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骚爸爸（2）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牢骚爸爸?”小店的老板娘用最温柔的声音问道。

　　“我拿错了篮子——弄错啦，毫无疑问，”他说，“这是你们的篮子，把我的篮子还给我好吗?”

　　“嗨，你在说什么呀?”她回答，“你可以自己看一看这儿没有篮子。”

　　尽管牢骚爸爸看了又看，他的确没有在店里看到另一只篮子。

　　“来吧，这么冷的天，喝杯酒暖暖身子。”女人说，因为她特别希望他现在心情好。牢骚爸爸从不拒绝别人的邀请，他一饮而尽，然后离开了酒店。

　　他选择了通向圣人的山洞的路，他心里非常着急，不久就来到了山洞。

　　“谁在那儿呀?”听到他敲门，一个声音问道。

　　“是我，是我啊，圣人。你知道得很清楚。那个有着和花园里的麻雀(sparrow)一样多孩子的牢骚爸爸。”

　　“但是，我的大暴徒，就是在昨天，我刚给了你一份精美的礼物啊。”

　　“是的，圣人，它在这儿呢。但是出了点问题，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篮子失灵了。”

　　“那么，把它放下吧。我去看一看还能帮你找到点什么东西。”

　　过了几分钟，圣人胳膊下夹着一只公鸡(cock)返来了。

　　“听我说，”他说，“无论什么时候你想要钱，你只要说：‘让我看一看你能做点什么，公鸡。’你就会看到一些奇妙的事儿。但是，记取，没需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秘密。”

　　“噢，不，圣人，我不会那么愚蠢。”

　　“也不要通知大家是我把它给了你。”圣人持续说道，“我的这些宝贝总共也超不过一打。”

　　不等牢骚爸爸回答，他就关闭了门。

　　像已往一样，路程像是奇迹般地缩短了。一会儿的工夫，小酒店就逐步地出现在牢骚爸爸的面前。没有停下来仔细思量，他径直走了出来，看到老板娘正在厨房里做蛋糕。

　　“你从哪儿来啊，另有一只漂亮的红公鸡在你的篮子里。”她问。因为那只鸡太大，篮子的盖子没法盖严实。

　　“噢，我来的那地方这些东西可稀罕呢。”他回答，在桌子前面坐了下来。

　　女人不再说什么了，把一瓶他喜爱的酒放到他的面前，很快他就有了想要显摆一下他的好东西的欲望。

　　“让我看一看你能做点什么，公鸡。”他喊道。公鸡站立起来，拍了三下翅膀，用喇叭般的声音鸣叫着“给颗金豆”，每叫一声，就有金粒以及豌豆般大的钻石从它的喙上掉下来。

　　这一次，牢骚爸爸没有请老板娘来捡他的金银财宝，而是把他的帽子放到公鸡的喙下面，这样就可以接住掉下来的每一件东西。不过，他没有注意到酒店老板和老板娘在眉来眼去地说：“要是把这只公鸡放进我们的篮子里，那才叫妙呢。”

　　“再喝一杯?”酒店老板提议道，他们称赞公鸡的鲜艳，却装作没有看到金子和钻石。而牢骚爸爸呢，涓滴没有不乐意的意思，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向到他的头重重地倒在了桌子上，又一次呼呼大睡起来。接着，老板娘轻轻地把公鸡从篮子里哄出来，拿到了自己的鸡圈里。从鸡圈里，她拿来了一只看上去一模一样的公鸡，把它放到了牢骚爸爸的篮子里。

　　牢骚爸爸醒来的时候夜幕已经来临了，得意地扔了一些金粒在桌子上来支付他的酒钱，他把公鸡舒舒服服地塞到篮子里就出发回家了。

　　他的妻子和所有的孩子都会在门口等他。一看到他，她就脱口说道：

　　“你真是一个好男人，一个人到酒馆里消磨时间，饮酒取乐，任凭我们受饥挨饿。难道你不为自己感到羞愧吗?”

