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个、一头小象

亲爱的小朋友,象有一只大鼻子,那只是现在的事。在很久很久以前,象根本没有长鼻子的。那时候,象的鼻子像饼一样,黑黑的,同一只鞋子差不多大小。这只鼻子伸来伸去,一点没有用。
就在那时候,有一头小象,它的好奇心很强,无论看见什么总要问这问那,有一天,小象跑到了它的又高又瘦的阿姨——鸵鸟那里,问它:为什么鸵鸟尾上的毛长得这副这样子。又高又瘦的鸵鸟阿姨听了,很不高兴地用非常硬的脚踢小象。
小象又去找长脚叔叔——长颈鹿,问它为什么它的身上有花斑,长颈鹿听了,也非常不高兴地用非常硬的蹄踢小象。
可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小象的好奇心。
后来,它又问自己的胖阿姨河马,为什么它的眼睛这么红。不知怎么搞的,胖阿姨河马听了,用非常非常粗的蹄踢小象,但是这也没有影响小象的好奇心。
它又去问长毛叔叔狒狒,为什么瓜都是那么甜的。长毛叔叔听了,不耐烦地用自己的毛茸茸的脚爪踢小象。
但是这一切仍没有影响小象的好奇心。它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嗅到什么,就马上会问。可是,得到的都是自己叔叔阿姨们的拳打脚踢。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小象的好奇心。
有一天发生了这样的一件事: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就是这头小象又问了一件事,这件事,别人可从来没敢问过。它问:
“鳄鱼吃什么?”
大家听了,都非常害怕,都发出“嗤——嗤——嗤”的声音。
接着,又是对它一阵拳打脚踢。
打完后,小象马上跑到小鸟柯洛柯洛那里,小鸟正栖息在有刺乌荆子里。
小象说:
“我的父亲打我,母亲打我,阿姨们都打我,叔叔们也打我,都是因为我忍不住的好奇心而打我,但是我还是要弄明白,鳄鱼是吃什么的? 柯洛柯洛说:
“你跑到河边去,那条河流得缓慢,发出臭味,混浊得水都变成绿颜色。
河岸上长满了树木,传说,这些树木会使大家生冷热病。”
第二天早晨,这头好问的小象摘了许多香蕉,还有十七颗绿油油的甜瓜,都背在肩上,它祝愿自己的亲人幸福后,就出发了。
“再见吧!”小象对它们说,“我到绿色的河边去;河边上长满能使大家生冷热病的一种树,我在那里无论如何要弄明白:鳄鱼吃什么。”
在告别时,亲人们再一次狠狠地打了小象一顿。
小象离开了大家,它一边走,在路上一边吃甜瓜。它来到了路边,那里果然长着柯洛柯洛鸟所说的那种树。
它第一眼看到的是双色蟒蛇和露出牙齿的蛇。
“对不起,”小象非常恭敬地问,“你们在附近一带遇到过鳄鱼吧?”
双色蟒蛇、露出牙齿的蛇听了,表示出轻蔑的样子:
“真奇怪,找这种问题来问!”
“请原谅!”小象继续说,“你们是否能告诉我,鳄鱼吃什么?”这时双色蟒蛇、露出牙齿的蛇已经忍不住了,迅速转过身体,用巨大的尾巴打小象。
“真是奇事!”小象说,“难怪父亲打我,母亲打我,叔叔打我,阿姨打我,所有的人都打我,大概都是由于我强烈的好奇心引起的!”
于是,小象很有礼貌地同双色蟒蛇和露出牙齿的蛇告别后走了。没多久,它碰到一块木头,这木头横放在河边,河的两岸是传染冷热病的树。
亲爱的小朋友,事实上这不是木头,这是鳄鱼。
“对不起!”小象十分恭敬地对鳄鱼说,“您在这附近地方遇到过鳄鱼吧?”
鳄鱼用一只眼睛看了一下,说:
“我的小娃娃,你过来!说实在的,你为什么问这个?”
“对不起,”小象非常有礼貌他说,“我父亲打我,母亲打我,瘦高阿姨鸵鸟打我,长脚长颈鹿打我,我的另一个阿姨、胖胖的河马打我,另一个叔叔毛茸茸的狒狒打我,双色蟒蛇和露着牙齿的蛇刚刚狠狠地打过我,现在但愿您不要愤怒,我不愿您再打我。”
“我的小乖乖,你走过来,”鳄鱼说,“因为我是鳄鱼。”
于是鳄鱼流了眼泪,表明它真的是鳄鱼。
小象高兴极了,它透不过气来,跪了下来,喊道:
“我正需要您!我找了您多少天啦!请您快告诉我,您吃什么?”
“你走近一点,我靠在你耳朵边上讲。”
小象低下头,紧紧地凑近牙齿很多而犬牙特别长的鳄鱼口腔。于是鳄鱼一口咬住小象的小鼻子,而在这星期以前,在这天以前,在这小时以前,在这分钟以前,这小鼻子一点也不比鞋子大。
亲爱的小朋友,小象当然非常不喜欢这样,所以它瓮声瓮气他说:
“放开我,我痛死了!”
这时,双色蟒蛇、露牙蛇走到面前,说:
“我的小朋友,如果你不马上用尽力气后退,你就活不了了。”小象开始往后退了。它退啊,退啊,它的鼻子就开始拉长了。后来,鳄鱼终于放开了小象的鼻子,而小象站着、坐着都感到非常痛。但它还是及时地向双色蟒蛇和露齿的蛇道了谢,然后用凉快的香蕉叶子裹住鼻子后,把鼻子放到河水里,想让鼻子稍许凉一点。
“你这是干什么?”双色蟒蛇、露出牙齿的蛇问。
“对不起,”小象说,“我的鼻子已变形了,我在等鼻子再变短一些。”
小象在河边坐了三天,它一直在等待着自己的鼻子变得短一点。可是鼻子不但没有变短,甚至,连它的眼睛也由于这只鼻子变得有点斜了。
在第三天将要结束时,飞来了一只苍蝇,咬了一下小象的肩。小象不由自主地举起鼻子,“呼”地一声,打死了苍蝇。
“这就是你的第一个好处!”双色蟒蛇、露齿的蛇说,“你自己想想看,你过去的鼻子做得到刚才的事吗?”
小象摇摇头。双色蟒蛇、露齿的蛇又问:
“你想吃点东西吗?”
小象听了,它把长鼻子伸向地面,摘了一束嫩草,放在前脚上,去掉脚上的灰尘,然后又马上送进嘴里。
“这是你的第二个好处!”双色蟒蛇、露齿的蛇说,“不信,你用过去针头那么大的鼻子试试看!顺便说说,你现在是否发现,太阳烤得太热了?”
“对,是太热了!”小象说。
它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做成这件事的:它用长鼻子从河里吸来水撒在自己头上,顿时,感到浑身凉快。
“这就是你的第三个好处!”双色蟒蛇、露齿的蛇说,“要不,你用过去针头那么大的鼻子试试看!顺便说说,你对挨别人拳打脚踢是怎么想的?”
“对不起,”小象说,“我不喜欢拳打脚踢。”
“那么打别的人呢?”双色蟒蛇、露齿的蛇说。
“打别人我可高兴!”小象说。“你还不了解自己的鼻子!”双色蟒蛇、露齿的蛇说,“这是宝物,而不是鼻子,它可以打任何人!”
“谢谢您!”小象说,“我一定记住您的话。现在我该走了,我要到自己亲人那里去,检验一下我鼻子的用处。”
小象在非洲土地上走,它玩着,挥动着自己的长鼻子。它想吃水果,就直接用鼻子从树上摘下来,不要像从前一样等水果掉到地上。它要吃草,就站着用鼻子从地上取,不要像过去那样“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了。苍蝇们来惹它,它就从树上摘下树枝,象扇子一样挥动。太阳烤得热了,它就把长鼻子伸到河里去,于是在它头上就有一股又凉、又湿的泥。它独个儿在非洲的土地上走得寂寞了,就用长鼻子唱歌,它的长鼻子要比几百只铜喇叭还要响。
小象在一个晴朗日子的晚上回到了自己的亲人那里。它把长鼻子卷成圆圈,说:
“你们好!你们怎么样?”
它们看见小象高兴得很,马上异口同声说:
“你过来,你过来!我们不能忍受你的好奇心,要打你一顿!”
“哼,你们敢!”
