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女山北面,东到洪山头,西至潘村东,范围数十里,原是一望无际的芦苇荡。"文革"期间,有一年端午节前,我还跟四婶去那里选苇叶包粽子。这片芦苇荡在当地人称"张凤滩",是因人得名,要问端详,得从一段鲜艳动人的故事说起。
1111相传,清朝道光年间,盱眙县城有个富人叫严伍信,家财万贯。城里有华屋楼阁,沿街有数间店铺,乡下有千顷良田。严老爷除夫人外另有两房姨太太,可除了夫人生了一女外,其余再也没翻泡。看过名医都说是严老爷寻花问柳得了花柳病,后治愈,但永无生育能力。这严家是一妈两娘关一女,岂不是掌上明珠,整天是含在嘴里。刚在六、七岁,光请先生教她琴棋书画、吟诗作文的就有三四人;十几岁时,请妈子教女工的也有三五人。
1111花开花落,转眼间小姐已是二八之女,眉清目秀、娇小玲珑。一日小姐在一群丫环陪同下到湖边游玩,正在兴头上随口吟道:"平湖倒影万山摇,柳花烟影渔歌老…"随从掌声雷鸣齐赞:"好!好!"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水底涌起巨大水花,一条身粗如桶、血口如盆、双眼如铃的巨蟒从水底窜出,探出半个身子,迫在眉睫。严小姐"哇"的一声惊叫倒在前面昏死已往,随从丫环一个又一个也都吓得惊叫起来,赶忙扶住小姐。
1111严小姐被抬回家,严老爷和夫人及姨太太们一见小姐面无血色,两眼紧闭,千呼万唤毫无反应,夫人们以为小姐死了,一个又一个站在一旁嚎啕大哭。严老爷伸手摸摸小姐另有脉博,大声吼道:"别嚎丧了,小姐只是昏已往了,快去请最好的大夫来。"不一会城里几个有名的大夫都被请来了,一切脉后一个又一个又摇摇头,自称无能,离严家而去。这可怎么办?病急乱投医了,管家提议:大夫不行,请道士做法不知可行否?因为小姐是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吓昏死已往的,严老爷和夫人一听言之有理,令管家快去请道士来。这管家不知从哪里请来了一个自称是峨嵋道长师兄弟的黄道长,烧纸符、喷火酒,挥动桃木剑,折腾了老半天,又丢下两道纸符说明天小姐就能规复如初,讨了锭银子溜了。十天已往了,严小姐依然那样,只靠撬开嘴灌一点米汤下肚。这可怎么办?管家一对老鼠(mouse)眼一眨巴又出了个点子:"张榜求医"。严老爷见没别的好法子,只得摇头赞成了。
1111第二天严家贴出一榜,榜文为:"严小姐,芳龄二八,眉清目秀,其父严伍信家财万贯,十日前小姐在洪泽湖边游玩被一巨蟒吓昏,至今未苏醒,若有能人救小姐,年长一些者,嶂与黄金千两,绸缎千匹,良田千亩;年少未婚须眉,不论贫富,可将小姐许配为妻。"招榜贴出三天了,每日围观者上千,可无人揭榜,严老爷一家如热锅上的蚂蚁(ant)。直到第四天下午,一个年轻后生揭下榜文,家人一看有人揭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连抢带拽拥进严家。
1111年轻后生被带进小姐的内室,从腰间取出一个小药葫芦,倒出一粒粉红丹丸,轻轻撬开小姐的朱唇,放入口中,然后要求凉开水,用瓷勺灌下几口水,等了一个时辰,只听小姐微微叹了一口气,严家上下震动万分。这时才有人注意这位年轻的后生。一身粗布衣衫,中等身材,脸膛黝黑,普通的鼻子眼,没有什么惊人之处。来到客堂,严老爷令沏上一杯茶,一问一答几个回合下来,严老爷对面前的这位后生状况了解的十分清楚。
1111这一年轻后生姓张,名叫张玉凤,世代在洪泽湖上以打鱼为生。到了他这一代上,是庙门旗杆独一根-单传。往年十八岁,尚未婚配,父母早亡,现家中有一老人是自小认的干爹,此次敢前来揭榜,是一个过路的白发老人赠一药葫芦瓶并详细告知医治方式,还说小姐有沉鱼落雁之容,联盟聪明,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医好小姐拒收金银良田,只娶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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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凤从腰间取下药葫芦说:"这里另有七粒,每日服用一粒,第二天小姐能睁眼说话,少量吃点汤水之类,从第四天开始,每日可加食一些饭菜,到第七天药吃完便可下地少许运动,再精心调养半月,就可规复如初。我家中干爹病重也需人照顾,就此告辞,一周以后再来。"
