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傈(lì)僳(sù)族居住的地方,有一种叫做绿斑鸠(turtledove)的小鸟。绿斑鸠的叫声与一般的鸟的叫声不一样,它的声音十分甜美,也十分动听,而且叫声很长,可达十多分钟。绿斑鸠为什么会有这么鲜艳动听的嗓子呢?这还得从头说起。
已往,有两个人,一个是山主的儿子,一个是穷人的儿子,他们都住在高黎贡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里。
这天,他俩相约去河里打鱼,他们把芭蕉树砍了下来,编成一个筏子,顺河划了下去。划了没多远,就看见河里有一条大鲤鱼(carp)。山主的儿子拔出长刀来就向利于砍去,可是他没有砍着鲤鱼,却把芭蕉筏子砍成为两半。
无奈,两个人只好合并了,各人站在一半筏子上面,顺水往下漂。到了下流,河水分了岔,一股流向东,一股流向西。这两个破筏子也岁着流水合并了。
穷人的儿子顺水流到一个村寨面前。这是一个很大的村寨,房子虽多,却没有人,连狗、鸡都不见一只。 觉得很新鲜。
穷人的儿子静静地走进了一户人家,依然没有人。
他正预备出来,却听见说话的声音。他仔细一听,声音像是从一个柜子里传出来的。于是,他大着胆上前,把柜子打开了。
原来柜子里藏着两个年轻的姑娘,穷人的儿子便问她们威吓躲在这里。两人小心翼翼地说:“我们村里人都被大蛇(snake)大鹰吃掉了。我们的爹被大蛇咬死了,我们的娘被大鹰叼去了。我们没有办法,才躲在柜子里的。”穷人的儿子说:“姑娘,不怕!我有长刀,会砍大蛇‘我有弩弓,会射大鹰。你们跟我走吧。”说着就“嘘嘘”吹起口哨来。突然之间吹来了一阵冷风,两个姑娘赶忙关闭了柜门。
穷人的儿子转头一看,只见一条金花大蟒蛇(python)滑溜溜、亮闪闪地从一个洞口探出头来。他赶紧把长刀倒插在洞口,刀尖朝上。那条大蟒蛇探了两下头,“刷”的一声从洞里溜了出来,正好戳在刀上,一划,整个划成为两片。大蟒蛇乱扭了一阵就死了。
穷人的儿子赶忙叫出两个姑娘,预备离开这里。
还没走出村口,天空上便出现了一块黑云,把太阳都遮住了。两个姑娘吓得颤抖,嘴里喊着:“大鹰来了!”
只见玄色的大鹰在高峰顶上盘旋,穷人的儿子又“嘘嘘”吹起了口哨,大鹰便朝这里俯冲下来。大鹰打了一个踉跄,笔直地跌落入山里去了。
两个姑娘齐声说:“哎呀,你真有本事!你杀了大蛇,射了大鹰,替咱爹娘报了仇,也替我们全村人报了仇。你就是走到天边我们都跟你去。”穷人的儿子说:“我有一个同伴,跟我失散了,我不能独自回去,我一定要找着他。”姐妹俩十分愿意跟着他。
说起这姐妹俩,姐姐喜欢打扮,但是样子十分平常;妹妹生得漂亮,但是喜欢劳动,满脸都是泥巴,乍看一看不出她的鲜艳。
为了寻找山主的儿子,他们爬了九十九座大山,过了九十九条长河。找了一年多了,依然没有找着山主的儿子,可他们三人并没有泄气。
这天,穷人的儿子去追赶麂(jǐ)子,一向追到深山里,看见前面树上蹲着一只母猴,他就问:“你看见太小山主吗?”母猴子(monkey)叫道:“乌合乌合!”他又问了一遍,母猴子依然“乌合乌合!”地叫。他生气了,就射了它一箭,母猴子惨叫一声,死了。
这时候,一个人抱着一个孩子从树林(wood)里冲了出来,拔出长刀,就要杀穷人的儿子。穷人的儿子一眼就认出那便是小山主,忙说:“小山主!我找了你一年多了!好啊,明天总算是把你找到了。你怎么抱着一个孩子?”小山主说:“我妻子好好地在树上,你为什么把她射死了?这是我的儿子,那便是他娘。他娘从大河里把我救起来,和我成为夫妻……”
穷人的儿子听了,也很惆怅。可此事已无法挽回,只有劝说小山主离开这里,跟大家一路回家。穷人的儿子还把两姐妹介绍给了小山主。
小山主一看那姐姐打扮得漂亮,就向她求婚。不久,他们成为夫妻。
穷人的儿子和妹妹情投意合,很快也配成为一对。
两对新人回到了故乡。姐姐跟着有钱的小山主,穿好的,吃好的,只是享福。妹妹跟着穷人的儿子,辛苦地劳动生产。
有一日,妹妹从田里返来,洗去脸上的泥巴,担着水桶到水塘里去挑水。小山主正在水塘边钓鱼,一眼看见荷花丛中路出一个鲜艳女子的身影。他看得惊呆了,仔细一认,才知道那原来就是他的小姨子,于是就起了坏心。
第二天一早,小山主挂着长刀,背着弩弓,来约穷人的儿子去打猎。他们到了一个悬崖上,崖边有一个风洞,里面时常有风吹出来,吹得洞口的草乱摇,好象有野兽要跑出来的样子。小山主就骗穷人的儿子说:“你看,是只野猪!”
