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苍翠俊秀,流水潺潺,山岚氤氲,花香遍地,是修仙问道的风水宝地。
大罗仙人吕洞宾,伴伴随着师父钟离,在这里采药炼丹,养身悟道,过着仙人的日子。
这一天,他突然之间之间之间问师傅说:“弟子承蒙师父超度,使我远离了生死的界线,得到了长生不老的秘诀。只是弟子迷惑,道门中的轮回,是否无头无尽,永不休止?”
钟离见吕洞宾问得认真,就回答说:“怎么没有终点!自从天地浑沌初分以来,一个小劫数是129600年,那时,吐世上青不白难辨,圣贤难存。一个大劫数是249600年,那时,儒教灭绝,不得流传。再大的劫数是388800年,那时,咱们道门关闭,弟子穷尽,教义尽毁。再往上,是777700年,释教也在所难免,同我们有相同的结果。这些都是注定的,无法更改,无法逃避。”
吕洞宾又接着问:“弟子想游遍神州大地,不知该从那边起步,到那边驻足?望师父明教。”
师父说:“九九之数属阳,你就先从山前九州起步,再到山后九州,再到两淮流域三九二十七郡州,河北平原四九三十六郡州,关西五九四十五郡州,西川六九五十四郡州,荆湖七九六十三郡州,江南九九八十一郡州,然后到外洋旭日四州。你若踏遍这些地方,400座郡州,你无一处不晓,无一处不游。”
吕洞宾听了高兴,又问师父说:“这400座郡州,广袤无垠,有多少人烟?”
师父回答他说:“只是三山、六水、一分人烟。”
吕洞宾又好奇地说:“师父,你成道之日,到现在约有多少寿数了?”
师父说:“从汉朝407年,到晋代157年,再到唐朝288年,宋朝317年,算起来约1100岁挂零了。”
吕洞宾忙问:“师父计年1100多岁,不知您超度了多少人?”
师父看着吕洞宾回答说:“只度了你一人。”
吕洞宾深感惊异,问说:“师父为何只超度了弟子一人?恐伯是咱们道门森严,不降慈悲,不救众生出水火之中吧!师父,你若是给我三年时问,我就可以超度3000余人,给我道家扩大声势,壮大门徒。”
师父听罢,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弟子初入道门,妄下论断。他说:“世上众生芸芸,但不忠者多,不孝者广。那不仁不义的众生,怎么能入我道门,成就仙人?”说罢,他看一看不以为然的弟子,又说:“我可以让你出去三年,只要你能超度一人,也算你功劳不小,你看如何?”
吕洞宾不知事儿深浅,自信地回答说:“我昔日就辞别师父,云游去了。”说罢,就预备出发。
“且慢!且慢!”师父连忙唤住吕洞宾,对他说:“你暂时还去不得。我有一个法宝还没有传授给你,只怕你要吃亏。”
吕洞宾站住。他师父就喊道童:“到洞内取我的降魔太阿神光宝剑来。”
道童应声去取。师父便对吕洞宾说:“这剑是我的师父东华帝君传给我的,我昔日把它传授给你。”
道童取出剑,吕洞宾忙跪着接了,口中称道:“领我师法旨。”
师父又说:“此剑能飞取人头。你碰到险情时,只要说出对方的地址、姓名,再念咒语,它就可以变成一条青龙,飞去斩了对方的头颅,衔着送来。”
吕洞宾看那剑时,果然不同一般。
师父叫过吕洞宾,通知了用剑的咒语,收剑的咒语,就劝他仔细用剑,不可妄自念咒。
吕洞宾就要辞别师父下山。他师父又叫住他,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果然要下山,我也不阻档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
洞宾绝不犹豫,说,“哪三件事?”
“第一,千万不要和和尚们闹纠纷,能答应吗?”
吕洞宾说:“没问题。”
师父又说:“第二件,你把我的宝剑拿去了,一定也要拿返来。千万不要丢失了。你能依我吗?”
“行,师父。”
“第三件,给你三年的时间下山,你能超度伟人也好,不能超度也好,必须按时回到。否则,我要将你逐出师门,斩首灭行。你能答应吗?”
洞宾很干脆地谷应了第三个条件。师父十分高兴,就让他上路。
吕洞宾感激不尽地对师父说:“蒙师父传法,使弟子懂得了年代的劫数、地理路途、宝剑法语。弟子也呈送师父一首诗,就算弟子的一点谢意。”他当下就吟道:“
二十四神清,三千功行成。
云烟笼地轴,皇月遍空明。
玉子何须种,金丹岂用耕?
