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童戏阎罗

产地——危地马拉

    在很早的时候，天空上既没有太阳，都没有月亮和星星。大地上一片迷迷茫茫，朦朦胧胧。直到真正的神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升上了天，状况才有了改变。

                                唾沫授孕

    事先，有一家兄弟两人，哥哥叫乌乌纳普，弟弟叫布库乌纳普。弟弟是个王老五骗子汉。哥哥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乌巴茨，一个叫乌琼恩。兄弟二人博学多才，心地善良。他俩最喜欢的游戏是打橡皮球。

    一天，他们在通住地狱的路上玩球。通！通！打球声传到了地狱里面，地狱里的阎王们被吵得不耐烦了：“这两个人真是胆小妄为，竟敢在我们头上玩耍，吵吵闹闹，蹦蹦跳跳的，分明是藐视我们。”

    这些阎王们以使人们生各种疾病、带给人们各种灾难、最终夺取人们的性命为乐事。为首的是乌卡梅和布库卡梅，另有西基里巴特和库丘马吉克等共十二个。他们聚在一路叽哩咕噜商量着如何惩罚乌乌纳普和布库乌纳普，并夺取他们的打球工具———皮手套、球环、面罩和帽子等。

    于是，猫头鹰(owl)被叫来，派它去邀乌乌纳普和布库乌纳普，带上打球的工具到地狱来和阎王们打球。

    乌乌纳普和布库乌纳普信以为真，他们和母亲告了别，并通知母亲，球他们未带走，放在屋顶的洞里。又叮咛乌巴茨和乌   琼恩专心致志地学习吹笛、绘画和雕刻，侍候好祖母。

    临辨别时，母亲依依不舍，伤心地流下了眼泪。两兄弟一齐安慰母亲：“不要难受，妈妈。我们只是去打球，并没有死。”  

    他俩伴伴随着猎头鹰，沿着一条倾斜的阶梯往地底下走，涉过了湍急的臭河，穿过了鲜红的血川，到达了白色、玄色、白色、黄色四条道路的交织口。猫头鹰领他们顺着玄色大道走到阎王们的大厅。一排阎王整整齐齐地坐在那里。
  
  “你好，乌卡梅！”   
  
  “你好，布库卡梅！”
  
    阎王们理也不理他们，原来这些阎王都是木头做的。 
  
  “哈哈哈！”

    阎王们见乌乌纳普利布库乌纳普上当受骗，一齐开心地大笑起来。   
  “你们来了，很好。请坐吧！” 乌卡梅和布库卡梅忍住笑，指着旁边的一个大凳子说。

    乌乌纳普和布库乌纳普刚一坐下，屁股马上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由 “哎呀” 的叫了一声。原来这是一只烧得炽热的石头凳子。要不是他们起得快，屁股早被烧焦了。

  “哈哈哈！” 阎王们又是一阵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连肚肠都要笑断了。

  “现在，你们到屋子里睡觉(sleep)吧，明天带上你们的面罩、手套预备比赛。”

    乌乌纳普和布库乌枘普被领到一间小屋里，小屋一片漆黑。一会儿，一个小鬼给他们送来了一根燃着尖尖的松树火把和一根卷烟。

  “这是阎王送给你们照亮的，不许掐灭。天一明，你们要把火把、卷烟原样交回，不能有涓滴损耗。” 送火把和卷烟的小鬼说。

    第二天，乌乌纳普和布库乌纳普被带到大厅。

   “昨晚给你们送去的火把和卷烟呢？” 乌卡梅和布库卡梅问道。

   “都点完了，老爷。”

   “很好。那么你们的死期就是昔日了。”

    乌乌纳普和布库乌纳普被阎王残酷地杀害了。他们砍下了乌乌拉普的头挂在一棵树上，然后把两兄弟的尸体埋在一路。

    新鲜的是，挂人头的那棵树突然之间之间之间结满了像葫芦似的果实，一个又一个都和乌乌纳普的头差不多。乌乌纳普的头也变得和树上的果实一样了，分不清哪是果实，哪是乌乌纳普的头。

    阎王下令，不许任何人接近这棵树，也不准摘树上的果实。

    阎王库丘马吉克的闺女(daughter)是个鲜艳温顺的姑娘，名叫伊斯基克。她听说了这件独特之事后，非常惊奇，独自来到这棵树下，望着树上的累累果实自言自语地说：“啊，多么大的果子呀！真惹人喜爱。它们一定非常甜美。我要是摘一个，会死去吗？”

