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寻恶女巫

　　那个长着绿髯毛的兵士，领着他们穿过翡翠城中的一些街道，直送到守城门人住的地方。这个办事员，脱下他们的眼镜，放回到大箱子里，接着，又很有礼貌地替他们打开了城门。

　　多萝茜问：“到西方恶女巫那里去，走哪一条路？”

　　“那里没有路的，”守城门的人回答说，“没有一个人愿意走上那条路。”

　　女孩儿子追问道：“那么，我们怎么好去找寻她？”

　　“那很轻易，”这人回答说，“因为当恶女巫知道你们在温基地方了，她就会找寻你们，把你们一路捉了去做她的奴隶。”

　　“恐怕不见得吧，”稻草人说，“我们是要去杀死她的。”

　　“啊，这就不同了，”守城门的人说，“在这以前，没有一个人想去杀死她，所以我自然而然地想到她会把你们当作奴隶，正像她对于其他的人一样。但请留神；她恶毒而又凶猛，也许你们杀不死她的。你们直向西走，在日落的地方，不会找不到她。”

　　他们谢谢他，而且向他说了声再会，就转向西面，走过柔软的草地，这里和那里，都生长着雏菊和毛芹。多萝茜依旧穿着在宫殿中穿上了的鲜艳的绸衣，现在使她吃惊的，她发现不再是绿的了，却是纯白的了。围在托托项颈里的绿丝带，也像多萝茜的衣裳一样，褪去了它的绿色，变成白的了。

　　翡翠城很快就远远地落在前面。他们向前进的地方，变得更加不平坦，而且更加高起来了，因为在这西面的地方，没有田地，都没有屋子，这些地方都是没有耕种过的。

　　到了下午，太阳晒得他们的脸儿发烫，因为这里没有树木遮掩，所以多萝茜和托托，另有狮子(lion)，在天黑以前都跑得很疲倦，躺下草地睡觉(sleep)了，铁皮人和稻草人在旁边守护着。

　　那西方的恶女巫只有一只眼睛，然而那只眼睛却像望远镜一样地有力量，能够看到老远的各处地方。所以，当她坐在城堡的门口，偶然地向四周远望时，就望见多萝茜睡熟了，另有她的朋友们围绕着卫护她。他们还距离着一个长长的路程，但是恶女巫已经看见了他们在她的国度里了，因此十分愤怒；吹着挂在她颈项里的一个银笛。

　　马上，从各方面奔来了一群恶狼(wolf)。它们的腿很长，瞪着阴险的眼睛，露出尖锐的牙齿。

　　女巫说：“跑到那些人那里去，把他们撕得粉碎。”

　　恶狼的头头问道：“你不把他们当作奴隶吗？”

　　“不，”她回答说，“一个是铁皮人，一个是稻草人，一个是小女孩儿子，另有一只是狮子。他们不会做什么工作的，所以你们把他们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罢。”

　　“很好，”这只狼说着，它迅速地跑去了，别的许多狼跟了上去。

　　总算是运气，铁皮人和稻草人清醒着，听得恶狼们冲过来了。

　　“这次我来战斗，”铁皮人说，“你们站在我的前面，等它们跑来时，我将跟它们战斗。”

　　他拿起已经磨得很快的斧头来，当恶狼的头头奔过来时，铁皮人摆荡他的胳膊，把它的头从身上砍了下来，马上就死了。另一只狼奔上来，当他又举起斧头来劈已往，也倒在铁皮人锐利的斧头下。总共有四十只恶狼，斧头摆荡了四十次，每一次都有一只恶狼被砍死；所以到了最终，恶狼们一路躺在铁皮人面前，死成为一堆。

　　于是，他放下斧头，坐在稻草人旁边，说：“朋友，这是一场大战斗。”

　　直等到第二天早晨，多萝茜在醒来以后，看见了一大堆毛茸茸的恶狼们，这个小女孩儿子十分惊恐，铁皮人完完全全通知了她。她谢谢他救了他们，坐下来吃着早餐，吃完以后，他们又出发上路了。

