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面临文理分班,跟我铁的哥们大多数选择了理科,而我毅然选择了文科,刚开学那段日子,我是孤独的,孤独得就像一匹找不着北的野狼(wolf)。沉默寡言的我常常一个人落寞地盯着课本,企图从死板的文字里面寻找一丝慰藉。那段日子,我反复听着朴树演唱的歌曲《火车开往冬天》。悲伤的曲子,沙哑的腔调,含糊不清的歌词,一会儿朝我涌过来。在暗淡无光的日子里,我自夸为“一列开往冬天的火车”。
青春的轨道上,我理想着,有一列绿皮火车载着自己。然后,火车终点遇见一位丁香一般的女孩儿。车厢里,有一位女孩儿系着粉红丝巾款款地向我走来,最终我将女孩儿揽入怀里,一路走下火车,走向美好。越是孤独,这种不着边际的念头越强烈地占据我的心里。黑夜,我像波涛一样翻滚着,飘荡在无际的海崖上。
我记得《火车开往冬天》的歌词是这样的:明天是个没有爱情的小镇/我会默默地捡起我的冬天/疲惫的火车/素不相识的人群/哪里是我曾放牧的野外。爱情,对于幼小的我太遥远,太奢侈了。出身贫寒的我,穿着永远那么暗淡,瘦小的身躯总抬不起高贵的头颅。那时,我是自卑的,只有成绩可以带来些许安慰。关于爱情,只出现在一闪而过的理想里,我从不敢奢求一场高贵的爱情来临在穷孩子身上。
我持续听着朴树哀伤的歌曲,仿佛自己就是那列破烂不堪的火车,开往没有爱情的小镇。没想到有一日,梦中的女孩儿静静静地走到我身旁,娇媚地喊着我的名字。一点点开始,撕碎了我旷日持久的哀伤,我义无反顾地踏上没有结果的理想之旅。
犹记得那天晚上,鲜艳的团支书莎丽娇滴滴地走到我身旁,出其不意地问:“你就是薛臣艺吗?”我应了一声,声音小得只有自己听得见。出于自卑,出于怕羞吧,我不敢望向莎丽,低着头胡乱地在作业本上练字。可是,莎丽的呼吸离我那么近,身为班花的她那么美,那么聪明,另有一副好听的嗓子。她的嘴唇,就像两片纯净的柠檬,散收回淡淡的清香。
也许为了缓不和氛,莎丽微笑着对我说:“你的名字好好听哦。”莎丽,谜一样的女孩儿,留着齐耳短发,凭着甜美的嗓音一度成为学校晚会最受接待的主持人,追求她的男生据说一卡车都拉不走。那一刻,我感激地看着莎丽从我座位离开。从来没有一位女孩儿说我的名字好听,从来没有一位女孩儿对我笑得那么甜。一向以来,我都觉得自己的名字很土,土得就像一个草包。莎丽,不经意间的赞叹,让我多了几分自信。
模糊中,我才记起莎丽是来收团费的,赶紧将预备好的团费掏出来交给莎丽。莎丽在本子上记录的时候,清秀的脸庞离我很近,一种即将窒息的诱惑渗进我的鼻孔,我感觉身体不自然地颤动。下了晚自习,回到宿舍,我兴奋得睡不着觉,一遍又一遍回味莎丽对我说过的话。她的挨近,她的美貌,她的微笑,她转身离去的刹那,像电影无数次攻击我的神经。
自那以后,单相思时候陪伴我度过漫漫长夜,我不断理想着莎丽成为我的女朋友。梦里梦外,都是莎丽漂亮的双眸,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一次又一次将手上的鲜花递给她。她微微一笑,胜过千言万语,将我的忧愁和自卑消灭得干干净净。那时候的暗恋,如此美好,如此漫长。
偶尔,莎丽会向我请教一些很笨的数学题。她喊着我的名字,快步向我走过来。其实,那些数学题都很简朴,有些甚至是课本上的例题,莎丽却说她弄不懂,请我演算一遍给她看。每次,我都很压迫,只是解说题目,整个历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可是莎丽不知道,我的心底是怎样的波澜,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想念。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孩儿,她让我陷入长久的暗恋。
莎丽向我请教那么简朴的数学题,让我以为她是想故意挨近我。为什么呢?她是那么貌美,出身于富有的家庭,还那么单纯。难道她爱上我了吗?难道她就是上帝派来解救我的吗?
我胡乱地思考着,对莎丽的爱恋无声无息地进行着,从没通知任何人。我不敢相信,莎丽会喜欢上我,因为我跟她的差别太大了。她是公主,我是农民,怎么可能走到一路呢?
一边是甜蜜的理想,一边是绝望的毁灭。想念莎丽的半年里,我开始用堕落麻痹自己。我茫然地走进游戏机室,陶醉地玩着跑马机,将口袋里的钱输个精光,理想着莎丽化身天使前来解救我,将我拖出泥潭。一天晚上,下起了大雨,输掉一个月的炊事费过后,我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忐忑不安地走进电话亭,用身上仅有的五毛钱拨通了莎丽家里的电话。
接电话的刚好是莎丽,莎丽很有礼貌地问道:“喂,您好,请问你是?”我紧紧地握着发话器,说不出一个字。雨水“噼噼啪啪”地敲打着街面,我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心里哽咽着。等莎丽挂了电话,我握着发话器,疯疯癫癫地说:“我是一列开往冬天的火车。”
清醒后,我晓畅了,有些爱恋,只是青春的产物。谁的青春没有暗恋呢?开往冬天的火车,也会收回青春的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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