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片漆黑,只有从窗户透出的光给他引路。听到他的脚步声,两只狗开始大声地吠叫。
“狗叫什么呢?是谁不想活了?”维纳斯女神问道。
佩特鲁答道:“是我,女神!”他显得羞怯,“我在荒地迷了路,不知道今晚能在哪儿睡觉(sleep)。”
女神锐声问道:“你把马扔哪儿呢?”
佩特鲁不回答。他不敢确定说谎的后果。
“走吧,孩子,这儿没有你睡的地方。”她答道,从窗口退开。
佩特鲁赶忙将马通知他的话说了一遍,女神听完打开窗户,对他温顺地说:
“孩子,让我看一看花环。”佩特鲁递已往。
“出去吧,”女神说,“不要怕狗,它们知道我的意愿。”于是年轻的王子经过期,它们只是对着他摇尾巴。
“晚上好,”佩特鲁走进房子里说道。他坐在火炉旁,惬意地听女神发言。佩特鲁对她说的每件事都赞许,因为他曾被教导要懂礼貌。
可是她长得太老了!不知道为什么佩特鲁用如此热切的目光谛视她,除非他是在数她脸上的皱纹。如果果然如此,她早已活了七辈子了,每一世相当于一个伟人寿命的七倍,这很难算清楚。
维纳斯看到佩特鲁的双眼凝视着自己,心中大悦。
“现在与已往不一样,我出生时的世界还不算世界,”她说,“我长大时世界形成为,人人都认为我是最鲜艳的姑娘,也有许多人忌恨我。每一百年我脸上就长出一道皱纹。现在我老了。”接着她通知佩特鲁她是一个天子的闺女(daughter),他们最近的邻居是黎明仙女,她和仙女吵了一大架,她还大声地辱骂她。
佩特鲁不知该干什么。大多时候他一言不发地听着,偶尔也说:“是啊,是啊,你一定受到非常坏的待遇。”说这些只是出于礼貌,要不然他还能做什么?
“我想交给你一件事,因为我知道你勇敢,一定会完成的,”维纳斯接着说,“在黎明仙女的家旁边有口井,谁喝了井水都会再次像盛开的玫瑰。给我带回一瓶水,我会感激你。这件事不轻易!没人比我清楚!她的王国四周由野兽和恐怖的龙守护。不过我会通知你更多东西。我也有东西送给你。”然后她起身打开铁柜盖子,从里边取出一个非常小的笛子。
“看见了吗?”她问道:“我年轻的时候一个老人送给我的。谁听了笛子谁就会入睡,而且没有什么能够唤醒他。待在黎明仙女的王国境内时拿着它一向吹,你会安全的。”
说完,佩特鲁通知她自己在黎明仙女的井边另有一项义务,维纳斯听了更觉得高兴。
于是佩特鲁同她道晚安,把笛子放在箱子里,自己躺在底层卧室睡觉。
黎明前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每匹马喂足粮食。然后把它们牵到井边喝水。他穿戴整齐,预备出发。
维纳斯从窗口大声叫住他:“停一停,我另有话说。留下一匹马,只要带上三匹就可以了。到达仙女的王国前慢慢骑,最好下马步行,返来时,让马等着,你步行。要特别注意不要看黎明仙女的脸,因为她的双眼会迷惑你,目光会愚弄你。她长得丑陋,比你想象中的丑得多。她有着鹰眼,狐狸(fox)脸,猫爪。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千万不要看她。”
佩特鲁谢谢她,终于出发了。
他走了好远好远,来到一个天地相接的地方,在那儿星星亲吻着花儿,天空映出柔和的红光,这样的天空在春天随时可见,只是这里更可爱,更神奇。
光是从黎明仙女的宫殿前面传过来的,佩特鲁花了两天两夜穿太长满花的草地才到了宫殿。那儿不热也不冷,不亮也不黑。
过了一会儿佩特鲁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从泛红的天空升起,他走近时看到是个宫殿,宫殿如此宏伟,他都看迷糊了。他不知道世界上还会有这样鲜艳的宫殿。
但是不能浪费时间,于是他摇醒自己,跳下马,把马留在带露水的草地上,自己边走边吹起笛子。
没走几步他就被一个巨人绊倒,巨人是被笛声催眠的。他是宫殿的保护之一!他仰睡着,尽管赶时间,佩特鲁依然忍不住停下来看了看他。
佩特鲁持续走着,越来越多新鲜且可怕的景象出现了。狮子(lion),老虎(tiger),七头龙,全都仰面朝天在阳光下熟睡着。龙长什么样没需要形容了,因为现在人人都知道,它可不是随便能开玩笑的。佩特鲁风似地从他们中穿过。也不知道是因为时间紧迫依然畏惧才让他这么急?