小象说着,伸开长鼻子,马上把它的两个兄弟头朝下地抛到空中。
小象的亲人高声说:
“你这是在哪里学会的?你的鼻子是怎么搞的?”
“我这个鼻子是河里的鳄鱼送给我的。”小象说。
“鼻子没一点样子!”长毛叔叔狒狒说。
“你说得对,”小象说,“但是它有用处!”
于是,小象抓住长毛叔叔狒狒毛茸茸的脚,摇了摇,把它扔进了胡蜂窝里。
小象就这样使起了性子,把家里所有的象都打了一顿。
后来,小象的全部亲属都到河边去找鳄鱼。它们认为鳄鱼也会给它们一个这样长的鼻子。
事情也果然是这样,它们回去后,所有的象,你看见过的和没看见过的象,都有了小象那样的长鼻子了。
第2个、我和MM的年龄故事

5岁 于学校午睡,尿床,突然惊醒,遂偷偷爬起,将一旁睡的正香的mm推到我的铺位,在mm旁边安然躺下做了个好梦。
6岁 一日mm跑着摔了一跤,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mm背回家。mm的老妈问:谁把你推倒的?mm默默想了好久,用手一指我便大哭起来。(到现在每次去见mm的父母都要被他们用这件事苛责我一顿)
7岁 我下象棋有了半年,一日看图识字,见一牛绘于图上,遂写上一马字。mm见一羊绘于图上,提笔就写了个牛字,我问其故,mm头一抬说道:牛字简单,好写呗!
8岁 老师让我当班长,mm眼红一定也要做个官,于是老师让她当了个路队长。我暗中乐坏了。谁知道,至此以后,每次放学都要多走10分钟送mm回家,再一边喊着“一二、一二”自己一个人往回走。到今天,每当和mm分开,我都要默念“一二、一二"才有勇气离去。
9岁 一日我画了一张mm的画像,mm要我给她。我死活不答应。结果mm软的不行来硬的,追着我要抢。无奈之下奔入厕所。mm怒道:有本事永远别出来。我乐而忘性,一扭头看见我们语文老师用一种杀死你的眼光盯着我。(系一女老师)
10岁 mm好吃泡泡糖,我省下早饭钱给mm买了两个,偷偷藏在mm的书包里面。结果那天老师检查书包,数落了mm好长时间。最后还被班里诬为好吃懒做的女孩。放学后,mm于墙角痛哭。我劝之不听。 末了,mm说了一句让我倾倒一生的话:你那两毛钱给我(我早饭钱1块2,泡泡糖5毛一个。mm一天零花钱3毛)
11岁 mm有了自行车,却不会骑。每天都要我给她做示范。结果一个礼拜下来,全身都散了架。最终mm得出结论,要一辈子坐自行车,决不自己骑。
12岁 mm刚学英语,遂到我家向我炫耀。mm指着一本书说,this is a book,that is a ----。于是mm开始满屋子找一种叫做pen的东西,找了整整半个钟头。最后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拿起脚边的铅笔、铅笔盒,this is a pencil,that is a pencilbox(我现在还有时刻带着pen的习惯,每次mm抱着我,就在我耳边轻轻的说:that is a pen)
13岁 mm突然喜欢上了蛊惑仔,也就是流氓。每天都怂恿我和这个打架和那个打架。于是我从班里打到年级,再打到学校,再打到社会,等到职高,技校的老大都把我当兄弟的时候,mm站在我家凉台上对我说:你要是再打架,我就从这跳下去。(我现在身上有三个疤痕,一个是小时候留下的,还有两个就是那时候被人寻仇暴打不敢还手留下的)
14岁 mm说要去读中专,我说我也去。mm摇头说我要考大学。于是我对mm说我们一起读高中,一起考大学。mm一瞪眼说道: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对mm提任何建议)
15岁 刚开学那天,突然见mm一蹦一跳的跑到我面前,笑着对我说:我们一起考大学。那个时候的她很美丽,仿佛全身都发着光。我觉的自己很幸福。就在那个时候。
16岁 mm对我说她要去学画画,我说好。于是我去给mm买画板,买画笔买水彩。每天都去接mm回家。有一天,mm把我叫到画室的天台,用深情的眼光看着我,对我说她没有灵感,她没有画画的冲动了说完还扭头超天台的外面看过去。我当时一冲动,一鼓作气从天台跳了下去。后来mm对我说,说她当时只是想知道接吻的滋味。
17岁 mm说她不想学画画了,我说好mm说她要去学跳舞,我说好。于是我到处打听哪儿有最好的舞蹈老师,接着还是每天都去接mm 回家。一个礼拜以后,mm说她不想学跳舞了,我说好。mm说她要去学唱歌,我说好。我没有问为什么,因为我了解mm,从看图识字那天起,我就知道既然跳舞也要学唱歌,那为什么不干脆学唱歌算了呢?
18岁 mm高考落榜了,我来到了浙大。我每天都给mm打电话,mm每次都不接。好不容易放假,我一回到家就去找mm。mm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你一定找女朋友了。我说:没有。mm说:有,一定有,你一定找了。我说: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找 mm哭了,一边哭一边抱着我,mm说:that is a pen 。 19岁 mm说她等我三年,我不懂等我三年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mm说等,就一定会等我。我还是每天都给mm打电话,我跟她讲学校的事情,讲身边的事情,讲她的事情,就是不敢说我喜欢mm。因为mm说了等我三年,在这三年里我不能对mm说这些,有一天,mm打电话告诉我,说她有男朋友了,说她不等我了。 我不相信,我对mm说:我不读了,我退学,我要和你结婚。mm没有说话,mm只是轻轻的挂了电话。 我不停的给mm打电话,mm说什么都不接。 放假了,我回到家。 我没有去找mm,我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好多天都这样,我就躺着看天花板。 mm来找我,mm坐在我的床边。mm坐了好久,但mm不说话。 我躺着,我没有看mm,我知道我不能看她。我要是看她我会忍不住哭的。我没有说话,我躺着看天花板。 mm站了起来,她走到门口却突然回过头对我说:我们生个孩子吧!我对mm说:我要娶你,娶了你以后,我们再生个孩子。mm摇摇头,mm没有说什么,mm就那样走了。我再也没见到mm,在那个假期里面。
20岁 有一天,mm突然打电话给我。她在那边一个劲的哭,什么都不肯说。我没有安慰mm,我知道mm哭过以后就会告诉我的。mm说那个男的打她,说那个男的动不动就打她 我一句话都没说就搁下电话,接着直接去。火车站买票去了mm的学校。我见到mm的时候正好是黄昏。 mm很憔悴,mm憔悴的让我心痛。我用力的抱着mm,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mm。我看到一个男的怒气冲冲的朝我们跑来。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懒得去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我把他打翻在地,我对他拳脚相加。 我忘了mm说过不让我再打架的话,我只是需要把愤懑宣泄出来。mm送我回旅馆,我抱着mm说:我们生个孩子吧。mm没有回答我,mm推开我的手,一个人朝学校去了。mm喃喃的说:晚了......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听到,或许那只是我自己心中的声音
21岁 mm给我电话要我去找她。见到mm才知道mm怀孕了,mm怀上了别人的孩子要去流产。我陪着mm,我陪着她去医院。一大帮医生护士围着我对我进行教育,末了还没有忘记叮嘱我。给mm炖一只鸡补补身子。
22岁 我现在在等,等mm哪天突然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她想回家了......
第3个、宿 命

那些穿插在命格中的伤口,还有那些难于启齿的温柔,一点点在心中退化,化成解不开的爱恨情仇。
镜中的自己面容有些模糊,隐约中看到眉宇间的沧桑,试着浅浅一笑,竟发现跟那些风尘女子别无二样,妖娆的红装披在身上,小小的天空下我撑着油纸伞走出江南多情的雨巷。
琴棋书画亦不是我心所向,那只是清高的代名词,我要的只是伪装。要将自己变成梦家如假包换的大小姐。
梦暮在逃亡的过程中遇见了我,她说她就像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因为我们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她把我留在烟雨纷纷的江南小巷。自己孤身一人转入人海,她说就算没有那锦衣玉食的生活,她一样也可以生活的好,她的细胞开始分裂,分裂使她不安,然后她才想要逃。
她说:瑾瑜,我要去寻找诗人,诗人藏在深山老林,我愿陪他粗茶淡饭。
我笑了,我不知道这笑带着什么样的含义。梦暮怎会明白山野中那艰苦的日子?