　　这天早晨，恶女巫来到城堡的门口，用她的一只眼睛向外面望着，？磐？远方。她看见她的恶狼们全都躺着死了，那些陌生的客人，依旧在她的国土里向前行进。这使得她更加生气了，吹了两声银笛。

　　马上一大群野乌鸦(crow)向她飞来，遮黑了天空。

　　恶女巫对乌鸦王说：“灵敏飞到那些陌生的客人那里去；啄出他们的眼睛，把他们撕成碎片罢。”

　　野乌鸦们一大群地飞向多萝茜和她的同伴。当这小女孩儿子看见它们飞来时，十分惊慌，但是稻草人说：“这次我来战斗；请你们躺在我的身旁，就不会被伤害了。”

　　这时，除了稻草人以外，他们一路躺在地上，他挺立着，伸出手臂。当这些乌鸦们看见了他，都很畏惧，因为这些鸟儿们，常常被稻草人吓惯了的，所以不敢飞迩来。

　　但是乌鸦王说着：“那不过是一个稻草人。我将啄出他的眼睛来。”

　　乌鸦王飞着向稻草人冲已往，稻草人抓住它的头，绞着它的脖子，一向把它绞到死去。接着另一只乌鸦向他飞来，稻草人也绞它的脖子。总共有四十只乌鸦，稻草人扭绞了四十次脖子，直等到最终，它们都死了，躺在他的旁边，稻草人叫起他的同伴们，又走上旅途。

　　当恶女巫又望见她的乌鸦们死成一堆，大大地发怒，第三次吹着她的银笛。

　　马上听得空中有一阵嗡嗡的很大的声音，一群黑蜂飞来了。

　　“到那些陌生的客人那里去，螫死他们罢！”女巫下着这个命令。

　　黑蜂转过弯来迅速地飞着，直飞到多萝茜和她的朋友们赶路的地方。但是铁皮人已经看见它们来了，稻草人也已经决定怎么样干了。

　　他对铁皮人说：“把我身体里的稻草拿出来，散在小女孩儿子和狗以及狮子的身上，黑蜂们就不能螫他们了。”

　　铁皮人就这样做，多萝茜挨近狮子身旁躺下去，还把托托抱在她的臂弯里，他们完全给稻草盖没了。

　　黑蜂们赶来，找不到一个人，只能螫着铁皮人，所以它们都飞集在他身上，却白白地在铁皮上面，毁损了它们所有的刺，铁皮人一丁点儿都没有受伤。

　　黑蜂们的刺毁了，它们就不能够活了，那是黑蜂的末日，散落在铁皮人的四周，厚厚地像一小堆上等的好煤。

　　于是多萝茜和狮子站了起来，女孩儿子帮助着铁皮人，再把稻草放回到稻草人的身体里，复兴到他像以前一样地完好。这样，他们就再出发。

　　这个恶女巫多么愤怒，当她看见黑蜂们像一小堆上等的好煤样地死了，蹬着她的脚，拉着她的头发，咬着她的牙齿。于是她叫来了十二个奴隶，都是温基人，分给他们锐利的枪，通知他们冲到陌生的客人那里去杀死他们。

　　这几个温基人都不是勇敢的人，但是他们接受了命令，只能去干；他们向前走去，跑近了多萝茜那里。于是狮子大吼一声，跃到他们的面前去，可怜的温基人，他们多么畏惧，竭力逃了回去。

　　当他们逃回到城堡里，恶女巫用一根铁条打他们，命令他们依旧去做苦工。这以后，她坐下来想，下一次要做什么。她不晓畅所有弄死陌生客人的这些打算，是怎么会失败的；但是她是一个强有力的女巫，而且是一个恶女巫，不久，她又决定了怎样动手。