最终他走到河边,这条河与众不同。里边流的不是水,而是奶,河底是稀有的宝石和珍珠,而不是沙和鹅卵石。河水流得不快也不慢,是中等速度。河水围绕宫殿。河岸上睡着狮子,它们长着铁牙和铁爪。远方是只有黎明仙女才会拥有的花园,花上睡着一个仙女。所有一切都是从河这边看到的。
但是怎样过河呢?那里有座桥,但纵然没有守护的狮子,坦率地说也没法已往。该怎么形容它呢?它看上去像软软的羊毛做的白云!
于是他停在那儿想要怎么办,因为他必须过河。
想了一会儿,他决定冒险试试,大步走回熟睡的巨人身边喊道:“醒来吧,勇敢的人!”同时不停摇着他。
巨人醒了,伸出手抓起佩特鲁,如同抓起一只苍蝇(fly)。佩特鲁持续吹着笛子,巨人又倒下了。佩特鲁试了三次,看到巨人完全受他的控制感到写意,他拿出一块手帕,把巨人的两只小指捆在一路,拔出剑,第四次对着巨人喊道:“醒来吧,勇敢的人!”
巨人看到佩特鲁耍的格式说道:“你认为这样公平吗?如果你真是个英雄的话,就要遵守法则!”
“我会遵守法则的,可是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打赢了你,你会帮我渡河吗?”
巨人发誓会的,当巨人的双手被松开时,他腾空跃到佩特鲁的上方,希望用体重压碎他。不过他可碰到对手了。现在的佩特鲁不再是已往的佩特鲁了,经过了之前的战斗,他现在勇敢多了。
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有时一方处于优势,有时又变成另一方处于优势,最终他们在地上纠缠,不过佩特鲁在上面,他的剑正指着巨人的喉咙。
巨人尖叫着:“放开我!放开我!我认输了!”
佩特鲁问:“你会带我过河吗?”
“我会的。”巨人短促地说。
“如果你食言我该怎么处置你?”
“杀了我,随你处置!但是现在让我在世。”
“非常好。”佩特鲁说着就把巨人的左手和右脚绑在一路,用一块手帕塞住他的嘴让他没法叫喊,再用另一块手帕蒙住他的眼睛,然后把他领到了河边。
到了河岸,巨人马上伸出一条腿跨到对岸,同时把佩特鲁抓到手心,把他送到对岸。
“行了。”佩特鲁说着又吹了几个音符,巨人再次睡着了。在河下流洗澡的仙女们听到笛声也在岸边的花丛中睡着了。佩特鲁经过她们身边时心想:“既然她们如此鲜艳,为什么黎明仙女那么丑陋?”但是他不敢耽误,持续往前赶路。
现在他就站在奇妙的花园中,近处看来比远方看更美妙。佩特鲁没看到枯萎的花,也没看到鸟,他赶忙穿过花园走到宫殿前。因为所有人都会在熟睡,甚至连叶子都不动了,所以无人阻挡他。
他穿过庭院,走进宫殿。
他看到了什么没需要形容了,因为全世界都知道黎明仙女的宫殿气派不凡。黄金和稀有宝石如同我们用的木材一样普通,马厩里的马比最伟大的天子拥有的马还要气派。
佩特鲁上了楼,迅速地穿过四十八个挂满丝绸却空空无人的房间。
在第四十九个房间里他看到了黎明仙女。
房间大得像间教堂,佩特鲁在房间中心找到了他寻找的那口井。它看起来与普通的井没有什么两样,新鲜的是黎明仙女把它放在自己的卧室里,而且已经几百年了。而黎明仙女就睡在井旁!