我闭上眼,脑中浮现出梦暮的油纸伞,然后听到雨的声音。
在江南小院里,女子柔媚,男子温文。我不知道梦暮所谓的诗人是什么样,但我身边拥有这些就已经很满足。
我依旧琴棋书画,烟雨楼阁。
江南的水恬淡温然,我不止一次的蹲在梦家院门外的小石桥上,看繁华落尽,细水长流。它温婉的如同江南女子一样,没有声音,只留下脉脉柔情。我喜欢小桥,流水,还有油纸伞。
娘说,自打我外出回来之后就变得多愁善感,她怎么知道她真正的女儿早已海角天涯。
这锦衣玉食实在让我留恋,我触摸到衣物华丽的质感,尝到琼浆玉液的甘甜,我不忍放手,只有伪装的更好。
我喜欢写文章,但并不能练就一手好字,那些断字残章,就像我的人生一样,时而高亢,时而迷惘。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千帆过尽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平洲。
此刻,我觉得我就像一个怨妇,在碧波平平的望江楼洒泪起舞。
朦胧的思念里边,有潮湿的地气,还有带着香味的花儿,嫩绿的青草,以及和江南烟雨季节不同的碧海晴空。最主要的是还有一个影子,明明灭灭,像星星之火。它小,但只要它愿意就足以燃烧。
如果思念可以穿越空间,刺破空气让对方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太多愚昧的想法伴随着我一个个多梦的夜。醒来时,红烛纱帐,风乍起,冻得我一阵心凉。
雨雯敲门进来时看到我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吓得失手打掉了手中的脸盆。水洒了一地,潮湿的冷气向我逼近,阳光透过雕花窗落进来,落尽我眼里,饱含沧桑。雨雯说家里来客人了,老爷夫人叫她来伺候我梳妆。
琉璃砖瓦,蜿蜒小径,花香伴随着清晨的雨露扑入鼻孔,心旷神怡,喜上眉梢。路上,雨雯跟我说今天来的是一位先生,是爹爹多年前的好友。
前院,断断续续有箫声传来,空灵清唱。
他站在季节的末端,风度翩翩。我满腹心事的闯进,只为他一度飘摇。
爹爹说。暮儿,这是夏洛先生,以后就是你的老师。
我抬头,对上他清亮的眼眸,他俊俏的脸庞上挂着一丝戏谑。他说,梦暮,你如流水一般美好,恬雅大方,静如檀香。
我莞尔,看他的笑容如季节般绽放。他说,他喜欢夏天,喜欢夏天的花儿。
自此以后,我再也不用去楼阁学习,不用去逃避那些让我恶俗的脂粉气息,也不用去看那些女子一个赛一个的美。他住进了我的别院,爹爹说是为了方便我学习,每每夜深我听到那些顺风飘进窗户的音律,带着一丝惆怅,三分想望。
记忆漂洋过海,纵然身边之人如何才情四溢,也难于走进我的内心,我为内心的执着泛滥,疼痛,哭泣。其实又怎能不明白爹爹的用心,如果梦暮晚走一点,或许她所谓的诗人就不用亲自跑到深山老林去寻,看这如水墨中走出来的温尔男子,风流倜傥,英姿飒爽,是多少女子心中向往?而我瑾瑜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失去了许久的温存终于在梦家找到,慈母的温柔,慈父的教导,总使我在一个又一个无助的雨夜有人陪伴,抛弃我的惊慌,让心停靠在温暖的港湾里。
娘说。暮儿,你比以前懂事多了,却怎变得那么胆小,雷雨之夜不敢一个人睡觉?你以前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天气么?
我心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开始看出端倪,我慌忙掩饰。
夏洛先生就如画中走出来一样,他站在我的小院里自成诗章,根本不用什么句子去描写,只要一闭眼就能心领神会,他所表现出的就是一个意境,用文字描写反而显得乏味。
我捏着小方帕经过他身边,内心忐忑不敢面对,我害怕他探究的眼神。他说,暮儿,我们今天到镇子里学画可好?
寒风撩人,撩起一番情愁,一点心动。
湖中泛舟,看那两岸杨柳青青,我回过头不经意对上他专注的眉眼。他说他此刻真正感受到了“唐风孑遗,宋水依依,烟雨江南,碧玉周庄。”所表现出来的意境,看两边熙攘人群,听丝竹悦耳,品茶茗甜点,观人文历史。繁华有声,景色无声。
我掩饰住内心的惊艳,淡淡地回道:这是我从小就居住的地方,看多了就习惯。
只见他笑了笑,继而铺开宣纸,拿出毛笔,掠起袖子开始作画,我还在痴望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耳边却传来他梦呓般的声音,他说。暮儿,你如这周庄一样柔情似水。
有风带着湿气灌进我的眼睛,我感觉到所有事物在那一瞬间定格,时光倒流了一分钟,继而又飞速的前进着,我抓不住时间的节拍,在字典中努力搜寻这种感觉的代名词。可我忘了,忘了该怎么诉说,忘了该怎么接受,因为我是瑾瑜,不是梦暮。
所有美好的名词都是留给梦暮的,我只是暂时帮她收罗着。我一直坚信,身份不同,爱情也就会高低而论。
其实,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内心所向往的,我依旧向往才子佳人的唯美传说,希望与心仪之人同甘共苦,相濡以沫。但是,在我居住的那个山野荒村,那里的山野村夫,不会写诗,也不会作画,我只是无奈那一方山水为何孕育出灵动的我?才使我想要挣脱,想要奔跑。
回过头来,我淡淡的笑了,我说过奖了,夏洛先生。
他突然黯淡的神情还是落尽了我的眼眸里,配合着眼前这一副逼真的山水画,我突然想到了江南雨巷中的愁怨。
他不再说话,我在旁边看他专注的绘画。
一副灵动的画呈现在我眼前,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画技之精,竟分不清画里画外的感觉,他把我的眉眼刻画的如此精准,面带情绪的脸庞身后一片妖娆瑰丽之境,侧面则是温婉的山水画。以静画动,唯美唯俏。我竟不由自主去触摸画中女子略带愁结的眉,这是我吗?
风不合时宜的吹过来,吹开我的发,露出红色的朱砂。
小桥,流水,还有江南女子的柔媚,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在提醒着我,我不属于这里,梦暮还是会回来,我必须离开。
但我想不到梦暮回来的会那么快。
二月的柳条在风中低诉,那是什么样的过往才能酝酿的心伤?理智在瞬间崩溃,我看到梦暮站在阳光里对我微笑,她的左手被我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牵着。那个一直被我认为是山野村夫得人怎么会得梦暮的青踩呢?她不是要寻找诗人吗?怎么可能?
他站在风里笑,抽空了我仅存的灵魂。
那年,紫薇花开,记忆泛白。
在那些无欲无求的日子里,桑子如陪我看花,看天,还看世间百态。我们穿过清清的小溪,他为我菜花编花环。他说,我长大了一定是个仙子。而我蹲在小溪边看到溪水倒映的脸,却是一副妖娆的病态,毫无生机可言。
我们是一个村子里的,他爹爹是这里的村长,我从小失去父母寄居在他家。在那里,除了子如之外,所有人都把我当做陌生人般对待。
我记得隔壁的邻居我要喊二娘,在我家左侧的小月月要叫我姐姐,娘临走时还告诉我说,他们都是我的亲人,而如今我只是如空气般的存在。
强大的叛逆在心里助长,我这颗不安世俗的心。
桑子如从小就跟我讲江南的故事,他说。瑾瑜,你若生在江南,一定面若桃花,清姿绝色。我时常躲在大山的阴影里看书,那时子如就会陪在我身边叼着草斜躺在地面上看天,看我,看山。子如的书很多,涵盖也很广阔。有传奇故事,地理人文,诗词歌赋。而他从来不看,他说他喜欢自由散漫。
传奇故事里的女子都美若天仙,我也期待自己有遇见诗人的对白,让爱情可以实质般的存在,用笔绘画,用笔书写,用诗句表达。
然后我每天缠着子如给我讲江南的事,即便他看的书没有我多,但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江南是多么让我向往,江南周庄,如梦一样。
那是一个潮湿的清晨,一个说是从江南来的女子闯入了这个小村子。
她穿着桃红色在旗袍,头发用一根发簪固定起来,走近一看,面容姣好。子如牵着我的手回到他家看到院子里站着的美人便在在我耳边细语,他说,那个女子美若天仙,但没有瑾瑜好,她太招摇。我笑了,笑得像风里的枯草。
女子很开朗,她笑着对我们说她叫梦暮,从江南来。我看着她的笑容,如二月的春风拂面,还带着一点亲切。
她说。瑾瑜,我们真像。
我看着她如画中走出来的摸样,内心堆积起了强大的忧伤。她就像一只小鸟时刻在我身边歌唱,她说她喜欢这个地方,像她的血液一样狂暴。
桑子如在梦暮身边说我喜欢江南,她就讲了很多比子如说的更加生动的江南故事给我听,她说她家就在周庄,是周庄有名的大户人家。
在那个寒风料峭的黑夜,梦暮敲开了我的房门,我看到她手中拿的油纸伞,眼中无比惊艳,我羡慕她所拥有的一切,而我出身贫寒。
她说让我替她回家,油纸伞作为我们之间的信物。
前途未知的凶险,飘着我多少愁怨?