穷人的儿子拿着长矛就直奔已往,用力一刺,一矛刺空了,跌进了风洞。
当他醒来时,看见一群人围着他,那些人只有蚂蚁(ant)那么大。他晓畅了,这就是蚂蚁国。他仔细一看,这些小人正在忙着砍蕨菜。可是他们砍了一天,才砍掉了一棵蕨菜,这要到什么时候才砍得完哪?
穷人的儿子很替他们着急。于是,就拔出长刀来替他们砍。蚂蚁人看他的长刀,好象是插在半空中的山峰一样,几百亩地,一会儿就砍平了。
蚂蚁人很感激他,把蓄积下来的粮食搬来给他吃,可是他怎么吃也吃不饱。
蚂蚁国王怕他把粮食都吃光了,就下令把他关在大山洞里。
年轻人在洞中思念故乡,就砍了一根竹子,做成笛子,吹起很好听的曲子来。这曲子是说他的故乡很鲜艳,很温暖。他吹得那样好听,就连山里的飞禽走兽都来听他吹笛子。
一天,一只老鸦飞来对他说:“你为什么吹得这样好听?”他说:“我思念我的故乡。”老鸦说:“你把你的笛子送给我,我可以领你回去。”
老鸦得到了笛子,吹了起来,也非常好听,不再像它自己原来的声音了。
可老鸦拿了笛子,却不履行自己的诺言。穷人的儿子知道受了骗,就在洞里唱起悲哀的歌来。
一个蚂蚁人听见了,来问他:“你为什么伤心?”他说:“老鸦把我的笛子骗去了。”蚂蚁人说:“你不要伤心,我替你拿返来。”
蚂蚁人利索地爬上大树,站在老鸦的屁股前面,在它的屁股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老鸦“哇”地叫了一声,笛子就掉了下来。穷人的儿子拾起心爱的笛子,高兴极了。
因为高兴,他拔出长刀来在树上砍了一刀。想不到蚂蚁人正在往上爬,一刀刚好砍在他的腰上。穷人的儿子很懊悔,赶忙替蚂蚁人医治好啦。所以,现在蚂蚁的腰依然细的。
穷人的儿子又吹起笛子来。他吹得那样好听,山中的飞禽走兽又都来听他吹笛子。
有一日,来了一只刺猬(hedgehog),听了他吹的曲子后便问道:“你为什么吹得这样好听?”他说:“我思念我的故乡。”刺猬说:“我可以帮助你。”
刺猬说完就往上打洞。打了九十九天,离地面不远了,这时刚好有赶马人从上面过,一匹马的脚踏在这一块地上,踏通了,露出一个圆洞来。穷人的儿子王洞外一看,看见了太阳,看见了他故乡的景色,欢乐得跳了起来。
于是,穷人的儿子告别了刺猬,来到洞口。可没有人给他领路,他依然回不去。
他坐在洞的外面,又吹起了笛子。天空上飞来一这一绿斑鸠,问他:“你为什么吹得这样好听?”他说:“我思念我的故乡。”绿斑鸠说:“你不要着急,我带你回家去。但是,你要把笛子送给我。”穷人的儿子爽快地答应了。
绿斑鸠就去约来无数的同伴,它们都歇在一棵龙竹上面。龙竹的梢很长,它们把竹梢压低下来,叫穷人的儿子抓住竹梢,然后所以的绿斑鸠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一路飞开,竹梢就往上一弹。这样,就把穷人的儿子弹到故乡的土地上来了。
现在绿斑鸠的各声之所以这样好听,就是因为穷人的儿子把他的笛子送给了绿斑鸠的缘故。
有钱的小山主把穷人的儿子哄得跌下洞去后,回到家里,他向小姨子说: “妹夫打野猪,一不小心落入风洞里去了。”
妹妹哭了起来。小山主说:“你不要哭,哭也没用了。倒不如嫁给我,我保管你吃得好,穿得好,又能和你姐姐住在一路。”妹妹狠狠地骂了他一顿,说:“他没有死,我要等他。他一定会返来的!”
小山主发怒了,把妹妹关在土牢里,让人看管着。
这时,穷人的儿子回到了故乡。他到了家门前,见房子是空的,长满了草。他开始到处去寻找妻子,可都找不到。
一天,他寻到了小山主家门前,隐约听到屋里有女人的哭声。这哭声很像是他妻子的哭声。
他问看管人,看管人说:“这是小山主的妻子生病了。”
他不相信,拔出长倒,冲了出来。小山主出来拦他,他问:“我的妻子呢?”小山主说:“不知道!”
穷人的儿子冲到里面,打开土牢,看见自己的妻子被捆绑着,满脸都是泪。他把绳子割断,带着妻子就往外跑。
到了门口,小山主拉开弩弓,正要放箭,穷人的儿子一刀把他砍死了。
从此以后,穷人的儿子和他的妻子又冲洗年垦地开荒,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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