佩特鲁看着她,魔笛掉在了身旁。
井边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母鹿奶做的面包和一大瓶酒。那正是佩特鲁需要的力量面包和年轻之酒。他看了一眼面包,看了一眼酒,然后看了眼黎明仙女,她正枕着丝绸垫子睡觉。
他看着看着眼光迷乱。仙女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佩特鲁,他神志更加不清,但是他依然想到笛子,吹了几个音符让仙女再次入睡,然后他亲了她三次。弯下身把金花环套在她的额头,吃了面包,喝了一杯返老还童酒,这样重复三次。接着装了一瓶井水,迅速消逝了。
穿过花园时花园看起来与刚才不一样了。花更加可爱,小溪(brook)流得更快,阳光更加灿烂,仙女们更放慢乐。这所有转变都因佩特鲁对黎明仙女的三次亲吻。
他安全地经过花园,很快坐上坐骑。佩特鲁骑得很快,比风、思想、渴望及魔咒还要快。最终他下了马,把马留在路边,步行去维纳斯的家。
维纳斯女神知道他前来,出来迎接他,用白面包及红酒招待他。
她说:“接待返来,我的王子。”
“谢谢。”年轻人说着,把盛满神奇井水的瓶子递已往。她高兴地接过瓶子。只稍稍歇息了一会儿,佩特鲁便预备出发,因为他不能耽误时间。
在闪电女神家他逗留了几分钟,因为他曾答应过。他匆匆告别时,女神叫住他。
“等一等,我要提醒你,”她说,“小心你的性命,不要和任何人交朋友,不要骑得太快,不要让水从手里洒出去,不要相信赖何人,远离讨好奉承。去吧,保重,路途遥远,人世邪恶,你拿着非常珍贵的东西。我给你这块布,它会帮助你的。它看起来虽不起眼,可是它被施过魔法,拿着它你不会被闪电击中,不会被矛刺伤,不会被剑击伤,还会躲过箭。”
佩特鲁谢过她就骑马走了,同时拿出珠宝盒询问家中的状况。盒子说,状况不好。天子双眼瞎了,弗劳瑞和康斯坦威胁他把王国交给他们统治,他不愿意,说在用黎明仙女的井水洗眼睛之前不会交出统治权。
兄弟二人去问老比亚莎,得知佩特鲁带着水已经在返来的途中。他们打算来迎接他,从他那儿夺走魔水,然后作为调换帝国统治权的报酬。
“你撒谎!”佩特鲁生气地大声呵道,把盒子扔在地上,盒子被摔成一千块碎片。
没多久他能看到自己的国家了,挨近桥时他抽紧缰绳,好好地看了一看。他正在凝神看着,听到远方有个声音在召唤他。
那个声音在喊:“佩特鲁!”
“持续走!持续走!”马喊道,“一旦你停下来就会招来祸事。”
“不,我们停一下,看一看是谁有什么事。”佩特鲁答道,掉转马头,与前来的两个哥哥面对面。他已经忘记闪电女神的警告。当康斯坦和弗劳瑞挨近,用柔和献媚的话奉承他时,他马上跳下马冲上前拥抱他们。他有一千个问题要问,有一千件事要讲。他的马停在那儿悲伤地垂着头。
“佩特鲁,我亲爱的弟弟,”最终弗劳瑞说,“我们帮你拿着水是不是好点?路上也许有人会来抢,可是没有人会惹我们。”
康斯坦又加了一句:“是啊,弗劳瑞说得对。”可是佩特鲁摇摇头,通知他们闪电女神说的话,以及那块布的魔力。两个哥哥晓畅他们只有杀死他,才有可能成功。
离他们站的地方不远有条湍急的小溪,那儿有许多深深的水塘。
“康斯坦,难道你不渴吗?”弗劳瑞边说,边对康斯坦使眼色。
“好的,”康斯坦马上晓畅,“来吧,佩特鲁,我们可以喝点水,然后再回去。有我们陪着你真好,可以保护你免受伤害。”
马嘶叫着,佩特鲁晓畅了,没有和哥哥们一路去。
相反地,他回家找到父亲(father),医治他的盲眼。而他的哥哥们再都没有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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