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要到了,张涛和邓梅两口子决定给家里来一次大扫除。当然不是他们自己干——小区的门口就有一家家政公司,邓梅就去那里请钟点工。
张涛等邓梅一走,就打开了电脑,进入游戏。
刚开始,手机响了。张涛接电话,一看号码,竟然是邓梅。他不高兴地问:“怎么了?”
邓梅说:“钟点工一个小时后就到,我跟你说——我刚想到来,咱们不能就这么让钟点工进门!”
张涛没听晓畅,问:“怎么了?”
邓梅没有回答,却挂了电话,这时张涛就听到门锁响,邓梅带着一股寒风冲出去,说:“快,收拾东西!”邓梅边收拾边注释,原来她是怕家里的东西被钟点工顺手牵羊偷走了。张涛正要骂她小心眼,可他环顾四周,也的确像邓梅猜测的那样,家里零细碎碎的东西太多了,有的值钱,有的不值钱,但都有效处,丢了心疼。
张涛就抓起几件自己的东西,这才想到来——放哪呢?
邓梅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们的家没有一个抽屉大概柜子有锁,小两口之间没有也不应该有隐瞒对方的秘密。可现在要对付外人了,就显出缺陷来。
两人正选着地方,门铃响了。
邓梅瞪了张涛一眼,张涛瞪了邓梅一眼,两人很快拉开电脑桌的抽屉,把几件东西塞了出来。
来的就是钟点工,两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小伙子,他们都穿着宽大的工作服,这让张涛和邓梅看得心惊肉跳。钟点工说接到义务立即就赶来了,他们的时间就是金钱。小伙子报了时间,他们就开始干起活来。张涛和邓梅也没闲着,他们一个人盯着一个,碰到珍贵一点的东西,就偷偷抓过来藏好,只恨对方是三个人,他们分身乏术。
三个钟点工一气不歇地忙了两个小时,屋里规复了刚装修完的鲜亮。张涛和邓梅都很写意,付了工钱,三个钟点工走了,两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两天平安无事。年三十的晚上,张涛在看春节联欢晚会,邓梅在卧室里试穿新装。晚会进行到一半时,邓梅就在屋里出出进进忙个不停。到晚会快结束时,她镇静地说:“不好啦,我的那对铂金耳坠不见了!”
那对铂金耳坠是他们结婚时买的,那时候正流行铂金首饰,邓梅还曾把这个作为结婚的需要条件之一。张涛让她再找找,邓梅一边漫无目的地乱翻,一边嘟哝着说:“我都找两个小时了,哼,准是钟点工!”
邓梅险些找了一晚,仍没找到。第二天早上张涛起床,开始收拾自己。明天他打算要到单位的几位领导家转转,得穿精神点。系好领带,张涛又去拿领带夹。那领带夹是前几天才买的,五百多块钱。可张涛找了几圈,都没见到那个领带夹。他问邓梅,邓梅也慌了,俩人一路找,依然没找到。
张涛恨恨地说:“又是钟点工!”
邓梅都气晕了,说:“我找他们去!”张涛拦住了她说:“没有证据,人家不会承认的。”
邓梅气得哭了起来。
这个年过得一塌糊涂。
以后的日子,他们时常发现一些小东西不见了。两人开始是骂钟点工,之后就对骂,埋怨请钟点工是对方的念头。时间一长,张涛感觉邓梅变了,变得多疑,变得脾气暴躁,变得面目可憎;而邓梅也感觉张涛变了,变得软弱无能,变得不像个男人。
有一日,邓梅又发现自己的水晶手链不见了。她又开始跳脚大骂钟点工,正赶上张涛那几天心情不好,就顶了她几句,俩人就吵起来。吵到最终,都感觉没意思,就闹着离婚。一气之下,两人就去办了离婚手续。
离婚后,张涛要把自己的东西搬走。他先搬电脑,没想到在电脑桌的下面竟然发现了铂金耳坠;邓梅也在一个药瓶里找到了张涛的领带夹,她这才想到来,是她那天亲手把领带夹塞进了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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