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碗牛肉面!”下自习时候,阿刚来到了一家面铺,点了自己爱吃的牛肉面。
“好嘞!”
不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便端了上来,早就饿得不行的阿刚,立马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老板,付钱!”
自此,每天晚上下自习的时候,阿刚都会来到这家面铺吃面。
“嗯,好香啊,阿刚啊,你刚刚吃了什么啊?”同寝室的舍友好奇的问道,似乎闻到了阿刚身上牛肉面的味道。
“哦,吃了碗牛肉面!”
“哇!牛肉面!”
“我也想吃啊!”
“好啊,你小子一个人在外面吃好的,都不管我们这些好哥们了啊!”舍友抱怨道。
在阿刚答应了下次一定带他们一起的保证下,舍友才终于不闹了。
这天是星期天,阿刚带着宿舍的一帮哥们来到了面铺,“这次我请大家吃,就当是我给大家赔罪怎么样?”
“好,大家听好了啊,阿刚付钱,哥们几个卯劲的吃!”
“我要吃三碗!”
“我要吃十碗!”
阿刚被舍友逗乐了,“老板,老板,来四碗牛肉面!”
不一会儿,老板便满头大汗的端着四碗牛肉面出来了,“你们慢慢吃啊!”
“老板啊,你怎么不请一个人来啊,这忙里忙外的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啊!”舍友问道。
“哎,我们这是小本生意,哪里请得起人啊,我一个人就够了。”
舍友们也就没有在意了,“好了,哥们,放开吃吧!”
“啊哈哈!”
这天,下晚自习的时候,阿刚看到寝室的舍友和一个女孩在拉扯,便走了过去。
“阿朝啊,咱们分手吧,你给不了我未来啊!我现在的那个男朋友,开得起豪车,住的是别墅,我要什么他就给我买什么。”女孩似乎十分厌烦道。
“小美,我也可以的,我可以出去挣钱,我可以给你买项链的,你千万不要离开我啊!”阿朝哭喊道。
“好,那我给你一个机会,我下个月就要过生日了,我看上了一条三千块钱的项链,你要是买得起,我就答应你!”女孩不屑道。
看到这,阿刚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好,我一定会给你的,你等我,等我啊!”说完,阿朝便跑开了。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开着宝马的男孩下了车,搂着刚才舍友苦苦哀求的女孩小美笑着去了校外的饭店。
“哎!”
阿朝来到了上次吃面的那家面铺,此时,面铺老板正一脸发愁的看着没有什么生意的面铺。
“咦?同学啊,你是来吃面的吗?”
阿朝摇了摇头,顿时跪在地上,“老板,求你给我工作吧,我不嫌弃工资低,只要能给我女友买一个项链就行了。”
面铺老板顿时一愣,随即笑道,“同学,你和我进来说吧!”
“啊!”
在校园里逛了一会儿,阿刚有些饿了,便来到面铺。
“老板,来碗牛肉面!”
“好嘞!”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阿刚揉了揉鼻子,“那个,老板,你这面铺里什么味道啊?”
“哦,呵呵,刚进货的牛肉,牛肉的味道,不好意思啊!”老板笑着从里屋走出来解释道。
牛肉?
阿刚还是忍不住嗅了嗅鼻子,这味道着实血腥,让人感觉有些恶心。
“好嘞,同学,你的牛肉面!”片刻,老板便端着一碗牛肉面走来。
阿刚拿起筷子立马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可是吃着吃着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这牛肉,好像和平时不一样。
“老板,老板!”
闻声赶来的老板问道,“怎么了,同学?”
“这个牛肉好像和平时的不一样,味道怪怪的。”阿刚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哦,这个啊,是刚从外面进的新鲜牛肉,不是本地的,所以可能味道不一样,你慢慢吃啊!”说着,老板又走进了里屋。
这样啊,于是阿刚也没管那么多,继续吃了起来。
“阿朝怎么还没有回来啊?”宿舍里的几个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阿刚也着实觉得奇怪。
阿朝或许是为了给女友买项链跑去找工作了吧,可是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啊?
连续好几天,阿朝都没有回来,彻底失踪了。
“阿朝该不会是辍学了吧,难不成家里出事了!”
“才不会呢!他是为了他女友跑去挣钱了。”阿刚把那天晚上看到的景象说给舍友听。
“哎!不值啊,阿朝这哥们!哎!”宿舍门一阵叹气。
一个多月过去了,阿刚知道那个女孩的生日已经过去了,可阿朝还没有回来。
“哥们,吃牛肉面去!”舍友们喊道。
“等会儿,你们先去吧,我把这些东西做完!”阿刚指着自己电脑上面的设计道。
“好吧,那我们先去了。”
等到阿刚把设计做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咕咕!”这时,肚子叫了起来。
心想舍友怎么还没有回来啊,好几个小时了啊,于是便来到了面铺,“老板,来碗牛肉面。”
“好嘞!”
老板端着牛肉面走来的时候,阿刚好奇的问道,“老板,看到我的那些舍友了吗?他们晚上也来你这里吃面了吧?”
“你的舍友啊,没,没有啊,他们没来!”老板答道。
没来?阿刚疑惑了,那他们到哪里去了啊,不是说好来吃面的嘛,忽然,阿刚无意间瞥到地上有什么东西,便弯下腰捡了起来。
手机!竟然是手机,打开一看,上面的屏保照片,正是自己的舍友,他们来过?
“老板,老板!”
面铺老板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同学,什么事啊?”
“这是我舍友的手机,为什么会掉在这里,你不是说他们没有来过吗?”阿刚疑惑万分的问道。
“哎!”只见老板叹了口气,“同学啊,是他们让我不要告诉你的,你跟我进来!”
于是,阿刚好奇的跟在了老板的后面,来到了一扇门前,“他们就在里面。”
阿刚迫不及待的打开门,顿时懵了,地上一片血迹,三个尸体,死死的躺在那里,正是阿刚的那三个舍友。
“老板,你,你,他们.....”阿刚惊恐的转过头。
却发现老板拿着一把菜刀阴冷的走了过来,“你看,你们是不是又团聚了啊?还有,你不是说牛肉的味道怪怪的嘛,现在你知道了吗?啊哈哈!”
“啊!”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不知哪年哪月,作恶多端的孽龙挣脱阴曹地府的束缚,带着龙子、龙孙窜到下五屯大坝肆无忌惮地荼毒生灵,践踏庄稼。
居住在这里的布依族人民无不痛心疾首,但战胜不了孽龙。孽龙大施淫威,要人们每年送一对童男童女给它。善良的人民惊呆了。龙公又将它庞大的身躯盘旋在落水洞口,严严实实地堵住了河水。顷刻之间,平川变成一片汪洋。人们在洪水中挣扎逃生,大部份葬身龙腹,一些幸存者逃在高山之巅,躲灾避难……
人们烧起了香蜡纸烛,不断向苍天祈祷。一时间,香烟缭绕,惊动了天上的织女。她决心下凡去拯救受难的人们。玉帝与她约法三章:“必须在鸡叫三遍前回转天庭,违令则永远打入下界,变成石头。”织女欣然受命,告别众姐妹,领旨下凡。
织女来到山顶,孽龙欺她是一位弱女,突然恶狠狠地从口中射出支支毒箭。织女手持金梭,从容还击。人们见此情景,不约而同地在四周山上燃起堆堆篝火,敲锣打鼓,为织女助威。孽龙被这突如其来的篝火和响声震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织女乘机抛出金梭,孽龙身上连中几梭,负痛逃跑。织女迅速调集水族奋力栏截,孽龙转身往落水洞方向逃跑,织女连发七十二金梭,打得孽龙遍体鳞伤。
这时,鸡叫了两遍,护灵神催着织女回转天庭。织女决心斩草除根,为布依族人民铲除祸害,把天庭的戒令置之度外。眼看孽龙快要钻进落水洞逃命去了,织女奋不顾身,轻舒玉臂,抓住龙尾一拖,将孽龙抛到山上,反手对准龙头就是一金梭,孽龙被牢牢地钉死在于龙洞前。
这时,雄鸡高唱三遍,忽然听到哐啷一声,天门紧紧地关上了。由于误了时辰,织女站着不能动弹了。但她双目注视干龙洞口,慢慢地变成了石人山。织女永远留在了人间。
这座独峰兀立的仙女山(又名美人山、人头山、锦瓶山),座落下五屯大坝南端的园田内,形象逼真,活灵活现。头、颈、腹、足,历历可辨。她昂首挺胸,婷婷玉立。她高挽云鬓,金钗玉缀,突出的乳峰,宽宽的腰带,柔漫飘逸的轻纱裙上,百花争艳,彩蝶纷飞……每年阴历的七月七日,都有成群结队的喜鹊飞到这里,为牛郎、织女搭起一年一度相聚鹊桥。夜深人静的时候,“浪哨”(谈恋爱)的布依青年男女还隐约能听见牛郎、织女的喁喁私语哩。居住在这里的布依族人民,世世代代都不忘记织女的大恩大德。他们有口皆碑,世代颂扬。把织女调集水族拦截孽龙的地方取名鱼陇(即今贵州兴义市鱼陇);把孽龙连中七十二金梭留下的坑叫梭坑(即今双生,周围有七十二个坑,坑坑相连);把织女将孽龙拉回大坝的地方命名为拉回(即今纳灰);把织女伏龙的山叫抛魔山,为织女修庙宇,塑金身,享受人间的香火(即今泡沫山);把金梭钉死孽龙的地方叫金梭塘(即今绿荫塘);把织女用金梭在龙尸上划的那条沟叫龙背沟(即今龙背沟),人们从此安居乐业,把聚居村寨取名乐业(即今贵州兴义市乐立)。
引子
1936年秋,上海英法租界内一片歌舞升平,根本看不到战争的迹象。在这片风光之下,暗流涌动,各种势力、各方间谍都在这个号称“冒险家乐园”的大上海展开角力与角逐。
离奇暗杀
百乐门大舞厅今晚格外热闹,素有“东南亚华语情歌天后”之称的东南亚华人歌手陈香蝶,将在这里献唱。上海滩的达官显贵、富贾名流都纷纷前来捧场,连日本驻上海梅机关的特务头子梅津次郎也坐在第一排的中间位置,陪着一位中年男子观看演出。
演出一开始,整个百乐门处于黑灯状态。音乐响起,一只射灯照亮舞台中央。风情万种的陈香蝶出现在观众眼前,她一身宝蓝色旗袍,身材凹凸有致。她扭动着身肢,轻启樱唇唱起了那首脍炙人口的《夜上海》。歌唱到一半,灯光再次熄灭,音乐也停了。看过陈香蝶表演的人都知道,下面是这首歌的高潮部分,当音乐再次响起时,所有射灯都集中照射到陈香蝶身上。台下来捧场的人正准备叫好,可当他们的眼睛扫向舞台中央时,都惊呆了。隔了良久,一片女人们的尖叫声响起。
陈香蝶仍然站在舞台中央,只是她再也无法唱歌了。她的脸皮不见了,似乎被人活活剥去,整个面部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歌后就在万众瞩目下,被人悄无声息地暗杀了。
见此情景,梅津次郎站起来,大叫着:“百乐门全面戒严,立刻搜查凶手!”也不知从哪里冒出许多便衣的日本特务,把歌舞厅统统包围。坐在梅津旁边的中年男人霍地站起,回头就给了梅津次郎两个耳光:“八格牙路!梅津,你保护陈小姐不力,罪不可恕。我命令你三天内抓住凶手,替陈小姐报仇,否则军法从事……”
正在此时,从穹顶上忽然飘下无数五颜六色的蝴蝶。那男人抓起一只飘落到他头顶的蝴蝶,看了看,竟然是抗日传单。男人气急败坏地朝一旁垂手低头的梅津说:“还不去抓凶手,他们在上面!”
梅津次郎连忙带人冲上屋顶,却发现那上面空无一人。
第二天,上海的大街小巷传遍了报童的叫卖声:奇案!奇案!情歌天后抵沪,在首唱之夜惨遭杀害,被人离奇剥去面皮,期间只有短短的两分半钟,凶手神秘消失……叫卖声引来无数路人围观。
绝密任务
日本驻上海领事馆。在三楼的一个房间内,一个身穿黑色和服的男子正焦躁地踱着步。他就是昨晚扇梅津次郎的男人,日本大本营陆军部特务头子土肥原之助。土肥原之助是日本特务机关最高头目土肥原贤二的亲弟弟,这次他来上海,是为了完成一项绝密任务。为此,日本大本营派出了王牌间谍“白猫”,来执行这次任务。
就在土肥原踱步沉思之际,他的助手土村大佐喊了声“报告”,走了进来,递给他一份电报。看到这份电报,土肥原的脸上不由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就在此时,梅津次郎走了进来,吞吞吐吐地报告说凶手还没有线索。他低着头,正等着一顿狂风暴雨似的训斥,不料,土肥原竟然没有发脾气,而是平静地说:“梅津,你知道我这次亲自来上海的目的吗?”
“大本营来电说您要亲自布置一项绝密行动。”
“不错,你知道为了这次行动,大本营动用了什么人吗?”
“不知道。”
“我告诉你,大本营为了确保这次行动成功,派出了白猫。”
梅津次郎一惊,“白猫?!”他深知这个名字的分量。
“白猫是大本营的王牌间谍,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她也是黑龙会速敏忍会长的养女。梅津,你知道陈香蝶小姐是什么人吗?”
“她是东南亚华语情歌天后啊!”
土肥原对他摇动一根手指:“不,不,不,她的真实身份是速敏纯子,也就是白猫!”
特工黑猫(2)
“啊!”听到这句话,梅津次郎惊呆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鼎鼎大名的王牌间谍“白猫”,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暗杀,而且还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下自己怕是要完蛋了。
土肥原突然翻了脸:“混蛋,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吗?我要你立刻去英法租界讨要凶手,但是不能告诉他们陈小姐的间谍身份。”
梅津次郎“嗨嗨”着低头弯腰走了出去。
土村附到土肥原耳边说:“将军,这件事不告诉他吗?他也是这次行动中一员啊!”
土肥原笑着说:“不,不是时候。先让他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到了他该知道的时候再说吧。”
梅津次郎一口气跑了英法两个租界,向领事馆下达了最后通牒,说陈香蝶是日方特邀的嘉宾,为土肥原将军来沪献唱的。他责令对方立刻抓捕凶手交给日方,否则,日方将派兵进入租界自己查案。
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英法租界的领事都坐不住了,立刻下令工部局限期三天内破案。而英法工部局的巡捕房总探长不约而同都想到了一个人,他们相信,只有这个人才能在三天内破案。
神探接案
爱多亚路的宝龙大厦上,有一家私家侦探社。社长李伯雄,三十多岁,曾留学美国,因喜爱侦探推理,回国后就就开了这家侦探社,开张没多久,他便连续破了几桩奇案、陈案,一下就成了上海滩赫赫有名的大神探。
这天,李伯雄刚刚看完关于陈香蝶被害的报道,助手二嘎便来通报,英法租界两位总探长大人上门求见。
李伯雄请两人进来,见他们愁眉不展,猜到他们准是为了陈香蝶的案子而来;他决定开个玩笑。
“两位总探长大驾光临,我不用问什么事,只要给两位相上一面就能知道。”
英租界陈探长说:“神探李还会相面?”