临走时我看到子如欲言又止的神情,梦暮站在他身边娇媚如花。子如的爹娘还是那样不阴不阳。左邻右舍淡漠的将我视如空气,我突然生出的愤恨更加坚信了我的离开,那个如梦一般的存在牵扯着我的神经,竟感觉那里有我的使命。
梦暮说。代替我,好好生活。、
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我做了一个绮丽的梦,梦醒时分,心碎了无痕。
走出梦家大门,我就是瑾瑜,再也不用冒名顶替。
在江南多情的雨巷,我走入一家绣坊,绣娘雍容端庄。她说,她这里只绣帕子花样,不锈衣裳。我莞尔。我喜欢的就是帕子,还有周庄这有名的绣娘。
一连十多天,我躲在这家绣坊里,跟绣娘学习各种花样。将心事用针线密密麻麻的穿透在帕子中央,绣娘说可惜了我这好模样。
从绣坊出来,我竟不适应周边的热闹觉得眼晕。绣娘让我帮她送一个花样给庄家,让他们看看满不满意,看着街上林林总总的人,我总觉得我的梦还没有完成,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做完,或者是在心心念念着谁。
今天的太阳很大,走了几步路我就满头虚汗。
转角,看见夏洛,他一脸迷惘,还有略带忧伤。我打算绕道走,即将汇入人海,却被突然而来的力道抓住手。转头,对上他那双温柔的眼睛,带着丝丝疼痛。
他说,瑾瑜,你怎能离开,我寻你寻得好辛苦。
我一脸震惊,他知道我是瑾瑜不是梦暮,为何还要寻我?
他笑了,笑容如夏天般灿烂。我喜欢的是你,不论你是瑾瑜还是梦暮。
那天,在古镇的小桥上,我听夏洛讲了一个故事。
二十年前的一个夜晚,梦家夫人在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晚产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其中一女生相怪异,出生时没有哭声,再加上那天天气突变,便被梦母认为是灾星,便在孟夫人昏睡之间便让家丁将她悄悄送出去,从此各安天命。
夏洛说。梦夫人一直以为自己只有一个女儿,直到她遇见我。其实,她早就知道我不是梦暮,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母子连心,她怎会不知情。在仔细盘问下,梦老爷才告知真相,而梦暮其实早已知情我就是她的孪生妹妹。
原来,我出生在这个地方,这个如梦一般的江南周庄。
经过成长的辛酸打磨,所有受过的苦,恨过的人,还有丁香般的愁怨都被时间磨平,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放下了所有过去。
夏洛站在风里,他的眼睛眯起。他说。你有姓,姓梦,叫梦瑾瑜。
第4个、藏了66年的甜蜜爱情

他是个黑人老头。她是个白人老太。他和她,坐在花坛边。澳大利亚春末的明媚阳光,将他们身后悉尼市黑人聚居区的老人院两层小楼的影子拉得很长。离他们十步开外,我就清楚地看到,他在说着什么,嘴巴不停地动;她的眼角、还有嘴角,挤满了笑。
我微微倾身,说:“我叫Leo,新来的义工。我能分享你们的快乐吗?”老太没有反对,一缕风吹过来,拂起她两鬓雪白的发丝,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无限欢欣。老头看看我,轻轻点头:“我在讲述我对她66年的爱,你愿意听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安安静静搬来一把椅子,正对着他和她,坐好。
“我是苏丹人,1940年坐船来到澳大利亚,最初的落脚地是塔斯马尼亚岛。很巧,我住的出租房旁边就是汉娜的家……”兴致勃勃讲故事的老头忽然“踩了刹车”,他挠挠后脑勺,面呈歉意,“我忘了介绍我们的名字了。我叫约书亚,她叫汉娜。
“汉娜是我的邻居。从到塔斯马尼亚的第一天起,我就认识汉娜了。可是,她不认识我。那时,我只有13岁,和我的爸爸、叔叔住在一起。汉娜比我大一岁。那时汉娜正在学骑自行车,她骑不好,老摔在草地上,可她从没哭过,每一次,我都听到她咯咯地笑,然后爬起来,扶起自行车继续骑……
“汉娜从没发现过我。我总是躲在树后,伸出脑袋,悄悄看。我知道,我是个黑人。而汉娜,白白净净,眼睛又大又圆。她的头发金黄金黄,好长,风一吹,就飞得老高。”老头举起右手,比划了一下,“你看,有这么高。长头发在风里荡来荡去,你能想到的,那有多么美!我对自己说,她是天使,而我是黑人,是从苏丹逃出来的难民。我怕我从树后面走出来,会吓坏汉娜。只用了6天,汉娜就会骑车了。她飞快地踩着自行车,像一阵风卷过去。我仍旧躲在树后,痴痴地望。一个人时,偷偷地,我对着树洞一遍又一遍说:‘汉娜,我爱你。’
“汉娜16岁那年,他们全家搬去了墨尔本。我对坚持留在塔斯马尼亚岛谋生的爸爸和叔叔说,我已经长大了,应当自己出去闯天下。不顾他们的坚决反对,我只身来到墨尔本。我不知道汉娜住在哪儿,可我对自己说,我一定能够找到她。
“后来,我进了一家鞋店做工,那时,我已满16岁。我暗想,汉娜那么美,她肯定和其他漂亮女孩一样喜欢打扮,那么她总有一天会来的。尽管那时我还没信主,可每天晚上,我都会向上帝祷告,请求上帝明早就将汉娜送来。上帝终于听到了我虔诚的祈祷――有天早上,我刚上班,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进了鞋店。天啊,我快要晕过去了,那正是我日思夜想的汉娜!我拼命用手撑住墙壁才没倒下。可是我很快又急得要哭出声来,因为,汉娜的手紧紧地挽着一个高大的小伙子。哦,汉娜,她恋爱了!