　　在她的橱里，有一顶金冠，四周镶嵌着一圈金钢钻和红宝石。这顶金冠有一种魔力，不论谁戴上它，可以召唤出一批飞猴，飞猴能服从任何命令。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召唤这些新鲜的植物超过三次。这个恶女巫已经两次用过这顶金冠的魔力了。第一次是当她要使温基人做她的奴隶，让她能够统治他们的国土。飞猴们曾经帮助她干过这个差使。第二次是当她对伟大的奥芝作战，而且把他从这西方赶出去。飞猴们也曾经在这件事儿上帮助过她。这顶金冠，她仅仅再能用一次了，现在她那凶猛的恶狼们和野乌鸦们，另有整人的黑蜂们，都会在战斗中死去了，她的奴隶们也给小胆狮吓了返来，她晓畅，她要杀死多萝茜和她的朋友们，动用这项金冠，这是所剩下来的唯一的方式。

　　因此，恶女巫就从她的橱里拿出金冠来，戴在头上。于是她左脚独立着，慢慢地说：“哎─泼，攀─泼，卡─基！”

　　然后她右脚独立着说：“唏一罗，呵─罗，哈─罗！”

　　最终她并立着两只脚，大声地喊起来：“西─梦，如─楚，西─克！”

　　果然，魔力发生作用了。天空黑起来，收回隆隆的声音，随后冲来了许多飞猴，收回一阵极大的喋喋声和嘻笑声；阳光从黑天空里射出来时，照见了恶女巫被身旁一群猴子(monkey)所围绕着，每一只猴子的肩膀上，都有一对阔大有力的翅翼。

　　有一只飞猴，比较其他的大得多了，它似乎是它们的头头，飞近女巫耳畔说道：

　　“你第三次叫唤我们了，这也就是最终一次了。你又有什么命令？”

　　“到那些陌生的客人那里去，他们都会在我的国境里面，除掉狮子以外，全把他们杀死罢，”女巫说，“把那只野兽带给我，因为我有一个念头，把它像一匹马那样地装配着，叫它做苦工。”

　　“你的命令完全遵守，”猴王说。于是收回一阵极大的喋喋声和嘈杂声，飞猴们飞到多萝茜和她的朋友们赶路的地方去。

　　好几只猴子抓住了铁皮人，从空中带着他飞出国境，直飞到那尖锐的石头堆得很厚的地方。它们就在那里，把这个可怜的铁皮人扔了下去。他跌落在很深的石谷里，全身跌得那样损伤和凹陷，使他既不能动弹，也不能呻吟。

　　其他的猴子们抓住了稻草人，用长臂拉出他衣服里面和头里面所有的稻草，把他的帽子、鞋子和衣服，打成一个小包，抛在一棵高树顶上的枝叶上面。

　　其余的猴子们甩出结实的绳子，围着狮子，而且在它身上、头上、腿上，盘绕了好多圈，直绕到它再也不能用任何方式挣扎逃走。这才举起它来，带着它飞到女巫的城堡里去，把它关在一个四周围着高铁栅的小天井里，使它没法儿逃走。

　　但是，飞猴们一点也不伤害多萝茜。她站着，她的臂弯里抱着托托，她眼睁眼地看着同伴们碰到悲惨的命运，而且想着很快就要轮到她自己了。

　　飞猴的头头飞到她那里去，伸出它那长而多毛的两臂来，它的丑陋的脸上，露出了一排可怕的牙齿笑着；但是当它看见善女巫的吻在她额角上的那个暗号时，就休止了无礼，通知别的猴子们，不要去触犯她。

　　“我们不敢伤害这个小女孩儿子，”它的同伙说，“因为她是被善女巫保护着的，善女巫比那恶女巫伟大得多。我们所能够做的，只是带她到恶女巫的城堡里去，把她留下在那里。”

　　所以，它们很小心地，很斯文地，在臂上抬举起了多萝茜，而且轻快地带着她穿过天空，一向飞进城堡，把她放在前面的阶石上。于是那头头对女巫说：

　　“我们已经尽我们所能够做的，都给你做了。那铁皮人和稻草人都被杀死了，狮子早已缚住在你的院子里了。只有这个小女孩儿子，我们不敢伤害她，也不敢伤害抱在她臂弯里的狗。你的约束和使用我们的权力，现在是完结了，你将永远再见不到我们了。”