“我不仅会,而且精通。我看你们二位华盖犯顶,可能今日有祸事上门哦。”
法租界黄探长苦笑道:“何止犯华盖,搞不好这次小命都搭上了。神探李难道不知道歌后陈香蝶被刺之事吗?”
“刚刚听闻。”
“我们两人刚被领事臭骂了一顿,限期三天破案;否则,要丢官不说,小日本还要派兵进入英法租界呢!”
“只有请神探李出马,救救咱们。这次的酬劳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啊。”
李伯雄点头答应,他倒不是为了那酬劳,而是对奇案有一种癖好。他叫来二嘎,一同驱车去了百乐门。
他出示了租界工部局给的特别通行证,进入了早已被封锁的百乐门。一番勘察下来,他的脸上露出迷茫之色。刚才看报纸时,他就觉得这事不太可能,仅仅两分半钟的黑灯时间,就能杀人剥脸,根本做不到。除非,这之前陈香蝶就死了,早被剥去面皮,放在舞台附近,凶手才能利用这两分半钟来个大换活人。
想到这里,他立刻驱车赶往工部局的殓房。殓房门口,陈探长正点头哈腰地陪着一个日本军人从里面出来。看到李伯雄,他很意外,忙给他与梅津次郎做了介绍,并告诉他,梅津次郎是来领取陈香蝶尸体的。
李伯雄立刻制止,说他需要验尸。
梅津次郎大刺剌地说:“不行!”
李伯雄冷笑着说:“陈探长,如果不行,那案子我就不管了。”
陈探长一听,急得直冒汗,赶紧说:“梅津大佐,神探李可是我和法租界黄探长三顾茅庐请来的。在整个上海滩,只有他能够按期破案。您要是不想破这案子,就把尸体拉走,那我们也就不管了。”
梅津次郎紧紧盯着李伯雄,狞笑着说:“好,尸体交给你,破不了案,我再来找你。”说着扬长而去。
李伯雄把尸体运到了华大医学院,请他的同学左冠宇大夫帮忙验尸。一番检测做下来,李伯雄的猜想得到了证实:陈香蝶在公布的死亡时间之前就死了,而且,她是死于毒药。
特工黑猫(3)
“看——”左冠宇指着尸体发际上隐藏的一颗黑痣说,“黑痣上有一个针眼,看来是有人想以此隐藏真相。”在左冠宇放的化学试剂的显示作用下,黑痣周围出现了一圈青紫。
李伯雄看着这个结果,陷入了沉思:如果眼前的女人是陈香蝶的话,那一晚在百乐门献唱的女人又是谁呢?能把陈香蝶的歌声、姿态模仿得如此逼真,在万人面前都没露出丝毫破绽,那可不是易事。如果能找到陈香蝶身前的医疗资料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更进一步做出判断了。
两大阴谋
梅津次郎赶回日领馆,向土肥原汇报了英法租界聘请李伯雄办案的事情。
土肥原听完汇报,说:“现在,我可以向你传达‘狐计划’了。梅津大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狐行动’的一员,和土村大佐一起,负责协助白猫完成任务。”
梅津次郎以为自己听错了,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土肥原。
土肥原笑着拍拍手,内屋门随即打开,一个头戴鸭舌帽、西装革履的清瘦男子走了出来。他摘掉帽子,取下眼镜。
梅津次郎大惊失色,站在他眼前的竟是陈香蝶!
“这究竟是……是怎么回事?”
土肥原解释道,大本营早就得知,在国民党军统内部,有一个手眼通天的女人,叫宋云。她虽只是戴笠的秘书,但却很得戴笠的赏识,戴笠一直把她当做心腹。不过戴笠不知道,宋云其实是蒋介石派在他身边的耳目。机缘巧合,一年前土肥原贤二见了宋云一面,这一面之后,他便吩咐手下制订了“狐计划”——因为宋云竟然和白猫陈香蝶长得一模一样。
土肥原说:“大本营派人监视了宋云整整半年,摸清了她的喜好、习惯,让白猫按此进行练习,只等时机成熟,便使个掉包计,让白猫成为宋云,让宋云成为死人,”
梅津听到此忙问:“那具尸体是宋云?”
“不,那只是一个和白猫很像的女人,所以我们要剥去她的脸皮。两天之内,宋云将会到上海公干,到时候,就是我们掉包的时刻。”
梅津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不,你还不明白。掉包只是‘狐计划’的目的之一。另一个目的,是以此为借口进行挑衅,好让我们的军队开进租界,赶走英法势力,为我们全面侵华做好铺垫。陈小姐的死是可以好好利用的,到时候,我们亮出陈小姐是速敏会长女儿的身份,让黑龙会进入租界闹事,在上海扩大事端。然后,我们的军队全面出动,接管上海,只要控制了上海,我们就可以辐射江南地区。这是大本营早就订下的占有东北后的第二步棋子。”
梅津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狐计划’事关全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的明白!”
“嗨!”
接着,屋内响起了一片得意的冷笑声。
毁灭证据
就在土肥原、梅津次郎等人密谋“狐计划”时,李伯雄已经驱车到了百乐门。当他想再次进去时,却被几个日本浪人拦住了。他拿出英法租界工部局的特别通行证,却不起任何作用。
二嘎朝他努努嘴,李伯雄发现,整个街上各个角落都隐藏着日本浪人,他们的目光都盯着百乐门前,原本被派来执行警戒任务的中国巡警早就不知被赶到什么地方去了。
闻讯赶来的陈、黄两位探长带着大批荷枪实弹的巡警赶来,但是日本浪人们立刻把百乐门团团围住,就是不让进。
陈探长上前问话,领头的日本浪人说:“我们是黑龙会的。我们会首的女儿速敏纯子小姐死在这里,所以我们要封锁这里,等待会长祭奠。还有,你们抓不住凶手,我们黑龙会将出面亲自破案。”
特工黑猫(4)
陈探长问:“谁说你们会首女儿死在这t里,我怎么不知道?
那人回答:“陈香蝶就是我们会首女儿速敏纯子的中国名字。”
听到这里,李伯雄忙拉住陈探长,说:“赶快让领事去和日本人交涉。”
他和二嘎绕道后门,远远见到也有日本人在后面站着岗。盯了半天,一个老木匠带着家伙从后门出来。李伯雄悄悄跟上去,把老木匠请到一家饭馆坐下,用好酒好菜招待着,终于从喝醉了的老木匠口中套出了几句话。
“大爷,那日本人把百乐门围得跟铁桶似的,您怎么能进去啊?”
“说……说是叫我……我拆个东西。”
“什么东西?”
“谁知道啊?就舞台中间,有一块活动板,下面是一个一人多高的圆柱形木桶子……神秘得很,还不准叫人知道。要不是我儿子在日本领事馆当差,我才不去干这活呢!”
李伯雄越发感到蹊跷了。这机关肯定和陈香蝶离奇之死有关,只是现在已被拆除,证据被毁掉了。唯今之计,还是要从死尸上寻找突破口了。
双料间谍
李伯雄找到左冠宇,请他动用一切关系,在东南亚和日本的医界寻找有关陈香蝶的详细医疗资料。而他通过陈探长,向梅津次郎转达了要再次勘察百乐门的要求,梅津同意了。但当他再次进入百乐门后,发现所有的机关都被拆除;等他回过头再找老木匠时,发现就连他也不知所踪。
这案子越发古怪起来,就在李伯雄百思不得其解时,左冠宇的电话打到了他的事务所:“伯雄,快来我这,有重大发现。”李伯雄急忙驾车赶到华医大。
左冠宇没把他带到实验室,却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宿舍。
“伯雄,看看这是谁?”
李伯雄一看,原来是老同学方毅。左冠宇告诉他,自己为查李伯雄交代的事,翻遍了通讯录,最后才把方毅找出来。
方毅告诉二人,他的一个朋友在东京帝国大学医学院工作,曾经接诊过陈香蝶,说着把手中的资料递给李伯雄。
李伯雄翻开看了看,高兴地大叫一声:“太好了,这下案子可破了。”
方毅说:“我还想请两位帮个忙。”
“请说。”
“伯雄怎么看这次陈香蝶遇刺事件?”
“摆明了是日本人想挑事,想扩大他们在上海的地盘呗。我现在甚至怀疑陈香蝶的死和日本人有关。”
“不亏为神探啊,一针见血。其实死的并不是陈香蝶。”
“哦?”
“刚才我和左兄验了死者的血型,与陈香蝶资料上的并不相同。我想请你们帮忙的就是此事。两位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我也就不再隐瞒了。”
方毅告诉他们,他早已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根据日本反战同盟一位打入日军高层的人士透露,日本军方“制造”陈香蝶遇刺主要有三个目的:一、进行挑衅,扩大事端,制造借口,全面侵华;二、利用陈香蝶与宋云的相同相貌,进行掉包,让陈香蝶打入军统高层;三、挤压英法在上海的势力。
他意味深长地说:“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宋云保护起来,把陈香蝶干掉。因为,宋云是我们打入军统内部的地下党。陈香蝶与她本是同胞姐妹,小时候她俩从东北老家逃难入关时失散了。陈香蝶被日本人收养,成了日本特务;而宋云成了我们的同志,代号黑猫。”
李伯雄吸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让宋云成为双料间谍,替代陈香蝶,收集军统和日本人的情报?”
“对!我们把这次行动称作‘黑猫行动’。”三人伸出手紧紧握在一起。
掉包行动
第二天一早,上海火车站候车厅。一个清瘦矮小的男子趁人不备溜进了女厕所,躲了起来。过了没多久,从南方来的火车到站。一个打扮入时、戴着墨镜的旗袍女郎下了火车,走进了女厕。紧随她身后的另一个女人也跟着进了厕所。
特工黑猫(5)
等两人一走进厕所,几个身穿火车站工作人员制服的人马上拿出“厕所堵塞,正在修理”的牌子,将后面想要进厕所的人都拦阻在门口
在厕所内,跟在旗袍女郎后面的女人突然朝旗袍女郎脖子后一掌,旗袍女郎连叫都没叫出一声,就软绵绵地倒下了。后面女子接住她的身体,取下她的墨镜。当她看到旗袍女郎的面孔时,不由小声“啊”了一声。与此同时,一个冰冷的针头插入了她的背后,她倒了下来。
那个最先溜进女厕的男子正是提前下车的宋云。她脱下外面的男子服装,取下眼镜,换上旗袍,一个活脱脱的陈香蝶出现在厕所的镜子前。刚被砍晕的女子赶紧翻身坐起,把宋云脱下的衣服包起来,换上了另一身衣服,走出厕所。宋云把陈香蝶抱到一个便器上坐下,然后从里面插上门栓。
不一会,一个戴着墨镜的旗袍女子走出了火车站,出门的一瞬间,她转过头,对站在一旁的梅津次郎轻点一下,然后向前钻进了迎上来的军统秘密特务的车子,扬长而去。
梅津次郎得意地笑了,返身命人从厕所中搜出假宋云的尸体伪装成包裹行李离去。当他们全部离开后,李伯雄、左冠宇才露面,一起踏上了西去的火车。
第二天,上海各大报纸头版头条刊出一条新闻:在百乐门离奇死去并被剥去脸皮的并非歌后陈香蝶,而是另有其人,这是日本人的阴谋,目的只是为了挑起事端,与英法争夺上海控制权。
报上还刊出了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医学院的诊断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陈香蝶的血型是一种罕见的血型;而死去的女人是普通的A型血。一时间上海滩哗然,英法各国纷纷照会日本大使。
尽管挑衅的目的没有达到,但是因为白猫顺利地打入了军统高层,这还是让日军高层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不过,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他们的间谍白猫其实是中国的特工黑猫。
故事地点:法国马赛港附近
主要人物:李淮,林晓彤,邓喜(香港到法国拍电影的电影人)
发生时间:2010年2月14日
【一】
2010年的2月14日既是中国的大年初一,也是西方的情人节。很多男女朋友都会纠结要和家人过一个年好呢?还是和男朋友/女朋友过情人节好呢?其实答案很简单,男女双方一般都会选择自己的家人。西方情人节这一天,中国情侣不怎么看重,谁叫我们有个七夕情人节呢?
然而文化比较接近西方的中国城市——香港。有的香港年轻人就选择了大年初一和自己心爱的人来法国庆祝。
李淮本来约好了自己的女朋友邓喜到法国巴黎旅游的。可是无奈就是因为电影拍摄进度耽搁了。因为道具的问题。李淮自己虽然在法国的马赛港附近,可是里巴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想要今天感到巴黎和女朋友约会也是不可能的了。
李淮只好抱怨电影剧组的道具师效率太慢了。电影的道具师是一个女生叫林晓彤,同是也是李淮的前女友。
【二】
李淮中午有点生气对林晓彤说:“我说,晓彤,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今天情人节约了女朋友是不是。”
林晓彤听了有点委屈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因为法国导演太严格了。对于那个道具严厉程度还比对他选择女朋友还有严格。所以我不敢马虎,今天没有赶出来而已。”
李淮听了晓彤的解释,同时也看了她昨天这么晚回来和手上的创口贴,就知道应该是为了那个道具才会割损成这样子。于是,没有说什么。
其实这部电影翻译成中文就叫做《吾爱吾妻》,是一部关于偷情的小电影。电影中两个男主角都爱上对方的妻子。结果就造成大祸。其中一个男主角就生气的把自己的妻子杀死,结果做成一个木偶。接着全剧终了。剧中最难做的的道具,大家都能猜到了吧!就是类似女主角的木偶。
李淮为了能见在巴黎苦等的女朋友邓喜,于是就想请一天假过期。毕竟他在剧组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副导演。一般国外电影就没有副导演。只是他为了从家了跑出来,能和女朋友过西方的情人节所以才骗家里的人了。他可不知道,在香港的家人都渴望他能回去陪他们过年。毕竟一个传统的中国年是每个中国人希望团聚的快乐日子。
【三】
让李淮请假的见女朋友美梦打破,的是电影导演忽然给人杀死,而且死法竟然和《吾爱吾妻》电影中其中女主角死法一样。导演给做出了一个木偶,内脏挖空,而且眼珠子也个勾了出来。更可怕的是导演那害怕的扭曲表情。
“怎么可能,才一天,才一天的是时间。不可能把人做出木偶的。”李淮惊讶的叫着。
他熟悉这部电影的剧本,根据电影剧本里面描述把人变木偶的情节。至少要三天。而且还有配制特殊的防腐药水。抹在尸体表面呈现成一个木质光滑的状态。
可是,事情往往就这么突然,这个电影剧组马上就给法国警方带去问话。
这样子李淮就更不可能能在今天西方情人节这天去巴黎见自己的女朋友。
面对,警方的问话。不会法语的李淮吃到苦头。因为今天没有中国的翻译在,他们都回家过年了。基本都是本土不会说中国话的法国警方。
还好,李淮的女朋友林晓彤懂得法语,应该说一般的法语对话对她这个学法语的学生基本就没什么。
林晓彤描述了事情的经过,证明李淮是有不在场证据的。于是,李淮明天就可以离开了。不过,他还是很郁闷。表示这个中国的大年初一要在法国的牢房里面度过。
【四】
还好同个剧组里面有几个中国人,带了一些家乡的美食,于是他们就在法国的监狱里面度过了一个比较温暖的大年初一。
他们都相互的打了电话回家问候,李淮听了母亲在电话的声音也觉得很愧疚哭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不去和邓喜过情人节,也会有其他人陪她的。因为魅力四射的她不缺男朋友。而自己家里就他一个儿子。没有入牢房前,他都没有想过自己的母亲,现在好了,进了才反省。还好不是反省很迟。
地点回到,存放法国导演尸体的停尸间,竟然尸体消失了,就在把李淮逮进牢房的前一个小时时间。
“没有想到,你做不出来得道具,给我先做出来了。你惭愧不,你一个道具师。真是可悲,现在矛头一直指向你,要不要我出来认罪,让他们放过你。晓彤。”声音从晓彤身后传出来。
接着,晓彤害怕的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就是一面墙。
晓彤颤抖的从包包里拿出精神分裂的药片吃了几颗。她很害怕自己的病情再次发作。她已经伤害了自己的父母了,不想身边的其他人也遭受到伤害。
【五】
忽然林晓彤在牢房里面自杀了,身边留下她作案的经过和遗书,她自杀的方法是吃了大量的安眠药。导致法国的牢房看守者以为她在晚上睡着了。
第二天,剧组里面的人都给放了出来。他们都纷纷议论刚刚自首又自杀的晓彤。他们都觉得晓彤不是那种人。而且制作人体木偶的时间上面也有冲突,他们早上都见过法国导演,要变成那样木偶应该一两个小时完成不了,他都不知道晓彤是怎么完成的。
疲惫回到公寓的李淮,正要打电话给家再报个平安。女朋友邓喜刚好打过来,这次他没有接,他对电话发誓再也不做她的备胎了。自己要多关心家人。
没有想到李淮正要打电话的时候,给一个神秘人拿着刀不断的刺向他的内脏。顿时鲜血直流。杀死他神秘人用法语说:“对不起了,我的中国朋友,晓彤死了,我就再也找不到和她气息相同的木偶原料。不过是晓彤的前男友,你的身体有她的气味。就让你代替她成为我最完美的恐怖道具吧。”。
说完,那个神秘人把李淮的尸体分割,洗干净装在袋子带出旅馆。
神秘人其实就是那个法国导演,至于类似他的木偶尸体就是他的卵生弟弟。他偷偷的把弟弟和李淮的尸体又带回了自己的小黑屋。准备开始他的创作。他这次想把木偶做成可以交换肢体的玩具。
李淮的电话正在公寓上面不断的响着,是他妈妈打过来的。可是,他再也接不到他妈妈电话了。
PS:写这个故事的缘由就是告诉大家过年要多陪家里的父母老人,好不容易过年,想要去国外玩的朋友。小心发生故事里面的情节哦。
做人不要有恶念,勿以恶小而为之。否则,轻则失去一切,变得一无所有。严重的话,代价有可能将是你的生命!