    听到姑娘这么说，藏在树丛中的头颅说话了：

   “姑娘，你真的想要吗？长在树上的圆形果实可都是人的头颅呀。”

   “是的，我想要。” 姑娘回答说。

   “好，伸出你的右手来。”

    姑娘伸出右手。头颅朝姑娘手心上吐了一口唾沫。姑娘忙把手缩回，想把唾沫擦掉，但唾沫已不见了。

    这时，树上的头颅又说话了：

   “姑娘，请不要见怪。在我的唾沫里，我给你留下了我的儿女。以后你到地上去生活吧。在那里你将生下我的儿子，他们将来会给我报仇的。”

    原来这所有是至高无上的 “天宇之心” 神安排的。

    姑娘回去过后就有身了，她的肚子逐步大了起来。到六个月的时候，她的秘密被父亲(father)库丘马吉克阎王发现了。

  “真是羞耻呀，我的闺女竟然有身了！” 库丘马吉克向乌卡梅和布库卡梅诉说着。 

  “要她说出事实真 相，如果她拒绝，就把她杀了，以示惩罚。”

    库丘马吉克严厉地盘问闺女，但是姑娘什么也不说。   
    于是，库丘马吉克派了四个猫头鹰去杀姑娘，并要它们把姑娘的心脏放在葫芦里带返来给各位阎王过目。 

    四只猫头鹰拿着葫芦，架着姑娘来到远方一个地方。   
  “你们不应该杀我，我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因为对乌乌纳普头颅的敬仰，我才怀了孕。” 姑娘对猫头鹰们说。
  “我们也不愿你死，可你父亲命令我们带着你的心脏回去给他们过目。不杀你，我们怎么交差呢？” 猫头鹰们很同情姑娘，但是没有办法。
  “我的心不属于他们，也不容他们糟踏。好吧，你们从这棵红脂树上摘一只果子吧！”
    一个猫头鹰按照姑娘的吩咐，刚从树上摘下果子，树就喷出了鲜红的树汁。树汁落在葫芦里凝聚成一个红通通的心形血球。从此以后，这种树就叫血树。

  “你们不应该在这里居留。这样下去，你们会成为罪人的。交完了差，也到地上来生活吧！那里，你们会受到接待的。” 姑娘又对猫头鹰们说。

    猫头鹰们答应了，它们指示姑娘顺着这条路一向向上走就可以到达地面，然后捧着葫芦回去向库丘马吉克交差。库丘马吉克把葫芦交给乌卡梅。乌卡梅命人把火拨旺，然后敲碎葫芦，鲜血流了出来。他把葫芦向火堆里一扔，立即一股甜蜜的血腥味喷了出来。

    猫头鹰们趁阎王们不注意的时候，飞出深渊，来到地面，做了姑娘的侍从。

 

                                   子承父业

    姑娘伊斯基克来到了乌乌纳普的家，向乌乌纳普的母亲说：“妈妈，我是你的儿媳妇，我的肚中怀着乌乌纳普的孩子。”

    但是乌乌纳普的母亲不相信：“我的儿子被骗到地狱去了，他们早死了，哪来的媳妇和孩子？”

   “不，他们没有死，有一日他们会返来的。我确实是你的儿媳妇。你不久可以从出生的孩子身上看到你儿子的模样。”

    但是老人仍然不相信。最终地说：“好吧，既然你说是我的儿媳妇，那么你去地里摘一筐玉米来，给我做饭吃。”

    姑娘伊斯基克到玉米地去了。地里长着一棵玉米，玉米上长着一颗玉米穗。姑娘犯愁了：“我可上哪儿去摘一筐玉米呀？”

    她向农神查哈尔祈祷帮助。然后她采下玉米须子，而不是玉米棒。玉米须立即变成为玉米，装了满满一筐。地里的各种植物都来帮助她把玉米筐抬回家。

    老人一看吃惊了：“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玉米？你一定把我们的地毁了，我要去看一看。 她来到地中一看，那棵惟一的玉米仍好好地长在那里。”她转回家对姑娘说：“我相信了，你一定是我的儿媳妇，我就等着看一看你肚中的孩子了。”

    伊斯基克分娩的日子到了。她跑到山上一处隐蔽的地方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孩子，他们就是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伊斯基克抱着一对儿子回到家，孩子又哭又闹，吵得人不安宁。老奶奶不高兴了。乘伊斯基克不在家的时候对乌巴茨和乌琼恩说：“他们吵死人了，把他们扔到外面去吧！”

