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述说,湮没时代的巨人们,
已往岁月里哺养过我的巨人们;
我推算出九个世界,那伟岸的(木岑)树,
九条运行于地底的巨大根须。
——《西比尔预言书》
在一切一切的中心,宇宙的中心,矗立着一棵无比伟岸的大(木岑)树,称为尤加特拉希。这棵巨大的(木岑)树是宇宙天地万物的起源和载体②,它生气盎然,茂密的枝叶掩盖了整个天地。
三条巨大的树根支撑着宇宙树尤加特拉希,使它岸然挺立。这三条树根辨别通往神国、巨人国和冰雪世界尼夫尔海姆。在这些树根的末端,辨别有三眼泉水为宇宙树提供水分。
在最北面尼夫尔海姆中的那眼泉水称为海维格尔玛,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泉水严寒彻骨,冷雾蒸腾。一条狰狞的毒龙尼特霍格盘踞在那里,日夜不停地噬咬着伸入泉水的巨大树根。毒龙生为恶魔,企图最终咬断宇宙树的巨根,毁灭世界。
巨人国所在的约顿海姆,和人类的大地一样,原来是金恩加鸿沟所在的地方。在这里,连结宇宙树巨根的泉水是由聪明巨人密密尔看管的,所以这眼泉水叫做密密尔泉。密密尔就是从巨人之祖伊米尔双臂之下生出来的那对巨人的儿子,从小就聪明非凡。在他看管泉水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一个老巨人。
密密尔泉的泉水中充满了知识和聪明,关于整个天地、九个世界里发生的一切事儿的知识,都熔汇在这清亮透明的泉水中。因此,无论是谁,不管是神祗、精灵、巨人、侏儒依然人类,只要喝了密密尔泉里的泉水,就会变得既有知识,又富有聪明。
但是,老巨人密密尔却一步不离地看护着泉水,不让任何神祗大概巨人挨近一步。天地之间,从来都没有哪一个生灵能够喝上一口密密尔的泉水,除了老巨人自己。每日傍晚,当绚丽的晚霞把泉面映照得如诗如画的时候,老密密尔就会用一个精致的角杯汲上一杯知识和聪明的泉水,自己慢慢地享用。天长日久,巨人密密尔变得越来越老,但是每日不多不少的一杯泉水也使他变得越来越聪明而富有聪明。他知道天地之下已经发生过的、正在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一切事儿。
有一次,奥丁在旅行途中来到了密密尔泉旁,正好碰上了拿着牛角杯去泉水中打水的密密尔。看着清亮的密密尔泉水,奥丁的心中激起了追求知识和聪明的强烈欲望。
“智者密密尔啊,请让我喝一口这知识和聪明的泉水吧。”奥丁说。 “绝无可能。”密密尔绝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密密尔啊,知识和聪明是多么可贵;我奥丁追求它们的信念是多么刚强。密密尔啊,我愿用我所有的一切东西,来调换一口珍贵的泉水,以增加我的聪明。”
老巨人听了奥丁的话,有点心动了。最终他说:“奥丁,你这个难缠的神,如果你能够牺牲你的一只眼睛,把它丢到泉水里去,这知识和聪明的泉水,我让你随便喝够。”
奥丁这下有点犹豫。不过很快他就作出了决定,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右眼挖了出来,扔到了密密尔泉水里。那只眼睛稳稳地落入了泉底,而且在知识和聪明的泉水里向上张开着。透过明净的泉水,它能看到一切宇宙中已经发生过的事儿,和一切将要发生的事儿。
奥丁然后也喝了许多密密尔泉的泉水,从此变得更加有知识和聪明了。虽然他因此失去了一只眼睛,而常常被称为“独眼光”或“独眼老头”,但也因为他的聪明超群而被称为“智者奥丁”。
宇宙树通往神国的那条巨根同样连接着一眼泉水。这眼泉水称为乌达泉,但它要比其他两眼要大上许多,看上去象是一个湖泊。
乌达泉永远如诗如画一般的鲜艳,泉面上水平如镜。乌达泉的泉水能够收回悦目的灼烁,把神国和整个宇宙树照耀得一片灼烁。它的泉水也圣洁无比,生活在水面上的植物通体雪白。天地初开之时,两只山鸟飞来停栖在泉边,在水中游戏,圣洁的泉水使它们全身的羽毛变得皎白如雪,之先人们就把这种植物称为天鹅(swan)。
三位命运女神居住在乌达泉的旁边,她们的名字辨别叫做乌达、维丹蒂和丝可特。命运女神三姐妹是宇宙树的守护者,她们每日都用圣洁的乌达泉水浇灌宇宙树之根,使它长青不衰。当宇宙树有了裂口时,她们就用乌达泉边的白色泥土为之修补起来。在三位命运女神的勤勉浇灌和精心照料下,宇宙树尤加特拉希枝叶兴隆、四季长青。
命运女神的另一项工作则是摒挡人类的生命线。
三姐妹中最年长一些的乌达,通常从纺线轴上把生命之线纺织出来,这样,人类也就有了生命。
年龄次之的女神维丹蒂负责用手捻线,测量出每个生命应有的恰当长度。可是,维丹蒂是个喜怒无常,性情大起大落的女神,这样,她捻出来的命运之线有时匀称鲜艳,有时却粗劣丑陋。人类的命运因此也不尽相同,有的人一生幸福快乐,有的人却命运悲苦。同样,她测量出来的生命线长度也不尽相同,因而有的人长寿,有的人长寿。
最年轻的丝可特的工作相对要轻松多了。她手持一把剪刀,按照维丹蒂测量出来的生命线的长度,把它们一一剪断。当然,丝可特每下一剪,人类中就会有一个男人大概女人走完了他/她的生命旅程。
在宇宙树尤加特拉希的顶部,站立着一只羽毛雪白的公鸡(cock),叫做吉伦卡马。这只白公鸡受命运女神姐妹之命,负责为天地天地万物盘算时间。当天地间的一切生灵需要睡眠的时候,白公鸡就开始数数。当它数完六十乘六十再乘十二这么多数目后,就在宇宙树的顶部放声啼唱。同时,白天和太阳也辨别从黎明宫殿和傍晚宫殿奔驰上了天空。
除了白公鸡吉伦卡马,宇宙树最高的一叉树枝上还停栖着一头巨大的鹰。这是一只非常雄健的巨鹰,当它翼动翅膀的时候,也就是世界上刮起大风的时候。这头巨鹰和树根下栖息在冰雪世界中的毒龙是一对宿敌,特别是因为在树枝间跳来跳去的松鼠(squirrel)拉它图斯克不断地在它们之间挑拨离间、搬弄是非。
另有四头鲜艳的小鹿(fawn)在乌达泉边的树林(wood)中奔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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