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开他!”我走出孤儿院的大门时,正巧看见学校里的两个小流氓在欺负一个聋哑男孩。于是,我冲他们大叫了一声。我不熟悉那个男孩,看他的个头儿,我知道我们俩是同龄人。我住在孤儿院里,而他住在孤儿院对面那座破旧的白房子里。有频频,我看见他安静地坐在门廊前,除了比画着各种可笑的手势外,他什么也不做。
“你是个呆头呆脑的白痴!”高一点的小流氓边说边把他推倒在地。另一个小流氓绕到前面,朝小男孩的背部狠狠地踢了一脚。那个聋哑男孩开始浑身颤抖。他蜷缩在地上,用胳膊挡住脸。看上去他很想哭出来,但我认为,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孤儿院,在杜鹃(cuckoo)花丛里摸到了我用竹子和细绳自制的小弓。我还抓起了4支箭,那也是我用竹子做的。
我冲到外面,把一支箭搭在弓上,站在那里瞄准了他们。我看上去很镇静,其实我已经镇静得呼吸困难。
“你这个多管闲事的蠢货!”一个小流氓边骂我,边拉着他的同伙前进到我的小弓箭射不到的地方。我全身颤抖,大叫:“你们再敢踢他,我就要你们悦目!”高一点的小流氓又跑过来,使出浑身力气朝小男孩的背部狠踢了一脚。
男孩抽搐着,收回了一种我一生也忘不掉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鲸(whale)鱼被捕到后,知道自己死之将至时收回的哀鸣。
两个小流氓嬉笑着跑远时,我把那4支箭都射向了他们。
我把小男孩从地上扶起来,送他回了家。他姐姐通知我,小男孩虽然失去了听力,但他不是小流氓所说的白痴。他很聪明,只是听不见,也说不出。我通知她,在那两个小流氓踢小男孩背部的时候,他的确收回了一种声音。她说我一定搞错了,因为在一次医学实验手术中,她弟弟的声带系统已经被完全摘除,那次手术最终失败了。
当我要离开时,男孩朝我做了一个手势。我问他姐姐:“如果你弟弟不傻,他怎么会做那些新鲜的手势?”她说,他在用手语说:“我爱你。”我没说话,因为我根本不相信。
此后一两年的炎天里,险些每个周末我都能透过铁栅栏看见小男孩。他总是朝我做那个可笑的手势,每次都一样。而我只有朝他招招手,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怎样回应他。
我在孤儿院最终的那天晚上,警察要来带我走。他们说要送我去位于佛罗里达州的男童教养院。我想逃离去,他们在饭厅里追着我跑了好几圈。最终,我一个箭步冲向铁栅栏,试图翻已往跑掉。当他们把我从铁栅栏上拉下来并铐上的时候,我瞥见那聋哑男孩正巧坐在门廊前看着我。他那时大概已经12岁了。他跳起来,冲过圣迭戈大道,双手抓住铁栅栏,站在那里盯着我。
在我即将被拖上警车的一瞬间,我又一次听见了那种尖厉的声音——如同鲸鱼的哀鸣!当警车开动时,我看见小男孩逐步松开了紧抓铁栅栏的双手,慢慢瘫坐到了地上……
那时我才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意识到,他是想救我,因为他以为我也在收回他那种“鲸鱼的哀鸣”。
在我将永远离开他的时候,我终于相信,他一向用手语冲我比画的,真的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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