    乌巴茨和乌琼恩仇恨这两个小弟弟，巴不得他们立即死去。听奶奶一说，就把孩子扔到蚂蚁(ant)窝上。孩子睡得安安稳稳的，蚂蚁并不伤害他们俩，又把他们挪到荆棘堆上，他们照样安睡无事。伊斯基克返来发现了，把他们抱回了家。

    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慢慢长大了，他们长得很壮实，学会了用吹 箭筒射击，每日都打许多鸟返来。但是祖母和哥哥都不喜欢他们，打来的鸟全让乌巴茨和乌琼恩吃得干干净净，也不给他们饭吃，只是在他们吃过后吃一点残羹剩饭。对此，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只是默默地忍受着。  
    一次，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空着双手回家。
  “你们打的鸟儿呢？” 祖母问：“为什么没有带返来？ ”
  “好祖母，我们打的鸟儿都挂在树上了，没法取下来。 乌纳普的伊斯巴拉克回答。“要是哥哥愿意，和我们一路去取吧。”
  “好吧，明天和你们一块去取！” 两个哥哥答应了。   
    第二天，他们一齐来到树下，树上果然挂满了飞鸟，就是掉不下来。   
  “现在，请你们上去把鸟弄下来吧。 鸟纳普和伊斯巴拉克对”两个哥哥说。   
    两个哥哥就向树上爬去，取那挂在树枝上的鸟。但当他们快爬到树顶的时候，树突然之间之间之间长得又高又粗，他们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

  “这可怎么办呀？这棵树太可怕了，我们真倒霉呀。” 他们在树上吓得叫了起来。

  “你们把长裤脱下来，系在腰上，把裤腿留在前面，然后拉着裤腿向下爬，就能下来了。” 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这样通知哥哥们。

    两个哥哥照他们说的做了，可是当他们一拉裤腿时，裤腿立即变成为尾巴，他们的身子也变成为猴子(monkey)，在树枝上跳来跳去，指手划脚，最终钻到森林(forest)里去了。

    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用自己的劳动赡养祖母和母亲。他们砍倒大树，铲除杂草，翻松土地，预备种上玉米。但到了第二天，杂草和大树又长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呀？” 他们惊叫起来，“一定是那些可恶的植物们干的。”

    他们又砍倒了大树，铲除了杂草，平整了土地。半夜间，静静躲在一边监督着。果然不一会儿，老虎(tiger)、豹子(leopard)、野猪等大大小小的植物都来了，它们各用自己的语言说：“大树，站起来吧！”“杂草，长起来吧！” 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跳出来去拦植物们。老虎、豹子立即逃掉了，他们抓住了鹿和兔子(rabbit)的尾巴，但他们挣断尾巴逃跑了，所以至今它们的尾巴还很短。一只老鼠(mouse)钻在土堆里探头探脑地正想逃跑，被他们一把抓住，放在土里烧它的尾巴。老鼠尾巴上的毛被烧掉了，所以至今总是光秃秃的。当他们要挖去老鼠的眼珠时，老鼠向他们恳求说：“你们饶了我，我可以通知你们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快说吧。”不然，我们就不虚心了。 两兄弟松了手说。

    “你们可知道，你们的父亲就是那个死在地狱里的乌乌纳普。他的资产———橡皮球和打球用的手套、球环就在你们家的屋顶上。你们的祖母不愿意通知你们，因为你们的父亲正是为此而死去的。”

    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急于想弄到这些东西，就带着老鼠回家了。他们先支开祖母：“奶奶，我们渴死了，你去打一罐水来给我们喝吧。”

    祖母拎着水罐出去了。他们派了一只蚊子(mosquito)去把水罐叮了一个小洞，所以祖母的水罐老是打不满。

    “妈妈，祖母这么长时间未返来，你去看一看吧。我实在太渴了。” 于是妈妈也出去了。

    他们立即叫老鼠爬上屋顶，咬断拴着小球、球环、手套的绳子。他们得到这些东西就把它们藏在屋子外面，然后向河边走去，帮助奶奶、妈妈堵住小罐窟窿，拎着水一齐回了家。

    第二天，他们拿出了小球、球环、手套，在通住地狱的路上，像他们的爸爸和叔叔当年那样打起球来。通！通！他们玩得非常开心，玩了好久好久才回家。以后，他们便常常在那里玩球。 

 

 

                                     智斗阎王
  
  
    “通通”的打球声传到了地狱里，阎王们又叫了起来：“是谁又在我们的头上打起球来了。去！把他们叫来，像当年处死乌乌纳普和布库乌纳普那样处死他们。”
   