　　于是所有的猴子们，带着很大的笑声，喋喋声，喧噪声，飞上天空，很快地都看不见了。

　　当这个恶女巫看见在多萝茜的额角上的那个暗号时，她又吃惊，又忧愁，因为她知道得很清楚，那不仅是飞猴们不敢，就是她自己也无论如何不敢伤害这个小女孩儿子。她俯看多萝茜的脚，看见了一双银鞋子，畏惧得颤抖，因为她知道这一双银鞋子，它有一种壮大的神奇的魔力。

　　起初，这个恶女巫想在多萝茜面前逃走；但是她偶然地望着小女孩儿子的一双眼睛，看出阵子清明，灵魂是纯洁的，知道那小女孩儿子并不晓得这一双银鞋子给与她的神奇的魔力。恶女巫不觉得自己对自己笑着，而且想道：“我依旧能够使她做我的奴隶，因为女孩儿子不知道怎样地去运用它的魔力。”于是，她对多萝茵粗暴地严厉地命令着说：

　　“跟我来；我要通知你注意那些事儿，倘使你不做好，我将弄死你，像我曾经对铁皮人和稻草人所做的那样。”

　　多萝茜跟着她走，穿过城堡里的许多鲜艳的房间，直跑到厨房里，恶女巫吩咐她洗干净锅子和水壶，打扫地板，而且用木柴发火。

　　多萝茜驯服地干活，她决意不怕辛苦地竭力去做；因为恶女巫决定不杀死她，她觉得很高兴，多萝茜在辛苦地忙着做工。这个恶女巫想，现在她可以到院子里去，像一匹马那样地驾驭着那只胆小的狮子了；她为了娱乐自己，决定迫着它拉着游览车，她要到什么地方去就驾着它到什么地方去。但是当她打开栅门时，狮子对她大吼一声，凶猛地向她扑已往，女巫畏惧了，急赶忙忙跑出去，关闭了门。

　　“倘使我不能够驾驭你，”女巫从门柱的缝里对狮子说，“我可以把你饿起来。直饿到你肯做我要你做的事儿，在这以前，你将没有什么东西吃。”

　　从此以后，她不拿食物给被囚的狮子吃，只是每日正午，她跑到门旁去问：

　　“你有没有预备好，像一匹马那样地拉车吗？”

　　狮子回答说：“不，倘使你跑出去，我要咬你。”

　　那狮子并没有饿到那种地步，原来每当夜间，这个恶女巫熟睡了，多萝茜便从碗橱里为它带着食物来。在它吃过以后，就躺下在稻草铺的床上，多萝茜横在它的旁边，她的头枕在它那柔软的、蓬松的长鬃上，这时候他们谈着他们的困难问题，想方设法逃离去。但是他们想不出办法来逃离城堡去，因为那些黄色的温基人，时时候刻看管着，他们是恶女巫的奴隶，非常怕她，不敢做多萝茜要他们做的事。

　　当白天的时候，小女孩儿子迫不得已努力做工，那恶女巫常常手里拿着一柄旧雨伞，装腔作势地要打她，恐吓她，但是，真正的，她不敢打多萝茜，因她的额角上有暗号。不太小女孩儿子并不知道这个，常常为了自己和托托，心中充满着恐惧感。

　　有一次，那女巫用她的伞柄打了托托一下，这只勇敢的小狗(pup)冲上去咬着她的腿。女巫被咬着的地方，并不流血，因为她是那么可恶，使得她的血，在好多年以前已经干枯了。

　　多萝茜的生活，变得十分悲惨，她逐步地晓畅这样子下去，她要再回到堪萨斯州，再见到爱姆婶婶，越来越困难了。有时候，她凄苦地哭上几个钟头，托托蹲在她的脚旁，谛视着她的脸，惨然地呜呜地叫着，表示它为了小主人也在十分忧愁。托托并不真的体贴它是在堪萨斯州好依然在奥芝地方好，只要和多萝茜住在一路就好啦；但是，它知道了小女孩儿子不快乐，这也就使得它快乐不起来。