魏东升出狱了,10年前,因为抢劫强奸妇女,他被判处了10年有期徒刑,成为了阶下囚。经历了3600多个漫长的日夜,魏东升终于熬到了重获自由的那天。可是,出狱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老婆孩子变卖了所有的家产,离开了他。就连父母也不愿意认他这个儿子。没办法,魏东升只得在工地上出大力赚钱,勉强维持自己的生活。
长期的铁窗生活,使魏东升变得自卑而麻木。他恨父母,恨妻儿,更恨这个毁掉了他人生的社会。“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那个骚娘们当初勾引自己,自己也不会因为一念之差而犯下大错,该死,都他妈的该死。每当想起往事的时候,魏东升总会恨得牙根儿发痒。他没有反认真省过自己,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别人。时间一久,他的内心就变得越来越黑暗,越来越扭曲.....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劳累了一天的魏东升终于下班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拎着中午喝剩的拿瓶白酒,摇摇晃晃地走在大路上。天色已经很晚了,街上行人也都渐渐地散去了,只有那昏黄的路灯照耀着树木的影子,慢慢地晃动着,好像一个个潜伏在黑暗中的幽灵。
“唉,做人真累,这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魏东升无奈地望了望黑暗的天空,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着。走了没多久,魏东升发现,前面的路灯下停着一辆红色的出租车,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靠在车边,看样子好像是个的姐。
“这么晚了,估计是在等着拉客人吧。魏东升一边想,一边打量着女司机。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恶念——玩一玩她!自从进监狱后,魏东升就再也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内心极度饥渴的他已经难以压制住强烈的欲望了。魏东升扔掉酒瓶子,狡黠地笑了笑,慢慢走向了女司机。
见有人来,女司机连忙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师傅,您打车吗?要去哪儿?
“哦,去城外,走吗?
“走的,走的,您上车吧。女司机打开了车门,魏东升一屁股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女司机也迅速地坐进驾驶室,发动了车,车缓缓地开走了。
“这大半夜的,你一个女人家,开夜车不害怕吗?魏东升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女司机的胸部,一边心不在焉的问道。
“嗨,那能有什么办法呢?家里条件不好,老公身子骨也不行,孩子还小,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我不趁着这时候出来赚钱,恐怕全家都得喝西北风了。女司机苦笑了一声,接着话茬问道:“师傅,您呢?这么晚到城外去干嘛呢?
“哦,我,我家住在城外,今天单位加班,我没赶上夜班车.....魏东升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是吗?那您也蛮辛苦的啊。
“呵呵,不都是为了赚钱养家吗?要么,谁还愿意出来遭这份罪啊.....
两个人随口说了几句,车里便没有声音了。女司机自顾自的开着自己的车,而魏东升则不时地用眼睛色眯眯地瞟着她。车子很快就驶出了城,不一会儿就到了郊外那片小树林附近。
小树林四周没有路灯,也没有其他人和车辆经过。见时机已到,魏东升飞快地摸出放在衣兜里的水果刀,一把架在了女司机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道:“把车给老子停下!”
“师,师傅,您这是干嘛呀?女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但为了保命,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魏东升的要求停下了车子:“师傅,让我走吧,你不是要钱吗?我把钱都给你,放了我吧!
“呵呵,放了你?魏东升贪婪的咽了几口唾沫,红着眼睛说:“哥哥我不要钱,要的是你的人。蹲了10年大狱,我还没动过女人呢?说完,他脱下了外套,像条饿狼一般扑向了女司机.....
“不,不要,你这个臭流氓,快放手!女司机一边拼命地挣扎,一边大声呼救,魏东升害怕有人听到,便用手死死地掐住女司机的脖子,并把她压在身子底下。也许是掐的太用力了,女司机挣扎了没多久,就不动了。
魏东升伸手碰了碰女司机的鼻子,发现她已经没气儿了。不过他并不紧张,对一个蹲过十年监狱的强奸犯来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情。“死了就死了,正好可以舒服一下呢。魏东升猥琐地笑着,慢慢地解开了女司机的衣扣,脱掉了她的衣服.....
“啊!这,这是.....当魏东升解开衣服的一刹那,他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借着惨白的月光,他看到,女司机身上,根本没有肉,全是森森的白骨,白花花的蛆虫不停地在骨缝的空隙中钻进钻出,看起来异常恐怖!
魏东升感觉胃里一阵恶心,他明白自己撞了邪,来不及多想,他打开车门就要往外面跑,却不料背后伸出了一双冰凉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魏东升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发现女司机正坐在他的背后,冷冷的笑着,瞳孔里闪着像鲜血一般的红色异光。
“啊,你,你......魏东升吓得面如土色。女司机诡异地笑了几声,忽然愤怒地吼道:“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抢了我的钱,玩了我的人,最后还把我抛尸在这荒无人烟的坟地里,我恨,我恨啊!你们都该死,都该死!说完,她狠狠一使劲,把魏东升拉进了车里。片刻之后,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暗夜的寂静.....
第二天清晨,几个下夜班的工人路过小树林的时候,发现树林外停着一辆很大的纸车,车里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已经死去了。警方勘查现场后,发现该人系本市居民魏东升,有强奸犯罪前科,但死因不得而知,因为命案现场除了这辆诡异的红色纸车,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好像从来没有其他人来过一样.....
宣统三年农历腊月二十四,小年祭灶刚过,正是农家准备过大年的最后冲刺阶段,杀猪宰羊磨豆腐,做糕蒸馍漏粉条,这都是几个必不可少的大项目。其次豆芽得生,黄酒得做,年货得跑镇上去买,大人小孩需要换的新衣也得一针一针缝,一切的一切,都要在这短短的四五天里备办就绪。整个孙家庄都沉浸在紧张忙碌的气氛之中,人们顾不得歇歇腿,顾不得展展腰,白天不够用,晚上连轴转。尽管如此,心里还是乐滋滋的。过度劳累的回报,是一家人从大年初一到元宵节这半个月舒舒展展的享受。这叫做肢体苦,心里甜,苦而不苦乐颠颠。
但是全村之内,唯有李翠花反常。丈夫前年病故,又无子女,孤人一个,她还有什么心劲准备过年?尽管米瓮子空了,面坛子也见底了,可她有谷有麦,却不想动碾动磨去加工。她有一盆子玉茭面,每天两顿玉面糊糊,再煮上几块山药蛋,足够她吃到正月底二月初了。她想避开这个家家户户都欢天喜地的年节再说。隔壁的嫂子苦口婆心劝过她,说:“大过年的,一个人孤苦伶仃多难受,在提过亲的几个人里面,你挑一个满意的,年前嫁过去不是挺好吗?”她一口回绝了,说:“嫂子,你别撵我,我宁可一人过年,也不想匆匆忙忙跟哪个人走。”嫂子说了几次都白搭,只好放弃努力,说:“你要是年前不嫁,那就过来同我们一起过年吧。”她也一口回绝了:“我想清静,哪儿也不去,你们别管我了。”
然而,一个人的突然出现,使李翠花的情况有所改变。这个人就是船工张二保,葫芦湾人,舅家在李家沟,同李翠花娘家是隔壁邻居。他常到舅家去,认识了李翠花,接触多了就有了感情,两家的父母都已看出这个秘密,就给他们订了亲。谁知到了结婚的年龄,二保的家里发生重大变故,父母相继病亡。给父母治病,安葬双亲,将本来就不厚实的一份家产变卖一空。二老走了,留下一个一无所有的儿子。这时李翠花的父亲提出悔婚,而张二保也无力娶媳妇,翠花就只好嫁给孙家庄家境殷实的孙全。好在孙全也真心爱她,她这才安下心来同他过日子。这以后她娘家人对张二保的情况闭口不提,她本来可跟二保的舅家打问情况,可没脸开口。这样二保的情况她就一无所知了。直到前年夏天,轮到她的家庭发生变故了,丈夫病亡,留下一份倒也可观的家产,可没有男人就像塌了天,她一个女人家可怎么过日子?这时旧情首先在她心里复萌,张二保从她脑子里又跳了出来。直到今年秋天,她下决心跑了两趟青隆镇码头,终于找到了张二保。两人相对无言,她失声痛哭,他默默流泪。她问:“你成家没有?”他答:“我光人一个,两手空空,哪个女的会嫁给我?”她问:“咱俩的事是我们家悔婚的,你还记恨不?”他答:“我没恨过。我只恨自个儿命苦,就是你们家不悔,我也无力娶你呀。”她问:“我丈夫死了,我如今改嫁,叫二婚,你在乎吗?”他答:“只要是你,就是四婚五婚我也不嫌。只是我同那时一样穷,娶不起你呀!”她说:“不用你娶,你到我家来不正好!”他说:“你大伯子会同意?”她说:“他不会同意,咱不要急,慢慢来。”他说:“我听你的。这以后是肥水期,我每天跑船,你找不到我。甚时有闲空,我去找你,你记住。”第一次见面就说了这么多话。临别她给他留下十两碎银子,即市场上通用的福珠、滴珠之类,还有几十枚铜元,要他用于日常零碎花销,特别是买吃食,决不能让身体受制。
张二保今天上门,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他背了一大包年货,猪肉羊肉牛肉,白面荞面莜面,翠花不想准备的东西他都想到了,拿来了。从此开始,他每天早上来,傍晚走,帮助翠花打扫卫生,掏炉灰,劈柴。直到大年三十,上午贴年画,贴对联;下午也没闲着,主要是垒火塔。这是这一带农村最具特色也最能渲染年节气氛的民俗活动,用炭块垒成一个三四尺高的塔形物(有的地方也叫旺火),家家点火以后,照得全村通明透亮。孩子们出动了,围着火塔奔跑,一家一家过,最后要得出谁家的火塔最大,谁家垒了几个。因为比较富裕的人家要垒两三个,燃完一个再点一个,做到整夜明亮,通宵达旦。这垒火塔是个技术活,垒不好,一点火就会垮塌,家家都是男人干的。点火也不容易,先点着火口的软柴,由软柴引着里面的硬柴,硬柴再引着塔体炭块,这就得用盖瓮的盖子扇火,而且不停歇地扇,直到炭块着火,黑色浓烟过去,变成淡蓝烟雾方可停扇。这是体力活,也是由男人们干的。张二保把这该由男人干的事干完时,天已黑下来,已到别人家也该点火的时候,这才推开屋门说了一声:“我走了。”待翠花追出来时,他已走到村街上,一拐弯不见了。翠花倚到大门框匕,好不懊悔!她本该早点跟他说好,让他今晚别走。寡妇门前是非多,跟哪个男人说儿句话,也能演绎成各式各样的绯闻。他这儿天每天来,肯定闲话已传得一塌糊涂了,还规矩甚呀,再规矩也没用,睡上一夜还能咋?我欠他的也太多了,提前给点补偿也是应该的。还有,今儿不是平时,大年夜呀,我吧总还有自己的家,他少家无舍,在哪儿落脚呀?她悔恨不已,默默流起泪来。
这面翠花在伤心落泪,隔壁的孙安夫妇心里也不轻松。尽管老婆的监视很尽职,告他从腊月二十四起,张二保每天傍晚都要走的,但并不能使他轻松多少。过夜不过夜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两人结合已成定局。那么是怎么结合?是他娶她走,还是她招他进门?按当地乡俗,寡妇改嫁,只能带走浮财,如钱粮衣物之类,土地、宅院等不动产是不能带走的,留给关系最近的亲属。可要招赘一个男人进来,那所有财产仍属寡妇所有,实际上是男女双方共有。孙安最会算这笔账,翠花找个男人嫁走,她这一座宅院、二百余亩地、宅后一百余株成材树木就属于他所有了。可有迹象表明,翠花跟旧恋人又好上了,而这个穷光棍根本无力娶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即招他进来。这正是孙安最害怕的,也是要竭力阻止的。为此,这个年他过得并不轻松。他绞尽脑汁在想,如果把翠花和二保的关系变成不合法,他就有理由制止张二保进孙家门,也有理由撵翠花嫁离孙家门。苦苦思索了好几天,终于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单等张二保上门了。
张二保是在本村富商宋老三家过的年。这是三夫人提出的,说全村只有二保无家无舍,请他到咱们家来,跟老崔一起过年。村里人赞叹道,宋家三夫人不仅貌美、智高,而且心也慈善,她这一说,一箭双雕,不仅张二保有了落脚处,家人老崔也有伴而不孤单了。张二保感恩不尽,自然不会过了年拍屁股就走。大户人家宅里宅外也有不少事,他帮着老崔干了几天,又到宋家老大、老二家也帮忙干了几天活,因此直到正月十六,才买了几斤粉面来看翠花。二保说:“我记得你小时就爱吃粉条,可我年前忘了买粉面,今天补上。”说着就和面,让翠花生火。面和好,锅里水也开了,就把床架到锅上,二保管轧,翠花喂面。二保出力只轧了两下,门外冲进一个人来,不由分说,把两人的手给绑起来了。翠花问:“咦,这是干甚?”孙安出现在门口,说:“你俩干坏事,我是来捉奸的,拿你们去见官。”翠花说:“你血口喷人!我们在轧粉,轧粉也犯法?”绑人的那人说:“你们不是轧粉,是压肚。走走走,到了大堂,有你说话的机会。”说着将他俩推拉出门。
这个暑假,显得无聊的我开始在网上寻找驴友打算去旅游。但游遍中国大好江山的我开始寻找新奇的“旅游圣地”打算丰富自己的暑假。
无聊的我正在浏览着旅游推荐的几处旅游的地方,可是没有几个是我觉得适合我的。我本身对着未知的事情带着好奇,所以比较喜欢那些带着灵异故事的地方。一是为了证明世界上没有鬼怪,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看了一晚上的电脑,还是找不到让我满意的旅游之地。我便在同城“驴友”群发了一条消息。消息内容是“本人想暑假旅游找驴伴,但是旅游目的地还没有确定。如果有驴友知道哪些新奇的地方刚好缺个伴一同去的联系我。”
刚发完消息不久,就看到有个陌生的窗口在我电脑右下角弹跳。寂寞的夜里,这个陌生的窗口虽然跳的无比灵异,但是却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温暖。我毫不犹豫的打开跳动的窗口,弹出来的是一个陌生的ID叫做“鬼魅传奇”发来的消息,息内容如下:
“我有一个可以去旅游也可以探险的地方。”
“在哪?”