    地狱使者来到两兄弟的家，向他们传达了阎王的旨意。两兄 
    弟欣然愿往。他们在干地上种了一棵甘蔗，对祖母和母亲说：  
  

“这是我们命运的标记。如果它枯萎了，说明我们已死去，要是它们发芽了，说明我们仍然在世。” 
   
    他们带着吹 箭筒随使者沿着阶梯向地狱走去，他们踩着吹 箭筒过了一条臭河和一条血河，来到黑、白、红、黄四条路的交织口时停住了，派了一个蚊子去打探状况。
   
    蚊子顺着黑路飞到了阎王殿，它叮了第一个阎王一口，没有反应。又叮了第二个一口，都没有反应。叮到第三个时，听到“哎哟” 一声，叮到第四个时，那人向第三个问道：“乌卡梅，是什么东西在叮我们？” 蚊子一个一个叮下去，他们一个一个地通报了姓名。蚊子飞返来，把他们的姓名和状况一一通知了两兄弟。

    当他们到达阎王殿时，一个小鬼指着第一个阎王说：

    “快向阎王问候！”

    “那不是阎王，只是个木头人罢了。” 他们走到了第三个阎王面前说：“你好，乌卡梅！ 走到第四个阎王面前说：“你好，布库卡梅！ 一一说下去，把十二个阎王的名字正确无误地说了出来。”

    “你们知道了我们的名字，这使我们很高兴。” 阎王假惺惺地说。现实上他们最不愿让人知道他们的名字。“现在，你们坐下吧。”

   “这是一块烧得炽热的石头，我们不能坐。” 两兄弟拒绝了。

   “那好，你们就到那间屋子歇息去吧。”

    两兄弟进了黑屋子，一个小鬼送来了松树火把和卷烟：“把它们都点着，明天再把两样东西完好无缺地还给阎王。”

   “好吧。” 两兄弟回答。

    小鬼走后，他们在火把上放了根金刚鹦鹉(parrot)尾巴上火白色的羽毛，在烟头上放了几个萤火虫(glowworm)。从屋外看去，像是火把、卷烟都点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们把两样东西完好无缺地交给阎王。

    阎王们的三招都失败了。他们对这两个人又恨又怕，于是聚在一路又想出新的阴谋。

   “明天一早，你俩给我们送四束鲜花来。要一束是红的，一束是蓝的，一束是白的，一束是黄的。”

    四种鲜花藏在乌卡梅和布库卡梅的花园里。他们专程派了许多卫兵晚上在花园里增强防守。别人是无论如何进不去的。他们想：这下两个人必败无疑了。

    夜间，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把松波波蚂蚁———一种夜间出来，专咬嫩叶和花朵儿的白色、玄色的蚂蚁召来，命令他们到阎王的花园里，把红、白、黄、蓝四色花各采一束送来。松波波蚂蚁遵命去了。天亮前，它们完成为义务。当两兄弟捧着四束不同颜色的鲜花，天刚一亮就出现在阎王们面前时，他们简直气坏了。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们把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关进冷宫。冷宫里冰天冻地，冷气袭人。两兄弟躲进了一棵空心的树洞里。第二天又神气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阎王们又把他们带进老虎成群的虎山，企图让虎把他们吃掉。但他们扔出了一些骨头，老虎们争着去扑抢骨头，他们安然无恙地走出虎山。

    阎王们一个又一个企图在两兄弟面前破产了。但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也知道，阎王们是不会放过他们，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的。于是他们暗中请来了苏鲁和巴康两预言家，对预言家说：“阎王们始终未胜过我们，但他们不会甘心，又去密谋杀害我们的新打算。我们预感到，我们将被烧死。我们死后，如果阎王们向你们询问如那边置遗骨的时候，请你们说：遗骨扔进深渊不好，这样他们会复活；挂在树上也不好，因为始终能看见死者。最好是把骨头磨成粉，撒进泉水河里，骨灰伴伴随着流水聚集到山丘野外里就没事了。”  
  

  
    阎王们燃起了巨大的篝火，篝火上挂着一只炉子。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被带到篝火旁。   
  
    “我们明天来玩玩跳火。你们能在这火上面往返飞四趟吗？ ” 乌卡梅问他们。这一招很毒辣。因为如果他们说 “不行”，他们就会把兄弟二人捉起来扔到火里烧死。如果说 “行”，那他们也会在跳跃篝火时被大火吞噬。   
  