个中玄妙诀,谁道不长生!”
他师父听罢,哈岭大笑。又叮嘱了一遍,让吕洞宾下山去超度众生。
吕洞宾念动咒语,升起一朵祥云,坐上去,就到人们居住的阎浮世界。他朝游蓬菜岛,暮宿苍梧山,吟诵洞庭湖波光浩渺,浏览岳阳楼月照清爽。就这样,巡游各地仙台道观,察着各类道士风骨,出入无踪影,往来不定迹,在人间整整飘荡了一年。令他失望的是,他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超度的人。
吕洞宾想到自己给师父夸下的海口,不禁有点着急。坐下来细思静想怎么办。突然之间,他眉梢一展,计上心头,大喝一声:“对呀!”他想到师父曾在终南山传授道术:到太虚顶上寓目,看见有紫气萦绕,必定有人要称霸诸侯;有黑气翻卷,必定有山怪水妖祸害人间;有青气飘渺,必有人得道成仙。于是他高兴得驾着云,到那没有人烟的地方。
他喊起一声,降到太虚顶上,东张西望。远远看见有一处青气冲天而上。他心中高兴起来,想:“妙极了!那青气的发源处必定有仙人。我何不前去看一看。”于是他又驾云驰界,来到青气上浮的地方。
他四下看一看,不知自己处身何方,就念动咒语,又大喊一声。“土地神在哪里?”
只见一阵风已往,土地神出现在吕洞宾面前。他穿着五短青衣,手杵龙形的手杖,腰间缠着黑虎尾巴。作揖道。“上仙召唤小神,不知有什么法旨?”
吕洞宾问:“下面青气飘浮的是什么地方?谁家的须眉妇人?”
土地神回答说:“下界是西京河南府铜驰巷。有个妇人殷氏,年约30多岁,不曾出嫁他人。她累世信奉我们道教,积下许多阴果。这女子是唐朝殷开山的子孙,七世女身现形,所以有青气七浮。”
吕洞宾听得明自,便打发了土地神,坠下样云,变成一个衣衫破破烂烂,脸孔污浊烦人的道士,直入城去。
来到巷口,吕洞宾抬眼看见一个铜牌,上面写着:“殷家浇造详尽耐点清油蜡烛”。又见一个女子,穿着道袍,眉间浮着青气,站在那里,同人说话。
吕洞宾禁不住脱口而出:“好!”就往女子跟前走,庆幸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终于要超度人了。
那女子见一个道士直端端地朝着台己奔来,不免激起怒气,冲着吕洞宾就说:“先生,过一招吧!”
吕洞宾正在高兴,忽见那女子怒上心头,满脸杀气,就叹息了一声,从袖了里抛下一张纸,转身走了。
那女子见道士袖中拂了张纸,就叫人拾起来看,见上而写着这样四句:出山许愿度三千,寻遍阎浮未结缘。专程来时真有意,可怜殷氏骨难仙。”前面署名“口口仙作”。
殷氏这对才晓畅是吕师祖化身前来,懊悔自己有眼不识。忙去寻师祖,只见道士化作一阵清风,全无踪影。
吕洞宾仍回祥云坐好,四下去寻找有缘之人。 他到太虚顶上寓目,只见一匹马飞奔过来,到他面前驻足不前。送信的符官下马离鞍,从背上宣筒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吕洞宾。
吕洞宾接过信,见上面写着:“告上仙,奉道信官王惟善,在东京开封府马行街居住。于今月十四日,请道一坛,就家里开建360分位斋宴,请来道士2000余员,恭为纯阳真人度诞生辰。特此拜请吕仙人到临。”
吕洞宾阅毕,自言自语:“我倒忘了!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他又大声对送信的符官说道:“有劳心力,远来送信。”
那符官连忙回答说:“小圣曾到终南上,见老师父说,上仙在中原地带。特寻到此,才见上仙。”
吕洞宾从背后的荆筐里取出一个仙果,递给符官吃了。符官拜谢完毕,挥鞭上马而去。
吕洞宾驰一道祥云,直到东京没人烟处,降下云朵,立住了脚。他念动咒语,喊一声“变”,变作一个疥癞先生,一瘤一拐地朝马行街走去。
来到街面,见蟠旗飘舞,红榜高悬,一个道主正焚香念语,做着法事,请圣邀真。
洞宾心下思量:“人若有愿,天必从之。看这道主一番诚心,我何不看一看他是否有缘。”他也不言语,一瘸一拐地朝道坛走去。
来到面前,见那道主原来是宫廷的阉人,他奉真修道,眉间微微有些青气缭绕。吕洞宾在肚内思量:“此人时节未到。我依然显些神通点化他,如果他初心不改,意念刚强,久后必然成其正果,超度于他。”想到这,他对道主说:“贫道最擅长山水画。用水一碗,用绢一匹,我也不用笔,就可以画一幅绝妙山水,也算我的一点布施吧!”