“河北封门村”
夜里封门村这三个字显得特别的醒目,我立刻百度了这三个字。百度介绍说的是封门村在几十年前因全村搬迁而荒废,而后有驴友因为迷路误入,之后发生各种灵异事情而被广为人知。
这短短的介绍却已经吸引着我,不相信鬼神之说的我决定明天就和“鬼魅传奇”见面,鬼魅传奇”也很愉快的决定明天的见面地点在广场附近的咖啡店。
第二天我按照昨晚说好的时间到约定的地点去等待“鬼魅传奇”,我刚到咖啡店刚点了一杯咖啡坐了没有多久,一个大约19岁左右的少女跳到我面前。那少女看起来眉清目秀,双眉中间有一颗朱砂痣。这颗朱砂痣让她看起来和蔼可亲,更加显得出她的魅力。
“鬼魅传奇?”
我问出来之后绝觉得有些尴尬,万一认错人我说出这句话不是很莫名其妙。但是那少女冲我笑了笑,我才发现她笑起来更加显得出她的动人。
“一起去封门村么?”
她说话声音也很动听,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许是我认为没有认错人感到开心也许是她的声音的确动人吧。
我们在咖啡店随便聊了点家常就开始商量去封门村的事情,考虑了一上午。我们决定第二天前往河南的封门村,之后我们便分开了。
通过之前的谈话我知道了“鬼魅传奇”的名字原来叫做萍萍,回到家之后我也开始丰富对封门村的了解。因为明天我们即将要去河北寻找这个充满灵异故事的封门村,随着我在网上对着封门村的了解。发现在封门村发生的灵异事件是有事实可据的,我也更加的想前往封门村一探究竟。
第二天很快到了,我和萍萍很快坐上了前往河北的火车。在火车上我们有谈有笑,虽然前往目的地会发生什么都是未知的。但是我们却和广大驴友一般乐观,我们的谈笑完全让我忘记了昨晚查到封门村那些灵异的事情,但是却增加了我对封门村更加强烈的探索欲望。
不知不觉我们谈话已经到了深夜,我和萍萍都感觉有些犯困。于是我们都回到了各自的床位睡觉了。
当我们醒来的时候是被车间的喇叭叫醒的。
“旅客朋友们,河北南站已经到了。下站的乘客请准备行李,有序下车。”
我和萍萍对视了一眼,就拿着行了下车了。一下车我们就询问封门村在哪,得到的只是一个又一个模糊的回答。只知道在焦作沁阳县,具体在哪也没有人能明确的告诉我们。我随手打量车和司机说我们去焦作沁阳县便出发了。
车子开了两个小时才到沁阳县,这时候已经快要天黑了。我拿出GPS开始寻找那传说中的封门村,但是却没有显示在GPS上。但是却查到有一条逍遥河,距离我们不远处。本来我们决定先找家旅社住下,明天再寻找那逍遥河。可是我们在那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旅社,我和萍萍商讨了一下,决定趁早赶路到那逍遥河。
做了决定以后,我们就按照GPS给的路线开始赶去逍遥河。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后我们隐隐感觉身体有些重,浑身不舒服。可能是做了一天的车,然后又背着二十多公斤的登山包的原因吧。我刚想和萍萍说不行我们在这山岭上露宿一晚,谁知道萍萍这个时候显得很兴奋。“快看,那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封门村。”
我随着萍萍指着的地方看去,只见远处写着封门两个字。我拿出GPS,想确定是不是封门村。但是GPS却莫名的显示没有电,我记得我们就在刚才GPS还有一半多的电。而且GPS的超长用电我是见识过的,今天怎么莫名其妙的没有电。我满脸疑问,但是我却没有和萍萍说这些。萍萍闹着和我说现在就要去看看,我觉得今天也许太晚了不适合进去。但想想也是,都到村口了进去看一看也好。
我警惕的走在萍萍身旁,这个时候平时活蹦乱跳的萍萍显得格外的压抑,没有了她那青春的活力。没有了萍萍之前的说笑我才发现是多么的恐怖,整个村子没有人。能听到的就只有我们两个走路的声音。
进到村子里面我发现里面的建筑完全没有规律可循,一般村子的房屋都是讲究风水的。但是这里的房屋完全是和平常农村的房子建筑相反。门朝西的多,也有些是朝南。走着走着我就开始觉得头疼,说不上的一种感觉。这时候我身边的萍萍却尖叫起来,,一直护着她的脖子尖叫着叫喊脖子疼,让我带她离开这里。我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看她护着的脖子,这时候我惊恐的发现,她的脖子莫名多了几道爪子印。萍萍她的手我看过,完全没有指甲,而且她没有理由把自己抓伤。
这时候一直叫喊的萍萍却突然不说话了,两眼一翻就躺在我怀里。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感觉这一切都太诡异了。冥冥中感觉有人盯着我,一种从所未有的压迫感突袭而来。我把靠着我的萍萍抱起来,刚抱起来就发现萍萍的双手额外的烫。也许是一路赶来,太匆忙了,路上冷着哪了引起发烧。我把萍萍扛到了离我们最近的一户屋子里,一进门我就看到一把老旧的太师椅。我把萍萍放到太师椅上,可是刚坐上太师椅的萍萍却突然睁开眼睛往着我背后看。我感觉背后一凉,转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门口多了一个无头的仕女像,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什么仕女像。突然我肩膀感觉被一只冰凉凉的手搭着,我尖叫的跳了起来回头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但是我一看。哪有什么手,连坐在太师椅上的萍萍都不见了。
慌乱的我到处打量着这栋破旧的房子,一眼都可以把这栋房子看完的房子。萍萍就消失在这栋狭小的房子里,我不敢相信。
瞬间无助的感觉侵袭我全身,我坐在门槛上往看着外面不知道怎么办。等等,之前在门槛上的仕女像也不见了。她就和萍萍消失一样,无声无息。突然感觉这一切很诡异,只要你不看着它们,它们随时会不见一样。
无助的我不知道能怎么办,恍惚之间我仿佛听到一首童谣从远处飘来。
“封门村,封村人,村内人,男不娶女不生,一生中,守村门。”
我循着童谣的声音,一路摇摇摆摆的走去。不知走了多久,我走到了一个类是祠堂的地方。那声音仿佛指引着我走进去,进去以后我看到了那个无头的仕女像。但是让我惊诧的是那仕女像不再是无头了,她的头就是萍萍。我已经无法确定是萍萍变成了仕女像还是仕女像杀了萍萍,我没有心思再想这些事情了。
因为我浑身动弹不得,只能听着那首童谣离我耳边越来越近。
“封门村,封村人,村内人,男不娶女不生,一生中,守村门。”
不知道我坐在这里多久了,多久没有和人说过话。多久没有动弹过身体,旁边的萍萍和我一样,微闭着眼睛等待着来替换我们守护封门村的人。
桃花村是一座大山里的偏僻小村落,村子里只有少少的几十户人家,村子里的孩子如果想要上中学就要用一个多小时翻过大山去另外一边的桃李县上学。
那年,桃志只有十六岁,正是要升中学的时候。他的父亲抽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旱烟,第二天终究是厚着脸皮借了几十块钱把桃志送进了中学。
桃志在踏进中学的第一天就下定决心好好学习,报答父母。但也是因为他整天只知道看书,从来不和班上的同学打闹,所以几乎所有的同学都不喜欢他。当然,也有人例外。她就是班里最受同学喜爱的雪莉。雪莉一向富有同情心,自从她发现桃志在后操场啃着馒头看书的时候就不自觉的去注意他。也许是同情,也许是因为他的身影让人看起来很心疼。
她想要帮助桃志,但她发现桃志自尊心特别强。从不接受任何人的帮助。她试着去接近他,在他去操场吃馒头的时候也去操场边吃馒头边读书,并且试着去问他问题,这样果然吸引了桃志的注意。慢慢的,他们成了很好的朋友。
一转眼便是六年,他们已经成了情侣,桃志也知道了雪莉并不像她一开始那样的贫穷,但他选择了原谅。他在想着等他大学毕业了挣到钱了就向她求婚。但是命运总是喜欢弄人,桃志的父亲病了,在桃志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第二天. 这就意味着桃志无法再继续上学。他一声不吭的看完了家里的来信,第二天便没了踪影。
雪莉在怎么找都没有找到桃志的时候,便猜到桃志家遇到了什么困难。她偷了父母的钱打算去找桃志。她想无论什么事都要和桃志一起承担。
桃花村不像桃李县车来车往,一天只有一班车。雪莉到车站的时候,车子刚刚启动,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班车离尘而去。她无奈的看着班车离去的方向。耸拉着肩膀打算离开。
“小妹妹,去桃花村吗,我去桃花村送货,拉你一程吧”一个三十四五的白背心男人笑着问。
“好啊,谢谢叔叔”雪莉高兴的点头,坐上了男人的货车
车子是绕着山走的,所以比较顺畅一点,男人闲来无事和雪莉唠起了嗑,两人相谈甚欢,转眼中午了,雪莉由于出来的匆忙一口饭都没吃。此刻的她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小姑娘,饿了吧。喏,吃吧,你阿姨做的”男人随手拿给了雪莉一个水煮蛋。
“谢谢”雪莉冲着司机甜甜的笑了。毫无防备的吃下了手里的鸡蛋。不一会,雪莉就觉得眼皮很沉重。
“叔叔,我好困”雪莉模模糊糊的说。
“困,就睡会吧,到了我叫你”司机依旧笑着说。
“哦”雪莉说完头一歪睡了过去……她没有发现司机的笑容有那么一丝诡异。
雪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山洞里,一个男人正背着他在脱衣服。他认出男人就是那个司机。意识到自己碰到了坏人,雪莉连忙想趁男人不注意往外冲去。但是却被早有发现的男人一把拽住了头发。男人粗鲁的把雪莉拖进山洞的最深处。雪莉不停的叫喊着。但是在空无一人的深山里,根本没有人回来救他。
雪莉感到了无尽的恐惧,她死命的挣扎,指甲在男人的胳膊上留下了长长的印记。她的腿踢在了男人的要害。男人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双手捂住了紧闭着双腿的下体。雪莉趁这个时间跑了出去。但她只来得及跑到洞口。
“砰”一声重物砸击的声音。雪莉倒了下去,男人手里拿着铁楸出现在她的身后。满脸狰狞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雪莉。
铁楸一下,一下,又一下的击打在倒在地上的雪莉的后脑勺上,在她头颅的下方已经出现了大量的鲜血,白色的脑浆和凌乱的头发混杂在一起,堆积在已经变形的头颅上。
男人看着已经和身体分离的碎头颅,终于停下了手。转而拉着雪莉的腿拖向了深洞。他的性致并没有因为雪莉惨不忍睹的尸体而减少半分,反而越加强烈。然而,就在他把尸体拖进黑洞的一瞬间,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摇摇晃晃的出现在洞口。影子看了一眼山顶。一块巨石从山顶轰隆隆的滚了下来,严严实实的堵住了山洞的洞口。白影在听到洞内发出了喊叫声的时候,冷笑了一下,渐渐的消散在了空中。
此刻,桃志正在家里收拾行李。他明天就要出门打工了。
“志娃,要不咱再借点。这都考上大学了”父亲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精神,萎靡的躺在床上。
“您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桃志头也不回的说,然后走了出去。
天,慢慢的黑了。桃志已经漫无目地的走了好久。他看了看漆黑的天空,紧了紧衣服转身掉头回家。
“阿志”很轻很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特别清晰。
“雪莉?”桃志不可置信的回头。却只看到了一片虚无。他苦笑了一下。自己还是对她放不下阿!他沮丧的回头。却看见雪莉就那么安静的站在她的面前。
“桃志”雪莉缓缓的走向桃志。
“好好回去上学,叔叔的病会好的”雪莉把一叠钱放进了桃志的手里。她的手很冰。像是冬日里的水。他心疼的想要搂过雪莉,雪莉却挣脱了桃志转身离开。
“雪莉,你要去哪”桃志想要跟上雪莉。但总是只能保持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从来不知道雪莉有那么快的速度。最后雪莉走进了桃志的家里。
“雪莉!”桃志喊着雪莉的名字大跨步走进了屋内。但小而简陋的屋内只有躺在床上满脸疑惑的父亲。根本就没有雪莉的身影。
“爸,你看见雪莉了吗?”桃志焦急的问。
“没见到有人进来啊”父亲疑惑的说。桃志捏着手里的一叠钱楞在了门口。
漆黑的洞内男人颓废的坐在地上。饥渴,冰凉,恐惧,在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神经。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他感觉自己会死在这里。雪莉的尸体安静的躺在他的旁边。已经僵硬了很长时间。面对着这唯一可以缓解饥饿的肉体。他终究是一口咬了下去。味道,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难以下咽呵。
又过去了很长时间,雪莉的尸体只剩下一副骨架。饥饿再次袭来。没有食物的恐惧充斥着他的心脏,他在黑暗中颤抖着把手指放进了嘴里。咔嚓,手指头被他自己咬掉了,意外的是,一点都不痛。甚至连血也没有流出来。温热的手指被慢慢嚼碎,顺着喉管滑到了胃里。男人露出了陶醉的表情。在他的旁边,一个没有头颅的人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吃掉了他的嘴巴所能吃到的所有的东西。他的审判日才算是真正的到来了。
“呵呵”一个女声在洞内飘荡。男人恐惧的挪了挪身子,他听出那是雪莉的声音。
“你是鬼!你要杀我吗”男人不安的问。
“呵呵”雪莉的声音忽远忽近。
“大不了一死,我不怕你”男人豁出去的说。
“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自己被大自然消灭。呵呵。”雪莉呵呵的笑着说。她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男人的耳边。
洞口的石头塌了一块。光线射了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一群苍蝇。男人突然感到一阵疼痛。一直都没有流过的鲜血从他吃掉的手臂大腿的断截处大量的涌了出来。他的身体已经浸在了血水里。苍蝇寻着血味飞到了男人的身上。男人不断的挣扎,但是没有了手脚的他只能无奈的看着大片的苍蝇在自己身上吸食,甚至有的爬到了他的眼球上。他看见雪莉没有头的尸体怀里抱着的属于她的破碎头颅正扭曲着脸微笑。
“啊!”男人想叫,却被涌入嘴巴的苍蝇堵住了喉管。
又是过了好长时间,男人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死了,他的身体被说不清的蛆,老鼠,苍蝇蚕食着,他可以感觉他的脑子里也有一直在蠕动的生物。他甚至听得到自己的脑袋被蚕食的声音。他裂开嘴笑了。然后他的脑袋从躯干上掉了下来。那里面已经是虫子最温暖的家。
雪莉看着身上爬满生物的司机的尸体满意的走了。
后来,司机的老婆报了案。警察只找到了司机失踪时开的货车,货车被卖给了一个二手车行。警察查看监控,卖车的是同样已经失踪很久的雪莉。
作者寄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书生很爱好养花,人们便送他一个外号,叫他“花相公”这花相公的花园正靠着大马路,南来北往的人看了,都夸他的花养得好。花相公听了,心里也喜滋滋地直点头。
一天早上,花相公正在花园里浇花,忽然,从园口走来一个白胡老头。花相公笑着走上前,问道 :“老爷爷,您 看我这花园怎么样?”老头摸了摸胡子说:“好归好,就是少棵绿牡丹。”花相公听后,又问道:“老爷爷,您 说上哪儿能弄到绿牡丹呢?”老头说:“有是有,就怕你受不了苦,找不着。”花相公说:“老爷爷,您说吧,只要能找到绿牡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怕!”白胡子老头听后,说:“好吧,既然你一定要去找,我就告诉你。”于是白胡子老头便如此这般地把找绿牡丹的方法和他说了一遍。
花相公听后,回家带上了银子,骑着马上了路。他按照白胡子老头指的路,顺着大道一直往前走。走啊走,走啊走,不知走了多少天,走了多少路,银子花光了,粮食吃完了,后来,连马也卖了,但,仍然没找到绿牡丹。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一抬头,发现前面果园里,有个老头摘杏子。他急忙走过去,双手抱拳,作了一揖,对老头说:“老爷爷,您行行好,告诉俺上哪儿去才能找到绿牡丹?”老人听后,叹了口气说:“唉,就是告诉你,你也去不了!”花相公一听,双膝脆在地上,再三央求老人,让老人告诉他那绿牡丹长在哪里。老人见花相公找绿牡丹心切,便说:“想找到绿牡丹要过三关:一是,路上要过黑水湖。那湖里的水啊,黑得象锅底一样,凉得刺骨。这湖上一没有桥,二没有船,只有一根独木头横在湖面上,走不好,人就掉进湖里淹死了。二是,要过蒺藜山。那山上的蒺藜刺,个个都有一尺多长。山上没路,只能从蒺藜空中过。人要过蒺藜山,弄不好,恐怕连脚也会扎个稀糊子焦烂。三是,要过落魂涧。那涧又深又陡,人站在涧底下往上望,只能看见一线天。要想越过涧去,只能抓住一根又细又长的树根荡过去。弄不好掉下来,不光没有了命,连尸首也会跌成碎渣渣!”