　　“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回答说，“钱?嗨，我现在有金子和钻石，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看到那只公鸡了吗?好吧，你只要对它说：‘让我看一看你能做点什么，公鸡。’就会有非常精彩的事儿发生。”

　　有了上次的经历后，妻子和孩子们都不大愿意相信他了，不过，他们觉得值得一试，就照他说的话去做了。公鸡像是发疯了一样，在房间里到处乱飞，公鸡的啼叫声吵得他们的头都要裂开了，但是没有金子或钻石落入地板上——哪怕是最小的一粒金子或钻石都没有。

　　牢骚爸爸一会儿哑口无言地愣在那里，然后开始大声地咒骂，让熟悉他的家人都感到诧异不止。

　　最终，他变得安静了一些，但是仍然感到迷惑不解。

　　“可能是我忘记口诀了?但是我记得他就是说的这句话!我亲眼看到过钻石!”接着，他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一把抓起公鸡，把它关到篮子里，从房子里冲了出去。

　　在路上奔跑的时候，他重重的的木鞋嘎嘎作响。他走得非常短促，当他来到圣人的山洞的时候，星星才刚刚出来。

　　“谁在那儿敲门啊?”里面有一个声音问道。

　　“是我!是我!圣人!你知道的!牢骚——”

　　“但是，我的大暴徒，你真的应该给其他人一次机会。这是你第三次来我这儿了——而且又是在这样的时间!”

　　“噢，是的，圣人。我知道非常晚了，但是你要原谅我!是你的公鸡啊——出了问题了。它就像那只篮子一样。你看!”

　　“我的那只公鸡?我的那只篮子?有人在和你耍把戏呢，我的大暴徒!”

　　“耍把戏?”牢骚爸爸重复着，他开始晓畅发生的一切了。“那么，一定是那两个——”

　　“我警告过你，不要向别人炫耀它们。”圣人说，“你就活该——但是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他转过身去，从墙上的钩子上取下来一样东西。

　　“当你想要拍打你大概你朋友们的茄克衫时，”他说，“你只要说：‘噼里啪啦，连抽带打，小小鞭子，让你畏惧。’你会看到发生的事儿。这就是我要通知你的一切。”然后，面带微笑，圣人把牢骚爸爸推出了山洞。

　　“啊，我现在晓畅了。”这位大暴徒一面喃喃细语自语，一面走上了回家的路。“但是我想我能抓到你们两个混账东西了!”他挎着装有公鸡和鞭子的篮子急匆匆地走进了小酒馆。

　　“晚上好，朋友们!”他一走进酒店就说道。“我现在非常饿，如果你们能够尽快地帮我烤好这只公鸡，我将非常高兴。就是这只而不是其他公鸡——听清楚我的话。”他持续说，“噢，另有一件事!你们可以用这只篮子来生火。等你们把这件事儿做好，我会给你们看一看我袋子里的东西。”说话的时候，他竭力模仿圣人冲着他笑的样子。

　　他的这些话让小店的老板娘感到非常不安。不过，她没说什么。她开始烤公鸡，她的丈夫则想方设法要用酒把牢骚爸爸灌醉，但是没有成功。

　　尽管公鸡硬得嚼不动，他依然毫无怨言地吃完了晚饭。然后，他用手一拍桌子，说道：“现在听我说，去把我的公鸡和篮子拿来吧，马上。你们听到了吗?”

　　“你的公鸡，你的篮子，牢骚爸爸?但是你刚刚才——”

　　“我的公鸡和我的篮子!”他打断他们的话，“而且，如果你们因为太过耳聋和愚蠢而不晓畅我的意思，我有件东西也许能够帮助你们。”他打开袋子，喊道：“噼里啪啦，连抽带打，小小鞭子，让你畏惧。”

　　噼里啪啦!连抽带打!闪电般地，一条白色的鞭子从袋子里跳了出来。它狠狠地抽打着酒店老板和老板娘，都没有放过牢骚爸爸。他们都跳了起来，就像抖动床垫时的羽绒飞舞得那样高。

　　“停下!停下!让它停下，你会拿到你的公鸡和篮子的。”酒店老板和老板娘哭喊道。牢骚爸爸呢，也不想让它持续打下去，一边蹦跳着，一边大声喊道：“那么停下吧，行不行啊?明天这就足够啦!”

　　但是鞭子不理会他，像以前一样持续地抽打他们。如果不是圣人听到他们的哭喊，赶过来救他们，鞭子到现在可能还在抽打他们呢。“到袋子里去，赶快!”圣人说，鞭子从命而去。

　　“现在，去把我的公鸡和篮子拿来吧。”圣人道。女人一言不发地去拿了，然后把它们放到桌子上。

　　“你们都得到了你们应得的东西，”圣人持续说，“我不可怜你们中心的任何一个人。我要把我的宝贝带回家去，大概有一日我能够找到一位知道如何充分利用机会的人。但是，他绝不会是你。”他转向牢骚爸爸补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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