道主闻听,叫人取了绢墨,吕洞宾湍过一碗墨水,朝着绢上就拨。把那白生生的绢匹,弄得湿淋淋,脏兮兮,全不见个山,不见个画。
道主生气地说:“这癞道士,捉弄下官!来人,给我拿下!”
吕洞宾见他焦躁,转身便走。众人赶他,却见他化作清风,扶摇而上,只从空中丢下一张白纸,掉到道主身旁。道主拿过白纸,展开一看,见上面写着:“斋道欲求仙骨,及至我来不识。要知贫道姓名,但看绢画端的。”
道主感到惊奇,叫人取那绢,展开一看,他吓得纳头便拜,口中只喊:“上仙恕罪!上仙恕罪!”
原来那绢上是吕师祖的画像,微妙微肖。这道主懊悔不迭,却又无可奈何。为了表示他的崇拜之情,他将这画裱糊一番,送给后宫太后娘娘,侍奉起来,他自己到武当山出家了。
吕洞宾寻人连连受挫,才感自己不应对师父夸那海口。看一看又是一年已往了,他心中甚是不安,烦闷异常。又游历各地,依然不能如愿。现在归期临近,他决定再试一试。
来到太虚顶上,他仔细观瞧着,见正南方有青气上扬,不免心中高兴,驾云就到青气上扬的地方。他叫来土地神一问,才知下界是江西地面,黄州黄龙山有个傅太公,积阴德,累世积善,因此有青气浮现。他就驾云到傅家门前。
傅太公正在堂屋吃饭,吕洞宾跨脚进了房,对傅太公说:“结缘增福,开发道心。”
太公看他出去,忙说:“先生不要见怪!老汉家只斋僧人,不斋道士。”
吕洞宾说:“人常说儒、释,道三教,从来是一家,为何斋僧不斋道?”
傅太公睁眼说:“偏不需你道家。你们道家的大话太多。”
吕洞宾阿:“此话怎讲呢?”
太公说:“秦始皇、汉武帝听信道家之言,年年派方士去茫茫大海边,涛涛雪浪里寻找仙人,要采什么长生不老之药,要成什么羽化仙人。但结果呢?童男童女却消逝在茫的大海,秦皇、汉武也不免填尸入土。这怎么叫人信服呢?”
吕洞宾也不驳他,就问太公:“既然道家说谎,那佛门又有什么奇绝之处,让你五休投地呢?”
傅太公说:“且不说灵山活佛,只说黄龙山黄龙寺黄龙长老慧南禅师,他讲经说法,广开方便之门,普度众生,指引菩提之路。他说法如云,度人如雨。法座下听经闻法的人,每日不下千数,都满心欢乐,拍手叫绝,我老汉可不曾见你们道门阐扬道法,普度众生。因此,我只敬佛教,不尊道教。”
吕洞宾不听则已,一听怒气填胸。他向太公:“这和尚明天还说法不说?”
傅太公回答他:“黄禅师一年四季,风雨无阻,安在乎昔日一天?”
吕洞宾听罢,提起宝剑,就到黄龙山去,他要与黄龙禅师一决雌雄,比个高低。 那黄龙禅师,这时正在擂动法鼓,鸣响钟馨,招集众人上堂讲经说法。他刚要张口启齿,只见一阵风吹来,一股青气直入他的座下。长老见了,用眼仔细一瞧,暗暗叫苦。他思虑了一会儿,就拿起戒尺,在桌上敲了几下,通知众人说:“老僧昔日不讲经,不说法,有些话问你们,其中有人能回答吗?”
只见人群里走出了吕洞宾。他心不在焉地看着长老,大声叫喊着:“和尚,快说出来,看我怎么回答你!”
