款。
"有些什么颜色?"赫赫问。
"我们这里有很多种颜色哟,有……"
"赤橙黄绿青蓝紫?"
赤橙黄绿青蓝紫?为何会说这句话?
我再次陷入恐慌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的手指止不住颤抖起来。
"是……是的。"
"那好,我要一个赤色的。我现在拍下,你尽快给我发货吧。"
接着他的头像便变成灰色,紧接着系统提示买家已经拍下并付款。我做个深呼吸,告诉自己一切只是巧合而已,但看到赫赫填写的收货地址,我的眉毛立刻拧在一起。
G省L县S镇百花路27号。
"爸爸,你在看什么?"
身后突然传出儿子的声音。
"伟伟!你怎么回来啦?"
我被吓了一跳,声音都有些发抖。
"爸爸你真过分!"伟伟嘟起小嘴,"明明说好了要来幼儿园接我的,你居然不来!"
拍拍脑袋,我这才想起还有这事儿:"抱歉呀伟伟,爸爸今天一忙起来就忘了。下次,下次爸爸一定会准时到幼儿园接你!你这次就原谅爸爸吧。来,快给爸爸说说,你今天有什么有趣的事和爸爸分享呢?"
伟伟虽然仍旧嘟着小嘴,但还是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今天在幼儿园里面还和平时一样,不过我回来的时候在小区门口遇到一个小女孩,这是她给我的,我还从来没有去过这个地方呢。"
我接过来一看,那是一张旅游宣传单,宣传的地点竟然就是G省S镇。在宣传单的右下角,是S镇的中心公园,在看到图片下面的地址后,我的心脏漏跳了半拍。
G省L县S镇百花路27号。
赫赫的收货地址,就是我第一次见到赤的地方。
什么人,会把收货地址选择在一个人烟稀少的破败公园里?或者说,什么人,会住在那里面?
就在我认为这是个恶作剧的时候,系统显示买家确认收货了。
可能真的有人就住在公园边上,或者是买了东西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故意把收货地点选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我安慰自己,让自己不再想这件事。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确认收货的当天晚上,赫赫要求退货。
"怎么搞的?你怎么给我发错颜色了!"
赫赫在对话窗里质问我。
"没有呀亲,我发货之前仔细检查了的,没有发错颜色呀。"
"我明明说要的是赤色!你给我发的什么颜色?"
"就是赤色呀。"
"你发的根本就不是赤色!你发的是红色!"
手指停在半空,我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亲,赤色就是红色呀。"
开了几年的网店,我变得格外有耐心,在这个时候都能心平气和地回复对方。
等了很久,赫赫都没有回应。
就在我认为对方自知理亏而不纠缠我的时候,对话框亮了一下。
"我要换货。明天我把娃娃给你寄回去,你收到后给我寄一个黑色的过来。"
之后赫赫便下线了,根本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
他口中的赤色,竟然是黑色?
这个赫赫,到底是什么人?
几天后,在去接儿子的路上,我再次遇到了赤。她依旧穿着那件粉色的棉袄,伫立在路口边上,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
四月的龙舌山市已经不适合穿棉袄了,我再一次思考她的父母到底有多么不合格。
"你好呀,赤。"
我走上前和她打招呼,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你的爸爸妈妈呢?"
赤没有回答我,她仍然望着前方。
"那个,你不热吗?今天有二十多度哟。"我摸了摸她的棉袄,挺厚的。
让我失望的是,赤还是没有回答我。我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那里有一对母子。母亲在给小婴儿擦脸,小婴儿开心地挥舞着小手。她是在想妈妈吗?她的妈妈现在在哪里呢?
"你知道我的小棉袄去哪儿了吗?"
赤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你身上穿着的难道不是吗?"我指了指那件粉色的棉袄。
赤摇摇头:"不,不是这件,颜色不对。"
"颜色不对?"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的那件小棉袄,该不会是赤色的吧?"