　　现在，那恶女巫怀着一个极大的渴望，想要把那女孩儿子天天穿着的一双银鞋子，变做自己的所有物。她的黑蜂和她的恶狼，都已死成一堆堆灰了，她也已经用完了金冠的魔力；但是，倘使她能够弄到这一双银鞋子，那就能够补偿她失去的一切东西，而且会有更壮大的魔力。

　　她很留心地监督着多萝茜，看她是否脱掉她的鞋子，就想偷去它们。但是女孩儿子多么宝贵她的一双鲜艳的鞋子，除非在夜间，当她去洗澡的时间，其他时间里，永不把它脱下来。恶女巫怕阴郁，不敢在夜间到多萝茜的房间里去拿走她的银鞋子，而且她怕水，比畏惧阴郁更要畏惧，所以当多萝茜洗澡的时候，恶女巫也不敢走近去。

　　真的，这个老女巫从来没有触碰过水，不论怎么样，也从来没有让水去触碰着她，但是，这个恶女巫是十分狡诈有智巧的，最终她想到了一个企图，使她得到她所要得到的东西。

　　她在厨房间的地板的中心，放着一根铁条，用她的魔术，使得人类的一双眼睛看不出来。当多萝茜走过这地板上时，因为看不见它，就直挺挺地跌下去。

　　倒在铁条上面，她没有十分受伤，但是当她跌下去时，一只银鞋子脱落了，在她要拿回它以前，却给女巫抢了去，穿在她瘦小的脚上。

　　那女巫因为她的企图成功，大大地快活，她有了这一只银鞋子以后，得到了魔力的一半，纵然将来多萝茜也知道怎样地应用，就不能够用来压服她了。

　　小女孩儿子看见她的一只鲜艳的鞋子失落了，就发怒起来，对着女巫说：“还给我的鞋子！”

　　“我不，”女巫反斥着，“现在这只鞋子是我的，不是你的了。”

　　“你是一个坏东西！”多萝茜叫喊着，“你没有理由拿走我的鞋子。”

　　“我将保存它，那跟你保存它是一样的，”女巫说了，向她大笑着，“以后，我还要从你那里拿到另外的一只。”

　　这话使得多萝茜多么地生气，她拿起放在帝边的一桶水，对着女巫泼已往，把她从头到脚浇得湿淋淋的。女巫马上收回一声恐惧感的高叫声，于是多萝茜惊奇地看着，女巫的身休开始萎缩着，倒下去了。

　　“看，啊哟，你做了些什么！”女巫尖声地叫着，“在一分钟里，我将被溶化了！”

　　“实实在在，我十分抱歉，”多萝茜一边说时，一边真正地吃惊着，眼看那个女巫，在她面前真的像棕色的糖一样地被溶化掉去了。

　　“你知道不知道，水是可以结果我的生命的？”女巫在哀哀哭泣的无望声中说。

　　“当然不知道，”多萝茜说，“我怎么能够知道？”

　　“唔，在几分钟里我将完全溶化，你可以把这座城堡作为你自己的了。我在已往的日子里，作恶多端，但是我永远想不到像你这样的小女孩儿子，竟会溶化了我，结束我的恶行为。看一看──我去了！”

　　说了这几句话，女巫躺下去成为一堆棕色的、溶化了的、无定形的东西，开始淌开在清洁宽广的厨房的地板上。望上去，她真的溶化得一点用都没有了，多萝茜倒着另外一锅水，冲在这一堆上面。把它扫出门口。她拾起了那老女巫留下来的一只银鞋子以后，用一块布把它擦干净，而且揩干了，再穿在自己的脚上。于是她在最终，很自由地做她所要做的事。她跑出去到院子里，通知那狮子，那西方的恶女巫已经死了，他们不再是这个陌生地方的囚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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