    “算了吧，别骗人了，我们知道你们要烧死我们。” 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说罢，就相互拥抱着跳进了火堆，被火烧死了。

    阎王们终于达到了目的，高兴得手舞足蹈，狂呼乱叫。

    预言家苏鲁和巴康果然被阎王们请了来，询问如那边置乌纳普和伊斯巴兰克的遗骨。苏鲁和巴康按照两兄弟的吩咐说出了他们的意见。于是两兄弟的骨头被磨成为粉，撒到泉水河中。但是骨灰并未随水流走而是沉入水底，两兄弟在水里又复活了。

 

                                        地狱王国的毁灭

    几天过后，地狱里出现了两个衣服破烂，面容憔悴的新鲜少年。他们踩着高跷，娴熟地跳着各种各样的舞蹈，还会变一种奇特的戏法：把东西烧了，又规复原状；把人杀了，又使人起死复生。惹得地狱里的大鬼小鬼们围着他俩转，跟着他俩跑，争着看他俩的舞蹈和戏法。

    新闻传到乌卡梅和布库卡梅的耳朵里，他们也想看一看，就派人把两个少年叫来。

   “听说你们会跳舞，还会变戏法，是吗？” 乌卡梅问道。

   “是的，我们会一点儿。” 两个少年弯着腰，低着头回答。

   “那你们就表演吧，把你们所有的本事都拿出来。等一会儿会给你们报酬的。”

   “是。” 两个少年毕恭毕敬地说。

    于是他们跳起舞来，一会儿跳猴子舞，一会儿又跳猫头鹰舞，一会儿又唱起美丽动听的歌曲来。

   “你们变戏法吧。先把这条狗剁成碎片，再使它复原。” 乌卡梅和布库卡梅命令道。

    少年们把狗剁成为一块一块，又把它们聚拢，吹了一口气，狗就摇头摆尾地活蹦乱跳了。

    阎王们又命令他们把屋子烧了，再规复原样。他们照样做了。

   “现在你们杀一个人，但不使他死去。” 于是他们杀了一个人，举起了他的心脏给大家看，然后又使他复活了。

    他们又叫两个少年相互残杀。伊斯巴拉克就把乌纳普肢解了，砍下他的四肢和脑袋，扔得远远的。然后他说了声 “起来”，乌纳普就规复了原状，很快地跳起舞来。

    小鬼的阎王们惊讶极了。他们被两个少年的高超戏法弄得神魂颠倒，朦朦胧胧。

   “来，把我们也一个又一个分尸吧。”乌卡梅和布库卡梅拍拍胸膛，高声叫道。

   “遵命，阎王老爷。” 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恭敬地回答道：

   “我们马上就让你们复活。”

    他们先把乌卡梅杀了，接着又把布库卡梅杀了，但是没让他们复活。

    小鬼和其他的阎王一看畏惧了，纷纷逃向深渊，但被蚂蚁们发现，又把他们赶了返来，他们跪在地上向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求饶。

    这时，两个少年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我们就是你们害死的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我们的父亲乌乌纳普和叔父布库乌纳普也是你们害死的。我们是来为他们报仇雪耻的。我们要把你们这些恶魔铲除干净，一个也不留。”
 
    接着他们宣判：“从此以后，你们的这族和权势将不复存在，只有沙漠和野草与你们来往，你们可以带走罪恶的人，一切聪明聪明的人不再属你们统领。你们再也不能去伤害人们。” 
  
    就这样，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彻底摧毁了地狱王国。 
  
  
  
  
  
                                     空中的太阳和月亮  
  
  
    在家里，当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被杀死的时候，绿色的甘蔗枯萎了。祖母知道他们兄弟两人遭到了不测，伤心地哭泣起来。当他们复活时，甘蔗又重新发了芽，祖母高兴极了。她在甘蔗前点起了长明灯，每日祈祷祝愿孙子们平安无事。

    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又让他们的父亲和叔父得到新生。他们一路高高兴兴地回了家。当老奶奶看到自己的孙子儿子一齐返来时，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

    完成为这所有过后，乌纳普和伊斯巴拉克就离开了家。

    他们遵照 “天宇之心” 神的指令，又惩罚了狂妄自豪，目空一切的布库卡基斯和他的两个也狂妄自豪目空一切的儿子齐巴纳和布拉岗过后，便伴伴随着一阵清风，在一片灿烂的灼烁之中飞上了天空，一个变成为太阳，照耀着白天；一个变成为月亮，照耀着黑夜。从此天下有了灼烁，再也不是迷迷茫茫，朦朦胧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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