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统治者。弗朗茨·约瑟夫在历史上既没有多大的名气,都没有多大的作为,如果说明天另有人知道他,那多半是得益于电影《茜茜公主》,因为他就是茜茜公主的丈夫。然而在他的时代,弗朗茨绝对是一个能够遮天蔽日的人,他出生在欧洲历史上地位最高贵、历史最古老的哈布斯堡家属。在他年仅18岁时,通过承当和承袭,便已然成为奥地利天子、匈牙利国王,最终,他成为欧洲最广阔领土的主人。在他去世前几年,他就密嘱他最亲信的属下,开始筹划他的葬礼,一定要办一个最奢华、最尊贵的皇家葬礼,以和他生前的荣耀相映衬。
1916年,弗朗茨离世。一场筹备已久的超级皇家葬礼开始了。险些所有的达官朱紫,社会名流都身着黑、黄两种皇家专属颜色的葬服,排成绵延10里的长队。护送着弗朗茨的灵柩,皇家军乐队演奏着哀伤、凝重的挽歌,通红的火把照亮了半个维也纳城。按照皇家老例,在进入哈布斯堡墓穴之前,必先经过嘉布遣会修道院。修道院的矮小铁门紧闭着,明天,值守铁门的是修道院的红衣主教。
“请开门!”葬礼主持大臣依老例叫门道。
“是谁路经这里前去哈布斯堡?”红衣主教问道。
“这里是至高无上、无比庄严的弗朗茨·约瑟夫一世陛下,他是尊贵的奥地利天子、匈牙利国王、威尼斯国王、波西米亚国王、加里西亚国王、克罗地亚国王、斯洛文尼亚国王……托斯卡纳大公、克拉科夫大公、洛林公爵、萨尔茨堡公爵、布克维纳公爵……尼伯龙根大侯爵、摩拉维亚伯爵……”主持大臣连篇累牍、滔滔不绝地宣读着弗朗茨的37个头衔,这些头衔中的任何一个,纵然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在一般人眼里,都是那么显赫,尊贵。
“我们不熟悉他。”红衣主教回答道:“是谁要去哈布斯堡?”
主持大臣只得再宣读一次,这次,他尽可能使用缩略语。并省去了一些夸耀的词汇。
“我们不熟悉他。”红衣主教依旧回答道:“是谁要去哈布斯堡?”
这一次。主持大臣急得脸上都要冒汗了,他索性省去了所有的头衔,只是简朴地说道:“这里是弗朗茨·约瑟夫,我们的兄弟。四个孩子的仁慈父亲(father)。”
这时,铁门打开了,葬礼队伍被放了出去。
尘世之外,任何的荣华富贵都微不足道,只需一颗普普通通的仁慈之心足堪标识一个人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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