长老见吕洞宾那副模样,便试探着深浅说道:“老僧往年胆小,黄龙山下扎寨。袖中祭起金锤,打破三千世界。”
吕洞宾见话中含有机锋,在试探自己,便不加思考,哈哈大笑起来,回答说:“和尚!前年不胆小,去年不胆小,只往年胆小了!你再说来。”
黄龙禅师又说:“老僧往年胆小。”
吕洞宾回兴着,一句话截住了黄龙禅师,他说:“停下!贫道从来胆小,专门偷营劫寨。夺了袖中金锤,留下三千世界。”
众人见黄龙禅师语露锋芒,那位答话人又应对自如,一阵英气直逼过来,不觉都拍掌叫好。吕洞宾还不甘休,说:“和尚,这四句话只是引子,不算输赢。我也有一席话和你交流。咱们不赌金银财物,不赌粮田房舍,专赌性命。”
说哭,他从背上拔下师父送的宝剑,插在砖缝里,对着众人又说:“众人听晓畅。如果这和尚赢了,就拿此剑斩了小道。如果小道赢了,我要斩你黄龙。”
众人听罢,个个面如土色,胆战心惊。
只见禅师一句,吕洞宾一句,舌剑唇枪,你来我往,好不猛烈。
吕洞宾见自已稍占上风,就有些大意,被黄龙禅师一句话,噎得不知如何回答。他主犯难,黄龙禅师拿起戒尺,手一扬,打在吕洞宾的额头,事先就起了个疙瘩。
黄龙禅师说:“我的禅大合小,你的禅小合大。本来想依言杀了你,但佛门戒杀。现在饶你一命!”
吕洞宾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终局,脸一红,也不言语,只看着黄龙长老,大笑三声,摇了三下头,拍了三下手,拿了宝剑,放入鞘内,朝外便走。
众人都为黄龙禅师鼓掌。黄龙禅师按下戒尺,对众人说:“大众们,老僧昔日大难到了。不知明日会如何。”
众人都感到新鲜,问禅师何故。禅师注释说:“你们不知他大笑三声,摇三下头,拍三下手,这都最告诫老僧,他今夜三更要来取我的头颅。”
众人哗然。黄龙遗散了众人,招集寺内的僧众,对他们说:“老僧今夜性命不保。如果神通大,也能躲过飞剑之祸。如果神通小些,只怕没了头颅。你们众僧辨别小心,关好门户,别点灯烛。最好每人头戴巾帻,盖个帽子,躲避一晚。咱们明早再见。”
众僧出了经堂,就有人说:“明天也说法,明日也讲经,竟然说出个大祸来!一寺300余僧,就像切西瓜一样,都要被那道士切了!”事先,不少和尚就溜出寺院。
再看吕洞宾,他离了黄龙和尚,上到峰顶,想着心思:“回归终南山的期限快到了,我都没有超度下一人。师父该怎么说我呢?再说,师父曾吩咐我,不要找和尚争论高低。不想,昔日被那老和尚敲了一戒尺。我难道就这样罢休了吗?哼!和尚,不是你活,便是我死!我要用这宝剑斩了你的头颅,我要叫人说我有气度。如果不斩你,叫我回去如何见师父?”他寻思着,抬眼去着,见星移斗转,正是三更时分,便立起身,取出宝剑。
“我奉师父法旨,把你带在身边,当作卫身宝物,你千万不可耽误了我呀!”吕洞宾拍拍剑,又说,“你去黄龙寺,见长老慧南禅师,就斩他的头。不管他是行,是坐,是立,是卧,你都要尽快结束,取头返来。”
他挥动着手臂,口中念着咒语,说声。“变!”就见一条青龙从小而大,上下腾飞,朝着黄龙寺奔去。
吕洞宾在山上等着,有点沉不住气了。看一看天已四更,黄龙头颅非但不见,连宝剑也不见音讯,其像石沉大海,风筝断线一般,叫他坐立不宁。他又连忙念着收剑咒语,可他又失望了。吕先生这下慌了手脚,想到师父斩首灭形的话语,他不寒而栗。他再也按耐不住,驾起云头,坠在黄龙寺门前。
只见寺打大开,殿门畅怀,不见有僧人走动。吕洞宾也不管这些,直奔殿堂而去。在堂里,看见两枝红烛高高燃起,把整个大殿照得明晃晃的。那一炉好香,袅袅升烟,连续不断。那黄龙禅师端坐在禅床上,闭目养神。
吕洞宾愤怒异常,大声叫喊:“和尚,还我的宝剑!”
黄龙禅师抬起眼,说:“多口子!你想要剑,在这里!你出去取。”
吕洞宾刚要抬脚,又思量:“我若取剑,被这和尚暗算了咋办?”他不禁转睛一想,对黄龙禅师说:“和尚!你是还了我的剑,咱们就罢手,也就两讫不欠了。”
“多口子!老僧不和你一般见地。本想斩了你,只是看在你师父的面上,也就饶了你。”
吕洞宾听罢,又生气地想:“看你还厉害!我要是拔剑在手,斩了你这秃头。”他大踏步向前,双手去拔宝剑。
他用尽平生力气,可那剑丝绝不动,像生铁铸牢的一样,扎在地上。
黄龙大笑,说:“多口子!人常说人无害虎心,虎无伤人意。我本想还了你的剑,叫你回去面见师父,谁想你又动心要来杀我。那好吧!我不还你的剑,你有劲就去拔吧!”
