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先主刘备在永安病势越来越重。他把诸葛亮从成都召到永安,嘱咐后事。他对诸葛亮说:“您的才能比曹丕高出十倍,一定能够把国家治理好。我的孩子阿斗(太子刘禅的小名),您认为可以辅佐,就辅佐他;如果不行,您就自己来做一国之主吧。”
诸葛亮流着眼泪,哽咽着说:“我怎敢不尽心竭力,报答陛下,一向到死!”
刘备把小儿子刘永叫到身边,叮嘱他说:“我死过后,你们兄弟要像对待父亲(father)一样尊敬丞相。”
刘备死后,诸葛亮回到成都,扶助刘禅即了帝位,历史上称为蜀汉后主。
刘禅即位后,朝廷上的事不论大小,都由诸葛亮来决定。诸葛亮脚踏实地,治理国家,想使蜀汉兴盛起来。没料到南中地区(今四川省大渡河以南和云雨、贵州一带)几个郡倒先闹起来了。
益州郡有个豪强雍闿(音kǎi),听说刘备死去,就杀死了益州太守,发动叛变。他一面投靠东吴,一面又拉拢了南中地区一个少数民族头领孟获,叫他去联络西南一些部族起来反抗蜀汉。
经过雍闿的煽动,牂柯(音zāngkē,在今贵州遵义一带)太守朱褒、越巂(今四川西昌县东南,巂音xī)部族酋长高定,也都响应雍闿。这样一来,蜀汉差不多丢了一半土地,怎么不叫诸葛亮着急呢?
可是,事先蜀汉刚遭到猇亭大败和先主死亡,顾不上出兵。诸葛亮一面派人和东吴重新媾和,稳住了这一头;一面嘉奖生产,兴修水利,蓄积粮食,练习兵马。过了两年,局面稳定了,诸葛亮决定发兵南征。
公元225年三月,诸葛亮率领大军出发。诸葛亮挚友马良的弟弟、参军马谡(音sù)送诸葛亮出城,一向送了几十里地。
临别的时候,诸葛亮握住马谡的手,诚恳地说:“我们相处好几年了。明天临别,您有什么好念头通知我吗?”
马谡说:“南中的人依仗地形险峻,离开都城又远,早就不服管了。纵然我们用大军把他们征服了,以后依然要闹事的。我听说用兵的办法,主要在于攻心,攻城是次要的。丞相这次南征,一定要叫南人心服,才能够一劳永逸呢。”
马谡的话,正合诸葛亮的心意。诸葛亮不禁连连摇头说:
“谢谢您的帮助,我一定这样办。”
诸葛亮率领蜀军向南进军,节节胜利。大军还在半路上,越巂酋长高定和雍闿已经发生火并。高定的部下杀了雍闿。蜀军打进越巂,又把高定杀了。
诸葛亮派李恢、马忠两员大将分两路进攻,不到半个月,马忠又攻破牂柯,消灭了那里的叛军。四个郡的叛乱很快就平定了。
但是事儿还没有结束。南中酋长孟获收集了雍闿的散兵,持续反抗蜀兵。诸葛亮一打听,知道孟获不但打仗骁勇,而且在南中地区各族群众中很有威望。
诸葛亮想到马谡临别的话,决定把孟获争取过来。他下了一道命令,只许生擒孟获,不能伤害他。
幸亏诸葛亮善于用战略,蜀军和孟获军队交锋的时候,蜀军故意败退下来。孟获仗着他人多,一股劲儿追了已往,很快就中了蜀兵的埋伏。南兵被打得四处逃散,孟获本人就被生擒了。
孟获被押到大营,心里想,这回一定没有活路了。没想到进了大营,诸葛亮马上叫人给他松了绑,好言好语劝说他归降。但是孟获不服气,说:“我自己不小心,中了你的计,怎么能叫人心服?”
诸葛亮也不勉强他,陪着他一路骑着马在大营外兜了一圈,看一看蜀军的营垒和阵容。然后又问孟获:“您看我们的人马怎么样?”
孟获傲慢地说:“以前我没弄清楚你们的虚实,所以败了。明天承蒙您给我看了你们的阵势,我看也不过如此。像这样的阵势,要打赢你们也不难。”
诸葛亮爽朗地笑了起来,说:“既然这样,您就回去好好预备一下再打吧!”
孟获被释放以后,逃回自己部落,重整旗鼓,又一次进攻蜀军。但是他本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哪里是诸葛亮的对手,第二次又乖乖地被生擒了。
诸葛亮劝他,见孟获依然不服,又放了他。
像这样又放又捉,一次又一次,一向把孟获捉了七次。
到了孟获第七次被捉的时候,诸葛亮还要再放。孟获却不愿意走了。他流着眼泪说:“丞相七擒七纵,待我可说是仁至义尽了。我打心底里敬服。从今以后,不敢再反了。”
孟获回去以后,还说服各部落一切投降,南中地区就重新归蜀汉控制。
诸葛亮平定南中后,命令孟获和各部落的头领照旧治理他们原来的地区。有人对诸葛亮说:“我们十分困难征服了南中,为什么不派仕宦来,反倒依旧让这些头领管呢?”
诸葛亮说:“我们派仕宦来,没有利益,只有不方便。因为派仕宦,就得留兵。留下大批兵士,粮食接济不上,叫他们吃什么。再说,刚刚打过仗,难免死伤了一些人,如果我们留下仕宦统治,一定会发生祸患。现在我们不派仕宦,既不要留军队,又不需要运军粮。让各部落自己治理,汉人和各部落相安无事,岂不更好?”
大家听了诸葛亮这番话,都钦佩他想得殷勤。
诸葛亮率领大军回到成都。后主和朝廷大臣都到郊外迎接,大家都为平定南中而感到高兴。
打那以后,诸葛亮一面蓄积财富,一面练习人马,一心一意预备大举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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