“汉娜再没来过鞋店,可我终于找到她的家了。每天下班后,我从鞋店出发,走过三条街,穿过一个小花园,去汉娜家的对面望望。我每次都数步子,一步,一步,一共有797步。当然,也不是固定的,有时是789步,最多时走811步,我就看到汉娜的家了。偶尔,我能见到汉娜站在家门口张望,她在等男朋友。有时,不见她人,但可以听到她在屋子里笑。更多时候,我看不到汉娜的身影,也听不到她的声音。我就在她家门口站一会儿,再转身往回走,走回鞋店,上小阁楼吃饭睡觉。
“后来,汉娜结婚了,换了新家。我不清楚从鞋店走路去汉娜的新家有多少步,但我清楚,开车去那儿需要12分钟。不是每天,但是经常,我会开车去看汉娜。我将车远远停下,透过车窗,目光越过低矮的木围栏,看到汉娜和她的丈夫在花园里浇花、谈笑。很快,一个小女孩加入了汉娜和她丈夫的欢乐队伍,那是他们的孩子。我敢说,她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小天使。我很奇怪,我的心底早已没有了被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割裂的感觉,酸楚也渐渐消 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欣慰和情不自禁的欢喜。每每看到汉娜一家三口,甜甜蜜蜜地在一起游戏欢笑,我都由衷地感到愉悦。
“知道汉娜的丈夫和孩子去了天堂,很偶然,也很突然。因为父亲病重,我回塔斯马尼亚住了两个星期。回到墨尔本,我赶去参加一个朋友母亲的葬礼。在墓地,却意外地看到了汉娜。可怜的汉娜,一脸悲戚。我的心,顷刻间碎成了玻璃屑。”
停顿,长时间的停顿。约书亚抬起右手擦拭眼睛。老人浑浊的眼睛里,蓄满亮晶晶的泪水。很久之后,他才继续故事的后半部分:“汉娜的丈夫开车载着全家出去度周末,出了车祸。汉娜受了伤,而她的丈夫和孩子因失血过多去世了……
“我辞了鞋店的工作,拿出所有积蓄,和朋友合开了一家蔬果店,从那儿走路去汉娜家只要一分钟。我们的蔬果店生意持续了26年。这26年里,我没结婚,汉娜也没有再婚。不知道是汉娜自己不愿再当一回新娘,还是没人愿意娶她。而我,自始至终,从没向汉娜求过爱,理由只有一个:她是天使,而我什么都不是,没有文化,没有地位,是从苏丹逃出来的难民。26年里,我以义工的身份,每周两次出现在汉娜面前,开开心心陪她说话,替她照料花园里的花草,采购生活用品。当我不是义工时,我就以邻居的身份来替汉娜完成这些工作。
“26年过去了,我将自己的股份全部卖给了蔬果店的合伙人。因为,汉娜要搬到悉尼来,我也就悄悄地追随着她来到悉尼。在悉尼的温雅,我开始了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每天,我都能见到汉娜。因为我们租住的房间门对门,一开门,就见面了。汉娜信仰主,她每个周末都去教会。我最初只是跟着她去,后来我也信了耶稣,而且很快成了教会最热诚的福音干事……
“我们来到黑人聚居区是6年前的事。来这里,是我的主意。因为这儿有太多我认识的、要好的黑人兄弟姐妹,我想向他们传福音。”讲到这里,约书亚忽然扭头转身偷偷乐起来,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你能猜到吗,我对汉娜说,我们到黑人聚居区传福音去吧。她居然连一秒钟都没犹豫,就和我一起来了。我们租了房子,拼命努力,为主赢取了227个灵魂。直到两年前,我们老了,住进这家老人院,也没停止传福音。你相信吗,她一直不知道我是她当年在塔斯马尼亚的邻居,曾悄悄躲在树后看她学骑自行车;也不知道我是她住在墨尔本时,一直坚持帮助她的义工和邻居;更不知道我是追随她来到温雅,并想方设法租住和她门对门的房子的人……她唯一清楚的是,我和她一样,都是信了主的人。”
我张口结舌。
约书亚觉察了我满脑子的糊涂,他再一次得意地乐了。他用嘴角示意我去看汉娜的眼睛。汉娜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茶色老花镜。坦白说,我看不出异样,我只留意到汉娜满脸的笑容,在暖暖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温馨。
“在那次车祸中,她虽然没有丧失生命,但却从此失去了光明。她美丽的大眼睛还在,但眼前只有混沌和黑暗。她的光明,亮在心里。”约书亚说。
我恍然大悟:“她失明了,但是可以聆听。她一定是因为听了你给她讲述几十年的爱慕,而倍感甜美,因此满脸尽是春色。”
没料到,约书亚居然摇头:“不,还是因为那次车祸,汉娜的听力严重受损。前些年,她还能凭助听器勉强听到一些声音,近几年,则完全与声音绝缘了……”
我满心的疑惑又全部跑到脸上来了,我结结巴巴地问:“可是,我明明看到,她一边听你讲故事,一边面露微笑。”
“她用手来聆听。”约书亚说。
此时,我才注意到,两位老人的手,轻轻地,又是紧紧地,握在一起。一双手,黑白分明的手,安静地搁在老头的左膝上。
第5个、爱情故事
在几天前,或许我不会为了一个故事去写文章。再说自从高中毕业我就没有写过一篇像样的文章。我也会为一个好故事而激动,这在以前是没有想过的。这个故事是从一个网友那里听到的,只有片段,但是还是够写一个故事了。故事和很多故事爱情故事一样,但是能让我把它记下来的原因是故事的女主角死了。
故事发生在新疆。女主角的家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想也不用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女主角是维族人,在乌鲁木齐一所学校读书。男主角除了知道是汉族以外,还从那些片段中推知他不是新疆人。故事的男女主角的信息就只有这么多。但是并不妨碍一个好的故事。
他们相识于网络。网络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在这里,大家都可以抛开伪装,卸下烦恼。这里是通往彼此的心得捷径。这里发生了很多故事。在网络上,有很多的欺骗,但是也有很多美好的故事,感人的故事。我不知道是谁先找到谁的,但是可以感受到他们在生活中应该都有不同的寂寞和空虚。或许,他们是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在网上想找个人来聊聊天,发泄一下。于是,他们在某一次的好友查找中遇到了。缘分就是这样,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来到你身边。他们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们以后会联系在一起,而且是那么的亲密。
也许和很多的网友一样,大家都喜欢用一些“你好吗”“嗨”或者是一些表情符号来做开场白,然后互相询问一下姓名。知道名字以后,可能大家的距离就拉近了。之后就是询问一下更详细的信息。然后,大家都有意无意开一些男女之间的玩笑。就这样,慢慢地心和心就靠近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们中间谁提出了见面的请求。当然和很多的网友一样,经历了一些内心的挣扎。但是,想到即将看到的那个心上人,一切的挣扎和怀疑都消失了。幸而他们没有像其他的网络骗子一样,只是为了玩弄感情或者是发泄欲望之类的骗人的把戏。
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乌市吧。当然这个是我推测的。如果一个女孩子要到千里之外去,谁都不会放心的。男主人公出了火车站,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女主人公。或许她比照片和视频中更漂亮吧。女主角看到了男主角,和心里的落差不大。然后和很多的情侣一样,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一起吃饭,逛公园,玩游戏……感情和火山爆发一样,谁也收拾不了。点燃火山的可能是一次牵手,一次亲吻。然后,他们就自然而然的将彼此交付给对方。有时候,这种事情可以增强彼此的感情,当然也可能彼此之间因此而分开。他们没有分开,然后,他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和很多异地恋的情侣一样彼此分开。离开的时候,他们也应该是彼此都是依依不舍。之后,他们可能就是每天都通电话,或者是聊天视频。慢慢的他们的生活中就有了彼此。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然后不知道是哪一次,他们在彼此说了那么多山盟海誓的情话之后,就提出以后结婚。这种闪婚在大学校园里虽然不多见,但并不是没有。他们就这样私定终生了。
很多故事的开头很完美,可是随着剧情的深入,故事就慢慢的变成了悲剧。这个故事如果和很多的完美的故事一样,也许就不值得记录下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女主角的父母发现女儿谈恋爱的事情。他们当然为了女儿的幸福着想。只是,父母有时候好心办了坏事。以为女儿找一个有钱人或者是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就会幸福。在他们眼中,女儿嫁给一个汉族人,心里总是有些隔阂。他们出来反对了。只是他们甚至禁止女儿去上学。可是那样怎么能关住一个感情炙热的少女呢?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家的。然后,女主角就去了男主角那里,他们一起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女主角回到了家,父母眼看没办法再挡住,那就只好让他们顺其自然。之后,女主角到学校和男主角再次见面了。他们谁也不知道,这是他们在一起度过的最后一段美好的时光。这一次的分开竟然成了永远的分开。他们都不知道这一次的阻挡者不是父母而是死神。很久以前,女主角有一次莫名其妙的晕倒了。父母很着急,之后他们知道女主角患了不治之症。只是,他们谁也不愿意将这个消息告诉女主角。女主角自然也不知道。
在男主角走后的一段时间,女主角的病发了。这一次,父母再也没办法责怪女主角了。然后,华佗在世也没办法拯救女主角了。女主角走了。男主角在等了很久才知道,他最爱的人离他而去了。最后我也不知道男主角有没有去过女主角的坟前,也不知道女主角的父母的心情。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故事结束了。