按张玉凤所说,严小姐果然一天宛如彷佛一天。她问身边丫环这些日子的状况,丫环一五一十如实告知小姐。严小姐听说是一年轻后生张玉凤救了性命,又知榜文中有许配之意,在心里已把张玉凤视为夫君。她不停地问丫环,这张玉凤长得什么样?是干什么的?等等,丫环们越是讲得模糊,严小姐越是想快些见到张玉凤。
1111到了第八天,张玉凤果然来了。这次来和上次不大一样了,就在小姐一天天好起来的时间里,严老爷、夫人、姨太太们和管家紧锣密鼓谋划着如何赖婚,研究了好几个方案,先来软的,如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反正小姐不能嫁给这打鱼摸虾的渔花子。
1111严老爷把张玉凤带到客堂,沏好茶,干咳两声后,说:"张公子,你干爹的身体可好啦吗?"张玉凤虚心地说:"严伯父,干爹已故。"严老爷假惺惺地说:"哎呀呀!不幸!不幸!"紧接着言归正传了:"我已将张公子的银两预备好啦,因我近日生意不太好,周转也困难,先给你500两,剩下的500两日后一定再付。"说着一招手,两名家人抬一箱银子,张玉凤摇摇头说:"严伯父,银子我一两也不要,我只要娶小姐为妻。"管家一旁插嘴道:"张公子,我家小姐和知府大人的四公子有婚约在先,岂能一女二嫁?"张玉凤道:"你们在榜文上写明了的,那时怎不说和知府公子有婚约,明摆着是想赖婚。"管家道:"你不提榜文还好,要提这榜文吗,小姐也不能嫁于你。"张玉凤正言道:"为什么?"管家说:"榜文中不是说明年长一些者,赠黄金千两,年少未婚须眉可将小姐许配为妻,是吗?"张玉凤眨巴眨巴眼睛说:"是呀!"管家"嘿嘿"一声狞笑说:"这就对了,你不是说那药是一个白发老人叫你送的吗?这赏银应该给白发老人才是,你张公子只是是个送药的,我家老爷念你诚实赠你500两银子,你还嫌少吗?"张玉凤瞠目结舌一时无话可对。他一个劲地说严家要赖婚。严家说他胡搅蛮缠,要轰他出门。你一言,我一语,声音不由自立地就高了起来。小姐闻声而出。一见张公子,心里格噔一亮,怎么和我在苏醒中所见到的仙人身边的书童长得一模一样?严小姐心中又增加了三分喜欢,但着众人面又不好叫爹爹下不了台,一声不吭地回房去了。严小姐回房后安排丫环如此这般。
1111张玉凤被严家轰出门外,十分生气,饭也没吃上,觉得肚子有点饿了,自言自语叹气道:"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说。"沿街向前,在拐弯处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有个姑娘拽了他一把,张玉凤吓了一跳,定神一看原来是严小姐的丫环。丫环通知他要他在今晚三更天到小姐楼下,见后窗放一条绳,你就爬上去,小姐有话要跟张公子商量。
1111晚上月黑风高,张玉凤准三更来到小姐楼后,借着微弱的灯光,就见楼下扔下一根绳子。张玉凤抓住绳子刚要往上爬,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周围亮起五六个火把,管家带了几个家人一涌而上把张玉凤捆起来,以深夜爬小姐楼企图不轨的罪名,送进了官府。人证物证都会在,张玉凤又不好说是应严小姐相约而来。因此,在牢里关了一年后才被放出来。这张玉凤想不通,为什么严小姐会设下如此陷阱害他?严小姐真是不仁不义之人吗?
1111张玉凤出牢的新闻,有个丫环通知了小姐。此次严小姐亲自修书一封,又派贴身丫环送出。张玉凤看信后才知他误解了小姐,原来是传话丫环被管家发现,严刑拷打审出了实情,管家将计就计,害了张玉凤。这次小姐修书通知他,小姐要和张玉凤私奔,待生米做成熟饭后,再返来,严家无后,这万贯家财还不归小姐?
1111又是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小姐带了随身物品和张玉凤私奔了。他们上了小船,出了洪泽湖,过窑河,出泊岗,最之后到一望无际的芦苇荡,依靠打鱼摸虾度日。常常打得多了,一时没抽出时间拿到城里或集镇上卖,严小姐就把小鱼、小虾晒成鱼干、虾皮,日子过得十合并心。
1111严家小姐私奔了,严家上下乱成一团麻,吵的、哭的、骂的都有,夫人怨老爷,老爷骂管家,管家捧丫环,丫环只有"唉唉"直哭。之后严老爷悟出个理,人不可失信,更不可缺德。他撵走尽出坏点子的管家,派人四处找小姐。因为生米煮成为熟饭,他不认女婿都没有办法了。
1111之后张玉凤和严小姐是离开了芦苇荡,承当了严家的产业,依然仍以打鱼为生,有几种说法。反正知道之先人们把芦苇荡取名叫"张凤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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