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约会,他郑重地向她提出请求:“下次晤面,可不可以互换照相簿,相互看一看对方成长历程中不同阶段的模样?”
男人的慎主要求与相对回应让她感动。下一次约会时,车子后座堆放好几摞照相簿,都是他成长的怀念。她也不负所望,整理了几个纸袋的相簿赴约。
他们找了一家安静的咖啡馆,浏览彼此的照相簿。看到对面这个人,从男孩变成男人的历程,她的心情很平静。倒是他在看相簿的历程中,赞叹连连——“哇!可爱的小天使。”“天啊!这简直就是日本美少女嘛!”“多冲洗一张给我。”
他发自心里的赞赏,令她重新看待自己成长的意义。就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他的真诚让曾经在青少年时期很不写意自己的她,脱去自卑的外衣,看到丑小鸭(duckling)的庄严与代价。
感动万分的她,不能免俗地问了一个很笨的问题:“我真的有那么可爱吗?”“岂止是可爱,简直让我懊悔,为什么没有在十年前就熟悉你!”他停顿了一会儿,“不过,我要求互换看照相簿,是想参与你的已往,从每一张照片的衣着、背景、人物及表情去了解你,以及你的家庭。”
她想到某一本书上的一句话:“你的已往,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要紧紧相依。”而眼前这个男人,不但自动地要和她携手迈向未来,也温柔地和她回顾已往,让她从另一个角度看见成长的意义。
送她回家的路上,他看着堆放着的照相簿,深情地对她说:“像不像是‘妆奁一牛车’?”
莞尔一笑,她的心里多了些笃定。一年过后,她答应了他的求婚,共同组织甜蜜的家庭。几年后,生下两个孩子,自己也不断升官,成为初级主管。但这些成就对她而言,都不算什么。她觉得这几年来,自己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细心装订每一本照相簿。
将来,孩子长大以后,会碰见缘定一生的意中人,她要帮助他们和心爱的人分享每一段成长的痕迹。
她会对孩子说:“一个愿意珍惜你已往的人,才会懂得用真心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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