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气味在风中传来。饿坏的小狗(pup)咧开嘴笑了,朝妈妈跑已往,用毛茸(rong)茸的脑袋拱(gǒng)妈妈的肚子,开始吮吸香甜的乳汁。
妈妈似乎很疲倦,一回到草窝里就躺下了。它将小狗紧紧地搂在怀里,呼吸越来越慢。小狗吃饱过后,妈妈通知它:“宝贝,妈妈也要去天堂了。”
“去找哥哥们吗?”小狗高兴地抖动着耳朵问。
“嗯,它们等了好久了。”妈妈望着天空上的云朵,舔了舔小狗的鼻子道。
小狗摇动着尾巴,从妈妈怀里挣扎出来,将它藏起来的一块排骨叼在嘴里,往窝外跑。
“你干什么?”妈妈吃力地咬住它的尾巴,将它拖了返来。
“去天堂啊,”小狗将排骨放下,伸出舌头说,“妈妈快走,我要把排骨送给哥哥们吃。”
“妈妈要一个人去天堂,不带你去。”妈妈说。“为什么?”小狗突然之间感到了恐惧感,它一头扎进妈妈的怀里。
妈妈用暖和的胳膊抱住它,舔了舔它的头顶。“妈妈要先去天堂,”妈妈说,“小狗以后要自己长大了。”
“我不要自己长大!”小狗大声哭了起来。
“妈妈不是永远离开,”妈妈说,“以后妈妈会常常偷偷来看你,不过会变成别的样子。”
“变成什么样子?”小狗泪眼蒙眬(meng long)地问道。
“可能变成一片树叶,一朵花……”妈妈说,“也可能是一个人。你所看到的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是妈妈变的。”
“真的吗?”小狗瞪大眼睛,又快乐起来。
妈妈没有再回答。
小狗将整个身体蜷(quan)缩在妈妈怀里,但那熟悉的身体再也不能给它任何温暖。它呜呜哭泣着。
小狗又冷又悲伤,它爬起来走出小窝,扒开草丛往前走。它知道妈妈一定变成为什么东西在前面等着自己。
小狗走了很长的路,路上碰到过许多像妈妈的东西,但它们都不是妈妈,因为它们不能填饱小狗的肚子,不能给小狗带来温暖,最主要的是,所有那些东西都不能像妈妈一样保护小狗。
妈妈,你到底变成为什么呢?小狗仰头望着天空,叹了口气。它觉得累极了,便沉沉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小狗听到了脚步声。它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面前。
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牛肉干,小狗将牛肉干含到嘴里,用力咀嚼着,它小小的牙齿还没法咬动这么硬的食物,急得哼哼直叫。男人微笑着从它嘴里将牛肉干抽出来,撕成很小很小的一块,小狗不需要咀嚼(jǔjue),便将牛肉干吞了下去。等它吃完,男人将小狗抱了起来。
小狗感觉到在他怀里很温暖。这不就是妈妈的感觉吗?
“你是妈妈变的吗?”小狗问。
“叫你什么呢?”男人沉吟了一会,“我听说这里有一只狗,生了7只小狗,只有一只活了下来,那便是你吧?就叫你小七吧。”
小七?小狗的耳朵动了动。这个人知道自己曾经有6个哥哥,那么他一定是妈妈变的。
“这次你不会再变成别的东西了吧?”小狗想了想又追问了一句,“你不会再丢下我一个人去天堂找哥哥们了吧?”
“以后我就是你的爸爸了,”男人亲了小狗的脑门一下,“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绝对不会扔下你不管。”
爸爸?不是妈妈吗?小狗愣了一下,但想到这是妈妈变成的爸爸,它觉得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爸爸!”它高兴地叫了一声,舔了舔爸爸的手指。
“可爱的小家伙。”爸爸又亲了它脑门一下。
爸爸亲它的感觉,和妈妈一模一样。小七这下完全放心了,它缩在爸爸怀里,做着美梦,去过一种新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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