本来是一个很感人的故事,我却没办法把这些好的资料组织好,就像是材料都是上乘,我却把它做杂了。我只能写成这样,只有希望有人能发挥好从新做成道好菜。

第6个、幸福的底子是一碗白粥

米是糯米,锅是砂锅,火是煤火。每天凌晨,4点20分,男人准时点着火,锅中放水,米淘好了在水里浸泡着,待水开,放米,大火煮10分钟后,改文火慢熬。米在锅里扑突突地跳着,男人在炉火旁弯着腰,用勺子一下一下缓缓搅动……半小时后,男人一手端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一手端一碟淋了香油的咸菜丝,进卧室,喊女人起床。女人翻个身,嘟囔一句什么,又睡过去。男人听着女人香甜的鼾声,不忍再叫。坐在床前,看看表,再看看女人,再看看表。女人却突然从床上弹起来,看表,慌忙穿衣起床,嘴里不住地埋怨,要迟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他把白粥和咸菜递过去:不着急,还有时间,先把粥喝了。
粥是白粥,不加莲子不加红枣不加桂圆,这样的粥,女人喝了5年。男人和女人结婚的时候,家里没钱摆喜酒,两个人只是把铺盖放在一起,便成了一个家。新婚之夜,男人端过来一碗白粥,白莹莹的米粥,在灯下泛着亮晶晶的光。男人说,你胃不好,多喝白粥,养胃。女人便喝了,清香淡雅的粥,温暖熨帖的不仅是胃,还有心。
他们在同一个厂里上班,女人常年早班,男人常年夜班。男人凌晨4点下班,女人早上5点半上班。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过短短一个多小时。男人下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点火,添锅。男人只会熬白粥,他们的经济状况,也只允许他煮一碗白粥。
就是这样一碗白粥,居然把女人滋养得面色红润,娇美如花。
后来,厂子效益不好,男人下了岗,可是日子还得过下去。男人拿出微薄的积蓄,女人卖掉了母亲留给她的金戒指,凑了钱,开了一家杂货店。一只碗,一把拖把,一个水壶,利润不过几毛钱,男人却做得很用心。女人下班了,也来帮着打理店铺。没人的时候,男人和女人,坐在一堆锅碗瓢盆中间,幸福地憧憬。男人说,等有钱了,咱把连锁店开得哪儿都是。女人说,那时候,我就不上班了,天天在家变着花样给你做好吃的。男人说,哪儿还用你做啊,想吃什么,咱直接上饭店去吃。女人撒娇,不,我就想吃你煮的白粥……男人便揽了女人的肩,眼睛热热的。男人仍然每天早上4点20分准时起床,点火熬粥。一边熬,一边盘算着店里缺的货。有时候会分神,粥便煳了锅底;有时候太困打个盹,粥便溢了锅。有一天早上女人起了床,炉子上的粥正咕嘟嘟翻着浪花,男人的头伏在膝上,睡得正香。女人轻轻抱住男人的头,心,牵牵扯扯地疼。
从那以后,女人坚决拒绝男人给她熬粥。她的男人,实在是太累了。
男人的生意越来越顺,到了第七个年头,他的连锁超市果然开得到处都是。
女人辞了工作,做了专职太太。他们买了错层的大房子,厨房装修得漂亮别致,缺少的,只是烟火的味道。因为,男人回家吃饭的时候越来越少。他总是忙,应酬繁多,有时候,一个晚上要赶三四个饭局。开始的时候,女人也埋怨,可是男人说,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还不是想让你生活得更好一些?后来女人也累了,渐渐的,也就习以为常。
女人很久都没有再喝过白粥。
一天,男人突然被通知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葬礼。他纳闷,怎么前几天还好好的,今天人就没了?殡仪馆里,他看到朋友的遗孀,那个优雅漂亮的女人,一夜之间憔悴衰老。她哭得死去活来,嘴里絮絮叨叨地说:“以后谁送我上班接我下班?谁给我系鞋带紧围巾……”他窒息。不由地就想到了她,想到那些为她熬白粥的早晨,想到每天她接过那一碗白粥时,眼里的幸福和满足。
男人几乎是一路飞奔地往家赶,打开门,却看见女人蜷缩在沙发上,人睡着了,电视还开着,家庭影院也开着,茶几上扔满了各种时尚杂志……男人跪在沙发前,手轻轻地拂过女人的头发。女人面色暗淡,细细的皱纹里,写满了深深的落寞。
他拿了毛毯去给女人盖,女人却突然醒了,看见他,女人揉了揉眼睛,确定是他后,脸上泛起可爱的红晕。女人慌忙起身,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做。男人从背后拥住她,不,我去做,煮白粥。女人半天没有说话,有温热的泪,一滴一滴,落在男人的手上。
那天,男人一边煮着粥,一边想:其实千变万化的粥品,都离不了白米粥做底子。而所有的幸福,不过白粥做底,锦上添花。
第7个、最后一个吻
宋晓阳公安大学研究生毕业后,在省公安厅干了一年,便主动要求下基层,被分配在荆水市春阳路派出所,做了一名治安民警。上班不久,所长就交给他一盒印制精美的名片。说是名片,其实并不确切,严格地说,那是一盒“警民联系卡”。它同名片一般大小,内容也差不多,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枚鲜艳的警徽,背面印着这样一句话:“有困难,找警察,民警24小时为您服务”。

在春阳路派出所,有一位漂亮的“警花”,名叫瞿霞,年龄和宋晓阳差不多,但从警的时间却比他要早好几年。第一眼见到瞿霞,宋晓阳就顿时一愣:像,真像,简直是太像了!要不是她身上那套警服,宋晓阳差一点就把她当作自己以前那个女朋友了。想起以前的女朋友,宋晓阳不禁有些黯然神伤。他和她已经相处三年之久,曾多次漫步在花前月下,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君不嫁,卿卿我我,如胶似漆,爱得死去活来。然而,宋晓阳没想到的是,当她一听说自己要下基层,居然连声“拜拜”都没说,就再也不见踪影了。
宋晓阳本想找她好好谈谈,可她不仅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他,而且很快就和一位风流倜傥的“大腕儿”出双入对,连正眼也不瞧宋晓阳一下。宋晓阳见她如此绝情,又想到天涯何处无芳草,便很快地离开省城,来到了荆水市。眼下见到瞿霞,他心里不禁怦然一动,但由于他和瞿霞一个是治安民警,一个是户籍内勤,虽然同在一个派出所上班,却很少能有机会单独相处,只有开会的时候,他俩才能坐到一起。
后来,宋晓阳从同事的嘴里打听到,在小小的荆水市,追瞿霞的男孩儿至少有一个加强排,而瞿霞就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对那些追她的男孩儿全都不屑一顾,也不知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究竟是谁。宋晓阳一听到这个信息,心里大喜,他有信心把全局最漂亮的“警花”追到手。
不知是天意,还是怎么的,就在宋晓阳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也没找到向瞿霞表白的机会时,瞿霞却先找上门来了。
周末那天下午,宋晓阳正准备下班,瞿霞推开他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劈头就问:“宋晓阳,你找我有什么事?”宋晓阳满头雾水,莫名其妙地说:“我没有找你啊?”“没有找我?”瞿霞瞪了他一眼,扔下一张纸条,就噘起小嘴转身走了。宋晓阳拣起纸条一看,见上面写着:“瞿霞,我找你有事。宋”
看笔迹,正是宋晓阳写的!宋晓阳满头雾水,想不起来自己啥时候写过这样一张纸条。没过几天,瞿霞又来到宋晓阳的办公室,直截了当地问他:“宋晓阳,你约我晚上到公园见面是什么意思?”宋晓阳一愣,诧异地说:“我没约你呀?”“没约我?没约我,你给我写什么纸条?讨厌!”说着话,瞿霞把一张纸条扔在宋晓阳面前,转身气鼓鼓地走了。宋晓阳拣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着:“瞿霞,晚8点公园见。宋”
白纸黑字,分明还是宋晓阳的字迹。看着手里这张纸条,宋晓阳瞠目结舌,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心想,这一定是哪个促狭鬼在捉弄自己,可那笔迹模仿的也真是像,硬是让人真假莫辨。宋晓阳心想,等我找出这个捉弄我的促狭鬼以后,再好好向瞿霞解释。
还没等宋晓阳找出那个促狭鬼,他和瞿霞却机缘巧合,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近年来,市区毒品犯罪越来越猖獗,为了严厉打击毒品犯罪活动,宋晓阳和瞿霞被双双调到市局新成立的缉毒科。按规定,他俩在去缉毒科报到前,都把自己的“警民联系卡”上交给派出所了。在新的岗位,瞿霞和宋晓阳搭档,经常装扮成一对情侣,出入于毒贩们经常出没的娱乐场所。每当这个时候,瞿霞就像一只欢快的小燕子,亲昵地挽着宋晓阳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把恋人角色扮演得十分到位,在外人看来,他俩的确是一对相恋已久的情侣。而宋晓阳却以为瞿霞是为了工作,故意做出这个样子,虽然没朝深处去想,但心仪的女孩子相伴在侧,并且挽着自己的胳膊,毕竟也是一件快乐而惬意的事情,所以他也十分珍惜这样的机会,用真正的爱去对待瞿霞,把自己对瞿霞的满腔情意融化在一举手一投足之中。两人心意相通,配合默契,到缉毒科时间不长就屡破大案,多次受到上级的通令嘉奖。
这天晚上,宋晓阳和瞿霞身着便装,手挽手地走进了荆水娱乐城舞厅,径直来到3号台坐下。这时,舞厅里响起了疯狂的迪士科乐曲,那些红男绿女,纷纷站起来步入舞池,一个个像发疯似的,踏着音乐节拍,疯狂地扭动起来。宋晓阳和瞿霞也随着大家一起蹦迪。突然,宋晓阳发现,光怪陆离的灯光下,一个神秘的女郎与一个男子匆匆交谈了几句,接过那男子的一张钞票,随后给了那男子一粒药丸,而那男子接过药丸,迅速地扔进嘴里咽了下去,不一会儿,脑袋便随着乐曲摇晃起来。
宋晓阳和瞿霞交换了一下眼色,不动声色地靠近了那个神秘的女郎。就在神秘女郎同另一个人做交易时,宋晓阳和瞿霞同时出手,出其不意地扭住了神秘女郎的双手,当场从她携带的皮包里,搜出了38颗摇头丸。令宋晓阳和瞿霞诧异的是,神秘女郎的坤包里,居然有一张宋晓阳的“名片”!那神秘女郎一口咬定,宋晓阳不仅是她的情人,而且还是她的供货老板!