吕沉宾知道黄龙用禁法把剑禁住了。便念解法。谁知越念越牢,他怎么都拔不出剑。吕洞宾只好软下口来,对黄龙说:“和尚,还了我的剑吧!”
长老见吕洞宾软了下来,就要叫他知道厉害,便说:“我有四句,你若能悟透,就还了你剑。”
“你说吧!”
和尚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在纸上画了一个圈,圈中心点了一点。又写下四句诗:“丹在剑尖头,剑在丹心里。若人晓此因,必脱轮回死。”
吕洞宾不解其意,哑然无声。黄龙禅师也不点破迷津,只喊了一声:“护法神在哪里?”
一阵风起,头戴金盔、身着金甲、手上拿着降魔棍的护法神出现了。他上前问讯:“我师召唤,不知有何法旨?”
黄龙禅师说:“护法神,给我把这多口子押入困魔岩,等他参透了禅机,再引他来见我。”
“领法师旨意。”护法神拉着吕洞宾就要走。
“到哪去?”吕洞宾迟疑不走。
护法神说:“先生快请行。否则让你尝尝我手上的降魔棍。它有1.4万斤,只怕压得你入泥进土去了。”
吕洞宾这时想到师父要他不要惹和尚的话语,但侮之晚矣。只好跟着护法神到困魔岩参禅,任他的宝剑留在殿内。
这天,他参了半天,不知黄禅师的禅机是什么。正在思量,却见看护法神不见了踪影。他心中高兴,驾云起身,逃离困魔岩。
他一路走,一路想:“我闹了黄州,又丢了宝剑,这可怎么好?不如赶快回去负荆请罪,自首免死。”想到这,他直奔终南山。
进了山口,他见道童一人在洞,便问师父在什么地方。听说师父在山里采药,他也不敢歇息。一路去找。见到师父,他双膝跪地,俯伏着说:“请师父恕罪!”
钟离见吕洞宾这副样子,呵呵笑着说:“我的弟子返来了?不知你超度了几人?依然先把宝剑还给我吧!”
“望师父饶恕弟子!”吕洞宾低着头,恳求着师父。
“我再三吩咐你不要找和尚惹事,你头上的疙瘩未消,怎么有脸面见我?”
吕洞宾不敢再言语,只听师父教训说:“你神法短浅,法术没有精通,怎么敢和人争斗高低?你徒弟没有超度一个,却想房门收尸!真是大胆!见你初犯,我且饶你一次,你赶快去取我的宝剑!”
吕洞宾此时再无颜掩饰了,就说:“师父解救弟子。宝剑被和尚用禁法禁住了,我取不出来。”
师父说:“我早知道了。来,拿上这封信,送给我的师兄辟支佛香,自然会还你剑的。”说罢,他递给吕洞宾一封信,又让他千万不要把封皮弄坏了。
吕洞宾深叹师父已往未来都已知道,忙纳头拜师,接了书信,直奔黄龙山。
门僧享知了黄龙长老,带着吕洞宾到里面大殿。吕洞宾再也不敢造次,恭敬地呈上师父的书信。
黄龙长老拆信一看,见上面一个圆圈,圈外有一点,还配有四句:“丹只是剑,剑只是丹。得剑知丹,得丹知剑。”他微微一笑,对吕洞宾说:“看在你师父的面上,我就把剑还给你吧!”说罢,他轻轻从地上取了宝剑,让吕洞宾拿着。
洞宾这时已心悦诚服,他问黄龙禅师:“吾师法语‘圈子里一点’,本师法语‘圈子外一点’,不知是什么缘故?”
黄龙见吕洞宾态度大大改变,就问说:“你肯拜我为师吗?你若肯,传道给你。”
吕洞宾满口应承说:“情愿饭依我师。”于是他前三拜,后三拜,礼佛三拜,合掌跪在地下,洗耳恭听。
黄龙禅师说:“先前辩论时,你说一粒粟中藏世界,这小合了大圈子上的一点。我答一粒能化三千界,这大合了小圈内的一点。这是道!我传给你。”
吕洞宾听罢,茅塞顿开,大彻大悟。辞别了黄龙禅师,给师父还了宝剑,就在终南山潜心静神,修身养道,百年之间也不走动游玩,最终功成行满,成为天地间人人知晓的陆地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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