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失败后,周卫又耽误了找工作的好时机,迫于生计,他勉强到一家小公司上班。两个月试用后,公司决定和他签定聘用条约,安排他到宣传策划部工作。周卫心想,专业还算对口,先签吧,在这里边干边等待更好的机会。
周卫签上名字的一瞬间就懊悔了,条约里明确规定条约期3年,如违约将付违约金5000元。天哪,自己来这里只是权宜之计,怎么可能呆3年?
晚上回到宿舍,周卫没有开灯,躺在床上扑灭了一根烟,一闪一闪的红光在阴郁里跳跃。突然之间,他的脑海里闪现出一个新鲜的念头如果让公司自动与我解约,违约金不就免了吗?他兴奋地掐灭烟头,人也精神了好多。
机会很快来了,公司要召开新员工座谈会。周卫决定实施第一个步骤,先给领导留个不好的印象。然后嘛,不断犯点小错误,领导自然会寻个借口把他开了。周卫得意于自己的算盘,春风满面地来到聚会会议室。座谈会无非是些老套的内容,领导说些接待鼓励的话,员工说是提意见,其实都变成为挨个地表决定。轮到周卫了,他可不管那么多,清了清嗓子大声说:“我觉得明天的会很虚,既然是提意见,我就说点实在的,我们来到这里,工资待遇一般不说,还几个人挤一间宿舍,这样的情况怎么能拴心留人呢?”会场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为周卫捏了一把汗,要知道,刚工作就提要求、讲条件,这可是犯了大忌呀。经理终于坐不住了,尴尬地笑了两声,注释说自己并不知情,并表态一定会责成后勤部门改善条件,最后又补充一句“对了,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这一问正中周卫下怀,他爽快地答道:“宣传策划部,周卫”。
回到部里,部长把他叫到办公室:“经理刚才当我面骂你了。”周卫窃喜。“他说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够胆量。”周卫蒙了。“他还说有才华的人往往有点傲气,叫我好好培养你,发扬你能写的长处。”周卫彻底傻了。
半个月后,周卫分了个单间,他有点惭愧,也有点感动。这些天下来,周卫其实对公司印象不错,领导体贴下属,也给每个人发扬才干的空间,可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拥有更广阔的天地。就在这时,一个同学给他发来信息:一家上市电子公司急需宣传人才。周卫认为值得一试,相信这个职位薪金一定不菲,到时5000块的违约金又算什么呢他是在前去面试的路上给部长打的电话,谎称姐姐急病住院了,要请几天假探望。部长没说什么,只嘱咐他注意安全。到达那个城市安顿好后,正预备给同学打电话,突然之间发现部长的一条短信,问他姐姐状况怎么样,是否需要帮助。周卫回了一句“要等明天看一看再说。”第二天,周卫踌躇满志地去参加面试,一切出奇地顺利,最终公司让他先回去等几天,一有结果就通知他。周卫仿佛感应到某种信号,哪另有心思回去?部长又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返来,他干脆敷衍说不一定。
结果出来了,果然是喜讯。周卫迫不及待地要去上班,电子公司却通知他“我们要开拓北方市场,预备派你去协助宣传。”大大出乎意料,周卫不甘心,问要去多长时间,对方答道:“时间不一定,但活轻松,也就是打打材料。”周卫终于晓畅了,原来是去当打字员呀!他忿忿而去。
回到公司,周卫灰头土脸,疲惫不堪。部长见了他,什么也没说,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对他一如既往地体贴爱护。同事私下跟他说:“其实部长知道你干什么去了,你也不编个像样的理由。”周卫心想,本来都没打算返来,还要什么像样的理由呀。
夏季在咆哮的寒风中来临了。公司正在为新产品的上市做最终的筹备,策划部更是紧锣密鼓地展开了全方位的宣传守势,周卫承担了为产品宣传片写解说词的工作,要求一周内完成。他用了两个晚上拿出初稿,第三天正预备进一步完善的时候,突然之间之间之直接到一家单位的面试通知。他没有请假,因为面试地点不远,往返不超过两天,完全可以瞒着单位。去了以后,一位负责接待的小姐竟然要他先交500元培训费,周卫多次从媒体中看过此类骗局,于是武断回到。
一路风尘,回到公司已是深夜,他看到每间办公室都灯火通明,领导、同事都会在夜以继日地忙碌着,这种创业者的朝气与勤奋令他心头一震,他突然之间为自己的置身事外感到惭愧,并惊恐地感悟到自己一向以来的自私自利、好高务远。一阵寒风吹来,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清醒,一股热血在他体内沸腾,他不能再无谓地消费青春,他要从沉沦中摆脱出来,加入这支充满活力的队伍,以创业者的身份迎接美好的明天
一醒悟来,阳灼烁媚,空气清新,周卫热情澎湃地朝办公室走去,却突然之间之间之直接到人力资源部主任的电话:“你来一下吧,我们知道你一向不愿屈就我们这儿……哦,你不用付违约金,而且财务室还会多发一个月工资给你。”
离开公司的时候,一场大雪席卷而来,周卫拖着行李在雪地上了留下一道长长的感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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