花相公听完老汉的话,说:“老爷爷,谢谢您的指教。为了找到绿牡丹,我什么都豁出去了!”说完,就照老汉的指点,又上了路。
他走啊走,走啊走,不知走了多少时候,果然看见前面有个黑水湖。放眼望去,那湖水确实黑得惊人,黑色的波浪翻滚着,一眼望 不到边。湖面上,只有一根又细又圆 的木头搭在上面。双脚踩在木头上,只打颤,花相公顾不了这些,把眼一闭,趴在木头上,拚命地往前扒水游去。身子不时浸在湖水里,那湖水凉得象锥子刺在骨头里。他咬着牙,忍耐着,又游了好长功夫,好容易才过了黑水湖。上了湖岸,他又继续往前走。走啊走,走啊走,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前面果然来到了蒺藜山。抬头看,山上的蒺藜刺,真的都有一尺长。一走不好,身子摔倒在蒺藜山,就会被扎得皮开肉绽 。可是,为了找到绿牡丹,他睁大双眼,两脚专拣蒺藜空走。走这蒺藜空,要走得稳,站得牢,踩得准才行。因此,走起来很慢很慢。他一直走了两天两宿,好不容易才走过了蒺藜 山,找到了前行的路。花相公脚不停地顺路走了一程又一程,这天来到了一条深山涧里。抬头一看,这大山涧又长又深又陡,只有一根又细又长的树根从山上挂下来。为了找到绿牡丹,花相公忍着满身的伤痛,双手攥着树根,两脚 蹬着山崖,使劲往上爬起来。他爬啊爬,爬啊爬,手勒破了皮,他不叫苦;脚割开了口子,他也不抱怨。不知爬了多久,突然看见眼前一闪,一条铮亮的大路横在眼前。花相公心里话:这下可找着路了。他急忙跳下树根,顺着大道往前走去。走了不多远,进了一个小村子,看见村头上有个老头坐在小板凳上晒日头。那老头一见花相公走来,就站起身来说:“你这位相公,大概来找绿牡丹的吧?”花相公惊奇地说:“正是。老爷爷,您知道那绿牡丹在哪儿吗?”老头说:“你别急,先跟我进家歇歇脚,吃点饭。吃饱了,我就领你去找。”花相公一听,恣得蹦了起来,跟着老头就去了。他在老头家,急忙窜火地吃了点饭,就跟老人家找绿牡丹去了。
老头领着花相公,来到他家的花园里。只见那花园里,开着一色绒绒的牡丹花。花色迷人,香味扑鼻。花相公叫这满园的绿牡丹给迷住了。他左求右求地告老人给他棵。老头说:“这样吧,我叫我七闺女把你送回家去。到家三年后,你家中的花园里也就有绿牡丹了。”花相公听后半信半疑。这时,只见老头把手一招,叫出了他的七个闺女来。花相公一看,这七个的个量、面貌都一个样儿。老头把排在末后的七闺女叫过来,对花相公说:“你让她背着,要紧闭着眼,不叫你睁,不要睁开。”起先,花相公还不好意思让大闺女背。但是,想到为了得到绿牡丹,自己千难万险都 不怕,便一硬头皮,趴在七闺女的背上,把眼一闭,让她背着就走了。只听,耳边风声直响,飞沙走石,不一会儿,风停了,声住了,双脚也试着落地。那七闺女叫他睁开眼。他睁眼一看,哟,已进了自己的家门。花相公的爹娘一见走了多日的儿子回来了,还领来个俊闺女,欢喜得不知怎么好。他们问明了原由,当天就给他俩办了喜事。
第三年头上,那俊闺女生了个女孩子,又白又胖,俊得活象一朵牡丹花。孩子长得出奇的快,不到三个月工夫,就会走,会说、会笑、会叫人了。
这天,女孩子跟他爷爷上街耍,不小心叫石头一绊,一下子摔倒在地,摔死了。爷爷见了,便放声嚎啕大哭起来。他抱起死了的孙女回了家,不知跟儿媳妇说些什么好。媳妇说:“人已经死了,哭也不会活了。”花相公一看孩子死了,也跟 着放声大哭起来。媳妇又对正在大哭的花相公说:“孩子死 ,哭也哭不活。你把她埋在咱花园里的百花中间。想她时,就在清早上、日出以前,围着她的坟子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孩子就会出来和你见面。”说完,那媳妇一打影也不见了。
花相公一见眨眼工无,死了孩子,又失去了媳妇,更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照媳妇的嘱咐,抱起孩子走到花园里,在那百花中间挖了个深深的土坑,把她埋在里头。然后,又哭着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床子,他照媳妇临走时留下的话,日出前,就来到花园中间,围着自己孩子的坟,左转了三圈,右转了三圈。刚转完,就见那坟“呼啦”一下裂开了,从坟子底下长出一棵绿杆绿叶的牡丹花来。一眨眼,那花的叶间又冒出一个个花骨朵,接着便开出了朵朵绿绒绒、香喷喷的绿牡丹花。
从此,花相公家 的花园里,便有那名贵的绿牡丹花。
(焦彩香)
清朝光绪年间,距墨城六十里处,有一座鸡笼山。此山林深草密,上面盘踞着一伙土匪。匪首绰号“鬼奎”,此人曾在沧州海云武馆习武四载,练就一身功夫,尤其是他囊中的夺命骷髅镖,百发百中。只是此人心狠手辣,不走正道,未出师门,便因赌债残杀数条人命而被逐出师门。
鬼奎闯入墨城地界后,伙同一帮恶人占山为匪。在打劫时,他们都以黑布蒙面,而且出手狠毒,现场从来不留一个活口。因此,极少有人能够说出鬼奎的真实面目。据说,鬼奎杀人之后,常用利刃将被害者的心脏剜出,与人参同煮食之。因而,在墨城只要有人一提到“鬼奎”这个名字,闻者无不骇然变色。
墨城知府曹羲敛数次率官兵进山剿匪,可都是虚张声势而已。一是他唯恐得罪了鬼奎,遭其报复;二是鬼奎早已暗中派人给曹知府奉上不少金银珠宝,将官府买通。
光绪十二年腊月,莱州一个药材商携带家眷欲到墨城经营门面,在途经鸡笼山时,遭到鬼奎一伙劫杀,老少十七口无一幸免,年轻的女眷则惨遭奸杀。
此案惊动了济南府,便派遣数千名官兵协助墨城官府上山剿匪,欲将鬼奎一伙缉拿归案。
而曹知府早已受了鬼奎的贿赂,他慌忙暗中修书一封,命一心腹将信送至鸡笼山。此次剿匪,又是无功而返。从此,鬼奎一伙土匪从鸡笼山上销声匿迹。
翌年春,墨城大杂院西南冒出一家盛峰茶楼,名为茶楼,其实是一个大赌馆。茶楼的掌柜姓宋,年方40,生得五大三粗。手下养着30多个地痞无赖替他看护场子,他则整日泡在妓院里寻花问柳,很少抛头露面。那些手下不称他为“掌门”,都喊他为“宋把子”。
距离盛峰茶楼一箭之遥,有一家天月酒楼,掌柜的姓刘。这刘掌柜心地善良,隔三岔五向街上那些流浪的乞丐施舍粥米。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长得如花似玉。
盛峰茶楼的宋把子依仗财势,接二连三娶了几房女人后,仍不满足,竟垂涎起刘掌柜女儿的美色,数次找人向刘掌柜下媒帖。
而刘掌柜对宋把子的恶行早有所闻,再说他也决不会把女儿嫁人为妾,因此他断然拒绝了。
宋把子岂肯罢休,便吩咐几个手下,每日到天月酒楼里寻衅滋事。无奈,刘掌柜只有关门歇业。
这天上午,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躺在天月酒楼门前的石阶上,悠闲地晒着太阳。几个恶汉又来到酒楼前闹事,一边叫嚷着让刘掌柜打开店门进去喝酒,一边将一些碎瓦石块往酒楼里扔。
恶汉们的叫骂声把那个老乞丐给吵醒了,他伸了伸懒腰,然后打个哈欠,斥责道:“你们闹啥?搅了俺的好梦!”
一个恶汉上前几步,狠狠朝老乞丐的腹部踹去一脚,嘴里还恶狠狠地骂:“老不死的!别碍爷的正事!”
而老乞丐并不躲,只听“扑通”一声,那恶汉感觉像踢在一个坚实的水桶上,疼得龇牙咧嘴,抱着脚坐在地上,呻吟不止。
老乞丐盘腿坐了起来,一只手捋了捋干枯的胡须。另外几个恶汉相互使了个眼色,便像一群恶狼似的朝他扑过去。
老乞丐丝毫不见惊慌,随手从地上拾起一块核桃大小的石块,攥在手中一用力,那石块便碎成苞米粒大小的石子,挥臂朝已近前的那些恶汉甩去。几个恶汉顿觉面孔一阵生疼,继而血流满面,原来,那些细碎的石子已经嵌进他们面孔的皮肉里。
恶汉们捂着脸,一个个鬼哭狼嚎。他们知道遇到了高手,只好狼狈逃窜回去,将此事禀报给宋把子。
此时,宋把子正在怡红楼跟几个妓女鬼混。听到禀报之后,他怒火中烧,将依偎在身边的那两个妓女一下子推开,然后在房间里踱步。
许久,宋把子才将火头压下,朝那几个受伤的手下摆摆手:“你们暂且回去找郎中疗伤。”
受伤的几个恶汉原本想找宋把子出面,替他们惩治那个老乞丐,以解心头之恨,却见宋把子神情迟疑,只好悻悻地走出了怡红楼。
一连数日,天月酒楼门前平静无事。又过了一些日子,那个老乞丐居然横躺在盛峰茶楼门口,任人劝说,就是不起身。在茶楼里看场的恶汉当中,有几个前两天曾领教过老乞丐的厉害,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这次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慌忙将此事禀报给宋把子。宋把子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这老不死的,欺人太甚!”然后,他命几个手下将两条驯养已久的恶犬牵出来。
那两条恶犬毛色如漆,小牛犊般大小,令人望而生畏。
之后,宋把子在众手下的簇拥下朝茶楼门口走来。只见老乞丐正横躺在茶楼门口,跷着二郎腿,悠然小憩。
宋把子强忍怒火,上前两步,抱拳施礼:“老师傅来自何方?何不到后堂一叙?”
老乞丐微张双目,乜斜了他几眼,又把眼睛闭上了。宋把子朝身后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个手下从怀中掏出一包事先准备好的银两,提心吊胆地走到老乞丐近前,将银两放在他的身旁。
鬼奎与侠丐(2)
宋把子说:“这是一点儿心意,请老师傅笑纳。”
老乞丐又睁开眼睛,用一只沾满污垢的脚丫夹起那一包银两抖开,“哗啦”一声,银两散落了一地。
宋把子面色陡变,凶狠地骂道:“你这老贱骨头,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此时,他身后那两只跃跃欲上的恶犬张着血盆大口,死死地盯着老乞丐,像饥饿多日的疯狗,盯着一堆散发着香气的肉骨头一样,将拇指粗的铁链挣得“咯嘣咯嘣”直响。
宋把子朝身后挥了挥手,示意那两个牵狗的恶汉松开铁链。
那两条恶犬像猛虎一样狂啸着朝老乞丐扑上去,只需一口下去,便会将老乞丐那骨瘦如柴的大腿或胳膊咬成两截。
可是,老乞丐并不惊慌,待两条恶犬扑到近前,他一个鹞子腾空,两条腿像铁钳一样紧紧箍住了茶楼门侧的一根立柱。而后,他身体倒垂,朝那条跃起扑咬他的恶犬头顶狠狠打了一拳。只听“扑哧”一声,恶犬脑浆迸裂,像一堆烂肉般倒在地上。
另一条恶犬因为受了惊吓,竟然往后退了两步,愣怔怔地盯着老乞丐。老乞丐趁势一个前空翻,如同燕子一样轻巧地落在地上。
在他双脚落地的刹那间,那条恶犬再一次朝他扑来。老乞丐不再闪避,而是将枯瘦的手臂迎着送了出去,卡在恶犬嘴里,又一个反转,像一个硕大的鱼钩,将恶犬的嘴巴死死撑了起来。任凭恶犬怎么撕咬,老乞丐那只胳膊宛如铜浇铁铸的一样,不见丝毫损伤。
这时,老乞丐飞起一脚,发出一声暴吼:“滚开去吧!”