"不。"
赤浅浅地笑了,两个眼睛弯成月牙,
"正好相反,它是白色的。"
我心头一惊,两腿不自觉地发起抖来。
"叔叔,你帮我找找吧。"
赤靠近我,小手拽住我的衣角。
她的十指呈现乌青状。那不是冻出来的。
莫名的恐惧让我双腿恢复力气,我咽了口唾沫,一把扯开赤的手,朝相反方向撒腿跑去。不知跑了多久,我实在没有力气才停下来,发现自己都快跑出龙舌山市了。
掏出手机看时间,我这才想起伟伟还在幼儿园。等我坐车来到幼儿园,小朋友们全都走光了,老师告诉我,伟伟已经回家了。
"他一个人吗?"我问老师。
"不,有个小女孩和他一起的……"
听到有个小女孩和伟伟在一起,我立马就转身疾跑回家。妻子在儿子出生后不久离开人世,如今我在世上的亲人就只有伟伟了,我不想他受到丁点儿伤害。
气喘吁吁跑回家,正好看到坐在门口抱着一个盒子的伟伟。
太好了,感谢老天爷,伟伟没事。
"爸爸,你又食言了。"伟伟委屈地说,两只眼睛红红的,应该刚刚才哭过。
"对不起,爸爸,爸爸真的很对不起你。"我一把把毫发无损的伟伟抱进怀里,"爸爸今天遇到点事,实在是抱歉呀。"
伟伟说没事,拍拍我的肩,反倒安慰起我来了。
"那个小女孩呢?老师不是说有个小女孩陪你回来的吗?"我问伟伟。
"她已经回家了。"伟伟不明白我为何如此紧张,"莉莉的家和我在一个小区,我们两个一起回来的。"
听到和伟伟回家的是莉莉我便松了口气。注意到伟伟手里的箱子,我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快递叔叔送来的,说是给爸爸的。"
我拿过来一看,是赫赫寄来的。我有些顾虑,但还是打开了。
看到箱子里装着的东西,伟伟立刻尖叫一声,我即便已有心理准备,仍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那里面装着我寄给赫赫的娃娃,只是,娃娃的两只眼睛都被挖出来,只剩两个黑漆漆的空洞,正怔怔地盯着我……
赫赫的头像再也没有亮过,不管我发什么消息过去,他都完全不回复。
原本我可以当这事从来没发生过,但我却做不到,总觉得发生的事瘆得慌,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于颜色的认知有问题,就连在开车的时候看到红绿灯我都要思考一会儿。变得不顺畅的不只是我的生活,我的网店生意也变得越来越不好,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接到一个订单,只能坐吃老本。在伟伟找我要兴趣班培训费时,我甚至都有过重操旧业的念头。
不过那也只是想想而已,以前的缺德事儿我现在是再也不敢做了,尤其是在遇到赤之后,我总觉得,报应来了。
两个月后,我终于听到久违的买家发消息提示音。
"您好,请问这个娃娃有现货吗?"
这个买家的昵称是"嘿嘿".
之前是"赫赫",现在又来个"嘿嘿",真是什么怪事都让我碰上了。
"有的,亲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立拍立发。"
终究是一门生意,我绝对不会放过。
"那,有些什么颜色。"
又是这个问题!
我的头皮有些发麻,打字的速度也慢下来。
"颜色有很多,网页上能拍的颜色我们都有现货哟。"
"这样呀,我要一个红色的。"
红色?
像是引爆了一颗炸弹,我的全身忍不住燥热起来。
"红色?亲确定?"
"确定呀。怎么啦?没有这个颜色了?"
"不不不,有的,这个颜色我们有的,只是为了确认一下而已,您要的,是赤色?"
"就是红色嘛,说什么赤色,搞笑,就是红色,红色红色!"
看来嘿嘿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为了抓住这桩生意,我立马道歉,请求对方原谅,不要因此而放弃交易。
"我现在就付款,只是我要得急,你今天之内就给我发货,否则我就要求退款。记住,必须今天之内发货!"
赶紧答应嘿嘿的要求,待对方付完款确定地址后,我开始给快递打电话。
还好,嘿嘿的地址很正常,那是位于东北的一个小县城。
一直合作的快递员没有接电话,在我连续打了七八个电话对方都没接之后,我尝试联系其他家的快递,但他们都像约好似的集体大罢工,(www.limaogushi.com)通通不接电话,换了六个快递的电话后,终于有人接了。
"不好意思啊,我们今天货物太多,没法上门取件,你要是着急寄的话,就自己送过来吧,六点之后我们就关门啦,你可得快点。"对方用一种没法商量的语气告诉我。
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我只能自己开车去快递商铺寄包裹。出门时我看了一眼在客厅玩积木的伟伟,略微思考片刻,我做出人生中最错误的一个决定——把他带上。
汽车在拥挤不堪的马路上行进着,我每往前走一百米就看一下时间,看到屏幕上显示五点四十的时候,我已经焦躁不堪了。
"爸爸,今天路上好堵呀。"
坐在副驾驶座的伟伟一边把玩着铅笔一边对我说。
"是有点堵。伟伟,你把安全带系好,坐稳了,爸爸要超车了。"瞅着前面的两辆车中间有个间隙,我立马加大油门,"轰"的一声挤了进去。
这一危险行为惹得两边的车主都很气愤,他们都狂按喇叭表示愤怒。
伟伟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注意力仍然在手中的铅笔上。
前面的路通畅多了,我便无视交通规则恣意加速,不知不觉中我速度已经飙到八十码,到了前面一个急转弯处我都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爸爸,看,前面有人!"
