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当行为艺术成为一种美德

祝英台：梁祝故事是我国四大民间相传之一，被人们誉为东方的“罗密欧与茱丽叶”。这个故事至少在唐代就有记录，到了元、明代，梁祝的故事已经大量进入戏剧。较早的版本之一是明代戏剧《同窗记》。东晋时，曾任府台的祝员外小女祝英台求学心切，女扮男装，到杭州读书，与梁山伯同窗三年，结下了不解之缘。英台与山伯山盟海誓，私订终身，谁知祝员外早将英台许配给马家公子。山伯郁闷成疾，撒手人寰，英台被逼出嫁，途经山伯墓地，纵身一跃，投入墓中，双双化为胡蝶(butterfly)。不仅有戏曲、歌谣，更有卓异的小题琴协奏曲。

一道脑筋急转弯：“梁山伯和祝英台化蝶以后，发生了什么事？”答案是：“生了一堆青菜虫。”

一般翻拍电影里会加上一个纨绔子弟马文才，其实，没他什么事，干涉两人爱情的是两晋事先的门阀制度。门阀世族社会非常注重家属的社会地位和婚宦干系的，只能和相同地位的人联姻。事先，为了适应士族门阀制度，一个新的史学门类——谱牒学应运而生。它辨其姓氏贵贱，门第高低，在门阀制度下，任用仕宦，不管才能，只问阀阅。简而言之，祝英台的老爸是个世族，他如果把闺女(daughter)嫁给非世族，他们一家就倒大霉，一辈子也别想抬头了。

形而上学玩多了，东晋又开始玩行为艺术，比如，服石。其实就是金石丹药，具体成份待考，不过这玩意儿有两个特征：一是贵，只有世族大户才吃得起；二是会发热，一发热，就双颊绯红，潮热难挡，佯狂装疯。有些不是贵族的也说，我在服石发热呢。有一次有人在菜市场门前卧倒，冒充发热。同伴不信他也服得起“石”，这个人只好狡赖说：“我昨天在菜市场买米，米中有石，吃下去，明天发作。”有些名士太过饮酒，有些名士装痴装狂，有些名士赤身露体不穿裤子，有些名士父亲(father)死了不但不服三年之丧，反而不落一滴眼泪。都是磕药磕High了，在搞行为艺术呢。

祝英台就是在这种以身体表达艺术之风盛行的状况下，遇见了梁山伯。祝英台事先正在一所艺术院校攻读，进行一项费力的艺术工作，就是女扮男装，混迹于男同学之间，还和梁山伯成为铁哥们。这里，又有人不能理解了：这可能吗？如果是明天，当然不行，可是两晋时不同。何晏面若傅粉，王夷甫手如白玉，潘安仁、夏侯湛、裴令公、卫玠、王戎都是超级美人儿，“貌若好妇”就是那时的美须眉标准。所以，男版祝英台只是比较漂亮的一个，而已。梁山伯于是和祝英台结拜兄弟，把祝英台那颗已经被撩拨起来的春心急得不行。

两晋时依然发扬个性的，祝英台顺利地拿到了学位。“毕业时我们一路失恋”的故事到这里是这样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开始长亭送别。祝英台一路从阴阳说到五行，从星座说到紫薇斗数，老想表白自己是女人。可人家只当她是兄弟，一场“十八相送”的好戏只好怏怏而散。祝英台只好嫁人。

等到梁山伯幡然悔悟，追到人家家里求婚的时候，祝英台己经许配给了门第相当的马文才。梁山伯伤心得吐血。——毕竟依然个小资，服石过量，一口气提不上来，年纪轻轻就殒命了。

爱情事件的终点就是殉情，如果爱情没有出口，舆论就鼓动大家殉情，这是一种传统。中了这个蛊，祝英台冒充答应嫁给马文才，婚礼路上去南山给梁山伯上坟，一头也栽进了坟里。情深至此，生可以死，死可以生。我们都拿爱情没办法。后代都说，梁祝化蝶了。

故事的叙事经纬在这里有点杂乱。事实不可能那么诡异。梁祝在地底下发现了一个古墓，优哉悠哉在地底下生活，养儿育女，研究武功，制造古墓，顺便搞点雕刻艺术。他们的先人就是林朝英，古墓派的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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