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婚，催命

　　二十七岁的志高，从二十岁起就被老家的父母和祖父母们，在耳边念叨着催婚经。最初的几年，他还能以法律规定的，未到年龄不给领婚证，所以，单身着，为借口，应付了他们的催婚。几年后，比志高小两岁的表弟领了婚证，娶妻子，生孩子。老家的父母和祖父母们，念的催婚经更急了。志高躲着不回老家。背后念不到，就通过电话，隔着千山万水，在他的耳边念着催婚经。往年，志高的祖父过60岁大寿了。比志高小两岁的表弟，从打工的海边城市回到老家。一只手牵着大孩子，另一只手搂着身怀六甲的妻子，来祝寿。志高给同事们的微信群里发言："耳边一片念经声，想出家做和尚，断了尘世的俗念。"同事们一阵嘻哈。其中一个女同事蒋薇薇，给他私聊了一句话，出了个念头：租个女友带回老家。

　　一句话，如阴郁中亮起的一盏灯，给了志高一股冲动的力量，持续与女同事蒋薇薇私聊。他向蒋薇薇提议："你假冒我的女友吧!"允诺会支付一笔费用，蒋薇薇爽快的答应了。志高在饭桌上宣布，带女友回老家过节。志高驾驶着租来的汽车，载着打扮过的蒋薇薇。她比平时的职场装扮休闲，时尚，更悦目了。回到老家，一大家的人同桌吃饭，志高的父母和祖父母们对蒋薇薇显示出了喜欢。听她一张嘴巴抹了蜜一般，甜甜的称呼志高的父母为公婆，称呼志高的祖父母们为太公婆，把长辈们乐的合不拢嘴。又见她出手大方，送来了包装精美的晤面礼，更是欢乐。其实，晤面礼是志高付的账。

　　蒋薇薇看在钱的份上，在志高的老家住了两个晚上。卖力的表演着，在大家的面前显示出与志高的干系是，甜如蜜糖，粘如胶漆。第三天，志高和蒋薇薇要回城了，因为第四天，单位要开工上班了。志高坐在驾驶座上，看车窗外，蒋薇薇失职的将女友这个角色扮演到一幕剧的结束。与依依不舍的公婆和太公婆们道别，坐到车内的副驾驶座上，隔着车窗，仍不忘做戏的抹一下没有泪水的眼角。

　　回城的路上，志高向蒋薇薇提出："假戏真做了吧。"因为她收下了订婚的金器，一对金手镯。志高知道代价，是成色足的老黄金。做接纳的金店老板，给这对金手镯出过接纳价，两万。蒋薇薇干脆的拒绝了他的求婚。志高觉得，假戏既然不能做成真的，用一对至少值两万元的金手镯做报酬，代价太大。就向蒋薇薇讨要回戴在她手腕上的一对金手镯。蒋薇薇干脆的拒绝了志高的讨要，不肯将金手镯脱下退还给他。两个人在车内争吵了起来。

　　志高将车靠着路边停下，打开车门，下了车，打开了车后箱。里面有一些从老家带回城里的物品，从外裹的包装上解下了一截绳子。双手握着两端，用力的朝两边扯了扯。绳子够结实的，不会被他用力的扯断。拿着绳子，志高绕着车，走到车后排座位的门边，拉开车门钻进了车。蒋薇薇低头忙着用手机，对志高的举措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嘴里问了一声："怎停在这里不走了?"持续的，手指不停的在手机屏幕上点触着。她趁着不与志高吵架的间隙，在微信群内发布新闻："刚得了一件很棒的节日礼物。"发送了，然后，好几个人在微信群里问她，得到的是什么样的礼物。纷纷猜测着，蒋薇薇却不说下文了，一个字都没有再发送到群里。不是她故意的卖关子，而是她已经不能动手指了。手机掉在了车座位边的脚踏垫子上，身体瘫软在座椅上。

　　志高持续驾车，驶去了老家栽种树林(wood)的地方。有新种的树苗，在泥土中还未扎下根须。拔了出来，持续的将坑向下深挖，扩宽。足够将蒋薇薇的尸体蜷缩起来埋出来了，志高才休止挖坑。他把蒋薇薇的尸体从副驾驶座上拖出车外，发展着，拖进树林深处。拖到了已经挖好啦的坑边，丢进坑里，再把拔出来的树苗栽种回坑，用土填平了。有了尸体做肥料，该株树苗一定会生长兴隆的。

　　志高驾车回城了。把车退租了后，早出晚归的上着班。蒋薇薇失联了，她的家属报警了。警察来单位调查，志高以普通同事的身份，回答警察的一般问询。蒋薇薇没把与志高之间的雇佣干系通知别人，是志高要求的，假冒女友的事儿别声张。其实，她并没打算守口如瓶，是想回城后，再向志高敲诈勒索。如果不满足她贪财的胃口，就将假冒女友的事儿到处张扬。志高没有被列入嫌疑人的名单，照常的上班工作。警察只调查到蒋薇薇在失联前，通知干系亲密的人，接了一份高报酬的私活，做单位里一个同事的冒牌女友，姓名没有说出来。

　　过了一段时间，蒋薇薇的失联案没有进展，警察也不来单位调查了。志高感觉，自己已经安全了，就回了一趟老家。他通知父母和祖父母们，已经和蒋薇薇断了干系，一对金镯子也退了返来。然后，他去老家栽种树林的地方，再看一眼埋了蒋薇薇尸体的地方。看见埋在尸体上面的树苗，长势很好，抽出了嫩枝叶。志高更放心了。吃晚饭的时候，心情好，他还喝了几杯酒。喝的头有点发晕，早早的躺上床，睡觉(sleep)了。

　　冷，志高被冻醒了。像是身体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他睁开眼，仍睡在老家的床上。蒋薇薇正跪坐在他的身上，眼睛翻着白。他想抬手将已经是死人的蒋薇薇从身上推开，才发觉到，身体动弹不了，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他想张口出声喊叫，嘴巴也张不开了。天亮了后，起床做好啦早饭的母亲，叫志高起床吃早饭。开门一看，床上的被子掀开着，志高不在屋子里。手机也留在桌子上，没随身携带着。家里人和亲戚们出门寻找他的下落。找遍了村子里，到村子的周边区域找。找到了老家栽种树林的地方，在树林深处找到了他的尸体。蜷缩着，死在一株树苗旁，地面的泥土被他生前用双手挖开了一个小坑。坑底的泥土里，有一缕长头发被挖出来，是蒋薇薇的长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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