伟伟突然喊道。
真是讨厌,明明显示红灯的斑马线上还站着个小女孩,见车来了也没有要躲的意思。这种时候让我遇到,活见鬼!车子驶近,我看清女孩的脸,手脚立马不听使唤了。
那竟然是赤!
意识到该减速时我才发现速度竟不能立马降下来,刹车似乎失灵了,眼瞧着车离赤越来越近,我扶着方向盘的手不知该往哪儿放,连还有手刹这事儿都忘了,两只脚也忘了该踩离合还是该踩刹车,鬼使神差的,我把方向盘往左打一圈半,直接往边上的树撞了上去。
剧烈的撞击后,我晕了过去。头疼得要炸裂,眩晕过去,我睁开眼睛,发现车头在冒白烟,自己卡在座位上。而身旁的伟伟,脑袋一动不动地耷拉着,上衣已被鲜血染透,哀鸣声听起来格外痛苦。
鲜血不断从他的脸部留下,我颤抖着双手把他头抬起来,惊恐地大叫一声。伟伟的两只眼睛被铅笔戳进,鲜血就像井喷似的溢出。
"来人呀!救命呀!救命呀!"
我扯着嗓子哭号着,期盼着路人来救救我们。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围成一个圈,警笛声在不远处传来,有人报了警。我抱着伟伟,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视野被泪水浇得模糊。恍惚间我看到站在人群中的赤,穿着一件白色的棉袄,冲我甜甜地笑了,笑容纯洁而美好。然后,赤转身离开,被躁动的人群淹没。众人好像没有看到她,仍旧嘈杂旁观着,我万念俱灰,明白有些事终究躲不过。
那便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赤。
一个月后,我带着伟伟出院。我伤得不重,很快就能痊愈了。而我的儿子,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两眼失明,这辈子都只能与黑暗相伴了。
【往事】
2010年的12月,我来到G省L县S镇,在深山里拐走一个女婴。由于儿子伟伟发烧需要人照料,急于回家的我直接把女婴装进一个箱子里,慌乱中忘了给她留通气口,等我到达东三省才发现,被白色棉袄裹起来的女婴已经窒息死亡。
所有人都无法想象,没有任何求生本能的女婴在死亡的最后阶段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在氧气逐渐减少的窒息感中,陪伴她的,她两只眼睛所能看到的,只有绝望的黑暗。
据说,在S镇大山的原住民语言中,赤,是黑的意思……
作者: 木瓜
每次早饭都是面条,妈妈,你能不能换些别的啊?“我开始向妈妈反馈。”妈妈煮的面条不好吃吗?“妈妈一脸尴尬。说到这里,我开始自责了,妈妈煮的面条的确好吃,但是天天吃,难免会吃腻的,我心里开始纠结起来……
接下来几天,依然是面条,没有改变。我开始对面条敏感了起来。
现在发展到,我一闻到面条的味道就想吐。
今天的早饭还是面条。我终于是忍不住了,”妈妈,我不想吃面条了,明天我要吃粥,面条一点也不好吃。“我边埋怨,边耷拉着面条。”妈妈煮的面条真的不好吃吗?“妈妈脸红了,尝着面条,停顿了下,说:”好,妈妈明天给你煮粥吃,煮粥吃。“有了妈妈这句话,我心里舒服了许多。
接下来的这几天里,我一直都享受着粥……
今天早上,我边品尝着粥,也没忘对妈妈说了声谢谢妈妈。妈妈勉强的笑了笑,等等,妈妈的眼睛好像黑好多,很困的样子,我心里开始疑惑了起来……
连续几天来,妈妈的神情都是惶惶忽忽的,我不解,不过早饭依然是粥。
这天,我正沉睡着,突然一阵声响,把我从梦境里拉了出来,我一看时间,才4点,揉了揉眼睛,看见厨房有朦脓的灯光,心想谁半夜三更会起床了?我好奇的走了走了过去,只看见地上有个摔破了的碗,还有……
我又揉了揉眼睛,只看见妈妈在那收拾破碎的碗,我锤了锤头,又揪了揪脸,只不是梦境。”妈妈?“我疑惑的说,”半夜三更的,你到厨房来干嘛?“妈妈抬起头来,半睁着眼睛,看见我,也惊呆了。一时不知所措。我看见旁边有米,还有水……
我明白了,原来妈妈大早起来给我煮粥吃。我不禁咧了咧嘴。急忙问道:”妈妈,你怎么这么大早起来煮粥?“妈妈答道”这样,粥才会更好吃哇。“……
原来妈妈最近神态不好,是因为起得太早的哇。我惊住了……
我羞得满脸红,泪水顺脸飘下,颤抖着嘴皮”妈妈,我不吃粥了,不吃了!“妈妈说”傻孩子,面条你又不喜欢吃,我每天早上早点起床给你煮粥,不要紧的。“我连忙答道”不不不,妈妈弄的面条最好吃了,我最喜欢妈妈的面条,最喜欢!“在我的苦苦要求下,妈妈答应明天给我煮面条吃了,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妈妈煮的面条,真好吃!