宋晓阳和瞿霞正要详细审问,那神秘女郎猛然低下头,一口咬碎了衣领上的那颗水晶饰物!宋晓阳大惊,急忙上前掐住那女郎的双颌,但却为时已晚,那女郎嘴角里流出了一股黑血,片刻功夫就委顿在地,死了!显然,她咬碎的那颗水晶饰物里,事先藏着剧毒的氰化物!
事情再清楚不过,那女郎自知落入警方之手,最后的结局,即使不被法院判处死刑,她的那些同伙也不会放过她,倒不如自己了断,来个痛快。令人不解的是,抓她的人,分明就是宋晓阳,可她却硬说宋晓阳是他的情人和老板,显见得她并不认识宋晓阳。她这样说的目的,要么是陷害宋晓阳,要么就是有人在冒充宋晓阳!
荆水市警方原想从女毒贩那里查出她的“上线”,从而斩断贩毒集团伸向荆水市的魔爪,现在却因女毒贩的自杀而断了线索,侦查工作一时陷入僵局。案情分析会上,瞿霞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从女毒贩坤包里的那张“警民联系卡”入手,把断了的线索再接起来!瞿霞的意见,使大家眼睛一亮:对呀,查清女毒贩那张“警民联系卡”的来源,说不定就拿到了破案的金钥匙!
宋晓阳在春阳派出所工作还不到半年,送出去的“警民联系卡”屈指可数,警方很快就把持有宋晓阳“警民联系卡”的社区居民查了个遍,可结果却出乎意料:这些社区居民手里,每人都有一张宋晓阳的联系卡!也就是说,这些居民,并没有将宋晓阳的联系卡丢失或转送他人。那么,女毒贩坤包里那张宋晓阳的联系卡,又是从何而来的?
宋晓阳绞尽脑汁,猛然间想起了两个月以前的一件事——
那天,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宋晓阳与高中同学肖大宽不期而遇。多年不见,肖大宽成了名副其实的“肖大款”,他不仅腰缠万贯,而且一跃成了荆水市的政协副主席!在“肖大款”的死拉硬拽下,宋晓阳只好随他去了荆水娱乐城,刚坐下不久,又有几个老同学接到“肖大款”的电话后匆匆赶来。吃过晚饭,“肖大款”又硬把他们拉进歌舞厅,并召来了几个伴舞小姐。见此情景,宋晓阳起身要走,“肖大款”苦留不住,只好送他出了舞厅。分手时,“肖大款”问宋晓阳要名片,宋晓阳随手掏出一张“警民联系卡”,递给了“肖大款”。从那以后,宋晓阳除了在荆水电视台见过他以外,再也没有与“肖大款”有过任何接触,难道是……
这天傍晚,宋晓阳接到指令,要他参加当晚的“零点行动”。宋晓阳和战友们全副武装,直捣贩毒集团的老巢。战斗进行得十分顺利,几乎没费一枪一弹,就将贩毒集团的主要成员一一抓获。没料想,宋晓阳那个负责抓捕“毒枭”的行动小组却遇到了拒捕。“毒枭”和他的两个保镖发现警察围了上来,当即拔枪拒捕,冲在最前面的瞿霞,不幸被“毒枭”开枪击中,身负重伤昏倒在地。宋晓阳怒火填膺,和战友们开枪还击,愤怒的子弹将“毒枭”的两个保镖当场击毙,“毒枭”被生擒活捉。直到这时,宋晓阳才发现,这个开枪打伤瞿霞的“毒枭”,居然就是他的老同学、市政协副主席肖大宽!
据肖大宽交代,他早在八年前高中毕业那年,就跑到云南边境的打洛镇,参加了那里的贩毒集团。后来,在一次去“金三角”“进货”时,遭到中缅两国缉毒警的重创,他侥幸逃脱后,逃回老家荆水市,用贩毒集团的巨额毒资,创办了“大宽实业有限公司”,名义上经营实业,暗中却仍然在走私贩卖毒品。那天他遇见宋晓阳后,得知宋晓阳在派出所工作,就想把他拉下水,作为贩毒集团安插在警方的一颗钉子,后来见宋晓阳连和“三陪女”跳舞都不肯,马上明白这个硕士警察不是轻易能被拉下水的,于是便放弃了原来的打算,并在以后有意地疏远了宋晓阳。
就在与宋晓阳分手的那天晚上,他用一根放有海洛因的香烟做诱饵,轻易地把一个刚到荆水市的“三陪女”占有了,随后又把她发展成贩毒集团的一名小毒贩,同时也是他的一个情妇。那个被宋晓阳抓捕后服毒自尽的女毒贩,就是肖大宽的手下兼情妇,她手里那张宋晓阳的联系卡,正是肖大宽冒宋晓阳之名送给她的。
受伤后的瞿霞被送进医院后,虽然及时进行了手术,但一直昏迷不醒。宋晓阳已经在她的病榻前,衣不解带地守候了近50个小时。望着昏迷中的瞿霞,宋晓阳心如刀绞。此时此刻,他多么想对瞿霞说一声“我爱你!”可他知道,现在他就是说出口了,瞿霞也听不见,他一定要在瞿霞能听见他说话的时候,当着她的面,把这句已经埋藏在心里很久很久的话,亲口说给瞿霞听!
也许是瞿霞感受到了宋晓阳的柔情蜜意,终于慢慢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由于失血过多,她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本来美丽明亮的双眼,此刻却苍白无神。当目光从在场的领导和战友们脸上缓慢地掠过,最后定格在宋晓阳的脸上时,她那双混浊的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眼角里滚出两颗晶莹的泪珠,嘴唇微微地蠕动着,右手吃力地指向自己的胸口。宋晓阳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伸出颤抖的手,从瞿霞那贴胸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名片已经被瞿霞的鲜血染红,但宋晓阳仍然看得很清楚,那并不是什么名片,而是一张“警民联系卡”,上面印着警徽和他的姓名!宋晓阳很惊讶,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自己的联系卡。在瞿霞的示意下,宋晓阳把那张联系卡翻到背面,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瞿霞,我爱你!”看着那很像是自己亲笔书写的几个字,联想起瞿霞以前给他看过的那张纸条,宋晓阳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瞿霞“蓄谋已久”的心意!