再看那条百余斤的恶犬,如同一个皮球似的,飞出几丈远,跌得七窍流血而死。
眨眼之间,那两条恶犬都毙了命。宋把子和那些手下一个个被老乞丐的功夫惊得目瞪口呆。
宋把子恶吼一声,蹿了上去,跟老乞丐打斗在一起。两人打斗了四十余个回合,宋把子已渐处下风。
众恶汉也都扑将上来,怎奈他们功力与老乞丐相差太远,只几个回合,便被老乞丐打趴下十几个。
趁这节骨眼,宋把子往后一扯身,佯装出开溜的样子。老乞丐岂能放过他,一个蜻蜓点水追赶过来。
宋把子从怀中掏出两支暗镖,一甩手,直朝老乞丐面门射来。而老乞丐仿佛早有预感,一俯身,一支暗镖贴着他的头顶飞过,另一支则被他用手指夹住。同时,他也看清楚,暗镖顶端刻着一个骷髅状的图案。
老乞丐怒吼一声:“鬼奎!你这个恶贼,终于露面了!”
原来,宋把子正是那个杀人如麻的恶匪鬼奎。
宋把子听了神色大变,咬牙切齿地从怀中掏出一撮子暗镖,冷不防朝老乞丐射去。
老乞丐虽左躲右闪,仍被一支暗镖射中右臂,他一个趔趄,忙用手紧紧捂住伤口。
此时,只听宋把子一阵得意地狂笑:“老不死的杂种!天下有几人能躲过俺鬼奎的夺命镖!再喘几口气,你就好去西天了,哈哈!”
那些暗镖上面,都浸了剧毒。老乞丐冷笑一声,一手撕开了破烂的衣衫,露出右臂上那支暗镖。它虽然钉在老乞丐的身上,但并没有伤着他的皮肉。
老乞丐的腋窝就像有一个皮鞘,将那支暗镖稳稳地收在腋间。
一时,鬼奎呆若木鸡,待醒过神来,转身欲逃。而那支暗镖像闪电一样从老乞丐的腋间飞出,不偏不斜,正钉在鬼奎的后颈上。鬼奎的身体惯性地往前扑了几步,紧接着“扑通”栽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这会儿,鬼奎的那些手下早都逃得无影无踪。老乞丐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从鬼奎的尸体上拔出那支暗镖,然后俯身在旁边的石板上,刻下四个大字:“天杀鬼奎!”然后,他扔掉手中的镖,扬长而去。
墨城知府曹羲敛接到报案之后,率官兵直奔盛峰茶楼而来。看到鬼奎已死,他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然后,曹知府命人将鬼奎的尸体拉到城西沟草草掩埋,此案也就此了结。
这个大快人心的消息旋即在墨城内外传开了。人们纷纷燃放鞭炮,以示庆贺,就像过年一样热闹。
人们对老乞丐的传闻也越传越神,有人说,那个老乞丐是来自济南府的名捕;也有人说,他是来自武当山的高僧……
从此,谁也没有再见过那位武功高强的老乞丐。但在冥冥之中,仿佛一直有他的正气在震慑着,墨城内外便很少有恶匪横行之事了。
一
这天中午,东墩派出所民警小方正在值班,有群众来举报说,制造前年“8·18”血案的疑犯曹堪营,正在杏花村酒店喝酒。
“8·18”血案发生在前年8月18日。那天,下屯镇石牛村青年谢宝进正沉浸在喜悦之中,明天就是他和心上人宋飞凤的喜日。傍晚时分,他刚刚把新房布置好,一高一矮两条人影闪进了院内。谢宝进从新房出来,愣了一下后对高个子说:“你来干什么?”高个子说:“干什么?你心里清楚!我问你,放不放弃宋飞凤?”谢宝进说:“我早说过,宋飞凤不爱你,我娶定她了!”“我看中的姑娘,谁要是胆敢碰她,死路一条!小子,你这是自寻死路……”话声中,“砰砰”两声枪响,谢宝进倒在了血泊之中。听到枪响,谢宝进的弟弟从另一个房间赶出来,高个子甩手又是一枪,谢宝进弟弟的右腿被打中,跪倒下去。一高一矮两条人影转身而去,很快便隐没在暮色之中。谢宝进只来得及对爬到身边的弟弟说了“曹堪营”三个字,就咽了气。
公安机关把曹堪营列为首要疑犯,可前往缉捕时,他早已逃之夭夭。公安机关多方追捕,可两年过去了,曹堪营及作案同伙——那个矮个子,仍杳如黄鹤。
疑犯今日竟然在本镇出现,若能将他抓获,那是最好不过。小方向举报人问清了曹堪营的衣着和外貌特征,以及他在酒店中所处的位置,立即组织人员直扑杏花村酒店。
派出所所长到县里开会去了,指导员也率人下村调解一起两姓群众纠纷,所里只有民警小方及治安队员小劳在家。情况紧急,小方拨通指导员的手机简单报告情况后,便带着小劳出发了。路上,小方告诉小劳,曹堪营是个亡命之徒,凶残成性,要做好恶斗准备。小劳和小方一样都是二十出头,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大咧咧地说:“怕什么!我不相信咱们两个人,一支枪,一根电棍,还制服不了一名歹徒!”
眨眼工夫就到了杏花村酒店。进了大厅后,小方拔出六四式手枪,小劳也持电棍做好准备,两人直扑疑犯所在的醉仙厅。
醉仙厅的门关着。小方贴耳听了听后,旋动门把手当先冲了进去,小劳紧跟着冲了进去。只见小房间里一张圆桌上杯盘狼藉,靠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男青年是个高个子,满面通红,似已有了八分醉意,却还在举杯劝女郎喝酒。
小方手中枪指向男子,喝道:“曹堪营,举起手来!”
女郎发出一声惊叫,那男子眯着醉眼瞟了一眼小方和小劳,说:“你、你们……是谁?开、开什么玩笑?”
小方朝小劳递个眼色,二人同时扑向那男子。
那男子突然把杯中的酒泼向小劳,随后把小劳推到一旁,抬脚踢开一张椅子,起身朝门口冲去。可未到门口,他一个趔趄倒了下去。小方、小劳猛扑上去,给他铐上了手铐。
二
小方、小劳把醉得东倒西歪的男子和吓得周身筛糠的女子押往派出所。在那男子身上除了搜出五百多元现金外,只有一张身份证,身份证上姓名为金堪威,住址为西墩镇上迈村,看相片,分明就是这喝醉酒的男子!
小方心里纳闷:曹堪营为下屯镇人,而这人的身份证却是西墩镇上迈村的,这身份证会不会是假的?细看身份证,颜色、花纹、号码又都对头。
小方审问男子:“你叫什么?哪里人?”男子说:“我没醉,没醉……”
小方皱了皱眉头,暂搁下男子,转而审问女郎叫什么名字,哪里人,那男子是谁?女郎是从外省过来的暗娼,她以为警察是冲着她卖淫的事来的,说了自己的姓名及籍贯后,连声叫起屈来。她说她昨夜虽与那男子在一起,可并没有干那事……那男子是个怪人,他说之所以找她,一是为了气心上人,二是为了考验自己,夜间二人虽同床共枕,那男人却连碰都没有碰她。小方打断她说:“谁要你说这些,我问的是那男子的事,你就说说那男子。”女郎为难地说,她只是昨天晚上才遇到那男子,他的情况自己一无所知。
追捕杀人犯(2)
这时指导员冯腾回来了。冯腾接到小方电话后,当即把两姓群众纠纷事件交田副所长处理,只身骑摩托赶了回来。他听了小方的汇报,问:“你有没有问举报人,肯定那是曹堪营吗?”小方脸一红,说当时他只想尽快抓住疑犯,没有细问。
小方带冯腾去看那被关着的男子。刚打开门,那醉汉又“哇”地吐出一口污物。冯腾问:“你叫什么?”男子这时似已清醒多了,答道:“金堪威。”“哪里人?”“西墩镇上迈村。”“家中有什么人?”“有爸、妈、弟弟和一个妹妹。”接着还说出了爸妈弟妹的名字。“到东墩镇做什么?”“探……生意行情来的,我想做生意。”顿了顿,男子又说:“你们干吗把我关在这里?我犯了什么法?”冯腾对这样的事已经历多了,板起面孔说:“犯了什么法,你心里还不清楚吗?我问你,昨夜都干了些什么?”“昨夜,我……没做什么呀!”冯腾说:“昨夜你与一个暗娼鬼混,这还不是犯法?!”男子叫起屈来:“我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可并没有鬼混呀!”
离开关押那男子的房间,冯腾吩咐小方和小劳去那男子所住旅店检查他的行李,自己则拨通了西墩派出所的电话,要求帮助查一下金堪威的情况。西墩派出所很快回电话:上迈村确实有个金堪威,家里共有五口人,家人姓名与那男子所述不差。
放下电话,小方与小劳也回来了。二人报告说,那男子只有一个行李包,包中除了一套衣服及几件日用品外,没有什么可疑东西。
至此,冯腾已认定小方和小劳抓错了人。他吩咐小方、小劳对金堪威及那女郎的卖淫嫖娼行为进行教育并从轻罚款后,立刻放人。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小方拿起话筒,对方是个声音喑哑的男人:“东墩派出所吗?”小方问他找谁?对方说要找所长,责问派出所凭什么抓金堪威,难道他在酒店里喝酒也犯法吗?小方问:“你是谁?”对方答:“我是金堪威的哥哥。”便放下电话。
小方放下话筒说:“指导员,我看那个‘金堪威’暂时还不能放。”冯腾问为什么,小方将接电话的情况说了,说:“金堪威根本就没有哥哥,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哥哥’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冯腾采纳了小方的意见,只放走女郎,暂不放走“金堪威”。
三
冯腾拍下“金堪威”的相片,留下治安队员小劳在家看守,他与小方骑摩托直奔二十多公里外的西墩镇。西墩派出所派了一名民警协助,马不停蹄地赶到上迈村,找到了治保主任。冯腾拿出“金堪威”的相片,让治保主任辨认。治保主任说:“这哪是什么金堪威?”冯腾说:“你能肯定?”治保主任说:“绝对肯定!金堪威的家朝左过去两家就是,要不信,我叫他过来。”
治保主任打发孩子去叫金堪威。不一会,一位年轻人便进了院子。治保主任指着他说:“看,他就是金堪威!”
这个年轻人面孔白皙,眉清目秀,显然不同于相片上那个粗野傲慢的“金堪威”。
冯腾问他:“你就是金堪威?”年轻人点点头。冯腾把相片递给他,说:“认认看,这是谁?”金堪威接过相片,认真看过后说,这人有些面熟,但记不起来是谁。冯腾叫他再想想。金堪威又看了一阵后说:“我常到一些村庄放映电影,这个人嘛,好像是下屯镇北沙村的,但我不敢保证。至于这个人姓什么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冯腾听了心中一动:曹堪营正是下屯镇北沙村人!他们辞别了治保主任,又直奔北沙村。
追捕杀人犯(3)
东墩镇、西墩镇、下屯镇是呈三角形排列、互相毗邻的乡镇,北沙村虽属下屯镇,但离西墩镇的上迈村只有4公里。为抢时间,冯腾等人不去下屯派出所,只用手机与该所联系通报了情况,直接到了北沙村。冯腾等人找到了村主任,拿出相片让他辨认。村主任只看了一眼说:“这不是咱村的曹堪营吗?这家伙前年犯下命案后,一直不见影子,你们是怎么弄到他的相片的?”冯腾说:“你再看清楚点,到底是不是曹堪营?”村主任又看了一眼相片后说:“错不了!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家伙从小偷鸡摸狗,不听管教,令人头疼……”冯腾又找了村中几位群众辨认,他们都说相片上的人就是曹堪营。
冯腾和小方当即辞别西墩派出所那名民警,抄近路赶回东墩镇。
派出所设在镇府大院内。近黄昏时,二人刚回到镇府大院门口,忽听得派出所方向传来“砰”的一声枪响,跟着是一片惊叫声,刚刚下班的人们纷纷往派出所跑去。
冯腾心里一惊:莫非出了什么事?急驱摩托朝派出所飞驰。
冯腾和小方赶到派出所,只见大门旁,小劳坐靠在墙上,双眼微闭,左肩淌着血。冯腾扶住他,急切地呼唤:“小劳,小劳……”小劳睁开眼睛,双唇动了动,艰难地说:“我遭到‘金堪威’同伙的袭击,‘金堪威’跑了,快……追!”说罢抬起手,朝南墙的方向指了指。
冯腾对跑来的镇干部们说:“快送他去医院!”然后和小方奔向镇府大院的南墙。到了墙根下,二人手脚使劲,像壁虎一样翻上墙头,放眼朝两旁张望。正在这当儿,前方不远处传来叫骂声:“强盗——”冯腾果断地和小方跳下墙头,朝发出叫声的方向奔去。
四
二人赶到一座房屋后面,只见一名姑娘倒在地上。见了冯腾和小方,姑娘指着左边小巷说:“快!歹徒抢走了我的摩托车!”冯腾问:“有几个歹徒?”姑娘说两个。冯腾又问:“你的摩托车是啥颜色、啥牌子的?”姑娘说是黑色雅马哈。
冯腾和小方朝左边小巷冲去。出了小巷,是一条大道。大道上不见有什么摩托车向前,倒有一辆摩托车朝他们开过来。二人拦住摩托车,说他们是派出所的,要借摩托车急用。
冯腾载着小方急驰如飞,眨眼间已冲出东墩镇。冯腾加快车速,先后追上两辆摩托车,皆大失所望。因为两辆摩托车都不是黑色雅马哈,且骑摩托车的只有一人。
冯腾驾着摩托车继续前奔,一会儿来到一个岔路口,往前通往县城,往右通往沿海渔村。冯腾对身后的小方说:“歹徒知道我们会打电话让县公安局派人堵截,谅他们不敢往县城的方向跑,一定是向渔村方向逃。”说着便驾着摩托车朝右拐去。
因是村道,路不宽,也不平坦。有一处地方,村民为了灌溉,破开路面埋胶管,胶管渗水湿渍了路面。小方眼尖,发现湿土上有新的车轮印,叫道:“看,是摩托车轮印!”冯腾说:“不错。歹徒可能就在前面!”
冯腾加快了车速,不大工夫,前头出现了一辆摩托车。两辆摩托车的距离在逐渐缩短,渐渐地,他们看清了,前面的摩托车是黑色的,车上坐着两个人。
小方拔出手枪,把子弹推上膛。冯腾朝前叫着:“停车,立即停车接受检查!”