作者: 木瓜
这个故事是我从一个姓钱的煤老板那里听来的。他从前是一名运煤的司机,专门负责把深山里挖出的煤运出来。
老钱工作的那个煤矿,位于南疆靠近昆仑山的深山里,基本上是与世隔绝的,车开出煤矿到公路上要走近两天的盘山路,这条路是专门为拉煤修的,崎岖坎坷,就算资深的老司机,也不敢怠慢这条路。
老钱以前是汽车兵,什么路没走过?但见了这条路,也是心有余悸。要不是工资给的还算满高的,他是死活也不会来这种鬼地方的。
那是1997年夏的一天,老钱跟往常一样,拉了一车煤运出山。一路倒也无事。开了一天,老钱把车停在路边准备歇歇。顺便打个盹。刚把眼睛闭上,忽然听到轰隆隆的声音,老钱大惊,赶忙下车看个究竟。
前方的山峦处,乌云密布,原来是在下雨。深山的气候不比山外,尤其是夏天,说下雨就下雨。而昆仑山里下雨,只可能有一个结果山洪。老钱跑车最怕的就是这个,上个月煤矿就有一个司机走到半路遇到山洪,被冲到几十里外,最后只发现了一辆空车翻在谷中,人和一车的煤都不见了去向。
老钱惊恐万分,只听见轰隆声越来越近了。求生的本能驱使他:跑!但不能往山下跑,这样简直是找死,水往低处流,只能往山上跑,越高越安全。于是老钱发疯似的往山上爬去。
幸运的是,这一带的山并不很陡,老钱爬得也不费力。就这样越爬越高,渐渐到了小山头,老钱回头一看,水已经冲了下来,煤车早已不见了踪影。老钱觉得还不保险,又往上爬了一截。
爬到又一个山头,老钱又看了一眼,原来的山路已被洪水冲断。老钱心里一凉,回去的路是没了,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往前找路了。过了山头,地势平坦了许多,老钱慢慢走着,洪水好像远去了。
大概走了半天。老钱又累又渴,马上就要虚脱。就在快撑不住时,老钱忽然发现前方有一缕青烟冒出。老钱大喜,不顾劳累,赶忙跑了过去。当他靠近一看时,又吃了一惊,这里竟然是一处部队驻扎地。
深山里怎么会有部队呢?他从未听说过这附近还藏着一个兵营。但饥渴使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连滚带爬的挨了过去。哨兵发现了他,警惕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老钱硬撑着说明了情况。哨兵倒也没有为难他,报告了上级。不一会,一个排长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倒也热情地把他带了进去。
老钱进去后,吃了一惊,看这兵营,至少驻扎了一个营的兵力,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在巡逻。远处靠近山脚的位置,立了一个巨大的工棚,周围被塑料布裹得严严实实。那工棚足有十层楼高,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有很多士兵从这个神秘的建筑里进进出出。
老钱心里疑惑,这部队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啊?问了一下排长,排长说:这是机密。老钱也没敢多问。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老钱在兵营里吃饱了饭喝足了水,被送出了这个神秘的地方当然是蒙着头的。老钱在公路边下了车,回头瞧了瞧送他的车,车牌被遮住了,带着尘土,消失在深山里。
老钱捡回一条命,回去后,老钱把这奇异的经历告诉了别人,他们都感到很惊讶。纷纷猜测这部队的来历。出于好奇,老钱还特意进了次山,寻找那个神秘的部队,但怎么也找不到了。
这就是老钱的经历,老钱坚信,那个部队,至今还隐藏在昆仑山的深处。令他至今想不明白的是,那么大的一个兵营,那么多士兵,怎么就没人透露一些消息出来呢?他们怎么与外界联系?退伍的士兵又在哪里?那个工棚里,隐藏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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