原来,瞿霞早就从宋晓阳的脸上,读懂了他对自己的一片爱意,自己的一颗芳心,也早就痴情于这个俊朗干练的青年警官,并且一直在等待着宋晓阳向她射出丘比特之箭。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宋晓阳只是把爱意写在脸上,居然一次也没有向自己表白过。瞿霞很着急,但出于女孩子的那份矜持,她又不好直截了当地向宋晓阳表白,只好把自己对宋晓阳的那份爱深深地埋在心里。
也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瞿霞悄悄地模仿起宋晓阳的笔迹,时间不长,居然让她模仿得惟妙惟肖。这天,瞿霞随手翻着宋晓阳做的一份询问笔录,看着看着,心里不禁油然一动,便模仿宋晓阳的笔迹,写下了一张约自己到公园相见的纸条,然后拿着这张纸条去找宋晓阳。她以为宋晓阳会明白自己的心思,谁知道他居然是个榆木脑袋,怎么也不开窍。瞿霞又好气又好笑,却又毫无办法。
那天,从女毒贩坤包里缴获了一张宋晓阳的联系卡,瞿霞便悄悄地留了下来,并且模仿宋晓阳的笔迹,在联系卡的背面写下了“瞿霞,我爱你!”这几个字。这张联系卡,她一直放在贴胸的口袋里,每天晚上睡觉以前,都要拿出来看上一眼,还轻轻地吻着宋晓阳的名字。每当她看见自己模仿宋晓阳笔迹所写的那几个字,心里就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宋晓阳那俊朗干练的模样,脸上就会飞起两片绯红的彩霞。
一切都明白了,宋晓阳既高兴自己能在瞿霞那些众多的“追随者”中脱颖而出,赢得瞿霞的芳心,又暗暗恼恨自己是个傻鸟,居然没有看出来瞿霞对自己的满腔情意!
这时,在场的领导和战友们悄悄地退了出去,病房里只有宋晓阳陪着瞿霞。见瞿霞那双期盼的目光还在盯着他,宋晓阳慢慢地俯下身,深情地吻了瞿霞一下,瞿霞的脸上泛起潮红,继而露出欣慰的笑容,平静而安详地去了。宋晓阳一下子扑在她那还有余温的遗体上,失声地痛哭起来……
第8个、为主人妾,做奴才妻:古代丫环的悲剧人生
丫环,也叫做使女,或者叫做婢女,也有叫做丫头的,是封建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的产物,是社会的最低阶层。她们大都是由于家庭生活困苦而被卖到主人家里的,也有的由于祖辈就是主人家的奴才,因而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主人家里的使唤丫头。

中国古代生产工具落后、生产力水平低下,加上官僚和地主对土地兼并严重,失去土地的农民和小手工业者的生活相当困苦,面对时有发生的天灾人祸,卖儿卖女现象就十分普遍。一旦自己的儿女卖给别人,就没一点人权和人身自由,不仅终身为奴,甚至世世代代沦为奴仆,生活是相当悲惨的。
一般来说,男孩子买来做小厮,女孩子买来做丫环,在一个地主或官僚的大户家里,会有很多小厮和丫环。古代不少文学作品中都描写了许多丫环悲惨的生活经历。
明末清初文人西周生长篇白话小说《醒世姻缘传》第三十六回中说有个叫沈善乐的裁缝,给别人做衣服做坏了,没办法只有将一个十一岁的女儿喜姐卖了偿还别人银子,沈家“足足要银七两”,谁知“领了几家,出到四两的便是上等的足数”,由于后来女善人晁夫人“看得中意,先出四两,添到五两”,已经是买个好价钱,看样子当时花四两银子就可以买到一个普通的丫环。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正是被父母呵护的如花岁月,却要以四两银子被卖给人家做丫环,其当时丫环的悲惨人生可见一斑。
丫环长大以后,大抵有三种出路:一是被男主人收为小妾;二是直接配与同样身份的小厮;三是转卖嫁人,同沦为男主人的小妾。第一种情况对于丫环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因为买得起丫环的人家,毕竟是有一定的经济基础的大户人家,作为男主人的小妾,以后会衣食无忧的,这对于古代的上无片瓦、下无寸土的丫环来说是解决了一生的问题。但是,作为小妾,同样是主人家的丫环,不仅要受到男主人为所欲为的驱使打骂,还要受到女主人无端的嫉妒和责难。
当然,即便当丫环长到二十岁要放出去时,已经在主人家呆好多年了,被男主人性骚扰和性侵害在当时是很正常的事。《醒世姻缘传》第五十五回说狄员外要买个全灶,也就是有一定厨艺的丫环,童奶奶找媒婆介绍了别人转卖的,感觉符合狄员外的条件,准备试试这个丫环的手段时,童奶奶问:“你那家子曾收用过了不曾?”丫环道:“收过久了。”童奶奶问:“没生下什么?”丫环说:“也只稀哩麻哩的勾当,生下甚么!”可见,当时男主人占丫环的便宜是很正常的、被当事人和社会都认可的事情。
《红楼梦》中第六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刘姥姥一进荣国府”中写的贾宝玉初试云雨,就是在他的贴身丫环袭人身上试的。书中写道:
袭人忙趁众奶娘丫鬟不在旁时,另取出一件中衣来与宝玉换上。宝玉含羞央告道:“好姐姐,千万别告诉人。”袭人亦含羞笑问道:“你梦见什么故事了?是那里流出来的那些脏东西?”宝玉道:“一言难尽。”说着便把梦中之事细说与袭人听了。然后说至警幻所授云雨之情,羞的袭人掩面伏身而笑。宝玉亦素喜袭人柔媚娇俏,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袭人素知贾母已将自己与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为越礼,遂和宝玉偷试一番,幸得无人撞见。自此宝玉视袭人更比别个不同,袭人待宝玉更为尽心。
从这一段看来,贾宝玉和袭人都认为他们的云雨之情是很正常的事情。男主人和丫环偷情久了,丫环自然而然的就把自己看着是男主人的“屋里人”了,所以做妾就成了她们生活的希望和理想。然而作妾的机会毕竟是很少的,大部分丫环成长到一定年龄,或配与小厮,或转卖出去嫁人,落到什么样的人手里,她们是没有一点选择权的,就象秋风吹着的落叶一样,随风飘零,至于是落到锦帐之中还是粪堆之上,只有听天由命了。
还有的丫环一买来就是为了以后赚银子的。年纪幼小的丫环,不能够干重活,又没什么技术,还得慢慢的把她养大,那么能够独当一面的又要多少钱呢?对于一些有心计的主人,他们在平时的使唤中,就有意培养丫环的一技之长,比如有的针线活见长,有的灶上的活见长,等她们长大了,有了这个一技之长,可以卖个好价钱,主人不但白使唤了这么多年,还可以狠狠的再赚一笔。
就说在小说《醒世姻缘传》第五十五回中的那个狄员外要寻个全灶,也就是要买一个会做菜的丫环。海岱门里卖布的头冉有一个丫环,年龄十八岁了,脚不十分大,白净,细皮嫩肉的,经过面试、技术考核等程序,很是满意,最后经过讨价还价,二十四两银子外加一两介绍费,便拍板成交。这个叫做头冉的卖布的老板,把丫环当作布匹一样做生意,从中捞取不义之财。这种情形的出现必然加剧了丫环生活悲惨的程度。
第9个、第一个和最后一个
马来西亚一位名叫乌汀的古稀老翁不久前去世了,陪他走完最后一段旅程的是他的妻子卡迪嘉。少年夫妻老来伴,然后先后离开人世,这应该不是什么稀罕事,每一天,世界的每个角落,不知道要发生多少例。可是这个故事的奇妙之处在于,被人称为“结婚狂”的乌汀一生结了53次婚,而卡迪嘉,既是他的第一位新娘,又是他的最后一位新娘。
新闻出来后,很多人好奇这个乌汀有何德何能,居然能迷倒50多个女子。我好奇的却是:这个卡迪嘉,她如何能容忍自己的原配与那么多的女子有过肌肤之亲后,还能回到他身边,做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女人?我去计算新闻中透露出来的时间信息,他们在1968年离婚,2004年复婚,这意味着卡迪嘉在38岁那年离婚,74岁那年回到乌汀身边,中间隔了36年。
这究竟是宽容的力量,还是记忆的力量,抑或是衰老的力量?
她不计较了。人生已经看到了夕阳,眼前的人也许是她爱上的第一个人,而剩下的日子屈指可数。我想起去年听到的一个故事。一对在学生时代就相爱的人因为年轻和不能按捺,最终选择了别人,30多岁的他们再遇上时,社会与责任令他们难以再在一起。于是他们相约一起等待70岁,那时该尽的责任都尽了,所有的怀疑与诱惑也都不存在了,那时剩下的,就只有干干净净的爱了。
听到这个故事时,我当场眼泪就下来了,因为只剩下干干净净的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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