前面的摩托车不但不停,而且越开越快,如疯狗逃命一般。
冯腾又喊:“前面的摩托车停下、停下,停车接受检查!”接着,小方朝天开了一枪,以示警告。
“砰!”又一声枪响,前面摩托车上的人朝冯腾和小方开了枪,子弹尖啸着从二人的头顶飞了过去。
冯腾怒道:“胆敢顽抗,打!”小方朝前面的摩托车扣动了扳机。
追捕杀人犯(4)
坐在前面摩托车后座上的人也不断转身举枪朝后射击。
冯腾让小方用手机与正在乡下调解群众纠纷的田副所长联系,请他们配合堵截。小方一边打电话,一边再次瞄准前面的摩托车扣动了扳机。只见枪响声中,前面的摩托车一弹又一跳,两个骑车人被掀翻在地。小方兴奋地喊道:“打中了!打中了!”
其实,这一枪并没有打中前面的歹徒,那是因为道路太坎坷,歹徒被枪声一惊,撞上路边一块石头才翻车的。只见两名歹徒翻身而起,奔向摩托车。小方瞄准其中一个歹徒扣动扳机,歹徒应声倒了下去。另一名歹徒欲返身相救,小方举枪朝他射击。那歹徒见追来的摩托车已逼近,胡乱开了一枪后,丢下同伙和摩托车,扭身钻进了路边的甘蔗地。
冯腾驱车驶到歹徒倒下的地方停下,二人朝受伤的那名歹徒扑过去,迅速制服了他。冯腾吩咐小方看住这名歹徒,自己冲进甘蔗地,追寻另一名歹徒。
甘蔗苍绿茂密,如林覆地,高没人顶。冯腾寻觅了一阵,不见歹徒的踪迹,便穿出甘蔗地。此时天已渐黑,苍茫暮色中,一条人影一晃,闪进了前面的一片甘蔗林中。冯腾一边猫腰冲过去,一边用手机跟田副所长联系,请求迅速增援围捕。
田副所长带着民警赶来了。可天色已黑,此时要想在连片的甘蔗地里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冯腾和田副所长带着民警搜索了一阵,一无所获,只好收兵。
五
冯腾等人把那名受伤歹徒押回派出所。医务人员对其伤口进行处理后,冯腾等人立刻对歹徒进行审讯。
这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粗矮个子,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冯腾问他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年轻人乜斜了冯腾一眼,说是上迈村人,名金堪龙。冯腾冷笑一声,说:“接下去你大概要说,你是金堪威的哥哥吧?遗憾的是,金堪威根本没有哥哥!”年轻人一愣。冯腾突然大喊一声:“欧兴来!”年轻人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之后无可奈何地说:“你们既已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冯腾说:“前年8月18日,你和曹堪营到了下屯镇石牛村,制造了一死一伤的血案,有这事吗?”欧兴来说:“不错,我是和曹堪营去了石牛村,不过开枪的是曹堪营,我是被逼才去的。”小方问:“那么你冒充金堪威的哥哥给我们打电话,又打伤治安员,劫走曹堪营,这也是被逼的吗?”欧兴来无言以对。冯腾说:“你既然敢冒这么大的险救曹堪营,可见二人交情不薄,曹堪营的去向,你多半知道吧?”欧兴来还是不开口。冯腾说:“你以为只要你不说,我们就无法抓住曹堪营吗?”欧兴来脸上现出一抹冷笑,说:“不是我夸口,你们抓不住他的!”冯腾说:“你别忘了,如果不是你劫走他,他早已蹲班房了!”欧兴来说:“那都是因为他不听我的话,心里还念着那个臭女人,硬要回来看她,如果他……”说到这里,欧兴来自觉失言,突然把话打住。冯腾已从欧兴来话中听出了什么。他估计再审讯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于是命人把欧兴来押下去。
冯腾对田副所长和小方说:“欧兴来顽固不化,自以为聪明,其实刚才他已说漏了嘴。他刚才说曹堪营是因为迷上一个女人才回来的,你们看那个女人会是谁呢?”田副所长和小方一点即明,同时醒悟地叫出声来:“宋飞凤!”接着小方按着冯腾的思路分析:“曹堪营能为宋飞凤去杀人,可见他对宋飞凤迷恋之深!现在他为了看望宋飞凤,不惜冒险现身也是很有可能的。”冯腾说:“对!现在曹堪营很有可能去找宋飞凤,我们必须马上行动。”
冯腾和田副所长率领小方等民警,跨上摩托车飞快地驶出了派出所。
六
冯腾分析得不错,曹堪营的确是去找宋飞凤。宋飞凤住在下屯镇北沙村?熏曹堪营从甘蔗林中出来后,摸黑朝北沙村的方向走,脑海里想着今夜如何在宋飞凤身上享受艳福,早把刚才被追捕的危险与狼狈抛到脑后去了。
追捕杀人犯(5)
曹堪营和宋飞凤同在北沙村中长大,自小他就喜欢这个比他小3岁的姑娘。宋飞凤17岁时,出落得更加美丽动人,曹堪营中了邪般迷上了她。他心里说,今生若不娶上此女,那就是白来人间走一遭了!一次,他在无人处对她表白了自己的这份爱意,宋飞凤听后大为恼怒,骂他神经病!曹堪营没有灰心,他在村中偷鸡摸狗,斗殴使横,为所欲为,认为宋飞凤迟早飞不出他的手掌心。宋飞凤中学毕业后,参加村中业余戏班唱戏,只要她有演出,不管多远,曹堪营一定到场。可宋飞凤见了他就像碰见仇人般拉长着脸。这时曹堪营发现,在宋飞凤身边已出现了不下一打的探花郎。曹堪营心里又气又恨,放出口风:宋飞凤是他看中的人,谁要是敢打宋飞凤的主意,就先准备好棺材。可是石牛村的谢宝进不但无视他的警告,反而想方设法地亲近宋飞凤。终于有一天,曹堪营听到了二人将举行婚礼的消息。曹堪营几乎气昏了,他恶向胆边生,邀了铁杆哥们欧兴来,杀了谢宝进,伤了他的弟弟。案发后,他和欧兴来远遁他乡,并托人假冒金堪威之名办了假身份证以对付盘查。在外地遁迹两年,他始终无法忘记宋飞凤,决定回来看她。他怕被人认出,先和欧兴来到了东墩镇,让欧兴来去找以前的哥们儿打探消息。欧兴来为防万一,带走了他的手枪,因此当曹堪营酒醉被抓,小方没有搜出什么可疑东西。现在手枪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他打算去探望宋飞凤,了结这段使他不能自拔的未了情,然后再寻机会救出欧兴来,再一次遁迹外乡。如果宋飞凤不肯跟他走,那么他宁愿毁了她,也不让肥水流向外人田。
他拐上大路,拦了一辆货车,汽车顺道把他带到了北沙村边。他下车后看了看手表,刚好10点。这个时候,村里好些人还没有睡,于是他绕到村后,躲在一丛灌木后静静地等待。
七
到了11点多钟,北沙村中已一片寂静。曹堪营顺着熟悉的小巷往宋飞凤家摸去。他进了宋飞凤家院子,从窗口望进去,室内漆黑一片。曹堪营“笃、笃、笃”轻敲窗玻璃,屋里人醒了,问:“谁?”曹堪营说:“我。”屋里人又问:“你是谁?”曹堪营说:“两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难道你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吗?”宋飞凤惊叫起来:“你是曹堪营!你来做什么?”曹堪营说:“来看你呀!我要带你走。快起来,跟我享福去吧!”宋飞凤又恨又怕,说:“你这个杀人犯!再不走,我就喊人来抓你!”曹堪营威吓说:“我身上带着炸药,你要是胆敢叫人,我就炸死你全家!”宋飞凤吓得不敢作声。曹堪营放低声音说:“当然,只要你肯听话,我是舍不得杀你的。我已经两年没见到你了,快开灯让我看看你吧!”宋飞凤还是不作声。曹堪营恶狠狠地说:“他妈的!老子为了你,成了通缉犯,你要是再不开灯,我就丢炸药了!”刚说罢这句话,曹堪营的胸部忽然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他“哎哟”一声,连退两步。原来是一根扁担从窗子铁条空隙中捅了出来。
曹堪营怒骂:“臭婊子,你敢打我!”用力夺过扁担,推测着宋飞凤的大致位置,将扁担投进去。
宋飞凤还是不说话。曹堪营摸摸被戳痛的胸口,心中恶念顿生:“他妈的!这女子竟如此不识抬举,老子干脆毁了她!”他掏出手枪,把子弹推上膛。
“烂婊子,你不是想打我吗?干吗不开声呢?不过,你想躲也是躲不过炸药的,只要我把炸药丢进去,连这房子都会倒塌的!”曹堪营想通过威吓,引宋飞凤开口。
果然,宋飞凤气得骂道:“你这流氓!你这该千刀万剐的杀人犯!你就是炸死我,也逃不过法律的惩罚!”
曹堪营辨寻着声音的方位,举起了手枪。
就在曹堪营扣动扳机的刹那间,旁边黑影一闪,他的右臂被突地托高,只听“砰”的一声,子弹射向了夜空。
曹堪营欲挣出右臂,可右腕又被狠狠砸了一下,手枪掉落在地,左臂也被人扭住。
几只电筒光罩在他脸上,曹堪营明白中了警察的埋伏,他大吼一声,像一头发怒的黑熊,拼命挣扎。一名民警被他甩倒,另一名被他撞退数步。他夺路而逃,可才跨出两步,后心就中了一拳,同时脚下又挨了一绊,立即栽倒下去。一名民警“咔嚓”一声给他铐上了手铐,说:“别费劲了,今夜你插翅难逃!”
说话人是东墩派出所指导员冯腾,他早就率民警埋伏守候在这里。
宋飞凤和家人从屋里赶了出来,不少村民也闻讯赶来了。众人见抓住了曹堪营,无不拍手称快。
宋飞凤感谢民警救了她。冯腾说,惩恶擒凶,保一方平安,是他们的职责。他吩咐民警把曹堪营押上车,向村民们告辞。被枪声惊扰的北沙村,渐渐又恢复了平静。
作者: 木瓜
和很多毕业生一样,刚毕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在一家夜总会做了几个月的车场保安便被辞退了,说我偷窥人家车震,老天作证,谁看见车在那儿无缘无故地晃动不得过去查看一下啊!我拿着经理结给我的几千块工资,不知道何去何从。
回家?不可能,毕业了就发誓不再跟家里要钱了,已经让父母养活了这么多年,现在难道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吗?可是工作真的很难找,我在大街上溜达着,一边从路边电线杆子上的小广告里搜寻工作机会,漫不经心走了一个下午,肚子开始咕咕叫了,我打算找个地方吃完面条,忽然路边墙体上的一张招聘告示引起我的注意,我凑过去一看:"跟车司机,月薪五千到八千,包吃住,要求胆大心细,A2以上驾照。"我一琢磨,我连驾照都没有,人家唯一一个硬性的要求就是A2以上驾照,我看没戏了,还是去吃饭吧。恰好旁边有一家小面馆,我就进去吃了一碗拉面。
吃饱以后我又路过刚才的广告,心想要不还是去看看吧,我又不会损失什么,招聘告示上的地址也不是很远,多走几步路而已,反正我已经走了一下午了,这一带我还算熟悉,就溜达着往那儿去了。
这是一个比较破败的物流园,好多家物流公司都在这儿。我按地址找到这家叫做全速的物流公司,只是一个很小的门面,我推门进去,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
"您好,咱家是在招聘跟车司机吗?"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对呀!你要应聘吗?身份证拿过来!"男人抬头看了我一眼,语气生硬而暴躁。
"嗯,那个…我没有驾照可以吗?"我赶紧先交代一下底细。
"没事儿,身份证给我吧!
"我心想这感情好,管他三七二十一,有饭吃就行。身份证递过去,男人一边写着什么,一边跟我说:"一个月休息两天,管吃住,五千。"我说行。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这身板,打架行吗?"我有点儿莫名其妙,不知如何作答,那男人有些不耐烦:"哎好了好了,就这么着吧,身份证给你,今天就睡这儿吧,明天跟着张师傅走车。"我在小店门的后仓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五点的时候边有人叫醒我,我一看是昨天的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微胖的黑汉子。男人说:"这是张师傅,赶紧起来出发了。"一切都奔命似的匆匆忙忙,我跟着张师傅就上了一辆全挂大货车,我坐在副驾上打着哈欠说:"张师傅您好!我叫李木,您叫我小李就行。"张师傅没看我,也没说话,自顾自发动车出发了。
路上,张师傅嘱托我一些注意的事,他还说晚上住汽车旅馆,不要随便拨打卡片上的服务电话,人丑不说,要价还高!我假装听不懂地哦了一声,心想我身上就几千块,还要坚持到发工资呢,可没钱去享受服务。
中午随便吃了点儿东西,一下午我都昏昏沉沉的,没想到跟车虽然什么都不用做,竟然这么累。傍晚六点多的时候,张师傅把车停在了路边一家旅馆的门前空地,这儿还停着好几辆大车,都是路过的司机在这儿休息。张师傅说这家旅店是他经常来的,老板丽丽跟他很熟,我不知道有多熟,但是丽丽真的很漂亮,三十岁的样子,一身花色旗袍,让她看起来不像是小旅馆的老板,倒像是一个贵妇人,正是风韵之年。不过我现在真的很困,开好房间我连饭都没有吃,便倒在床上睡去了。
半夜的时候我被饿醒了,看见对床的张师傅早已酣然入睡,也不好打扰她,只好去前台看看老板睡了没,能不能搞点儿吃的。这样想着我就穿了条裤子出门了,我的房间正是三楼的楼道口,一出门便被一阵阴风吹得清醒了大半,后悔没有披个褂子,想想还是算了,下楼买个面包什么的,很快的。
正要下楼,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怪响,咔咔壳壳的,很难分辨是什么东西,我退后一步停下来仔细听听,那声音好像是楼道尽头那边传来的。我这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好奇起来屎也想吃一把。一时间忘了肚子饿,便朝楼道尽头走去,不知道是没穿外套还是什么原因,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越走越近,那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我听得出那是一个女人,好像很难受地咳喘着,带着点儿嘶哑,我抬头看了一眼门牌,317,声音就是这间屋子里传出的,我伏在门上听了听。
"啊…咳咳…嘶啦嘶啦…"声音好怪异,好像一个人喘不过气来似的,但我很确定不是男欢女爱,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以前也住过小旅馆,对这声音说不上熟悉,但也算是见过猪跑。
我抬手敲敲门,想问问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没想到门竟然没锁,借着敲门的劲儿就曳开了一到门缝,屋里没关灯!我顺着门缝瞧进去,妈呀!一个长发披肩的红衣服女人正吊在天花板上挣扎着!
这我就不能忍了,在我眼皮子地下上吊自杀,是人是鬼我都得救了她啊!我没犹豫,一把推开门,冲过去抱住那女人的腿便往上举起来。
"咳咳!咳咳!"红衣女人被放下来,躺在床上说不出话,看着她白皙的脸蛋,眉头紧蹙,倒有几分姿色,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也没经历过这事儿啊,这出车第一晚,就来个英雄救美,换谁谁不激动啊!但现在不是玩笑时候,我得先通知老板,赶紧报警!
这样想着我便退出房门,往楼道口跑去,刚到楼道口,便撞上一个人,那人娇呼一声,差点儿被我撞下楼去,我定睛一看,这不是老板丽丽吗!正好,我赶紧跟她说317的女人上吊了,快报警!没想到她竟然没有反应,而是疑惑地问我,女人?
"对呀,红衣服的,难不成我见鬼了!赶紧的,报警还是怎么着,她快不行了。"我焦急起来。
"不不,不是女人女鬼的问题,三楼的房间只到316啊,哪儿来的317?"她语气平稳不慌不忙。
哎呀这给我急的,一把拉起她就往楼道尽头走去。
没几步便到了房门前,一把拉开,一阵更大的寒风吹进来。刚才的房间和女人哪儿还有踪影,门外是逃生楼梯的护栏!
我心想不可能啊!便跑到逃生楼梯上,爬在护栏上往下看,一看不要紧,楼下空地上正爬着一个光膀子的男生,脑袋旁边流了一滩血,在路灯的冷光下,显得恐怖至极,这他娘的不就是我吗!我胆战心惊地转过身,发现丽丽的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正是我救下的红衣服女人。
那红衣女人暧昧地看了我一眼,又喏喏地对丽丽说:"丽姐,你看我已经找好了替身,能让我去投胎了吧?"
李涛是个房产中介的业务员,工作的轻重程度完全取决于自己。偏偏李涛是个不容易的满足的,每天到了公司李涛总有打不完的电话,拜访不完的客户。
老少不努力,老大徒悲伤,是李涛的格言,李涛不想做个悲伤的人,所以他很努力。晚上,李涛舒服的躺在浴缸里,这是每天最轻松的时候,一个小时前他还在和一个客户一起喝酒。
今天似乎是李涛的幸运日,一套压在手里许久的房子,终于租出去了。
那是一套天华小区的房子,建于2000年,十几年的房子自然不能算老房子,再者房东以前也在那栋房子里住过,所以房子装修还是很不错的。
只不过,两年前房子里出过人命,之后就再难租出去。租房子的是个外地小伙子,二十五六的样子,一头短碎发,西裤,皮鞋,白衬衫,一看就是白领一族。
小伙子一点也不在乎房子里发生过什么,只要房租便宜。房租确实很便宜,三室一厅一百二十平方的房子,一个月租金才一千五。
这样的价格在广州这个大城市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小伙子当场就交了三个月的租金搬了进去。
李涛是个地道的广州人,自己又是做房产中介,对一些房子的过去多少都知晓一些,出过人命的房子多半是不好住人的,除非重新装修改变格局,再请些和尚道士之类的做法一番。
对于那个外地年轻人住进凶宅的事情,李涛心里多少觉的不安,于是主动提出请他吃晚饭。
一千五的月租,自己拿到五百块的佣金,请客花掉三百,自己还拿到两百,羊毛出在羊身上,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可以心安理得,即便以后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时期,对方也不会怪到自己头上。
三天后的晚上,十点钟刚过,李涛已经睡着了。李涛的睡眠一向很好,有理想又勤奋的年轻人,多数睡眠质量都不差。
“嗡嗡”“嗡嗡”一阵急促的震动声,响了起来,李涛迷迷糊糊的摸过手机,“喂,谁呀,这么晚了”
“喂,是老罗吗?我找老罗”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声音。
李涛有些生气,任何人睡觉时被吵醒,心情都不会很好,何况现在是深夜,“你打错了,这里没有老罗”
“老罗一定在边上,求求你让他接个电话吧,我找他真的有急事”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着急。
“我再说一遍,这里没有什么老罗,你打错了”“喂,喂……”李涛不管电话那边的呼喊,直接挂掉电话,关机了。
四月一号,该死的愚人节,这一天真是被朋友耍够了。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李涛才安心的躺在床上睡个觉,没办法年轻人就是喜欢闹。
就在李涛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间的宁静,李涛惊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该死”李涛狠狠的咒骂了一声,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原来不知道是哪个损友将他的手机铃声设置成了鬼叫。
这么晚了,又是谁打电话呢?十二点都过了,还闹,真是不像话。李涛看着来电显示上的陌生号码,皱了皱眉头,随手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调成震动放在了床头柜上。
白天的一番折腾,让李涛筋疲力尽,现在他只想好好的睡个觉,谁知道刚躺下,手机又嗡嗡的响了起来。
“真烦人”李涛看也不看,直接挂掉了电话。没过一分钟,手机又响了,似乎有人打定主意不让李涛睡好觉。
“我说你们烦不烦,都几点了还闹?”李涛拿起电话生气的吼道。
“喂,是老罗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
“什么老罗?跟你说几次了,你打错了”李涛嘟嘟囔囔挂掉手机,然后关机睡觉了。
昨晚的事情已经被李涛忘的差不多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李涛习惯性的打开手机,一连十八个未接来电,把李涛弄蒙了。
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号码,就是昨晚上的那个陌生号码。
李涛的手机号码是半年前才换的,或许这个号码以前的主人就是老罗,深夜连续打十几个电话,打电话的人一定是找那个老罗有急事吧。
李涛犹豫着要不要回个电话过去,告诉那人不要再打了,不过又觉得没有必要,如果自己拨错号码,或者找错人,别人说了就不会再打了。
再说,别人是找老罗的,自己又不是老罗。管他呢,如果他在打过来就再告诉他一次,他真的打错了电话了。
……
张峰从口袋里掏出充电器,小心的插在一个黑色的苹果手机上,然后满怀希翼的看着手机屏幕,几秒钟过后,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绿色的充电标志。
“耶”张峰忍不住叫了一声,这个手机不是张峰的,就在今天搬进新房子打扫卫生的时候,张峰发现马桶水箱没水了。
当张峰打开水箱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套着密封袋的黑色苹果4。由于住进这个房子的人比较多,张峰没有声张,悄悄的把手机塞进了裤子口袋。
等晚上别人都睡着了,张峰假装上厕所,试一试手机还能不能用,没想到竟然还能充电。
张峰坐在马桶上,耐心的等着,好在这个时候没人上厕所。十几分钟后,张峰按下了开机键,手机开始启动,最后定格在输入密码的界面。
果然要密码,张峰有些不死心,“0000”,“1234”,“4321”……,张峰希望原来的机主不要设置太麻烦的密码,但是在试了几次后,却不得不放弃了。
张峰沮丧的站在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温暖的自来水汩汩的流了出来。张峰捧起温水,泼在脸上,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水雾依附在镜子上,清晰的显现出四个数字“0404”。
张峰敢确定这四个数字之前肯定没有的,因为洗手间的卫生是他亲自打扫的,那个梳妆镜他白天的时候已经擦了又擦。
可是现在,张峰没心思计较那么多,他掏出手机在密码框输入了“0404”,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手机的密码锁既然解开了。
张峰兴奋的心情难以言表,他迅速的打开手机。手机上除了自己想要的电话号码,还有QQ,微信,还有早就过时的手机游戏《神庙逃亡》和《消灭星星》。
张峰兴奋并不是因为捡了一部手机,而是有了许多陌生人的联系方式,有了这些联系方式,他就很有可能从这些陌生人中成功发展下线,摆脱该死的传销的组织。
就在张峰沉浸在憧憬中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谁在里面,快点”
那是家长的声音,张峰打了个哆嗦,每个传销小组都有一个家长,负责家照顾成员的安全和饮食起居,当然最重要的是监视每个成员的邀约。
“喔,出来了”张峰打开门假装揉了揉眼睛,“拉肚子了,不好意思”
武军嘴里叼着一根烟,站在广州车站的车站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心神恍惚。生活总有很多无奈,他真的不会再回广州,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两年前,武军,罗浩,王飞三人一起离开了夜场,那个让他们又爱又恨,又想抛弃又舍不得的夜场。
三人是最好的朋友,一起喝酒吃肉,一起打架泡妞,一起辗转奔波,也一起离开夜场,去做年轻人应该做的事情。
武军经朋友介绍来到了广州,却不曾想掉进了魔窟,不但身上的钱被搜刮一空,还被逼着每天打电话叫人入伙。
混过夜场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被人摆布,武军忍气吞声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狠狠的报复了一下那个传销组织,三个大头目,十几个家长,一百多人被警察端了老窝。
从那之后,武军便离开了广州,也再没有和朋友家人联系,他甚至重新换了电话号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孤独的生活着。
往事不堪回首,武军猛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扔到地上,用力踩了踩。
“喂,我到车站了”武军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好,你等一下,我马上去接你”电话那边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没过多久,武军坐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接他的人叫张峰。他不认识,却还是跟他走了,就因为那是朋友的“朋友”。
“先去公司吗?”武军透过黑色的玻璃贴膜,望着窗外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当然是先给你安排住宿了”张峰指了指武军的行李。
武军不再说话,这次朋友介绍的工作是他的老本行,做起来不会有什么压力,他只希望这次的工作能够稳定一些,月薪四千包食宿,到年底应该可以攒些钱,到时候就可以回家了。
汽车在拥挤的道路上,缓缓的行进着,也不知道拐了几个弯,终于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下了。
天华小区,看到小区门口的标示,武军的心咯噔一跳,“怎么是这里?”
张峰回过头看到武军惊疑的表情,心中也是一紧,忙对随行的两个人丢了个眼色“怎么,公司就在附近,宿舍当然在这里了,怎么你来过这里?”
武军暗暗松了口气,他希望这是个巧合,尽量不让自己表现过于激动“没,没有”。
武军和张峰走在前面,聊着即将开始的工作,另外两人拎着行李跟在后面。
张峰的谈话并没有让武军放松下来,武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当一行人停在四栋四零四门口的时候,武军终于忍不住了,他发了疯一样转身往回跑,却被随行的三人拽进了房间。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房门里传出武军惊恐的叫喊声,又很快安静了下来。
王飞颓废的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床头堆满了烟头和酒瓶。
他不相信罗浩会骗他,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
四天前,王飞收到了罗浩的微信,两人嘘寒问暖,骂骂骂咧的聊了许多,要知道两人最后一次联系,是两年前的事情,从那之后罗浩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论王飞打电话还是发信息,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回音。
那一天,王飞很开心,他朋友不多,兄弟就更少,特别是像罗浩这样的兄弟。
聊天聊到最后,罗浩很沮丧的说自己又回到了夜场,希望王飞可以给他找个中层管理,至于待遇嘛,包食宿月薪四千。
王飞打开电话本,翻找了半天,拨通了几个许久不联系的号码,朋友介绍朋友,总会有办法的。
让王飞高兴的是,有个朋友给他找到了罗浩需要的人。
然而昨天深夜,那个朋友打来电话,说去广州的朋友失联了,已经三天了,他让王飞帮忙问问那个朋友的消息。
王飞挂掉电话,拨打罗浩的号码,对方却说他打错了。不死心的王飞,再次拨打,电话传来的提示对方已经关机了。
王飞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了,两个人的电话同时关机,是骗局还是遭遇了不测。
王飞眼睛通红,他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他决定去罗浩的老家一趟。
当王飞风尘仆仆的赶到罗浩老家的时候,得到的消息让王飞大吃一惊,罗浩死了。
两年前就死了,死在了广州。据罗浩的家人说,罗浩去广州是被一姓武的朋友叫去的。
武军,王飞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武军。罗浩的死讯给王飞带来的震惊是巨大的,死人怎么会发微信。
王飞突然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一向喜欢发语音的罗浩,竟然破天荒的和自己打字聊天。
在对罗浩家人安慰一番后,王飞踏上了前往广州的动车。在动车上,王飞问了朋友,他介绍的那个朋友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当王飞听到武军名字的时候,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两年前,武军把罗浩叫到了广州,之后罗浩死了,现在死了两年的罗浩,又把武军叫回了广州。
王飞不相信鬼神,可是这件事情处处透露诡秘。王飞下了火车,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当地派出所报警。
派出所里,张警官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王飞的微信聊天记录,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不简单。
当王飞说到两年前罗浩死去的时候,张警官似乎想到什么,匆匆的去了档案室。
王飞报了案,却没有嫌疑人的联系地址和电话,仅凭一个聊天记录想要破案,几乎是不可能的。
王飞失魂落魄的走出派出所,罗浩确实死了,两年前当地警方接到线索举报,破获了一起特大传销案,罗浩就是当时从阳台上坠亡的那个人。
两年间,王飞没少咒骂罗浩这个没良心的兄弟,为什么不跟自己联系,特别是喝酒的时候。王飞在派出所记下了那个当年传销窝点的地址,他要去那里悼念一下罗浩。
武军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手机也被夺去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武军还没吃一口饭,他静静的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命运,这就是命运吗?两年前,离开夜场为了找工作,被人骗到这个房子里。两年后,为了生活再次踏入夜场,又被人骗到了这个房子里。
武军觉得自己很愚蠢,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武军却像没听到一样,仍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门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眼睛大大的小姑娘,还有两个身材壮实的年轻男子。
“你还是吃点东西吧,我们家长想和你谈谈,如果你真不想做就算了,我们也不会勉强”小姑娘端着一碗米饭站在门口。
武军转了转眼睛,仍旧躺在那里。
小姑娘似乎有些生气了,“不信你自己看,家里已经人了,就剩下我们四个,家长在客厅等你。”
听到这话,武军才起身走到门口,果然大厅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小伙子似乎觉察到了武军的目光,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
武军没有去接米饭,慢慢的走出房间,在小伙子对面坐下。
半个小时后,武军趁其他人不注意,霍然起身直奔阳台,“你们这群骗子,不要过来,把手机还给我,不然我就跳下去”
“你不要冲动啊,会出人命的,有话好好说”……
不知为何,武军站到阳台上的时候,想起了罗浩,两年前罗浩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王飞到了天华小区居委会,居委会的大妈却说那栋房子的房东出国了,房子已经委托给中介租赁了。
王飞和李涛坐在出租车里,“真没想到,你的号码就是以前罗浩的号码”
李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罗浩就是你说的老罗吧,这真是太巧了,我这号码半年前才换的。”
“你朋友也在哪个房子里住过?”李涛疑惑的问道,天华小区的那个房子可是在自己手里压了一年多。
王飞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死了,是从那个房子的阳台摔下来,摔死的。”
“啊”李涛惊呼一声,“不会是两年前那次……”
“是的”王飞幽幽的说道“我今天想去看看好兄弟,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出租车很快到了天华小区,李涛指着远处的一栋房子说“就是那一栋,前几天刚租出去,我带你上去看看”
王飞默不作声的跟在李涛身后,模糊的看到阳台上站着一个身影。
忽然,那个身影从阳台上纵身跳下,接着前面传来了重物坠地的声音。
武军还是跳了下来,他看到罗浩在下面等他。
“有人跳楼啦”,有人报警,有人叫救护车,现场一片混乱。
王飞站在武军的尸体面前,定定的看着武军的眼睛,突然看到武军的眼睛对他眨了一下,眼神中还带着诡秘的笑意。
这一天,赫然是2015年4月4号。
作者寄语:这个故事烧脑,我解释一下,罗浩是被武军骗去丢了性命,冥冥中武军又被骗了去,偿还了因果,王飞是个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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